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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俊楷靠在门框上看着,眼神飘远,半晌回神,“你很喜欢孩子?”
楚云梨侧头看他,“当然。”
夏俊楷张了张口,其实他有些想问,但还是不敢,万一立秋真的……只要不问,立秋就还在。
反正她对孩子和他似乎没有恶意。
好半晌,他才道,“再辛苦两日,到了京城后,我会找人帮你的。”
看他神情恍惚,楚云梨本来以为他要问了,没想到他提及这个,点头道,“多谢。”
夏俊楷飞快离开了。
翌日早上,再次上马车时,发现马儿特别焦躁,不停刨蹄子,抱着孩子出门的楚云梨见状,想到什么,对着前面扶夏清清上马车的夏俊楷,道,“子青,帮我们换匹马。”
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夏俊楷看了看马,找来了伙计换马。又折腾了两刻钟,马车才套好,李兆的母亲已经好几次掀帘子看,很明显已经不耐烦,“夏夫人,到底走不走?早出发早到啊,这临门一脚了,马儿都拉了一个月了,怎么突然想起来换马?就不能到了京城之后再……”
“娘!”李兆打断她,“别说了。”
又对着站在一旁的楚云梨致歉,“我娘她脾气不好,弟妹别生气……”
话音未落,换下来系在一旁桩子上的马儿发疯一般往前奔,因为有绳子系着跑不动,但它使劲挣扎几下,眼看着就要挣脱,好在几个伙计扑过去拉住,很快惊动了掌柜,又是半刻钟后,兽医赶到,才算是让马儿平息了下来。
掌柜细查,也没问出个什么。
再次送母子三人上马车时,夏俊楷面色不太好,嘱咐道,“要小心。”
接下来一路倒是挺正常,很快入了京,早前属于夏俊楷的官署已经分下来了,和李兆还有后来加进来的张临河是邻居。奔波了一个月,总算是在晚上到了官署门口。
随便收拾着住了一晚上,翌日早上楚云梨带着两个孩子起身时,夏俊楷已经不在了,没多久就和他的随从一起带着许多东西回来,锅碗瓢盆一应用具,甚至还有肉菜。
“一会儿我就去帮你挑帮忙的人,有什么要求吗?”
楚云梨摇头,“会做饭打扫,别偷懒就行。”又嘱咐道,“别跟那马儿似的,让人钻了空子。”
夏俊楷又觉得心里开始疼痛起来,深呼吸一口气,“再不会了。”
这边院子不大,只有五间,马车夫到了这边后,就被打发回去了一个,剩下的那个是夏俊楷的随从,这屋子还宽裕,倒是隔壁的李兆家中吵吵嚷嚷的,似乎就是因为屋子。
张临河更不用说,此次就他来就只他自己带着父亲,多余的屋子都有。
安顿下来了,几人就一起去了翰林院,之后除了沐休,每日都得去。
家中请了厨娘,楚云梨只需要吩咐她做事采买,平时就在家中带孩子。
两日后,门口来了一架粉色马车,从上面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富贵夫人,一脸骄矜地站在了门口让婆子敲门。
恰巧正是做饭的时辰,夏清清去开的门,今日的她一身粉衫,娇俏活泼,看到婆子后,笑吟吟问,“你们找谁呀?”
后头得富贵夫人看到夏清清,眼神冷了下来,“我找你娘有事情商议。”
楚云梨听到动静后出门,就见婆子拉开夏清清腾出道,引主子进门。
她信步上前,道,“你们是什么人?强入官署可是要入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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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妻 八
对面的妇人一点不惧怕; 甚至还笑了出来,“呵呵,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啊。”楚云梨一本正经,扬声吩咐道; “喜嫂; 去报官!”
