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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慎这话声音低不可闻; 楚云梨是听不见之后回头看的唇语猜出来的。
不还债?
赌坊的人要是收不到银子,肯定会再找来; 打一顿是轻的; 杀人都是可能的。
反正折腾地是田冀恩,她就不插手了。
两日后; 帮田冀恩接骨的大夫腿受伤了,不能出诊,让把人抬到大夫家中去换药。
这大夫和大夫还是不一样的; 利城中擅长接骨的就他最有名,彼时楚云梨正在带着两个孩子打拳,管事来询问的时候; 她不甚在意的挥挥手; “让他去。贸然换一个大夫,万一没绑好跛了怎么办?”
私心里; 她当然不是这么想的; 那断腿折腾着出门,哪怕有人帮着抬; 滋味也酸爽得很; 要是不小心让人碰了一下; 能痛半天……当然要让他多挪几回。再说了; 那边二房没还银子,赌坊的人肯定在想法子找田冀恩要债……兴许大夫还是被他连累的; 就是为了逼他出门。
想到这里; 楚云梨起身; 去了田冀恩的院子,还亲自帮着扶了一把,又喂他喝了一碗骨汤。
田冀恩虽然觉着她有些反常,但两人是夫妻,不可能一直僵着,总得有人先低头,见妻子这样温柔,又是从孩子那边过来,他觉得兴许是她看在孩子的份上想好好过日子了。便没拒绝她的亲近,还爽快地喝完了她盛的汤,兴许是气氛正好,他甚至还难得和颜悦色地说话了,“琳娘,以前是我不对,往后,我们别再生气,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在外头甚至还欠着债只为了寻他外头的儿子,身为他的妻子,得多大的心才能继续和他过日子?
这也太自信了,觉着他浪子回头了,余青琳就该继续包容么?
田冀恩出门时,楚云梨站在门口目送,走了老远,她才转身回院子。
午后,三个孩子在午睡,管事急匆匆奔来,“夫人,大爷出事了!”
楚云梨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出什么事了?”
管事急得几乎哭出来,“那些要债的原来就在大夫家中等着,看到大爷后非要让还债,大爷拿不出,还说债已经了了……那些人顿时就火了,还说要打断大爷另外一条腿,不由分说冲上来就揍人,结果还没打几下,大爷就……没气了……”
楚云梨闭了闭眼,“人呢?”
那汤喝了,人是不能动气动怒的,要不然……就是这种结果。但也只有几个时辰药效,等药效散了,人也就恢复了。没想到还真让她猜着了。
管事忙欠身一引,“在院子里,您快看看去吧。”
田冀恩斜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乍一看像是睡着了,但周身青紫,早已经没气了。
楚云梨缓步上前,伸手摸了摸他脖颈,又摸摸他额头,叹息一声,“告知父亲尽快回来吧。”
田父那边是真遇上了急事,本来月底的时候,城中富商齐家要在田家酒楼宴请知州夫人,早就定下了菜色,其中有一道海鱼,得从千里之外运来,但是都运到了隔壁城了,却被另外的酒楼拦了下来,田父这一回出去,就是亲自处理此事,能够全部拿回来更好,要是不行,拿回来一半也可。
实在是那边酒楼的东家,是隔壁府城同知大人的大舅子,得罪不起。但是这边知州夫人的筵席也得办好啊,好话说尽,才拿到了刚好够筵席用的海鱼。刚松一口气,就听到了这事。
田父赶回利城,进府的时候看到满府缟素,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好在被身旁的人扶住,他看着屋檐上飘荡的白色素绦,推开随从缓缓进门,整个人比起离开时,苍老了不止十岁,身形都佝偻了些。
田冀恩才三十不到,丧事不宜大办,田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熬着丧事办完,就生病了。
