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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从一旁桌子上的碟子里，拿起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没好气的接了句，“放心就是了，老八又不是傻，他还能吃不上饭不成，饿不死！”
老九叹了口气，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口，“我也知道，就是这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毕竟也是兄弟一场。”
老十没有说话，只是看了老九一眼。
老九这人容易感情用事，他一直都知道，平日里这个还算是个优点，就是一到了这种时候，时不时的冒出来就有点不合时宜了。
喝了会儿酒，两人就分开了，老十对孙成说道，“你去找个人看着点你九爷。”
孙成点头应是，“哎，主子您放心，奴才这就去。”
老九从老十那里离开，就有些漫无目的的瞎游荡。
本来就喝了点酒，有点醉意了，这会儿看起来更跟喝大了一样。
转悠了会儿，老九一抬头，这不是老八府上吗，怎么自己走到这里来了。
……
第四百一十六章 被利用
老九正要转头离开，又看见何卓从里面出来，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去。
“给九爷请安了。”何卓打了个千，给老九行了礼。
老九冲他点了点头，嘴角动了一下说道，“里面…八哥现在怎么样了。”
何卓摇了摇头，“八爷看着不大好，大概是心病吧。”
老九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打银票来，也没有数，便直接都塞给了何卓，“拿着吧，一会儿给八哥送进去，他这以后没了俸银，这日子还不知道要多艰难呢。”
何卓踯躅了会儿，到底没有还回去。
老九给了银子，大概是了了心里的一块心病，这会儿心情倒是好多了。
也不跟何卓多说什么转头就心情颇好的往回走。
十四正从那边打算往老八府上去，正好就看见老九给何卓塞银子这一幕。
他也没上前，等老九走了他才过去。
老九没发现十四，那是因为喝了酒，心里又存着事儿。
可是何卓却早就发现他了。
这会儿见十四过来，他这心中一动，自己想从老八这车上下来的契机，恐怕就落在十四身上了。
十四手里没有老八的把柄，可是自己作为八爷的心腹，手里可是握着不少东西的。
这么想着，何卓面对十四便笑的更和善了些。
“十四爷安，给十四爷请安了”何卓说道。
十四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起来吧，八哥呢，在里面吗？”
何卓面带犹豫的看了十四一眼。
十四皱着眉看着他，“怎么了，八哥有什么事儿不能跟爷说吗？”
何卓听他这样说，才叹了口气，“十四爷容禀，八爷他……”
“唉，也不是不能跟十四爷说，毕竟十四爷跟八爷那也不是外人，只是这事儿奴才跟您说了，您可不能往外说。”
十四一听心里就是一喜，这听着是有什么内情的样子啊，快说快说。
“嗯，何先生放心就是了，爷跟八哥的关系如何你也是知道的，绝不会往外说的。”
何卓这才像是放心了一样，稍稍的跟十四说道，“八爷这被皇上停了食俸，以后这日子恐怕就难了，八爷肯定得想办法的，不然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老八能想什么办法，肯定不是正经路子，不然也不会说不叫自己说出去。
这么想着十四激动起来，眼看着就能拿到把柄了啊。
……
何卓正想着要使个什么办法，叫十四发现，又别叫他起了疑心。
这时候他就发现，有人在偷偷的打探他。
何卓也是心细如发的人，不然也不能到了老八府上，给他做门人。
这一发现，叫他心里一动，这不正好就来了吗。
他顺藤摸瓜，观察了一下，才发现这人居然是废太子的人。
这个发现倒叫他心里一滞，居然是废太子的人。
突然，之前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一下子都们想明白了。
之前没有考虑过废太子，实在是思维陷入了盲区，这时候既然已经发现了废太子的蛛丝马迹，再倒着推一下，很容易就能想明白这里面的玄机。
何卓看着手里的情报，轻轻的叹了口气。
谁都没想到，居然是已经看似没有任何理由的废太子。
不，怎么会没有理由呢，要知道，废太子下台，除了皇上的原因，其实最重要的就是几个皇子在里面的推动。
而八爷在其中充当的角色，绝对是主力。
废太子怎能不恨。
所以这一切都事冥冥之中的定数啊。
何卓沉默了会儿，反而又笑起来了。
真是想不到，废太子居然能够成为自己脱离老八的推手。
也是叫人想象不到。
废太子……
怎么能叫废太子跟十四联系起来才是最好的。
而废太子胤礽现在心里也在想，怎么能叫一个人出来充当把何卓捅出来的角色呢。
这个人还必须得是跟老八有点关系才行，不然旁人不会这么轻易相信。
然后胤礽的目光就放到了十四身上。
可怜十四被两边的人马一同当了枪使，居然半点也没有发现。
康熙老爷子刚开春就张罗着又要往塞外去。
反正这老爷子，是年年不闲着。
胤禛这回没有提前去，也不知道老爷子现在怎么想的，这些成年的儿子，除了十三腿脚不好，其他人都是轮换着往塞外去陪驾。
胤禛这一趟没有去，那等下一趟老爷子肯定得把他给换过去。
“整天这么折腾，皇上这心里也不知道心疼一下你们这些儿子们。”静娴抱怨道。
胤禛反而心情不错，“好了，这有什么，不过就是多跑几趟罢了。”
