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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行之敛了神色,昨日闲聊,听父亲说这崔将军在皇后的生辰宴上拒了皇上的赐婚,亲口认定了温家大小姐。
但愿他能真的收心,对温大小姐好一点。
崔小宛不知他这缘分是什么意思,笑着点点头,寻思这气氛还可以,手伸进袖口摸到墨砚,正想拿出来,恰好听到门口的动静。
“崔将军,巧了,您也到香满楼吃饭?”
青羽跟在小郡王身后,在门口探了个头,只瞧见崔小宛的背影,便出了声。
崔小宛变了脸色,回头睨了那主仆二人,“巧什么巧,刚刚那俩跟踪我的不会就是你们吧?”
“怎么会?我家小郡王从未干过这种事。”
青羽尴尬地笑了笑,抬手戳了戳聂容昭的后背。
聂容昭摇着折扇,看向屏风另一侧,下巴微扬,“既是遇上了,那便一起吧,本王请了。”
【崔晚】这俩态度突然这么好,肯定没安好心。
【温如月】这已经算好了?
【崔晚】你是没见他上门跟我讨要说法时的嘴脸,那是真欠扁。
【聂灵嫣】你是真打了。
温如月站起来,走到屏风另一侧朝聂容昭一欠身,“今日这桌乃是小女子做东,宴请杜画圣,二位想同桌吃饭,须得问过杜公子。”
“门口可是聂小郡王?”
杜行之听着声音耳熟,站起身,也绕到屏风前边,“既是聂小郡王,那便一起吧。”
这两人曾在昭文馆一同修习,只不过杜行之比聂容昭早四年进昭文馆,两年前便离开了。
一同在馆那两年,两人搭过话的次数少之又少,也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温如月】失算,忘了这两人应该是认识的。
【崔晚】我这会儿要是把墨砚拿出来,会不会太突兀?
【温如月】你还买了墨砚?
【崔晚】求人办事不得给点好处?还是镶了金边的,好看。
【佘凤】那得看什么人,像杜行之这样的,不会随便收。
【佘凤】你清醒一点,你是来结交杜画圣的,不是来贿赂他的!还镶金边……
崔小宛撇了撇嘴,默默将手从袖口移开。
温如月让人多上了一副碗筷,四人安静地坐了片刻,谁也没动筷。
而青羽在后头已经来回打量了这四人好一阵了,回顾了一下先前看的话本,总觉得这场景有些奇怪。
温大小姐与崔将军是相好,但他们似乎都不与对方说话,两人倒是望了杜画圣好几次。
而杜画圣只看着桌上的菜,偶尔会抬头,不经意望一眼温大小姐。
至于小郡王……
青羽低头看向聂容昭,才发现他已经盯着自己许久了,“小郡王有何吩咐?”
聂容昭眉头轻皱,“我说,你去外头叫店小二送一壶梅子饮上来。”
“属下明白。”
青羽一拍脑袋,赶紧往雅间外头走。差点忘了正事。
【崔晚】今日这局算是废了,多了两个碍事的。
【温如月】也不着急,大不了下次再邀,当是熟悉一下也好,一来二去不就熟了?
【温如月】你还指望一顿饭就把杜画圣拿下?
【聂灵嫣】你不说现在看我弟顺眼多了吗?又开始嫌。
【崔晚】花瓶就要待在花瓶该待的地方。
“你们……都赶紧趁热吃吧。”
温如月提醒了一声,又看看桌上的菜。原本是预了三人的份量,这会儿多了个聂容昭,怕是不够。
她索性站起身,下楼让后厨再多做几个菜。
青羽恰好在这时回来,身后跟着个店小二,店小二手头端了个琉璃壶,里头便是加了冰块的梅子饮。
聂容昭从他手里接过琉璃壶,先往杜行之的碗里倒了一些,“这梅子饮酸甜适中,又加了冰块,正适合在三伏天品尝,杜公子试试。”
“多谢。”
杜行之有些疑惑,这小郡王还是第一次招呼人。
他拿起碗喝了一小口,点点头,“确实是佳饮。”
聂容昭紧接着又将琉璃壶凑到崔小宛跟前。
崔小宛眉毛微扬,她也有?
这小郡王转性了?
这样想着,忽然觉得胸口一凉,低头一看,这挨千刀的竟然把半壶加了冰块的梅子饮倒在了她身上!