他最近又急又悲,病了正常,不过他素日里身子健朗,就是卧床了,精神也不错,养了两日,叫了一家人过去。
楚云梨陪着孩子打拳,去得有些晚,她到的时候,就看到田父坐在椅子上,满脸铁青。
而地上,田慎跪着,一脸悲戚,“我确实是支了银子还债来着,怕涨利息还特意多支了三十两,不过我没去过赌坊,去了门口转了一圈,想要还债找不到人,就回来了。没想到就两日的时间那些人也等不及……”说到这里,痛哭失声,“是我的错,您别责怪自己,要是生气,您就打我一顿,千万别自己生闷气……”
悲戚倒是足够,还坦然认了错,要不是楚云梨偶然听说了夫妻俩的话,大概都要相信他这些话了。
田父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半晌道,“你是你哥哥唯一的弟弟,也是田家唯一成年的男丁,底下的那些都不懂事,你大哥七七的灵堂,就由你守着吧。”
有的人枉死后,哪怕下葬了,灵堂也还没拆,留在那里还要请人做法消散亡者的怨气,有没有用不知道,反正只要家中开销得起这笔银子的人家,都会做足七七的法事。
见田父没问及支的八十两银子,田慎大喜之下,忙不迭应下了此事。
田父摆摆手,“我累了,你们回吧。”
楚云梨和田慎夫妻退了出来,却看到他们出来之后,外面田父的随从立刻就进去了。
田父这些年来牢牢把持着酒楼,许多事情都是他亲自管着,就是真累了,也是不能歇的。
三人走到院子外,田慎脸上早已经没了方才的悲戚,卢氏扶着肚子,道,“我腰酸……”
田慎忙伸手去扶着。
卢氏眼神一转,看向楚云梨,“嫂嫂生过三个孩子,有没有如我一般难受?这走路要是没人扶着就太累了,不过,那时候大哥对你体贴……”说到这里,她惊觉失言,伸手捂着嘴,“嫂嫂,我不是故意提及大哥的。”
一番动作做得做作无比,一看就是装的,在楚云梨面前提及田冀恩,分明就是故意。
楚云梨来了之后夫妻感情每况愈下,但在她没来之前,余青琳温柔婉约,包容田冀恩的一切,夫妻感情融洽也是真的。距离现在,也就大半年而已,恩爱五年的夫妻乍然失偶,要说不伤心,大概也没人会信。
楚云梨就是真的不伤心,也得做出一副悲戚模样,懒得理会两人,转身便走。
田父那边,也不知道是真没看出来的不安好心,还是看出来没声张,总之,楚云梨是不允许他们糊弄过去的。
她配了些香料,做成檀香,换走了灵堂中备好的香。
奉父命给哥哥守灵的田慎,是闻那香最多的人。至于做法事的大师,因为田家只是商户,每日的法事不会超过两个时辰,做完就回去休息了。
守了两日,田慎老觉着夜里睡不着,还发冷汗,白日里昏昏欲睡,眼睛一闭上就开始做梦,精神愈发不济了。
田父养病,酒楼一应事宜他还亲自把着,最近见他最多得人就是酒楼的掌柜和他的随从了。
楚云梨一直有让人注意着陈家,陈律每个月去医馆拿药,近来似乎有了些效果,还接了个年轻的寡妇进门,方氏居然也认了,低眉顺眼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值得一提的是,她前些日子似乎得了陈母的信任,可以出来买药了。
田冀恩会突然想起来找孩子,就是她出来不久,虽然盯着陈家的人没发现她的动作,但这事肯定和她脱不开关系。
这日,金子急匆匆进门,低声禀告道,“夫人,陈家出事了。”
楚云梨正在给三郎喂粥,唇角温柔的笑容不变,“怎么了?”
“方氏病重,正请大夫呢,兴许要不行了。”
楚云梨有些意外,“好好的怎么就病了?”
金子摇头,“奴婢不知,不过,盯着他们陈家的人说,两日前老爷身边的随从找过陈律娘……”
田父?
楚云梨一想就明白了,田冀恩之所以会欠下债,还被逼债的人失手打死,是因为找儿子,而为什么他突然想起找儿子呢,不用查都知道与方氏脱不开关系。
田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怎会放过罪魁祸首?
