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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认得太快,太肯定,倒给了人欲盖弥彰的感觉。
露凝看着他,眼睛里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这种笑意是轻松的,是自他犯错以来,她第一次这样对他笑。
若她高兴,其实怎么说怎么想都无所谓。
于是解离尘沉默片刻,捏着那纸傀儡的手臂,非常生涩地露出一抹稚嫩的……活泼?
露凝:“……”不自觉摸了摸手臂,忽然觉得好冷。
“算了。”她干巴巴道,“当我没说。”
他还是不适合这样。
纸傀儡跳回露凝身上,给她表演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空中旋转,落地的时候没站稳,歪倒在她肩头,露凝看到,嘴角笑意更真切了一些。
解离尘凝着她的笑,面上明明没什么表情变化,可周围气息都变了。
纸傀儡突然拽起露凝衣服一角:“开花了开花了!又开花了!”
露凝想到什么,瞥向解离尘,果然见到他周围灵植又开始争相斗艳了。
甚至还有翅膀透明的各色灵蝶绕着他飞来飞去。
露凝缓缓睁大眼睛,眼底有些讶异和新奇。
解离尘将她眼底倒映的“花枝招展”的自己一览无余,他气息一僵,转身道:“时辰不早了,速来安置。”
说完就带着一群蝴蝶,还有叽叽喳喳的纸傀儡往前走。
露凝等了一会跟上去,看他扬袖赶蝴蝶的样子,终于是没忍住,轻笑出了声。
“为什么会这样?”她上前问,“为什么会开花,还会有蝴蝶?”
解离尘脚步不停,直到露凝跟着他走进奉君殿后殿,他才稍稍慢下来,弯下腰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秘法传音说:“我的灵力与旁人不同,其内有万物生机,高兴的时候,会吸引感知敏锐的灵植与灵兽。”
……有万物生机的灵力。
听起来就很珍稀,力量肯定也很强。
好像还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话。
露凝这会儿没想起是在哪儿听到过,只想到“高兴的时候”这几个字。
他很高兴。
她静静注视了一会他宁静温煦的侧脸,觉得他们好像回到了最好的时候。
夜里,露凝在解离尘寝殿一侧安置下来。
这里他早就收拾好,并不过于奢华,倒与她在凡界的闺房很相似,他甚至还给她弄了一张拔步床,熟悉的环境令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这一放松,就突然想起,星灯教她基础的时候,好像说起过具有万物生机的灵力。
六界之内只有一脉拥有这样的灵力。
紫微帝府的帝尊一脉。
作者有话说:
迪士尼公主狗子!
大家早上好,吃了点啥啊!
ps:现在只能说不那么排斥了但不是正式和好,不过也不会有特别别扭的剧情了,后面就是夫妻俩打bOSS,然后完结
全文大概不到四十万字的样子,新文开《污月》(现言)或者《狐狸精没有好下场》(仙侠沙雕穿书文),有感兴趣的可以去我专栏收藏一下
第四十七章 (修)
紫微帝府是六界至尊所在; 历任帝尊都是拥有神脉的帝氏一族。
露凝对帝氏了解不算多,只是星灯稍微解释过几句,后面她们就说起了别的。
蕴藏万物生机的灵脉是帝氏一族独有的; 现任帝尊帝璃就有唤醒万物枯木逢春的能力。
换言之; 就算这天下毁成焦土; 帝尊也能施法重燃生机。
现在她知道解离尘也可以。
……他要寻帝氏复仇,却又拥有帝氏血脉才有的能力,他与帝氏到底有何纠葛。
次日一早,露凝睁开眼时,眼底有些青黑。
她昨晚睡得实在不好; 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除了蝴蝶就是灵植; 隐隐带着关于帝氏秘密的困扰。
她起来的时候; 纸傀儡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伺候她洗漱,更衣; 给她绾发,露凝昏昏沉沉地走完流程; 被它喊着往外去。
“早膳!早膳在外面!”
