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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都无所谓,楚云梨颔首:“麻烦赵叔了。”
赵成摆摆手:“我们夫妻必不辜负姑娘的期望!”
天亮了,楚云梨站在城门口送走了车队,转身回了酒楼。
昨天还能勉强出门转悠的连枫,今日彻底起不来了。
楚云梨回到酒楼时,发现隔壁男子窗户开着,侧头一瞧,只见里面只他一个人,正伸手努力够床边的茶杯。
她摇摇头,推开门走了进去,将茶杯递到他手上:“你没想过多买个人吗?”
连枫苦笑,喝了一口水:“本来昨天……打算买的,可我睡醒了后,牙行已经关门了……”
说到这里,他喘了几口气。
看他面如金纸,虚弱成这样,楚云梨微微皱眉:“你就没想过自己或许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连枫一愣:“我请了大夫的。而且,我换了好几个大夫。”
楚云梨:“……”
这毒高明,只是瞒不过她而已。
她想了想:“你愿意喝我家的偏方吗?”
连枫:“……”他突然就有点心虚,昨晚上的那药,他压根没喝。
实在是这半大少年出现得太突兀,哪怕他觉得熟悉,也不敢用他给的东西。小命只有一条!
可这会儿对上他清凌凌的目光,连枫觉得有点愧疚,点头道:“愿意喝!”
楚云梨几步出门,很快端来了一碗药。
连枫傻了眼:“你早就熬好了?”
“嗯。”楚云梨递到他唇边:“我早就猜到昨天晚上那碗药你不会喝。”她几乎是半强迫一般,把药给他灌进了口中。
昨晚她回去后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换药包不妥。
“多谢你。”连枫唇边带着几抹药汁,却连擦去的力气都没有。
楚云梨用帕子帮他擦了:“你若信我,别喝别的药了。中午我还会给你送一碗……嗯,我保你不死。”
连枫心里觉得荒谬,却又隐隐觉得面前的人不会骗自己。
从那天起,楚云梨连着给他送了几天的药,连枫也从一开始的虚弱渐渐变得有力气。
连枫察觉自己在好转,对于楚云梨已经再不生疑,好奇问:“你何时启程回去?”
“就这两天。”楚云梨已经盘算好了,她留在这儿太久不合适,依着她的药,连枫再喝上两日,余毒清得差不多,剩下的就是慢慢修养了。
“我也想回,不如我们结伴,也有个照应?”连枫提议。
楚云梨没有拒绝:“好。”
两日后,两架马车停在城门口,楚云梨在前,连枫在后,天刚蒙蒙亮就启程了。
跟着楚云梨的几个人很不能理解,为何廖姑娘留下后整日窝在酒楼中,还没等她出去转悠呢,她已经要启程回去了。
不过,看到身后马车中那位俊秀病弱公子,几人隐隐了然。姑娘这应该是……春心萌动了!
一路上,他们并不急着赶路,就这么走了八日,才回到了迎城。
到了城门口,连枫出声道别。
楚云梨也没挽留,更没追问他的身份。这几日的相处,她已经看得出来,连枫对她不一样。
当然了,如今她是男子,连枫大抵不会有那些风月心思。
而她不知道的是,连枫心里正纠结怀疑呢。
这几日结伴,二人经常在一起吃饭闲聊,连枫发现自己看这个小公子,越看越……心动。
一开始他还不确定,直到那日二人住下,他们住的地方离花楼很近,二人出去逛一圈回来时,刚好碰上花楼的姑娘在揽客。
有那女子直接靠到了他身上。那一瞬间,连枫觉得二人相依偎的身影格外刺眼,急忙上前把姑娘拉开,理由都是现成的:“我这弟弟还小,你离他远一点。”
也是那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不正常。
古来有男子龙阳之好,他自己一直没发现自己居然也是其中一员!
接下来的这几日,连枫尽量不和他多相处,此时分别,他心里满是不舍,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害了这个少年……
连枫这番纠结楚云梨不知道,她回到廖家铺子外时,正值午后,赵婶子正像个茶壶似的叉腰站在门口:“姑娘真的不在。”
而她对面,廖红月满脸是泪:“妹妹不会这么狠心。你先借我一点银子,等她回来之后,我会亲自跟她解释的!”