“你什么意思?!”
崔小宛站起身,举拳正要打,忽然意识到杜行之还在,为免他印象不好,生生忍住了。
“近日练武太疲累,手有些抖,还请崔将军见谅,我今日正好去云上轩买了成衣,不如崔将军先拿去换上。”
聂容昭扭头让青羽将小布包拿出来,递给崔小宛。
崔小宛狐疑地盯着聂容昭的脸,见他面上表情似乎也挺真诚,怒意消了一半。
“算了,一点梅子饮而已,我回去便把湿衣换了。”
青羽上前道:“崔将军,这可是冰梅子饮,您这贴着又湿又凉的衣服回去,再好的身子也得折腾出风寒来。到时岂不是耽误教习?”
“趁温姑娘还未回来,就在这换了吧。
聂容昭将小布包拿到崔小宛面前搁下,左右看了一下,又从桌上拿了快麻布,作势要替她擦掉一些。
“啪”!
聂容昭的手还未触到崔小宛胸口,脸上便多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作者有话说:
小郡王:倒梅子饮都没被打,擦衣服被打了?
第42章
这一巴掌打得太快; 青羽都没来得及上前,就结束了。
四个人僵在那,顿了好久。
杜行之拿起盛了梅子饮的碗; 喝了一口,干咳一声。
崔小宛反应过来; 从聂容昭手里接过麻布; 胡乱擦了一下扔到一边; 冷漠道:“习武之人,最忌别人近身,刚刚那也是下意识的举动。”
她说着敷衍地拍了拍聂容昭的肩膀,“对不住了小郡王。”
聂容昭伸手抚上受伤的那半边脸; 只觉一阵火辣辣地疼。
不过是替崔将军擦个衣服; 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
“你……”
聂容昭指着崔小宛,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毕竟他也是存了试探的心思; 故意将梅子饮倒在崔将军身上的。若要指责崔将军好心当成驴肝肺; 那着实有点牵强。
“那不然小郡王打回来?”
崔小宛将脸凑到他跟前,等了一会儿; 有些不耐烦; “要打快打; 脖子酸。”
聂容昭盯着崔小宛清隽的侧脸和秀挺的鼻梁; 扬了手; 又落不下去。
杏眸清澈灵动; 引得他多瞧了几眼。
过了一会儿,聂容昭才觉出不对劲来。
“既是无心,我也不同你计较太多。”
他放下手; 又不自在地坐直了身子; “今日之事; 不许同其他人说。”
温如月推门进来,回到座上,才发现崔小宛胸前一大片湿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不小心?”
她目光搜寻一番,正好瞧见旁边搁了块麻布,忙拿过来帮她擦了擦。
聂容昭在一旁瞧了半天,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怎么温家大小姐给崔将军擦衣服,他就一点反应也无?
“崔将军不是说不习惯别人近身?”
崔小宛瞥了他一眼,“方才还不习惯,这不是一回生二回熟么?”
聂容昭深吸了口气,“这句话是这么用的?”
青羽将聂容昭拉到一边,小声道:“算了小郡王,那温姑娘对崔将军来说,也不是别人……”
【温如月】才发现小郡王脸上有个巴掌印,看尺寸应该是小宛的。
【温如月】发生了什么?
【崔晚】他想非礼我!
【聂灵嫣】?
【聂灵嫣】你不是说他不知道你是女扮男装?
【崔晚】条件反射,条件反射。
【崔晚】这回是警告,下次再敢伸手,胳膊都给他卸掉!
【佘凤】……他估计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挨这一下。
这一顿饭是吃得五个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聂容昭和青羽揣着小布包先走了。崔小宛急着回去换衣服,也匆匆出了香满楼,贴着湿衣服再在外头一吹风,怕是得着凉。
杜行之正打算离开,温如月将他叫住了。
“不知杜公子可否再帮我一个小忙?”
杜行之顿住脚步,回转过身,“温姑娘请说。”
“听说杜公子对吃这一道颇有研究,四处游历,除了观景,想必也是吃遍大巍美食了。”
温如月伸手将发丝拢到耳后,有些腼腆,“近日香满楼有一些新菜,想请杜公子品尝一二,之后若有什么建议,也可与我一说。”
杜行之原想直接拒绝,但看着温如月这故作镇静,实则手上又开始扭麻花的模样,有些不忍。
“崔将军这几年也是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想必也是尝过各处美食了,温姑娘何不问他?”
