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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就有德育分,拿奖了不仅有丰厚的奖金,还能拿学校颁发的证书。
到了以后毕业的时候,履历多了这么一笔,也会好看不少。
傅雪是队长,自然也报了名。更何况,她对自己带领的队伍,充满自信。
稍微准备个几天,专门带舞练操的老师就会过来选人。
现下倒是不急。
急的是学校一年一度的运动会啊!
外院的男丁都可以少到忽略不计了……各项项目的报名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男生那边死马当活马医,只能轮番上场,充作头犁田的牛累死自己。
女生这边,很多人请假。
外院为了鞭策大家,每专业每班女生必须得有一定的名额,这下全是叫苦连天了。
·
傅雪找到自己的晨读位置,早上起床的后遗症泛了上来。
此刻看到推到自己眼前的运动会报名表,本来晕乎乎的脑袋瞬间清醒了。
英语专业不比其他,日积月累积攒下来的实力与辛勤努力脱不开关系。
所以,当每天清晨其他院的人还躺在华诗苑呼呼大睡做梦的时候,外院大一的学生,得踩着广播社的点,到学院楼晨读,限时半小时,还要签到签退。
“只有这些项目了吗?”把赖文静的包放到旁边的座位上,她转头问班长。
稍微轻松点的项目都被选走了,留下的都是长跑,一片空白。
班长朝她无奈地点点头。
傅雪觉得自己蠢极了,昨天班长说了今天先到先选,她昨晚睡晚了忘得一干二净。
她真的在有关陆地运动的方面上,俨然一个白痴。游泳绝对是一个例外。
略过2400,她咬了咬牙,报了一个800。跑了这项,还能抵掉学校体测的那一项,还算有点儿福利。
好吧,好歹是2400的三分之一,她这样安慰自己。
晨读铃声刚响,自律部的人就已经在门口等着点人头了。
只不过今天,多了两个突兀的人。
看着祁阳一头熟悉的呆毛,傅雪大致了解到了一些,学生会应该是来监督自律部。
她打了一个呵欠,倏地想起来了什么。
等等!不要啊!赖文静还没来呢!
她刚张完打呵欠的嘴,往门口张望,就看到贺冼凉似笑非笑朝这边看过来,微微点了个头。
点点点,点个铲铲儿!
平时不是日理万机,会长今天还跑来看别人……点名??
等了一会儿,两个人都还没有要动身离开的意思。
祁阳环视一圈,满意地笑了。总算逮住机会了!
小干事真想提醒他,他的大头妨碍到他点名的视线了。憋了一会儿,到底把话咽下去了。
赖文静拎着包子,还没闪进教室。就被眼疾手快的祁阳揪住。
“赖文静,晨读迟到,扣分。”
祁阳扭头吩咐那个自律部小干事,小干事平常没少做打掩护做好人的事,此刻诚惶诚恐唯唯诺诺,无比听话乖巧地在本子上记下了赖文静的大名。
“你!你你你!————”赖文静用手指着祁阳。
此刻角色互换,酒吧那一幕完全颠了倒,气急败坏的那个,成了她。
“我我我我怎么了?”祁阳鼻子哼了一声。
赖文静到底理亏,也不能理论什么,只能气到吐血。
祁阳心满意足,这才和贺冼凉离开。
赖文静回到座位上,连连唉声叹气,新出笼的热气腾腾的包子都没了吸引力。
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祁阳怕谁,还不是怕比他高一头的贺冼凉!
贺冼凉??这就好办了,赖文静把希冀的目光投向傅雪。
“你看得我要发毛了。”傅雪戴上耳机,开始听voa每日新闻。
突然想到什么,她拍了拍赖文静的肩膀,颇有点语重心长,“别唉声叹气早了,待会儿你撑住。”
“有什么撑不住的,我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
班长把运动会项目拿给她,赖文静望向仅剩一栏的报名框,两眼一黑。
·
这几天天气阴凉,风也只是微微劲儿,非常适合跑步。
体育老师干脆把他们召集起来在操场集合,测十二分钟跑。
男生跑到2400米算及格,女生则是比他们少了400米就能过。
认命了认命了,轻松是不存在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轻松的。傅雪高中的极限就是体测中必须的八百了,现在让她跑十二分钟??这未免太痛苦了。
老师让男生先跑,然后给女生寄上了红色手绳,这样以来就不容易和其他班的学生混淆。
哨子一吹,一群人冲了出去,祁阳跑在最前面,箭一样地“嗖”地射出去。旁边还有女生给他呐喊助威,加油打气。
赖文静瞥了眼红色跑道上的人,暗骂了一句,“死骚包……”
傅雪在这边看了,不经感叹,这么长距离的十二分钟跑,速度要这么快的吗??
