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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雪被赖文静拉了逛了一圈,就匆忙赶往体育馆。
晚上便是演出,从下午开始准备才不会显得慌乱。
体育馆各套设备都已经准备好了,面朝东的,就是表演舞台,舞美也设置完毕。
用以隔开观众位置和后台的,是巨大华丽的深红幕布,丝绸的材质,看起来像雪缎一般。
整个体育馆上,飘的是粉白相间的氢气球。
傅雪感叹了一下,感觉学生会真当算是下了血本,布置得相当不错。
后台被遮住的地方,刚好和平时用的更衣室连在一起,非常方便,很体贴表演的人了。
拉拉队员都换好衣服以后,大家就都在化妆间呆着。由服装社的人负责她们的妆容。
傅雪有点想上厕所,出了门,朝着左便直奔主题。
再回来时,在前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是贺冼凉。
傅雪看过节目单,所以也知道,他是今天的主持人。
她现在也没事,干脆慢慢踱到表演幕布后面,看看其他社的表演。
现在还没到表演时间,大家都在后台忙碌。虽然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但还是有人和她打了招呼。
道具堆得不乱但是繁杂,傅雪想跨过去,直直被绊了一脚。
慌乱之下她想找个支撑点,一双有力的手伸过来,用力抓住她的手,像小鸡崽儿一样把她提了起来。
贺冼凉皱着眉,“小心一点。”
傅雪:“。。。。。。”
她堪堪稳住,颇有点后怕。一站稳就想道谢,再看到他紧攥着的眉,傅雪腹诽怎么偏偏就是这个人。
贺冼凉近日来都没机会见到她,此刻看她不自觉撅起的嘴,心中堵着的那个点不攻自破。
“你。。。。松手呀。”傅雪提醒他,抓这么紧,太痛了。
贺冼凉愣怔片刻,悄然放了手。
看着傅雪轻轻揉着自己的手腕的样子,他才感觉自己仿佛活了过来。
他什么都不曾放在心上过,但他最不愿,也最不想要的,是她的疏离。
那天她掉头就走的背影之后,是他埋藏已久的情愫。
智商超群,贺冼凉也从没在别人那里吃过亏,头一回便在傅雪这里栽了坑。
夜里的梦反反复复,追崇自己的心,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对不起。”贺冼凉蓦地开口,嗓音还有点喑哑。
傅雪以为他在说弄疼她的那件事,“没事。”
她甩了甩胳膊,不明白怎么抓了手,胳膊却这么痛呢。
“我是说那天的事情,对不起。”他看向她,傅雪听到这个,顿了一瞬,抬起头,看他。
傅雪其实气来得快也消失得快,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审美,她只是气不过他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就变脸。
思来想去,也只能用阴晴不定来形容他了。
他道了歉,傅雪本就没气了,露出一个笑,“接受你的道歉啦。”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贺冼凉看到她微微勾起的月牙眼,后台打光明亮,里面仿佛盛满了细碎的闪钻。
傅雪今天穿着表演服,上身是黄色格子的小吊带,露出的锁骨嫩白,线条滑到肩处,脖颈修长,带着黑色的choker,更衬得肌肤细腻如雪。
下身是同色的短裙,两条莹白的腿修长笔直,搭的是白色的中高帮马丁靴,刚刚没过小腿肚。
熨烫过的长发松散地披在身后,耳垂挂的是小雏菊样式的耳夹,微微荡漾。
手微微抬起,露出莹润的肩膀,贺冼凉心中一窒,但更感触的是傅雪的回应,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这会儿心情放松,他也笑起来,贺冼凉本就长得俊美逼人,此刻如面春风,像融化了的冰,熠熠生辉,清澈冽然。
光影幢幢的幕布下,两个人站在这里。
像是想起了什么,贺冼凉眉峰一挑,问她:“这像不像高中时候的那一次?”