【温如月】这让我怎么说?
【崔晚】随便,就说我没什么品位,山猪吃不了细糠。
【温如月】你对自己也太狠了。
温如月决定换个说法,“崔将军忙得很,整日找不着人。先前原本也是想叫她试的,可她都抽不开身。”
杜行之默了默,看向温如月的眼神中带了些怜悯。
昭文馆哪可能一天到晚都在教武堂教习,那崔晚顶多就是去个半天,剩下的时间便由他自主安排了。
温大小姐这回怕不是又错付了感情。
温如月见他没答话,又问了一句,“杜公子意下如何?实在不行,我们香满楼也可以给些报酬……”
杜行之闻言一摆手,“不必给报酬……温姑娘如有需要,遣人送信到杜府便是。”
【温如月】搞定。
【佘凤】试菜这事,花费的时日可长可短。
【聂灵嫣】到时崔小宛再不争气,也总能打通杜行之这道关节了吧?
【佘凤】难说。
【崔晚】你们就这么不信任我?
【崔晚】到现在我搞砸的事情,哪件不是与聂灵嫣两姊弟有关?
【温如月】卖画那事。
崔小宛无言以对,关了面板,继续靠在浴桶里闭目养神。
另一边,聂容昭已经窝在床榻上生了半天闷气。
“难道他嫌弃的是那块麻布?”
青羽在旁边,小心地在他左脸涂上冰凉的药膏。
“小郡王,温姑娘用的也是那块布,人崔将军一点反应也没有。”
聂容昭半眯了眼,“他是不是故意的?其实就是想打我?”
“往好处想,崔将军能对您下这么重的手,是不是说明,他对您一点意思也没有?”
青羽将药膏盖上,又拿一块丝锦将盒子包好了,搁在旁边的架上。照这架势,这药膏还能派上用场,还是放在显眼的地方,方便一些。
“那我就安心了。”
聂容昭翻身盖好被子,让青羽将烛火熄灭,眼睛一闭,没一会儿便是呼吸绵长。
月光透过窗棂铺洒一室,青羽收拾好外屋的小塌,卧在上边也是昏昏欲睡。
正要进入梦乡时,突然又听到小郡王在里头叨叨了起来。
“他真的对我一点意思也没有?怎么可能?”
聂容昭翻了个身,“青羽,本王样貌如何?”
这还用问?
青羽拿被子往脸上一盖,假装打起鼾来。
*
两日后,温如月借着试菜的名义,往杜府送了信。
说是邀得太频繁,他可能会生疑。
崔小宛摸了摸加上的墨砚,叹了口气。
【崔晚】镶了金丝的墨砚怎么了?真的不能送吗?
【佘凤】俗,太俗了。
【崔晚】金灿灿的,多好看。
【温如月】你要真想送,我这里有一块松烟墨,据说也是有些年头的,你就拿它当人情,送给杜行之吧。
温如月发了张截图上去,只见一块鱼形墨块置于匣中,黑晶晶地泛着光。
边缘处压了一圈花纹,正中刻了“飞鸿”两个字。
【崔晚】我之前在外边看到的松烟墨都是一长块,这奇形怪状的看起来就感觉很贵,哪里来的?
【温如月】在我房中找到的,也没用过,估计是温治送的。
【崔晚】那我拿墨砚跟你换。
【温如月】不用了,墨砚我有。
【崔晚】你也嫌弃?
【聂灵嫣】笑死,那块墨砚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崔小宛撇了嘴,也不再往群里推销她那块精挑细选的墨砚,换了身衣服就往丰收街去。
路过军营时,习惯性往门口一望,竟看到杨副将和成九河从里头一起出来了。
杨副将看到崔小宛,喜出望外,“将军,您可算舍得来看我们一眼了!”
“……”
崔小宛顿住,迟疑了片刻,点点头,“杨副将近日可好?”
“末将好得很,将军,您可还记得他是谁?”
杨副将将身后的成九河拉了出来。
成九河当下也没控制住,直接就单膝跪在地上,腰背挺直,抱拳道:“崔将军!成九河来投奔您了!”
街边路人纷纷侧目观看,崔小宛觉得有点尴尬,忙伸手将人扶了起来,“行了,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