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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不能自己挑简直就是个超级大坑,上一次是农家拖油瓶小可怜,这一回倒好,成了人家后院的妾室了。
还有不能选择切入点也是个坑,前两次还好,上一次一来就要喂猪还能自己选择,这一回简直不给她反应的时间,迎面就是一巴掌。
“去吧。”楚云梨走到镜前,看着自己脸上大大的巴掌印,脸都肿了,想起方才这丫头说“偷偷”,她又嘱咐道,“小心些。”
门重新被关上,楚云梨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原身严秋语,出身定远侯府,母亲是定远侯夫人,她还是嫡长女,从小就才名远播。
本来她的一辈子应该顺风顺水,凭着家世容貌找个家世相当的夫君相夫教子。但无奈她母亲进门多年只得她一个女儿,堂堂侯府,若是没有嫡子,庶子袭爵就得降级,侯府自然不答应,而侯夫人也清楚,在察觉到侯府有休妻之意后,自请下堂,唯一的要求就是带走十二岁大的女儿。
侯府本不想自家血脉流落在外,但无奈侯夫人顾氏态度坚决,便也答应了。
顾氏的娘家将军府在京城中也算是势大,顾氏带着女儿回娘家后,倒也没有人嫌弃,如此过了三年,顾氏做主将女儿嫁给了父亲的属下。
谁知两个月后,顾家被人参奏在军中谎报名额吃空饷,账本拿出,罪证确凿,顾家一夕之间抄家下狱,男丁斩首女眷流放,唯一逃脱的就是顾氏和女儿。
严秋语的夫家也差点卷入,她找了自己夫君求了半天,想要让他帮忙查清内情,谁知枕边人跑出去一趟之后,回来就休了妻。
严秋语身无分文被赶出夫家,还要带上遭受打击后病重的母亲,只得去侯府求助。侯府那边,早已有了新的侯夫人,无论她怎么敲,侯府的大门到底是没能敲开。刚巧那日下起了大雨,母女两人无处可去,她一时间悲从中来,已经有了带着母亲寻死的念头。
恰在这时,已经出嫁了的庶妹亲自回到侯府门口,接她和母亲去了夫家安阳侯府,细心安顿,还为她母亲请大夫抓药。
严秋语感激不尽,只觉得是当初自己母亲善待庶女,如今才得了回报。
去了安阳侯府后,严秋语深居简出,只想着找着了办法后就搬出侯府,自己带着母亲住,但一次和庶妹酒醉后,不知怎的她居然和庶妹的夫君躺到了一张床上,醒来过后的严秋语羞愤欲死,要不是还有生病的母亲,真的会当场寻死。
后来,庶妹大哭一场,之后谅解了她。还劝说她做夫君张柒的妾室,还说主母是她,也不会为难她,还会为顾氏请大夫抓药。
为了母亲,严秋语默认了张柒妾室的身份,要不然就不能再在侯府居住了。没和张柒一起前,她是四夫人客居在府中的姐姐,睡了一场后,她的身份若不是张柒的妾室,府中的人又该怎么待她?
于是,就成了如今这样,这一次是在她妹妹的药中发现了可致女子小产的药物,张柒大怒之下,给她一巴掌。
自此,张柒算是厌恶了她,两年后她死前,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这位善良的妹妹的计谋。
为的,就是让夫君抹去他倾心的女子心中善良美好的印记,变成一个提起就会厌恶的女人。如此,她才能重新抓住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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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见
过气的白月光 二
原身的心里全被激愤恨意填满; 不过好在楚云梨精神力够强,才没能影响到她。
原身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她和母亲在侯府时那样善待严雪蕊,让她一个庶女和她这嫡女待遇一样; 甚至她的生母; 顾氏也从未为难过。所以才会在她提出接她们母女回安阳侯府时; 两人丝毫怀疑都无。
严雪蕊不救她,她能理解,毕竟世人趋利避害; 她带着母亲四处求人,不也没有人愿意搭救?
但受这一场灾难的缘由让她怎么也不能释怀,难道就因为张柒心悦于她; 而严雪蕊不满夫君心中是另一个女人,就把她接入府中,然后把她踩在脚下; 让张柒得到她,让他明白心里的美好的女子也不过如此,她就该活活被她算计利用?