傅雪看向他波光流转的眸子,点点头,也想起来了。
那时候学校也是办了一个欢庆晚会,同样的,他俩一个跳舞,一个主持。
她忙着学习,就干脆坐在那儿,趁着幕布缝隙透出的光,埋头苦读。贺冼凉刚下台,被她吓了一跳。
两人当时也不熟,也没有话讲,但是贺冼凉似是也学了她的法子,不主持的时候,静静地就坐在她旁边,捧着书看。
只不过她的是五三,他的,是闲书。
后来有人不小心掀开侧边的幕布,两人坐在那儿的身影,直接暴露,被全校的学生围了观,自此,各式流言也攒动起来。
她没错过自己当时的表情,那时候一定精彩极了。
思及此,她揶揄他,“你那时候好淡定,就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然后我也就没敢动。!”
可不是吗,唯一可以拍屁股走人的机会都错过了!
贺冼凉笑意渐浓,“还不是你笨。”
傅雪一副要揍他的样子,他没躲,任由她挥在他身上。
她看他不反抗,讪讪地收回爪子。好吧,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贺冼凉像是不经意地顺下去了这个话题,“晚上请你吃个饭?”末了,他又补了一句,“我知道有蛮不错的夜宵店。”
鉴于上次和他吃饭的经历,傅雪对这句话深信不疑。晚会完了,肯定要消耗好多,到时候不饿死才怪。
想到这里,她狠狠地点了点头。
贺冼凉心下一松,用主持的小本本拍了拍她的额头,“等会儿结束了我去找你。”
这模样,和当初军训拍她的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说完他朝她扬了扬手里的心机。
“我知道,你去忙吧。”她转身准备回去,顿了一瞬,转过身来,“主持加油!”
然后朝他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再隔空点了点他的头。
贺冼凉站在原地,心脏倏地被击中。
。
晚会进行得很顺利。虽说s大是偏学术型的院校,但多才多艺的人却是不少。
学生都很捧场,拉拉队的表演算是压轴,直接给这个青春澎湃的夜晚,添了绚丽的一笔。
最后是校领导的致辞,这下才算是画上圆满的句号。
台上校领导还在那里说,傅雪掀开幕帘,进了后台,和队员一一击掌。
还好馆内开足了暖气,出了些许的汗,也不至于在这个季节着凉感冒。
贺冼凉递过来一瓶水,傅雪大方接过,是刚刚拧开的,也没扭捏,直接喝了起来。
“等会儿我在门口等你。”贺冼凉由上至下看着她,他个子高,询问的时候微微俯下身来。
这时候,台上演讲停了。观众席安静一瞬,是更大的尖叫。
馆内四处自观众席升起,密密地飘着许多戴了蝴蝶结的红气球,环绕整个馆内,场内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傅雪抬眸,看向馆顶,到处都是是粉红白的波浪,荡荡漾漾。
旁边似乎还有贺冼凉轻微的呼吸声,傅雪耳边莫名酥麻一片,连忙赶他,“我很快的!”
贺冼凉今天格外得好说话,平时若有若无的戾气尽数散去,任她推搡。
夜色稍凝,人来人往的体育馆门口,那道颀长的身影果然默默地在那里等着。
贺冼凉目不斜视,有女生经过打量他,也得不到他半个眼神。
脸还是那样以往的没有表情,内心里只有他自己清楚,是多么的期然将至。
回去要好好感谢一下油条,关键时候他还是很管用的。
第15章
等到傅雪换好衣服以后,馆内的人稀稀拉拉,都退得差不多了。
人潮的余热还在馆内起起伏伏。她走出馆口,就感到深秋带来的凉意,直直掠过脸上。
馆口有几盏灯光,照得人影幢幢。她微微裹了裹外套,就发现那个鹤立鸡群的背影。
傅雪猫着腰,悄悄冲上去,狠狠地拍了他的肩。当然,是跳起来的。
奈何他骨架清瘦,骨头硬得跟石头一样。傅雪“嘶”了一声。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一天下来,又是胳膊痛又是手疼的,她都心疼自己!贺冼凉本来侧背对着门口,肩上被不痛不痒地一击,虽然不疼,但着实被吓了一跳。
他条件反射性地往后看,脸逆着光,从傅雪这个角度看来,表情臭臭的,颇有点凶神恶煞的味道。
她默默收回爪子,忍着痛,也没敢揉。
贺冼凉都快要被她此刻的怂逗笑了,平常不是能怼则怼一点亏都不要吃的吗。
“拿来。”
“什么?”
