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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己私欲刻意构陷官员,夺爵抄家,男丁全部斩首。
哪怕是蓝父也被牵连,自觉告老还乡,皇上多问一句都没有,准了。
顾家的冤屈洗清,皇上下旨让顾家家眷回京,追封虎威将军为威远侯,其子顾涟为威远伯,发还顾家宅子,还另外封顾氏为风临县主。
顾家冤屈得以洗清,以前随意被丢在乱葬岗的顾家人也被皇上下旨寻回,好好修了陵墓。接到圣旨那日,顾氏哭得止不住,黎修一直守在旁边劝慰,“别哭了,这是好事……”
越是劝,顾氏的眼泪越多,最后居然晕厥了过去。
好在楚云梨在边上,一把脉……滑如走珠,竟是喜脉,“有孕了。”
“有孕?”黎修反应过来后,欢喜得不行,屋子里转了两圈,还不忘回头对着楚云梨保证,“秋语,你是我女儿,以后弟弟妹妹还要你帮着教导,要是他们对你不恭敬,尽管揍!”
楚云梨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蓝家回乡时,却被人暗中告发带着朝中重犯,刚出京城就被压了回来,蓝家主子不多,蓝钰爹娘和他自己再加上几个蓝父的妾室,但是里头居然还有个三岁幼童。正是先前郡主府的小少爷,被福安郡主送回平远将军的那个孩子。
人证物证都在,蓝家辨无可辨,胆敢包庇朝中重犯,无论男女,全部入狱□□十年。
这个告发的人,就是楚云梨了,没有人比严秋语更清楚蓝家人对子嗣的执着,如今蓝钰被废,妍儿肚子里的孩子小产,唯一有希望是蓝府子嗣的就是福安郡主不要的那个孙子了。
如果真是郡主府的孩子,福安郡主如何会不要?
就是这种想法,蓝家才会铤而走险。而她早就盯着了。
那边林容却逃过一劫,不知皇上怎么想的,反正没有治林家女眷的罪。兴许是想如顾家一般,留了个余地,万一错判……还能回头。
楚云梨在医馆坐堂,这一日林容找上门来,衣衫破旧,头发凌乱,满脸癫狂,“我爹没了,将军府没了,都是因为你,你满意了?”
“那我外祖父一家还因为你的私心没了,哪怕如今翻案,也再回不来了。刀扎到你自己身上就知道疼了?”楚云梨看着她的眼睛,“你爹没了,将军府没了,其实都是因为你!”
“不是因为我!”林容后退几步,不停摇头,“不是……不是……”
她跑了。
跑就跑了,楚云梨无所谓,夜里回府时却听到身边的丫鬟低声道,“姑娘,林容死了。”
楚云梨有些奇怪,林容看起来不太正常,但身体康健。“怎么会死?”
丫鬟低着头,“被月儿杀了。这会儿月儿已经入狱了。”
月儿就是那账房先生的女儿,没想到她还跑去杀林容了。
楚云梨叹息一声,“等她走的时候,帮我送她一程。”
林容没有获罪,如今被人杀了,杀她的人自然得偿命,月儿,活不成了。
半个月后,丫鬟送了月儿回来,低声把月儿的话说了,“她说林长远为了女儿杀了她爹,她报仇肯定要杀罪魁祸首,哪怕赔上性命,要不然怕她爹不能安心。”
楚云梨听完,叹息一声。
现如今最要紧的是给顾氏安胎,黎修上禀自己旧疾复发,不能再戍边守城,皇上准他回京休养,不再去边城了。
楚云梨再见到严雪蕊时,已是六月,上一次见面就是她非要让楚云梨说胭脂有问题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四个月。
现如今她的脸坑坑洼洼,边上不停还有新的疙瘩长出来,离得近了还有些异味。她来的时候楚云梨不在,也不肯走,就坐在医馆中,哪怕带了面纱,她的脸也极为可怖,进出的人都避着她走。没办法,伙计就带她去了后院等。
楚云梨得了消息,过来打发她走。
“姐姐,我求你!”一入后院,严雪蕊跪在她面前,涕泪横流,“帮我求求付太医,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说话间还要伸手来说她的裙摆,楚云梨还没动,边上的丫鬟已经上前挡住她,“你做什么?快起来!”