再一看,果然,吊车尾的里面,有贺冼凉!
跑步带起来的风哗哗灌进他的外套里,稍稍鼓起,勾勒出清瘦的骨架。
不得不说,他跑步姿势还蛮好看的,一点喘息也没有似的的云淡风轻,眼尾处微微挑起,更显得他意气风发。
难怪跑这么慢,这是在凹造型呢……
观望了几分钟,离自己跑步的时间越来越近,她不免生出些几分紧张。
傅雪干脆蹲下来,仔仔细细地检查鞋带有没有系好。
蓦地,那边爆发出热烈的加油助喊声,傅雪顺着声音望向红色跑道。
啊……怪不得,贺冼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超上去了,祁阳落在末尾,两人位置逆转。
最后一圈,贺冼凉加快速度冲刺,轻轻松松压线,拿了第一。
不少女生围上去,碍于他的冷脸,不敢靠近。
有胆大的女生贴心地递上水,他直接略过,往操场外走去。
祁阳耍帅没成功,拖后腿一般地刚好卡住时间,完成了使命。
男生没及格的就一两个,都被勒令重跑。
傅雪凑上去好奇地看老师登成绩,此刻听到重跑,内心隐隐担忧。
她掐指一算,是水逆的感觉。
祁阳累成狗,老大抛下他不见踪影,也懒得去找。
看到傅雪面色稍凝,忙不迭走过来说要给她分享经验。
“就你这压箱底的成绩,我都替你羞。”赖文静翻了一个白眼。
“小失误而已!”祁阳觉得自己有点失策了,最起码不能让赖文静在口头上得逞啊!
傅雪只想让他俩闭嘴,絮絮叨叨地,跟两个捶胸的狒狒似的。
这边老师让女生去起跑线,她连忙拉上赖文静。
听天由命了,她就打算匀速跑……应该能及格??
一听到哨子的声音,傅雪就迈出了步伐,她给自己记了倒计时,在时间内跑够2000米就行了,也就是五圈。
前面两圈还好,跑到第三圈,她就开始狠喘了。
耳边呼啸的都是刮过去的风,和自己略显沉乱的呼吸声。
到了最后两圈,她只想停下来,但是一停下来怕是再也跑不动了,她只能死死撑着。
“加油。”嗓音低沉有力,不大不小,刚好顺着风递了过来。
这个声线,好熟悉。
无暇顾及,傅雪苟延残喘地拼够了五圈,然后停下来。
一看时间,还有三十秒,罢了罢了,不苟了。
她走到旁边的绿茵足球场,弯着腰撑着自己的膝盖,慢慢地平复呼吸。
映入眼帘的,是修长笔直的腿。
傅雪用手给自己的脸扇风,抬头望向来人,直起腰来。
贺冼凉递过来一瓶桃子汁,骨节分明的手,和粉嫩包装的易拉罐,成了鲜明的对比。
“拿去喝。”
傅雪愣怔了片刻,接过来,挤出来一句,“刚才的是你吗?”
贺冼凉看向她刚跑完步带着淡淡红晕的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21章
大概是因为十二分钟跑过了的原因; 傅雪接下来几天热情高涨; 连带着起早了好几天去晨刷。
s大一学期晨刷晚刷次数都有规定; 本来大家都是拖拖拖,后来整个寝室都被傅雪这股劲儿带动了。
这样持续地练练,运动会总不至于最后一名了!