喜嫂从厨房中出来; 有些无措; 还是一步步往门口去。
婆子拦住喜嫂,“好叫你知道; 我家大人是户部主事; 正经的六品官员。”
现如今夏俊楷只是翰林院庶吉士,还没品级来着。
“那又如何?”楚云梨扬眉,“我们家不欢迎你; 请吧。”
那女人笑了,“身为官员家眷; 你这样不懂迂回可不成。奉劝你一句; 你这种粗俗的女人; 要真为了你男人好; 还是自请下堂吧。”她靠近了些,压低声音; “不怕告诉你,夏大人年轻有为,长得又好,自有贵女相配!你挡了人家的路; 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楚云梨眨眨眼; “贵女这么不值钱么?嫁不出去?非得盯着别人的男人?你身为官员家眷; 上门威胁于我。算不算知法犯法?”
一叠声地询问; 尤其是说什么嫁不出去的话,让那夫人面色难看起来,“这么看来,你是不答应了?”
“我比较好奇看上我男人的贵女是谁?”楚云梨一脸疑惑,“我男人只是脑子聪明些,这庶吉士三年选一批,每次至少十几个,要是遇上开恩科就更多了,那贵女什么眼神非得看上一个有妇之夫?更何况,我男人家贫,长相虽好,但到底门不当户不对,贵女眼睛是瞎的吗?我一个乡野村妇都知道别人的男人不能要,贵女都这么没脸没皮?还好意思逼上门来,我出身不好见识短浅,是不是该出去问问,京城贵女都这样吗?”
贵夫人有些愕然,没想到这样乡下女人嘴皮子这么利索,只道,“我好心好意上门相劝,你要是不信,哼!”
哼一声就走。
楚云梨还追问,“夫人,你倒是说清楚再走,到底哪位贵女啊?”
夕阳西下,夏俊楷回来了,一进门先看了两个孩子,饭菜已经上桌。楚云梨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温柔地和夏清清说话。
“清清,你去看着弟弟。”
夏清清很听话,飞快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人,楚云梨靠在椅子上,“今日户部主事的夫人上门,让我识相点自己麻溜滚!还说我若是再留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夏俊楷面色难看,“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楚云梨捏着手指,现在她带孩子,指甲一点没留,“按理说,庶吉士那么多,也不是每一个都有出息,也有在翰林院蹲一辈子不挪窝的,为何有人偏偏盯上了你?”她可不信正经养大的贵女那么没脑子非得喜欢有妇之夫。
就算真是蠢货,家里的长辈也不会让她胡闹,凭着一个妙龄姑娘,大概做不到这些。
看着对面女子清透的眼神,夏俊楷闭上眼。
她温柔下来的时候,和以前的立秋很像。但是这样冷淡清透的神情一出,再找不到曾经熟悉的人。
好半晌,夏俊楷才缓了过来,“还没参加会试的时候,我们许多外地来的举子在酒楼中吟诗作赋,有一次就说起了前朝的吴光正一案……”他顿了顿,有些怀疑对面的女子能不能听懂,但看她听得认真,便继续道,“吴光正是永安二十三年的进士,性子圆滑,只花了十几年,一路从偏远知县做到了丘州知州,恰逢丘州旱灾,他独自捐出几十万两银子,买粮买药,救了无数百姓性命。但他出身贫寒,几十万两凭他区区十几年的俸禄自然是凑不上的,这些银子,全部是各商户孝敬和贪墨得来。旱灾过后,便被永安帝捉拿,最后……判了斩刑,全家流放。”
楚云梨来了之后,还没空看书,点头道,“你们在辩他?”
“是。”夏俊楷语气低落下来,“当时分为两波,有些人认为错就是错,律法在上,吴光正官商勾结是真,该砍。但也有人认为,吴光正贪墨银钱也是为了救济百姓,救了人命是事实。该从轻发落。”
楚云梨好奇,“你怎么说的?”