严雪蕊一把抓空,崩溃大叫道,“夫君他要休了我另娶……”
楚云梨淡然看着她发疯,张柒当初心悦严秋语,未婚男女之间根本没有见过几回,说到底他还不是因为严秋语的美貌,严雪蕊以前算是美人,现在嘛……那脸上还不停渗出黄水,确实有碍观瞻。
“这是你的事。”楚云梨语气认真,“我和侯府都来往不多,曾经你怎么对我的我们心里都有数,我不会帮你。”顿了顿,“再说,你脸上的伤,就是付太医出手,也是救不了的。”
闻言,严雪蕊满面绝望,抬眼看着她淡然的眉眼,有些恍惚,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变得悠然淡定的?
似乎是从离开侯府开始,更早一点,该是被张柒打了一巴掌之后。
原来,她怕张柒的厌恶!到得如今不再嫁,是不是因为张柒?
严雪蕊心思几转,突然道,“当日我把你灌醉,其实不是我本意。”
“哦?”楚云梨扬眉,“那是谁的意思?”
“是张柒。”严雪蕊满脸恶意,就想要看她大受打击,“他心悦你,就想要得到你,如果你一直客居,兴许蓝钰会后悔接你回去,毕竟你长得美貌。”
说到这里,她眼神里满是嫉妒,衬的那张本就流脓的脸更加丑陋,“你们睡在一起根本不是巧合,是他有心算计。睡了你之后,他就是你男人,你就再离不开他了。其实那晚上你们什么都没发生,要不然你以为我会愿意?你是不是想着等我死了之后嫁给他?或者干脆毒死我给你腾位置……”她越说越疯狂,整个人兴奋的颤抖起来。
“你想太多了。”楚云梨看着她的眼睛,“如今顾家平反,我是威远侯的外孙女,是阎威将军的嫡长女,我娘是风临县主,我若是想要嫁人,张柒这样的根本不够格。”
严雪蕊被她淡然的语气拉回现实,有些茫然,顾家平反的事情她确实听说过,并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曾经要仰仗她才能活下去的嫡姐,如今的身份与她之间犹如天堑。
“你从生下来就比我差,如何能跟我比?”楚云梨弯腰,靠近她耳边,“还有,你的脸……你就没怀疑过吗?你家中不是有个付太医的嫡传弟子?不怕告诉你,你这脸上的毒,就是我让他下的。还有,你活不过三日了,好好安排后事吧。”
渐渐地,她声音越来越低,“也不知道你死了之后,张柒他隔多久会再娶?”
隔多久?
他现在已经在物色新的人选了,安阳侯世子夫人已经顺利生下嫡子,张柒只得另谋出路,姻亲上的关系最是紧密。
而定远侯府,已经渐渐没落,严章早已不得重用,如今已被皇上厌弃,定远侯府淹没是迟早的事,自顾不暇根本帮不上忙。
想到这些,严雪蕊猛的喷出一口血,萎靡在地,她抹了口中鲜血,看着自己通红的手,喃喃道,“我要去告你!”
楚云梨伸手指着前堂的医馆,“你去,看看谁信?你这血是你久病后的淤血。”
严雪蕊看着鲜红的血,根本不像是中毒后的毒血,心生绝望,绝望中满是恨意,目眦欲裂,“谭文为何要听命于你。”
“很简单。”楚云梨摊手,“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问蓝府要嫁妆?有银子,什么事情都好办!”
严雪蕊跌跌撞撞的走了,两日后楚云梨就收到消息,京城郊外找到了付太医的那个弟子尸首,已经死去多时了,耳鼻眼处都有干涸的黑血,分明是被毒死的。
又隔一日,安阳侯府中传出讣告,四少夫人病逝,不过半日,四少爷也跟着去了,还从他袖中找到了遗书,疑似服毒自尽,听说的人无不感慨四少爷夫妻果然情深,恩爱到不愿独活,愿意殉情陪葬。
安阳侯府将两人合葬,京城中戏楼还为他们夫妻之间的故事排了戏剧,名为《柒蕊传》,戏曲排出后场场爆满,哪怕许多年后,京城中也还有他们夫妻恩爱的佳话流传,惋惜这世间事难得十全十美,一对有情人终无缘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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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见,隔壁要晚一点,悠然刚刚到家~
背锅的弟媳妇
再次出现在自己的小院; 对面是熟悉的严秋语年轻的脸,眼神里满是笑意,对着她鞠躬; 然后渐渐地消散。
楚云梨打开玉诀; 严秋语的怨气:500
隐藏的恩怨:500
善值:5350+4000
看着那个新多出来的隐藏的恩怨; 应该是她帮顾家平反,查出蓝钰和林容两人的私情得来的,可能还有顾氏再嫁良人; 得以安宁一生的原因。5350是以前留下来的,4000应该是这一次救人得来的,看来用医术救人还是不如改善育苗来的多; 要知道,这一次她可散了不少银子。
楚云梨又是一生未嫁,这会儿属于严秋语的感情散去; 感觉有些孤寂。因为要照顾顾氏的缘故,她不能提前离开,话说她也不知道如果了结了原身的怨气; 提前离开会不会对善值有影响; 也不想冒那个险; 再说,每次不同的人生; 也是个新奇的体验。再说; 她还帮了不少人; 也没闲着不是?
