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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公堂上除了衙差,就只剩下罗生明叔侄二人和地上已经死了的丁氏。
罗生明不满:“大人,他们都和我娘的死有关,您如何能放他们走?”
公堂上的大人耐心解释:“赵老实是因为你娘偷东西他才出手打人,也没把你娘打得多重。至于齐娘子,她只是让人把你娘抬走,给馒头的小六就更委屈了,人家好心好意给你娘馒头,难道还给错了?你娘是自己吃馒头噎死的!谁也怪不着,就这样吧!”
叔侄二人傻了眼。
眼看大人起身要走,他忙道:“可我没有安葬我娘的银子!”
大人摆摆手:“那是你的事。本官知道你可怜,可本官每个月的俸禄只够养活一家老小,实在没有多的接济于你。你自己想办法吧,实在不行……还能卖身葬母!”
语罢,一挥手,带着衙差很快消失在后衙。
叔侄二人对视,只得把人搬着出了府衙。
他们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别说买棺材,就是连一张草席都寻不出。齐巧娘那边不帮忙,胡家又进不去,至于朋友……罗生明之前的朋友都在他这一年的逃亡中与他断交。要是真有朋友,他受伤后也不会过得这么惨了。
思来想去,似乎真的只有大人出的那个主意。
罗生明看向侄子:“谷满,你奶养你长大,她最疼的就是你,现在她……你得出力。”
罗谷满不依:“我奶本来就该疼我,因为你,她还舍不得给我吃肉。应该是你欠我,你更欠奶奶。再说,自古以来都是儿子给双亲养老送终,我就没听说过要孙子给祖父母办丧事的。”
总之一句话,让他卖身,不干!
罗生明眉心皱得能夹死蚊子:“但我受这么重的伤,谁会买我?”
“那不一定!”罗谷满想了想:“你会武,兴许有人愿意买你回去做个护卫呢。”
罗生明:“……”好有道理!
叔侄二人在繁华的大街上跪着,只求一份下葬的银子。
几乎是那边一跪,楚云梨就得了消息。
她想起上辈子齐巧娘母女做了花娘,而罗生明和友人去花楼消遣的事来。提笔写了一封信,递给丫鬟,吩咐道:“送给知情姑姑。”
知情姑姑是城中有名的美人楼的东家,前两天楚云梨还给她配了美肤膏来着。
美人楼嘛,就是花楼!
没多久,美人楼的管事就到了叔侄二人面前:“你们要多少银子?”
管事四十多岁,一身锦衣华服,看起来很是张扬。罗生明眼神不着痕迹地将人打量一番,咳嗽几声,虚弱道:“我们只卖一人。”
罗谷满忙补充:“您可以挑,我二叔会武,您找他做个打手,肯定可以。”
罗生明:“……”
他忙道:“我有病,他比较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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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妻子 二十四
二人互相推诿; 管事人精似的,哪儿看不出来?当下道:“五两银子,你跟我走。”
罗生明不可置信,伸手指着自己鼻尖:“要我?”
他忙解释:“我身上有很重的伤; 至少得几十两银子才能养好。还是要我侄子吧; 他人小机灵; 什么都能干; 学东西也快。”
管事还真认真打量了一下罗谷满,摇头道:“他不行。”
却也没说哪里不行。他没什么耐心:“你走不走?”
罗生明再次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管事; 很精明; 穿得很富贵,应该不是普通人家。再说,如今他身无分文,身上还有伤; 院子的租金也要到了,再不找个落脚地,就得露宿街头。跟着这管事去做个护卫,也不算埋没自己。一咬牙道:“去!”
管事笑了; 掏出五两的银锭和一张契书过来:“按了卖身契 ; 银子就是你的。”
罗生明看到上面写了十年,心下一喜,十年后自己也才四十岁不到。对于习武之人来说; 四十岁正是武艺最好扬名天下得众人追捧的时候。当下没有多想,抬手按上印泥。
管事将银子递给罗谷满:“丧事你去办; 他跟我走。”
罗生明不太乐意; 不过如今卖身契已签; 他就身不由己; 也由不得他乐不乐意。
管事带着他,直接往衙门而去。找了师爷,将卖身契记录在册。
罗生明在那册子上又按了一个手印,确认道:“确定十年?”