“你听说过有放牛娃把牛卖了的吗?”赵婶子一脸不耐烦:“大姑娘,我只是帮着卖东西守着银子,这些都不是我的。我怎么敢私自给您?您就别为难我。真要借银子,也等姑娘回来再说。”
“我急着用……”
赵婶子叹息一声:“那您先去问别人借啊!就说过两天还,等姑娘回来了,您再拿着银子去还不就成了?”
廖红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她早已经试过了,可高家如今的名声臭不可闻。并且,村里人好多都知道高家欠了不少债,她不止借不到银子,甚至有人上门追债。
包括村里的土郎中!
开始那两天,土郎中没有不甘愿,可随着他给的药越来越多,土郎中都开始催债了,到了前天,他耐心耗尽,直言若是再不给他诊费和药钱,他就不会再出手。
高家三人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又是夏日,若不好好治,伤会越来越重。两日没喝药,早上已经有苍蝇在伤口上飞了。
廖红月打定主意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拿到银子……
“姐姐,你怎地在此?”
听到熟悉的声音,廖红月简直喜极而泣,回头看到一个半大少年,仔细一瞧,发现是自己妹妹,她顾不得询问妹妹为何这身怪异的打扮,立刻扑上前:“妹妹,你可算回来了!”
楚云梨后退一步,避开她的熊扑:“姐姐有事?”
没事的话,廖红月回娘家可没这么勤。
从她成亲后,也就逢年过节才回。不是她不想回,而是高家那边不放人。
廖红月眼泪唰得下来,瞬间流了满脸:“我想跟你借银子……”话音未落,人已经开始抽泣。
对于她的伤心,楚云梨并不能感同身受,面色淡淡问:“借来做何?”
“给你姐夫治伤!”廖红月想要抹泪,可眼泪越擦越多,她哭得厉害:“你姐夫的伤都有苍蝇在飞了……”
之前她就想过,妹妹不愿意救高家人,那她就不提。对于夫君,妹妹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那我管不着!”楚云梨一脸严肃:“姐夫帮着他弟弟欺负我,让我帮仇人,我没那么大度!”
廖红月呆住了,不可置信问:“你不肯帮你姐夫?”
“不肯!”楚云梨进了铺子,问:“婶子,这几日有特别的事发生吗?”
赵婶子摇头,如果真要说有,就是廖红月天天跑回来不依不饶,非要拿银子!
养妹 九
在楚云梨看来; 没什么比铺子的事更重要。
而此时的廖红月却认为,高家人的性命最重要,眼看二人要说生意,她哪忍得了; 上前一步:“妹妹; 能不能先给我一点银子?你姐夫他们……”
“他们?”楚云梨反问。
她看着廖红月; 直到看得廖红月不自在的低下头去; 她才问:“合着你想问我借银子救你的公公婆婆?”
廖红月哑然; 她和妹妹感情挺好,本就不想骗妹妹; 这会儿被她看穿,也不隐瞒:“妹妹,他们是我的家人,就像我跟你一样。若是你受了伤; 我也会想办法救你的。你能不能帮我这一回?”
楚云梨气笑了:“廖红月,你怕是忘了他们当初哄骗我的那副嘴脸了!你让我拿银子救那些霸占我家财的人; 亏你开得了口!你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欠了你吗?我廖家欠了你吗?爹娘才走两个多月; 你好意思跟他们说你对我做的这些事吗?”
廖红月哑口无言; 哭着道:“我能怎么办?你姐夫对我那么好; 我怎么能丢下他呢?如果我不救他爹娘; 他和我之间……”
“我不管你们之间如何!”楚云梨打断她:“我只知道; 我们俩之间,我不欠你!我们廖家不欠你,相反; 我们对你有恩; 而你做的这些事; 是恩将仇报!是,你没害过我,可你帮着那些害我的人,跟害我有何区别?”