再有就是; 严秋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母亲; 她没了; 留在侯府中病歪歪的顾氏,早晚也是个病逝的下场。
这时外头门推开; 丫鬟鬼鬼祟祟进来; 走到她旁边掏出一个小瓷瓶; 欣喜道; “姨娘; 奴婢托相熟的小姐妹去外院的大夫那里拿到药了。”
楚云梨看着药瓶; 又看了看小丫头脸上毫不掩饰的欣喜; 心里一叹。
原身才名远播,一是定远侯有意经营,二来就是她的容貌。此时哪怕脸上有通红的五指印,却还是看得出冰肌雪肤,脂粉未施,眉眼也如画般精致,少有男人会不动心。
但原身死前,容貌早已毁了,满脸红疙瘩有些还化脓,自己看了都恶心,从头到尾看着她变化的张柒,心里的恋慕也随着她毁去的容貌一并毁了。哪怕最后她死了,张柒也毫无波动。
一切的源头,都是面前这个小瓷瓶。
楚云梨拿过瓷瓶打开,闻了闻后,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她伸手摸着脸上细滑的肌肤,这脸……她虽然没想过用这脸在张柒那里博什么宠爱,却也不想如别人的愿毁了去。
严秋语放下瓷瓶,吩咐道,“芳草,给我打盆水来。”
芳草恍然,福身道,“是奴婢疏忽,确实应该洗过之后再上药。”
严秋语笑了笑,这丫头是侯府的家生子,是随便指的,还算尽心,严雪蕊的眼线是另一个名甘草的丫头,这会儿早已不知跑哪里去了。原身自觉自己是客人,不好教训人家的丫头,也就随她去,哪怕后来身份上有了变化,她也无所谓,其实,她自己无比厌恶这姨娘的身份。
堂堂侯府嫡女,又由将军府娇宠着长大,怎会想着做人姨娘?
用清水洗了脸,严秋语起身去厢房中看顾氏。
顾氏躺在床上,面容瘦削,嘴唇青白,精神也差,乍一看上去似乎命不久矣一般。楚云梨眼圈一酸,险些落下泪来,这一回原身的情绪似乎格外重,都能影响到她了。
楚云梨走近,拉住顾氏的手,手指不着痕迹的搭上她的脉,随口问道,“娘,你今日如何?”
脉搏虚弱,楚云梨心里一沉,再仔细观察顾氏的面容,她心里冷笑一声,顾氏身为将军府出身的姑娘,从小练武,性子也刚强,从她愿意自请下堂就看得出,一时间受了打击病倒可能,但因为这个长期郁结于心哪怕有大夫医治病情还越来越重就有些蹊跷了。
果不其然,顾氏这,哪是病啊,分明就是有人下毒!
而能下毒的元凶,除了严雪蕊不作他想。
顾氏摇头,“今日好多了。”她抬手,摸向楚云梨的脸,“你的脸怎么了?四少爷打你了吗?”
如果是严秋语,定会隐瞒此事不让病中的顾氏忧心。但楚云梨不同,当下冷笑道,“今日严雪蕊过来寻我喝汤,刚好她的丫鬟给她送安胎药,结果那药味道怪,她就没喝,还找了大夫,才发现那药中有致人小产的药,张柒一巴掌就打了过来,然后我就被禁足了。”
顾氏面色更加苍白,这话中透露的信息太多了,她满脸震惊,想要起身,“你的意思是,雪蕊她故意……但是为什么呢?我没有亏待她啊!”
楚云梨将她按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娘,我没跟你说,那日我和张柒……头天夜里我喝多了,就是雪蕊一直劝我喝酒,之后我扶着甘草回房,到了后来便人事不知,如何会出现在那边,我一点都回忆不起来。这府中,能够这样算计我的,只有她!”
顾氏气得胸口起伏,质问道,“她为何要如此?”
“谁知道呢。”楚云梨语气认真,“娘,您别生气,我会想办法尽快离开侯府,先跟你说,你做好准备。”
顾氏眼中便有了泪,“都是我害了你。那蓝家,先前对你外祖父多有尊崇,谁知道人心变得那么快,武将之家毫无武将该有的硬骨,顾家一出事便赶你出门,未免太过薄情……我们离开,如今蓝府你也回不去,我们能去哪里?”
她摸着女儿的脸,眼中的泪也落下,“再说,这容貌……侯府又怎会让你离开?”