今天上午没课; 傅雪晨刷完去学院楼苟了一会儿早读; 干脆就去拉拉队那边洗澡。
在更衣室门口翻出自己的号码锁,打开署名的换衣柜的时候; 傅雪本能地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练舞服貌似有被动过的痕迹; 压下心中的疑惑; 她从下层拿出舞鞋; 拎上换衣篮径自去内室的隔间洗澡。
今天下午就是队内选拔,她想上午练一会儿; 好找到一点舞感; 这样还能缓解一些紧张。
陆陆续续有队员进来,都是窸窸窣窣地换衣服的声音。
淋浴的热意冲刷全身,傅雪在脑海里描摹了一遍自己的舞。
披着湿的头发,傅雪踩着拖鞋出来找吹风机。
“队长,你刚刚练习了?怎么这会儿都洗完澡了?”有女生看她从淋浴间走出来; 问她。
“晨刷刷得我一身汗; 黏黏腻腻不舒服; 先洗一次了。”寝室这个时间点可没有热水,拉拉队这边的福利真的很好了。
她四处摸索,探头探脑; 恰好这时,一双手递过来吹风机,是梁玥。
傅雪朝她笑了笑,说了声谢谢,然后走到插头处,开始吹头发。
头发吹到半干,她向左边伸出手去够自己挂在衣柜上的毛巾。
拖鞋湿滑,两脚没平衡好,她还没哎呦出声,重心歪斜,直直往左边栽去。
吹风机被拉扯断了线,掉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先感受到的是左侧手臂刺骨的疼痛,像晕染开来的染料,倏地往心口钻。
有人尖叫起来,傅雪忍着痛,抬头,触目所及的,是一片血色。
她的手臂滑倒的时候恰好摔在舞鞋上,里面有一颗十分坚硬的东西,直直戳入她的上臂。
“过来帮一下我。”她整个左侧摔倒在地板上,痛到麻木,瞬间仿佛没了知觉。
有女生被吓到愣住,这下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上前扶她。
“送去医务室啊,赶紧地!”有个队员嚎了一声,大家都匆忙围过去。
傅雪抑制住自己的慌乱,“一个人就够了,不要全部涌上来。”
左臂还在隐隐作痛,骨头都被硌到。
被人扶着走的速度慢,到了更衣室门口,手臂上的血珠堪堪凝固住,血痕横七竖八地瘫在手臂,看起来十分的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了?!”一道熟悉的声线响起。
傅雪感到自己眼眶莫名地一热,下意识脱口而出,“贺冼凉……”
下一秒,她被打横抱起,傅雪整个左臂都不能动,右手跟着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扶着她的那个女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访客惊到了,刚想跟着上来,就被劝回了。
“这里不用你,有我在。”他的语气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说完他大步往医务室的方向走。
“你……”她嗓音都是飘的。
“你现在别说话。”
傅雪挂在他身上,只看得见他紧绷的下颚线。
平常面无表情的俊脸,此刻晕着一层薄怒,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到了医务室,他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
女校医见此连忙走过来,惊讶了一瞬,“这是怎么搞的?”
小心翼翼抬起她的手臂,仔细地观察,“应该是被钉子划了一下,才出了很多血,不过还好没残留在里面,我给你清理一下,然后包扎就行了。”
说完她起身去拿纱布。
贺冼凉顺势在床边坐下,想去抚她的手,到底克制住了,一张口,嗓音竟有点沙哑,“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傅雪听到这句话,心中锁住的堤轰然倒坍,那个闸瞬间松了下来,眼泪也随之决堤。
刚开始她是被砸懵了,直到看到手臂上模糊一片的血,疼痛与后怕瞬间席卷了她。
到底也是刚成年的姑娘,再怎么拼命暗示自己不要慌乱,内心里的害怕就像刚萌发的芽,破茧而出。
此刻贺冼凉呆在这儿,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只想宣泄出自己的委屈。
“我的。。。鞋子里。。。有钉子。。。。。。”
贺冼凉看她红着眼圈,不停地哽咽,心下软得一塌糊涂。
往旁边抽了几张纸,伸出手轻轻地给她擦眼泪。傅雪任由他擦。
虽然有点禽。兽,但此刻傅雪乖乖巧巧的样子,真是几乎。。。要他的命。
平时的傅雪远远没有如此娇软,记忆以来,她一直是淡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