她一句句逼问,问得廖红月满脸是泪不停摇头。
廖红月想要解释,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因为她发现,妹妹说的这些话很有道理。她来之前,觉得夫君生病,妹妹手头宽裕,本应该帮忙。可听了这些话后,她也民营觉着自己好像太厚脸皮,太强人所难。
“廖家养你一场,不求让你报恩,但你也别害我!”楚云梨挥挥手:“从今往后,你别回来了,回来也进不了门!”
她往铺子里走,走到一半回头:“当然了,若你离开高家无处可去,也可回来小住几日。”
无论如何,廖红月确实帮了廖红慈一些忙。
廖红月从未想过离开高家。
她和高进发两情相悦,夫妻和美。如今他趴在床上养伤,一个不小心就会丢命,这样的时候,她怎能离开?
回去的路上,廖红月失魂落魄,泪水流了满脸,好几次踢着石头差点摔倒。她身上没有银子,回去都靠两条腿走,回到村里时,天色渐晚。
听到开门的动静,高母急忙喊:“红月,快进来!”
廖红月心里发虚,走到婆婆床前,担忧问:“娘,你们吃晚饭了吗?今日感觉如何?”
高母本就脾气暴躁,身上有伤,整日疼痛,她就更不爽快了。前几日,她都能按捺住自己脾气,毕竟家中如今只有儿媳一个人能走动,如果把儿媳气走,一家子这都没人照顾。可土郎中不来后,他们身上的伤不见好转,还越来越严重,儿媳跑去借银子,连娘家人的面都见不着,她就更生气了。
今日一下午,苍蝇老是在她身上飞,让她仿佛觉得自己像一团臭了的狗屎。拿东西赶苍蝇,又赶不走,愈发生气。
此时听到儿媳的话,她压下心头的火气:“还没吃,伤很痛。今儿见着人了吗?”
最后一句,才是最要紧的。
廖红月低下头:“见着了。”
看她垂头丧气,双眼通红,高母本以为她没见着人呢,没想到还见了!这副模样,明显是没借到银子。她心头的火气立刻就压不住了:“拿到银子了吗?”
廖红月摇摇头。
妹妹还让她以后都别回家了。
后面这一句,廖红月没敢说。成亲几年,她早已看出来了婆婆的性子,若知道此事,还不知道她要如何发怒呢。
“废物!”高母怒极反笑:“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呢,连银子都借不来,要你何用?”
廖红月也委屈,如果不是高家贪得无厌,妹妹也不会生气,更不会跟她决裂。
高母像赶苍蝇似的:“别杵在这,看了就让人生气,赶紧做饭去!”
廖红月急忙转身就走。
眼看儿媳落荒而逃,高母怒斥:“赶着去投胎啊!”
廖红月心里发苦,却不敢回头。若是留下,还得挨一场骂。
其实刚才回来的路上,廖红月就已经料到回来后会有的待遇,她也有丢开高家这一切回娘家的冲动,可她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做好了饭,廖红月先给公公婆婆送,然后才送去给高进发。
高进发趴在床上,喝了一口她喂的粥,问:“方才娘又骂你了?”
高家院子就这么大,高母骂人的声音几乎掀破屋顶,除非是聋子才听不到。
廖红月低头嗯了一声,又送上一勺。
高进发喝了,一脸怜惜:“委屈你了。娘脾气不好,你多担待。她是长辈,咱不跟她计较!咱们往后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她……”活不了那么久。
未尽之意明显,廖红月眼泪落了下来:“没事。”
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高母今年才四十,就算她活到六十,也还有二十年呢。
廖红月今年也才二十岁,只觉得这日子很漫长,她还要熬这么久,才能把高母熬走……想到这些,她眼泪落得更凶。
高进发抬手去帮她擦,大概扯到了伤,痛得他“嘶”了一声。可他手上动作不停,满脸痛苦的帮她擦了泪:“别哭!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一定听你的话。”
听了这话,廖红月心里的憋屈被抚平,擦了一把泪,重新开始喂他喝粥:“我见着妹妹了,她好像确实是去了水城,打扮得像个富家小公子。不过,高家太过分,她不肯拿银子救你们,还生了我的气,让我以后别回廖家……”说到这里,她又想哭了:“还说廖家不欠我的……也不求我回报……还说只有我离开高家,她才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