她这么问,很明显就是听得懂,夏俊楷心里却愈发失落,因为立秋是不懂这些的,她的脑中没有这么多复杂的想法,一心一意除了他就是孩子,其余再分一点给亲人……
失落过后,夏俊楷打起精神,道,“我比较倾向于前者,错就是错。并且,我认为吴光正之所以愿意救济百姓,其心不纯,他是想要脱罪!而且,看史书就会发现,晚年的永安帝手段仁慈许多,已经算是从轻发落,放过了他家人。”
“当时许多人反驳我,也有赞同我的……太子殿下微服出巡,恰巧就在楼上。下楼时还赞了我几句,后来我会试榜上有名,殿试时皇上又多问了我一些,放榜后,我考了第八名,当晚宴会上,皇上亲点我御前行走……”
御前行走,聪明的人会根据皇上见的人和下的旨意看出来许多东西,一是得信任,二是历练的好去处。
到了这里,夏俊楷算是御前红人,没背景的新科进士中,他算是起点最好的。这辈子只要不出大差错,比如贪墨之类的事,仕途会一路顺遂。
难怪……
他越说越低落,捂着脸哑声道,“早知如此,那日我不应该喝酒,直接该不去酒楼……我不该读书……我是真想不到,他们的手会伸那么长,居然会找了尹昌乐换我信件,伤害我妻儿……”
这事情嘛……要是尹昌乐没答应,百花镇千里之遥,幕后的人想要动手伤害林立秋,大概是有点难的。兴许会接到京城之后再动手,但凭着二人的夫妻感情,绝不会如那般容易。
他捂着脸肩膀颤抖,没有哭声传出,但无端端让人觉得难受。
楚云梨叹口气,“你没错,错的是别人!”
没多久,喜嫂进来收拾碗筷,当着人前,夏俊楷情绪很快收敛,等她出去后,他也站起身,肩膀都弯了些,缓缓出门,临出门时,他顿住脚步,没有回头,哑声问,“立秋,你怎么出事的?”
楚云梨扬眉,“我以为你不会问。”
他声音暗哑,“我还是想知道……”
楚云梨看他背影寂寥,“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反正是没发生的事情。”
“算我求你。”
楚云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就是在椿城那般。”
椿城?
那时候她非要换了马车,接过换下来后马儿就发了疯!
夏俊楷身子微动,扶着墙才没有摔倒。
楚云梨上前几步,伸手去扶他,“你没事吧?”
回过头看向她的夏俊楷眼中一片血红,执着地问,“她……孩子……”
楚云梨默了下。
他声音沉沉,执着道,“你告诉我!”
“被尹家送去隔壁镇的路上,马儿发疯,动了胎气……”
夏俊楷眼中满是血丝,突然就开始咳,咳嗽两声后,咳出一口血来,喷了楚云梨满头满脸。
他唇角的暗红的鲜血呈细线流下,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行吧!
楚云梨抹了一把脸,抹出满手鲜血,随便擦了擦,把人扶去床上,又拿了方子让喜嫂去抓药。
其实没想告诉他来着,但是他郁结于心,别看他最近一切正常,其实病还没养好,内里虚弱,这口血要是不吐,与他身子无益,甚至会影响寿数,要是一直如此,最多只能再活几年。
林立秋是难产而亡,不知道夏俊楷结局,甚至连女儿的伤势都没力气问就没了。所以,她连和她同乘马车的女儿的结局也不知道。
但楚云梨单看他如今,就能猜到上辈子的他,兴许就是病逝。
并且,这辈子有她在,也顺利生下来了夏清远,好歹有了缓冲,上辈子的夏俊楷回乡后,乍然就是妻子难产而亡的消息,兴许还要加上夏清清也早逝的消息,病情只会比现在更重。
林立秋爱这个男人,肯定不想他英年早逝,总要救上一救的。
夏俊楷太过执着,非要知道。
再有,他重情,要是不说,他以为尹家只是送了一封信。毕竟对着即将临盆的妇人动手也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事。看夏俊楷和严昌乐同进同出就知,他们以前的感情不错……这样的情形下,要是不知道尹家做的那些事,她对尹家动手,兴许他还会拦着。
如今,大概不会拦着了吧。
夏俊楷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刚坐起身,楚云梨就端着一碗药进门,“喝了!”
夏俊楷接过,一饮而尽,胸口畅快了许多,也再没有前些日子偶尔的手脚酸软,他甚至还觉得腹中空空,“我有点饿。”
这证明在好转,这几个月来,夏俊楷可从来没饿过,有得吃就吃,没得吃他可以两三天不吃。整个人消瘦下来,面色都是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