楚云梨握住她的手,肃然道,“我会想到办法的,我们很快就会离开了。娘,你要好好的,女儿做这些事,都是为了你,要是你没了,那我也不想活了。”
顾氏怔了怔,眼神里有了些亮光,“好。我好好喝药。”
楚云梨见她有了精神,微微安心,又道,“放宽心,好好喝药就算了,你病了这么久,我就不信她没有动手脚!”
顾氏本就是个聪慧的,闻言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看向门口的丫鬟,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我等着。”
楚云梨出门,却并没有回房,直直往外面去,芳草见了,忙追上来,“姨娘,少爷说您得禁足。”
“只是想去给老侯夫人请安而已。”楚云梨随口道,“他没说请安也不成吧?”
门口守着两个婆子,见她出来忙拦住,“秋姨娘,少爷吩咐了,您得禁足思过。”
楚云梨皱眉,真没想到门口有人,不用说肯定是严雪蕊的手笔了,想了想道,“我有急事要求见老夫人,事关侯府子嗣,实在一刻也耽搁不得。”
两个婆子面面相觑,一个婆子冷声道,“秋姨娘,你要是诓了老侯夫人,就不是禁足那么简单了。”
楚云梨转身就走,“随便你们,但是耽误了事情,让侯府子嗣有损,就不是我的错了。”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一个起身往老侯夫人的院子里去了。
楚云梨先前来侯府是客居,所以哪怕如今她已经是姨娘,住的也不是张柒的后院,还是原先的院子,此时倒是方便了她,如果能顺利见到老侯夫人,她兴许就能带着母亲离开了。
婆子很快就回来了,满脸严肃,“老侯夫人不在。奴婢跟康和院的嬷嬷说了,老侯夫人来不来,奴婢也不知。”
楚云梨说不失望是假的,这侯府如牢笼一般,困住了她,想做什么都做不成。
不能见老侯夫人,顶着个大巴掌印,她也不想出去转悠,干脆转身回房养神。
还没转身,就看到远远的有女子钗环撞击的清脆声音传来,一个粉色衣衫戴着披帛的女子,领着丫鬟,直往她的院子来了。
来人是张柒的另一个妾室,语姨娘。说起来她名秋语,做了姨娘该唤语姨娘,但因为面前这位先入门,所以她避讳了一下,变成了秋姨娘。
“呦,听说爷今日动手了,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尖利的女子声音带着笑意远远就传了过来。
她飞快走近,打量了楚云梨的脸,“啧啧,你这是何苦来哉?你伤害夫人对你也没好处……”她压低声音,“你这样的残花败柳,难道还妄想生下侯府的子嗣不成。”
楚云梨心里一动,原身可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右手不着痕迹地搭上了左手,面色慎重起来。
她身体里的药效极为霸道,确实很难有孕了。
只是不知这药,是侯府中谁人动的手?
语姨娘犹自还嫌不够打击她一般,继续道,“瞧瞧这伤,可见少爷是动了真怒。侯府子嗣稀缺,这孩子尤其重要,你说你怎么争宠不好,偏偏要对夫人的肚子动手,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侯府子嗣艰难,是因为这一代侯爷只得了两个儿子,就是世子张启朗,二少爷张启航,都是侯爷所出。而三少爷张启明则是二房所出,至于严雪蕊嫁的张柒,还只是二房的庶子。
世子从小体弱多病,一年中一半的时间都卧床养病,别说子嗣,能多活几年就不错了。
二少爷张启航则尚了得皇上宠爱的三公主,自然是不能纳妾的,但成亲三年,公主的肚子里却毫无消息,哪怕如此,也只得等着。侯府的子嗣似乎就只能落到二房,偏偏二房的三少爷从小就想入军营,前年更是自己偷偷跑了,待在边城中做一个小兵,死活不乐意回来。
如此一来,反倒把张柒一个庶子显了出来。
反正只要过继到世子名下,无论嫡庶只要过继都是一样降级袭爵,也无所谓那孩子是嫡出还是庶出了。这么一想,张柒很可能是下一任世子的父亲,所以,这位四少爷这府中,身份微妙,哪怕是个庶出,父亲还不是安阳侯,也没有人敢小瞧。
“我没有动手。”楚云梨淡然道。
“不是你?”语姨娘有些讶异,随即冷笑,“谁会承认是自己动手呢?”
她看了看两个婆子,“方才我看你似乎想要出去?都被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