外面隐约有人声传来; 听起来比上一次多了许多; 楚云梨也没心思出去; 不知道下一次能不能碰上冯韶安。
楚云梨睁开眼睛; 视线被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红,往脚下看,发现自己一身大红,上面还绣了石榴,该是古代的嫁衣。周围还有嘈杂的声音传入耳中,仔细分辨还都是道喜的声音。
她在成亲!!!
“送入洞房!”一声近在耳边的满是喜意的声音惊得楚云梨心都抖了抖。
礼都成了!!!
再一次想骂人,回去之后非得找那个衙差,看看能不能控制一下来的时候。
楚云梨被人扯了下,这才反应过来是手中捏着的红绸有人拉,也不知道另一头是人是鬼。正这么想呢,一个温润的男子声音就传了过来,“小心,跟着我走,别怕!”
声音温柔,也很耐心,听起来似乎这人还成。
别让又是一片善意的笑声,“这是心疼新娘子了。”
她还没有记忆,也不好做出太大的动作,比如抗拒之类。顺着那力道和边上搀扶着她的人迈过门槛,往后院去。
那门槛不高,却也不是普通百姓之家该有的,应该是一般富户,她心里微微安心。几次任务下来,她也发现了,原身若是家资丰厚些,她赚善值就比较容易。比如严秋语,那样丰厚的嫁妆,铺子里还有盈利,几次救济灾民都没花完。就是做生意,也要有本钱才能赚得多不是?
心思几转,脚下还注意了下路程,不算远就已经到了屋中,证明这院子没多大,不是那种高门大院。她坐到了床上,随着喜婆“称心如意,盖头一挑,夫妻甜甜蜜蜜到白头……”尾音拖长中,楚云梨眼前一亮,抬眼率先对上的就是个身量修长,面容白皙俊秀,带着微微笑意的年轻男子。
“喝下一杯交杯酒,恩爱长长久久……”喜婆一边笑着拖尾音,两杯酒就递到了面前。
这人不是冯韶安,虽然在意料之中,却还是让人有些失望,面前的人已经接过了两杯酒递到她面前,楚云梨伸手拿起,那人道,“你不会喝酒,这酒我帮你喝。”
楚云梨扬眉,看着面前的人一仰脖,飞快将两杯酒下了肚,掏出红封递给喜婆,“今日多谢您。”
喜婆很好的掩饰了面上的惊讶,笑着接过红封,又道了喜才退出去。
面前的人已经开始解释,“喜婆要是再留,就没完没了了。你好好歇着,我去外面见客。”
楚云梨垂着头一言不发,反正新娘子娇羞矜持嘛,不说话是正常的,面前这新郎似乎也没觉得她不对,话落后飞快出了门。
楚云梨靠在床头闭上眼睛,脑中记忆如烟花一般散开,再睁开时,眼神中多了几分愤然。
果然,不乐意投胎的人都怨气冲天。
原身温如意,长相貌美,出身桐城做布料生意的温家,自小就得宠。温家的生意做得大,桐城辖下的许多县城甚至是底下镇子上的布庄,料子大半都来自温家,温母甚至还是桐城知州的庶妹,和知州虽然没多亲近,却也没人敢得罪。
温家的女儿,到了年纪自然许多人上门来求娶,其中不乏和温家一样的富商,温家宠女,对于上门求亲的人家各种挑剔,都觉得差了点。还没挑好呢,这姑娘喜欢上了新搬来桐城的孙砚。
这孙砚长相好,也年轻,来了后就开了间胭脂铺子,里头的胭脂新奇,开张后瞬间吸引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