管事坦然:“确定。十年后你想留,我们也不会留你的。”
他一本正经,罗生明却觉得这话有些怪异,心里隐隐不安。出门后坐上马车,一路往城中最繁华地段而去。
他心里渐渐地放松下来,又问:“咱们东家是做什么的?平日里危险吗?仇家多不多?”
管事闭着眼,顺口答:“不危险,没有仇家。许多江湖上有名号的人都和东家交好。客人很多,你只要接待好客人就行了。”
接待客人?
与此同时,马车在花楼门口停下,管事起身下来,吩咐道:“带他去洗漱一番,找个大夫治伤。”
罗生明下了马车,现在是白天,花楼中一片安静,只有打扫的人在忙,堂中轻纱舞动,飘飘扬扬,颇为暧昧旖旎。他心里愈发不安:“我要接待客人,接待什么样的客人?”
前来领他的是个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女子,呵呵一笑:“我观你也不像是毛头小子,没见过总该也听说过花楼吧?装什么纯呢?”
罗生明瞪大了眼睛,女子又是一笑:“你这副表情可不成,吓着了客人。可是会被罚的哦!”
“不!”罗生明转身就要走:“我不留在这儿!”
他还没走,边上已经围过来好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个个比他高大。
罗生明:“……”
无奈之下,只得跟着女子进门,不解道:“我这模样,会有人喜欢吗?东家会不会亏本?还是放我走吧……”
女子捂嘴一乐:“咱们这花楼接的客人多,什么样的人都有,你这样……也有人喜欢,就算没人喜欢,咱们不还需要许多人打杂么。”
闻言,罗生明眼睛一亮:“比如呢,护卫要不要?”
女子白他一眼:“就你这个小身板,护卫就别想了。别的活计都有人做,我劝你老实点,免得自己受苦。”
又是几日过去,楚云梨接到了知情姑娘的信,邀她喝酒。
人家帮了忙,楚云梨也不能翻脸就不认人。
她去的时候还是下午,坐在三楼屋中看着底下,台上正在准备歌舞,其实这花楼也不只是那什么,多才多艺的女子多的是,知情本身是个苦命人,所以,她收留了许多苦命女子,也并不强迫她们接客。
花楼中的歌舞也是一绝,跳舞女子纤腰不盈一握,舞姿优美,首先站出来就让人赏心悦目。
没多久,知情推门进来,笑呵呵道:“我以为你不来呢。”
“这有什么?”楚云梨失笑:“你请客,我当然要来。”
底下歌舞准备好,客人越来越多,两场歌舞下来,无论是包间还是底下大堂都热闹非凡,气氛旖旎起来。楚云梨兴致勃勃看着,忍不住道:“这生意很赚钱啊!”
知情帮她倒酒:“哪儿有巧娘子的这双手赚得多?你那是既得名又得利,我们这个……再赚钱,也不过下九流罢了。也就是你才待我真诚,许多人看我们,那都是蔑视的。”
楚云梨笑着道:“自己过得好最实惠,管外人的眼光做什么?”
知情一乐:“这话我爱听。”她拍了拍手,门被推开,走进来五位年轻男子,个个容貌俊俏,身着薄纱,将露未露。
楚云梨本来正喝酒,看到几人后差点喷出来,并没有仔细看,她放下茶杯:“知情,你这就……”
“巧娘!”
熟悉的声音传来 ,也打断了楚云梨的话,她闻声望去,只见最右边也就是最后进来的那人,脸上薄施脂粉,看起来有股媚意,和原来的罗生明已截然不同。
大抵就是……他亲娘都认不出的那种不同。
殊不知他变成这样,这半个月中挨了打算苦,只要做错,就有藤条上身,只痛不伤皮肉的那种,罗生明学武之人,也算是能忍痛的都受不了。他纯粹是被打乖的。
不过几日未见,要是他不出声,楚云梨都认不出他来,上下打量一番,颇为赞叹:“你们这□□人的手段不错啊!”