“你的手。”
“哈?”傅雪不解,但还是乖乖地伸出了手。
贺冼凉狠狠地拍了两下,完事儿用力地捏了捏,扬起一个十足欠扁的笑容,“反弹。”
傅雪觉得自己一定花了眼,这人怎么这么能欠扁。
“能快点走吗,我有点点冷。”挣脱出手,她有点小抱怨,但是内心深处对他有点小惧,也就没再继续闹下去。
“。。。。。。”也不知道是哪个幼稚的人跳上来。
体育馆内还有滞留的一些人,看到两人的相处模式,都愣住了。
等等。。。。。。说好的爱恨情仇呢!!这剧本不对劲啊!!恨呢?仇呢?
吃瓜群众表示再一次被忽悠了。
。
深蓝色的天像幕布,网一样笼罩至边际。学校主干道的道路旁,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两侧植了两排幽深高大的梧桐树,细风带过,带起细细碎碎的响,像风铃。
傅雪跟在他后面,踩贺冼凉的影子玩儿。专挑头踩。
贺冼凉:“。。。。。。”
他干脆停下来等她,傅雪这下没得影子踩了。
两人并肩朝着校外走。
“时间过得好快。”贺冼凉鲜少主动和人搭话,此刻生硬得挑起了个话题,他语气有些许不自在。
还好傅雪没怎么在意,她享受着傍晚的凉风,“是啊,大一也过了四分之一了,总感觉是一眨眼的事情。”
其实大部分的人在熬过了高考这个坎以后,上了大学,总有些许的迷惑。
前途渺茫,更别提对日后的规划,居安思危,都是抱着走着一步看一步的想法。
时间飞逝,等你想得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人人都深谙这个道理,但难免会放任自己。
傅雪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早早就有了计划。此刻,她对贺冼凉也有点好奇。
或许,他是恪守严己的一种,一步一步按照精准的规划来。也或许是,恣意随性,跟着自己的想法来。
大脑这么想,话也脱口而出。“你大学有什么规划吗?”
话题好像有点庄重??她其实还挺好奇他为什么会来s大的。
贺冼凉没犹豫多久,仿佛对她提出这个问题丝毫不意外一样,“不需要计划,一切顺其自然。”
他反问,“据我所知,你们专业要考的证,很多。”
“是嘛,反正每个专业要学到精,还是要下很大功夫的,我跟你这种天赋异禀型,比不来。”说完,她怂了怂肩。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贺冼凉带的那家店到了。
竖木的门,挂了一个小板板。上面写着营业时间,以及今日剩余的份额。
没有名字,也没有任何菜名。乍一眼看过去,只会以为是谁的小住宅。
傅雪好奇,问他,“这是做什么的?每天还要限量供应?”
贺冼凉推开那扇门,“老板每天只做十几份,我提前打招呼了,才能吃到。”
话一出口,他僵硬了片刻。
果然,傅雪更好奇了,“十几份??”
贺冼凉看她留意到的是另一面,提下心来,“是,阿嚒年纪大了。”
阿嚒是这里的老板,现在虽精力有限,但也想保持最初的味道,继而久而久之,更是供不应求。
不过这种小巷里的餐馆,一般都是学校里的“老人”才知晓的。
赖文静也对这些熟稔,那是因为她是论坛狂人。
虽然贺冼凉是学生会长,但他矜持冷傲得要死,会跟人去讨论这种饭馆??而且怎么看也不像是会逛论坛的。
傅雪突然觉得他浑身上下都是谜,大脑大概是有个自动搜索引擎吧?
刚入座,阿嚒就过来询问是不是两人份的鱼。
这里主打的是板岗鱼片,是阿嚒老家那边的传统菜。傅雪闻着味道有点像酸菜鱼,但是这里的偏香。
其他的小炒,是按照季节来,阿嚒自己配。点了几个时令蔬菜,傅雪还要了两杯鲜榨的马蹄莲汁。
果汁先端了上来,傅雪猛地啜了好几口。抬起头的时候,在隔壁座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秃头。
傅雪觉得神奇死了,明明早上看这位校领导,头发还是茂密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