要知道,那边赌坊中动手的人,可全部都被田父告进了大狱,虽然还没审问,但当众打死田冀恩的事好多人都亲眼所见,那些人能不能保住命,就看他们除了失手打死田冀恩之外,还做了多少伤人的事。
楚云梨正沉思呢,银子又急匆匆奔进来,“夫人,二爷疯了,喊着说不是故意要害死冀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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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气的女人 (完)
楚云梨到的时候; 田慎还在发疯,“不是我杀你……”
“从小你就过得比我好,凭什么?”
“连我的媳妇儿都是你不要的; 凭什么?”
“爹还要把酒楼给你; 就因为你娶了余家女; 你是老大了不起啊……”
一边吼,一边四处挥手,似乎要挥开什么东西; 看起来有些渗人。
卢氏扶着肚子不敢上前,却不停的吩咐人上前拉住他。
田父站在院子门口,面色阴沉。
看到楚云梨进门; 田父回神,吩咐道,“把二爷按住; 然后去请大夫来。”
楚云梨则问,“父亲,二弟口中满是对夫君的怨怼。说不是故意害死夫君; 这是什么意思?夫君的死; 是不是与他有关?”
其实光凭着那些话; 就能够听得出来了。
虽然是疯话,但却更加真实。这跟酒后吐真言一般; 平时这些话他也不会说出来。
田父回身; 眼神沉沉地看着她; “慎儿故意拖延还债的时间; 让那些人再次找上冀恩; 冀恩才会被失手没命……他不是都吼出来了; 你现在问我这些; 你觉得我老糊涂了吗?”
楚云梨有些疑惑,不明白他这怒气怎么就对着自己来了。
借银子的是田冀恩,故意不还银子害死哥哥的是田慎,那日在这的不是她楚云梨,而是余青琳的话,这个结果也改变不了。
合着还成了她的错了?
田父看她疑惑,冷笑道,“你但凡对自己男人多上点心,慎儿那边又怎会没还债?若是冀恩去换药你陪着他一起,那些人早上来的时候你把银子还了,又怎会打起来?”
楚云梨都要气笑了,反问,“ 要是你平时对儿子大方些,他又怎会跑去借那些人的银子?要是不借,又怎会有后来的这些事?堂堂田家酒楼的大爷,手头连十两银子都没有。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会跑出去借银子?”
她逼上前,冷声道,“是因为他觉得,从那些人手中拿银子,比从他父亲手中拿要简单得多。你死死把银子捏在手中,怕他们长成纨绔,但你这样扣扣搜搜,却更能毁了他们。”五十两银子,酒楼要是生意好,不过几天的盈余,但田冀恩就因为这点银子没了命!
田父颓然地后退一步。
田家变成这样,其实谁都有错。但他身为家主,错得最多的是他!
是他不会处理家中各人的关系,让两个儿子为了酒楼反目成仇,互相算计致死。
甚至田母的死……他都不知道老妻会觉着余家女对田家百年名声有影响,她何时起的这种念头,他从来都不知道。
还有,余家女进门,一开始夫妻相得,确实真心为了田家的,还生下了三个孩子。但是如今她却能亲眼看着夫君被人算计致死……说到底,还是儿子先寒了她的心。
而儿子,之所以会做出一系列在外人看来匪夷所思所谓帮忙的事,则是听多了他说的关于田余两家的结缘。
错得最多人,是他自己!田父面色灰败下来,整个人更加苍老。
这就像是一个圈,他救了余家,后来有了田家,儿子又因为两家的结缘而做出“善事”,最后……毁了田家!
田家酒楼虽然还好好的,但家中人心不齐,已然支离破碎了。
田慎疯了,找了大夫来看,说他忧思过重,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能不能好,全看命了。
卢氏扶着肚子哭得肝肠寸断,那之后就老实了许多。
没两日,方氏就死了,而陈律找来的那个小寡妇跑了。
她是隐约发现了方氏的死因,敢毒死儿媳妇的婆婆,她哪里敢继续留下来,万一哪天她对陈家无用,比如生不出孩子……会不会也被毒死?
说到底,是她对陈律没信心,十几年没生孩子的人,哪能那么容易生?
出去之后,小寡妇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