前面几人见是罗生明的故人,都有些失望。
罗生明气怒交加。
齐巧娘在他眼中始终都是那个乡下女人 ,是他的女人,再嫁他还比较好接受,跑到花楼喝花酒算怎么回事?
“齐巧娘,你跑这儿来做什么?”语气质问。
楚云梨来了兴致:“没看见吗,我来喝酒,也没人说女人不能来花楼喝酒啊!”
她又打量一番:“我这都出来消遣了,怎么也不该再挑你了不是。”她顺手一指:“你们几位留下,把他送走 ,我觉得辣眼睛。”
那一指,把前面四位都留下了,独独不要罗生明。
罗生明:“……”
他气得慌:“你什么意思?”
难道他连这些早已经接客的人都比不过?
楚云梨侧首看向知情:“你们这儿的人能对客人大呼小叫?”
知情眨眨眼:“当然不能。”她扬声吩咐:“带下去,教乖了再来!”
听到教乖,罗生明又觉得身上隐隐作痛,有些抗拒。
立即就有人进来,不由分说拉了他就走。
屋中安静,那几位立刻过来坐下,大概是看出来楚云梨不喜他们靠近,只规矩坐着帮着倒酒。
楚云梨没理会他们,看向知情:“留下他,让你为难了吗?”
知情一笑:“不为难呀。等明天开始,他就可以挣钱了。”她神秘兮兮道:“那位胡姑娘,肯定舍不得他沦落风尘的。”
这倒也是。
楚云梨想了想:“过几天再叫她来。”
知情瞬间了然:“放心。”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罗生明进楼时间短,每每和人出去,都是被挑剩下的那个。平时又被其余公子孤立,被打击得不行。
花楼中的公子们都以留下来陪酒为荣。只要能留下,就能挣银子,凡是能挣银子的,衣食住行,包括伺候的人都是上好的。哪怕是花楼中,也将人分做了三六九等。渐渐地,罗生明也想尽量留下来陪酒,以此证明自己。
可惜挑他的人实在太少。
这一日晚上,他和几人一起又进了包间。凡是三楼的客人,都是最大方的。一进门,他就摆出了自认最好看的姿势,然后,柔柔看向桌前的客人。
这一看之下,顿时瞪大了眼:“渺渺!你怎么也逛花楼!”
这一声质问,愣像是怨妇抓着了逛青楼的男人一般。
虽然胡家主不让胡渺继续和罗生明来往,可到底是孩子他爹,她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罗生明许久不去找她,胡渺也没打听到。
实在是那日罗生明叔侄二人卖身之事很快落幕,关注此事的人不多。胡渺最近不高兴,不爱出门,也不爱听外头的事。等到想要找人了,却发现找不到。
本来是听说花楼中有个人像罗生明,胡渺还有些不信,这会儿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上下打量面前的人,这涂脂抹粉香风阵阵刚才还冲她抛媚眼的,真的是罗生明吗?
那一瞬间,她心里滋味复杂难言。听到他质问,顿时冷笑:“我们已经和离,我做什么跟你有关系?”
想到什么,她又问:“你来了多久了?侍候过多少客人?”
与其说胡渺喜欢他,不如说是喜欢他对她的那份小心翼翼和专注。如今他都接过客人了……胡渺心里一阵恶心。
生孩子那时候听说他之前有妻女,胡渺恶心了好久才过了那股劲儿,现在想起来还烦躁呢。这都陪过别的客人了,兴许还有男人……她立即起身:“你好自为之!”
她想要走,罗生明怎么肯,前面齐巧娘不选他,回去后被好一顿收拾,要是把客人气走……他打了个寒颤,忙伸手拉住她:“渺渺,我误会你了,你是不是来接我回去的?”
胡渺像是碰到了脏东西一般,忙不迭甩开,“别碰我!”
罗生明一脸苦涩:“渺渺,我没见过客人。陪酒也就两次,人家还不让我近前……”说着说着,都有些委屈了。
听着这话,胡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