“你连早膳都做好了?看不出你还真是能干——”
话没说完; 露凝就看见了坐在后殿院子花树下的解离尘,他身边的石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膳。
他闻声望过来; 有些意外的是,他今日穿了白衣。
白衣白发; 金冠飘带; 他整个人被雪色的云海包围; 暗金色的眼眸望着她道:“你醒了。”
他将对面的碗筷放好; 十分自然道:“过来用膳。”
“……”
原来是他做的; 不是吵吵闹闹的小傀儡。
露凝顿了一下,慢慢走过去坐到他对面。
玉白的石桌配上清透的玉碟子,衬得饭菜越发诱人。
“吃吧。”见她不动,他将筷子拿起来递给她。
露凝接住筷子,半晌才说:“我服过辟谷丹了……”
“宗门下发的辟谷丹等级不高,多少带些丹毒,吃多了不好。”
解离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那边也有碗筷,但没有动的意思。
“若你不喜欢我做的饭菜,还是要尽快学会辟谷才是。”
不是不喜欢他做的饭菜,他厨艺极好,她都不一定比他做得好吃。
只是觉得不合适而已。
“辟谷要怎么学?”露凝到底还是下了筷子,长睫掩去眼底神色,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解离尘凝着她慢慢说:“你要学,我可以教你,今夜里来寝殿寻我。”
她现在算是直接跟着他学剑道,其他东西若想学会也是他教最方便,但是……
“晚上……”她抿抿唇,“晚上好像不太合适,不如下午。”
“这几日白天都已安排了其他要学,你若不愿夜里来见我,便容后再学辟谷。”
也不是不行。
露凝点点头不再说话,认真吃饭。
真的好吃,实在太好吃了,她不知不觉就吃了很多,可她发现桌子上的菜好像吃不完一样,每次她发觉用多了的时候,就会看到碟子里还有很多。
良久,她放下碗筷说:“我吃饱了。”
稍顿,她到底还是有些面红:“……我应该吃了很多,怎么还剩下这么多?”
解离尘开始分享自己的经验:“上次见到金灵根的初阶修士,食量较常人不太一样,便多为你准备了一些。”
露凝脸更红了,她倏地站起来说:“那这也太多了,就算是我也吃不完的。”
解离尘温声说:“无妨,有我。”
白衣白发清冷却又温柔的仙君地挽袖执筷,斯文清雅地用膳,露凝看着看着,脸上热感褪去,慢慢平静下来。
很奇妙,看他这样吃饭,让人有种安然的,岁月静好的感觉。
但解离尘没岁月静好多久就吓到了露凝。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能吃了,可他更能吃。
他竟然将不断续碟的早膳以一种特别快却不失优雅的速度全都吃完了。
视线不禁落在他腰封之下的细腰上,还是原来的模样,可摸摸自己的肚子,鼓鼓的。
所以他都吃到哪里去了?
解离尘放下筷子,感知了一下这具躯壳里的邪祟吃了修界正灵膳食后难受的感觉,面不改色地又饮了一杯灵茶。
“到书房去。”他玉白的手指放下茶杯,带她一起离开。
前往书房的路上很安静,奉君殿除了他连个活人都没有,当然安静了。
不时有花瓣簌簌落下,露凝不禁想到他明明喜欢却不允离州培育的花,还有昨夜记起的事。
满心的疑惑实在搅得她心烦意乱,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了一会,到底还是没忍住,直接问了。
“你和那里——”露凝加快步子绕到他面前挡住去路,隐晦地看了一眼天上紫光所在,“你和那里有什么关系?”
她终于问了。
解离尘低头和她对视片刻,俊美出尘的脸上忽然闪过短暂的笑意:“若我说,我是帝尊,你信吗。”
露凝愣住,脸上尽是茫然之色。
解离尘手落在她肩上,拂落花瓣轻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同你说。”
他们已经走到书房前面,解离尘说完就先一步踏进去。
露凝眉头紧锁,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安静地跟上。
书房的门缓缓闭合,一道结界落在外面,哪怕是紫微帝府上的“眼睛”,也无法看穿这结界内的光景。
解离尘在书房的落地木窗前落座,白衣半卷,霜发微漾,比了一下书案上的玉简说:“今日将这些看完。”
露凝盘腿坐到对面,仔细看了一下玉简的内容,一部分是介绍六界的,字体比较眼熟,是之前就见过的。
还有一部分字体不同,看着痕迹像是新写下的,内容是行功的要诀和心法。
露凝猜想后面这几卷是解离尘昨夜准备的。
玉简上的字瘦劲清隽,神姿清湛,是很合他气质的字。
露凝并未急着看,而是直视他的眼睛:“在这里方便说了吗?”
解离尘斜倚玉靠,落地窗下云海升腾,他看了她一会,缓缓道:“你如今剑法未成,知道越多越危险。”
“这话你也不是第一次说了,我认为你已经透露得够多了。”露凝眨了眨眼。
“露凝。”解离尘忽然倾身而来,上身白衣擦著书案而过,带落了不少玉简。
露凝身子不自觉紧绷,手撑在两侧才稳住没朝后倒下。
他靠得太近了,她微抬下巴,视线正能看到他淡色的唇瓣。
他唇瓣轻动,呼吸清冽,白袍下劲瘦腰身被腰封紧紧裹缚,白发落下几丝,有些凌乱。
“你有没有发觉。”他的声音有些沉哑,明明清疏而明净,却又带着一股不自觉的撩人。
露凝眼睫翕动,凝着他的唇瓣低声道:“发觉什么。”
解离尘更近了一点,几乎吻上她的鼻尖。
她抓着身侧的手紧了紧,他适时地停下,没让她更窘迫。
“你已经好久不唤我大人。”
“……”
“这样很好。”他抬手轻抚她的下巴,并不过分亲密,只冷冷清清地勾勒了一下便收回手,重新斜倚到玉靠上,眉眼安静道,“便是不再唤夫君,我也不希望你再唤回大人那样疏离的称呼。”
听起来像是礼貌恭敬的,可其中刻意的淡漠与疏远两人都体会得到。
露凝缓缓吐出一口气:“不要岔开话题。”
解离尘似乎笑了一下,笑容短暂,一闪而过,与在路上时一样。
“真的不害怕吗。”
他手落在书案上轻轻一点,露凝面前出现一段栩栩如生的画面。
是行刑的画面,几人跪在巨大的紫光之前,被剥皮抽骨,丢入黑漆漆的云海中。
“这只是最简单的剃去仙骨之刑。”他漫不经心道,“若你知道更多,他们会对你做比这残忍千倍万倍的事情。”
他暗金色的眸子望向云海之下:“他们会留着你的命,但也只需要你活着就好。在你活着的前提下,可以对你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解离尘不需要回忆,就能道出许多例子:“喂你魔毒,摧残你的理智。用帝清剑一寸寸搅碎你的神魂灵府,让你变得痴傻,只会听他们的话。”
他偏头摆弄桌上的异兽镇纸,余光轻飘飘地递过来:“怕吗。”
露凝表情不太好看,看起来像是怕了,握着玉简的手指都有些发颤。
也是,她素来胆子就不大,凡界见过那些弱小的妖物都吓得掉眼泪,更别说这些了。
解离尘起身来到她旁边,将她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背安抚:“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露凝眼眶有些红,的确有些被方才比凌迟之刑还要可怕的刑罚惊骇到。
但她的反应不全是因为这个。
“还有吗?”她声音闷闷的,“除了这些,他们还会做什么?”
解离尘安静了许久才说:“会把你关在一个暗无天日,没人能发现的地方。每月只有一次见到光的机会,尤为珍贵。所以在那一日,无论如何被夺取血肉,剖开灵根,一寸寸敲碎挖出,都不会觉得疼了。”
“能见到光就好。”他说话很慢,气息绵长,“其实也没什么可怕,最后的结果无非是死。”
所以他是什么时候才得以“死”去的?
应该是在被这样折磨了三百年,终于榨干了身上最后一丝利用价值之后。
露凝认真地观察解离尘,他身上虽然冷,可她能感觉到心跳,也见过鲜红的血,所以他还是活着的吧。
他没有死。
所以那个被关在暗无天日之处,被折磨了许久的人,一定不是他,对不对?
不对的。
露凝脸色苍白地喃喃道:“我不太明白……你还在我面前,还能同我说话,你是活着的。”
千万不要是他。
但怎么可能不是他?
解离尘感知得到她在竭力保持镇定。
他颔首安抚着她的不安:“我活着,你没看错。”
“没人能真的杀死我了。”他的唇落在她颈间,落下一个温度冰冷却感情炙热的吻,“所以我一定能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