俩人正说着话，弘昀转了进来。
这次皇上又把弘晖给带走了。
弘昀进来看了两人一眼。
胤禛板着脸说道，“看什么呢，进来了连句话都不说吗。”
弘昀也没被他的黑脸吓着，反而笑眯眯的给俩人行了礼。
“阿玛，最近这京城气氛有些诡异啊。”弘昀行了礼之后说道。
胤禛整了整脸色问，“嗯？你发现什么了？”
弘昀就笑，“儿子也是无聊，这几天出门就看着京城好像不少十四叔的人。”
说到这里，弘昀又换了个神情，“阿玛，十四叔这是要做什么呀，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活跃了。”
胤禛显然是早就知道了，脸上没有半点惊讶。
“你十四叔啊，这是自作聪明呢，哼！”胤禛脸上带着不屑，“你说说你都发现什么了。”
弘昀听他这么问才带了点正经，“阿玛，我瞧着十四叔这是趁着八叔不在，想鼓捣点八叔的把柄吧。”弘昀毕竟年纪小，又没有什么人手，也就只能查到面上的这点东西。
胤禛点头，“嗯，十四这回应该确实是这样想的。”
“那，十四叔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十四叔不是一直想要八叔身后的人脉吗，他这样做又能有什么好处。”弘昀有些不解。
胤禛看了他一眼，弘昀往后缩了缩，“阿玛，我明白了，十四叔是看着八叔不成了，不想跟他凑一块沉水底呗，他这是想着要离开八叔了。”
胤禛这才脸色好了点，“嗯，接着呢？”
第四百一十七章 何卓
弘昀皱着眉又继续说，“可是八叔的把柄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拿到的，八叔能这么多年一直在皇玛法的打压下还活的好好的，就绝不是十四叔能够轻易动的了的，他这是想怎么做呢？”
胤禛也没有说话，就等着弘昀自己想明白。
静娴就佩服胤禛的耐心。
这要是自己，绝对不能等着孩子自己想明白，肯定还不等孩子问呢，就叭叭的都给他说了。
当然，中间说不定还要跟孩子发一通火，“这么简单你都想不到，巴拉巴拉……”
前提是她自己能想出来。
这时候弘昀脸色一变，显然是想到了什么，“阿玛，是八叔身边的人……”要出卖他吧。
胤禛脸上这时候才露出一个笑来，“嗯，差不离了。”
没等弘昀再问他，胤禛就给他打发走了，“行了，你先回去吧，自己再多想想，这里边你要是能都想明白，那就差不多了。”
等弘昀离开，胤禛才跟静娴感叹道，“弘昀这孩子太备懒了，小时候看着还跟弘晖差不离，现在反而连小时候都跟不上。”
静娴：……你都已经露出重点培养弘晖的意思来了，就连皇上都是这么个意思，弘昀他这是聪明才会这样选，他这是不想跟弘晖争风头罢了。
这孩子倒是难为他了。
静娴没有把话说出来，胤禛心里是想着两个孩子都好。
毕竟都是他的儿子，他也从来没往那个方向上想过。
这也就是静娴整日的跟孩子在一起，才能稍稍看出点来。
静娴没有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也没有去提醒他什么，既然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她就不会去干预。
“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儿还糊涂着呢。”静娴打断了胤禛的感慨问道。
胤禛上前揽了静娴的肩膀，俩人坐在一起才说，“也算是挺凑巧的吧，老八倒了，眼看着不能起来了，十四就想着离开老八，老八身边的心腹，爷觉得应该就是那个何卓，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再加上还有废太子的推动……”要不是之前废太子对老八出手，胤禛也不一定会关注废太子，也不会发现废太子在这里边动了手脚。
“呵呵，这个何卓跟胤礽恐怕都同时想到了十四身上，十四又是这么个想法，不得不说这事儿凑的真是巧，也就十四自己没发现，还以为他多厉害呢，哼，仗着有点小聪明就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胤禛说着便嗤笑一声。
静娴：…这人对十四的印象是真没法改变了，十四也确实作死，整天的没个消停。
就在这个时候，何卓收到家里来的信，他的父亲去世了。
“……爷，奴才怕是不能继续跟您了，家里毕竟就我一个儿子，我得回去奔丧。”何卓在给老八的信里说道。
老八没有阻拦，人家回去奔丧，他也确实没有阻拦的理由。
但是老八是谁，即便是在塞外，即便是已经被打倒了，可是还是有这么几个死忠的。
京城的消息依旧能够到达他的案头。
这会儿他心里早就已经对何卓有了怀疑，又如何能够就这样放他走。
何卓的儿子不能拦，那是人家家里老爷子的孙子，回去奔丧那是应该，但是他的女儿却是可以留下来的。
于是老八就给何卓去了封信，大意就是回去奔丧路途遥远，你这一路上又是得星夜兼程的，大侄女就留下来吧，到时候叫我福晋给你看着，就当个闺女养在我家就成，你放心的回去吧。
何卓无奈，毕竟老八说的也在理，他心里也明白，留下自己女儿这就是老八想要留下来的一个人质。
可是何卓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不然恐怕他就回不去了。
何卓既然能够成为老八的心腹，那就说明这个人跟老八的心性很像。
这人没有半点犹豫，看到老八的来信之后，当即就去了老八府上找了八福晋。
何卓领着孩子过去，八福晋就坐在老八原本的书房里。
何卓笑着给她行了礼，“福晋大安，奴才这边家里出了事，奴才得赶紧回去，只是这路上山高水长的，我这女儿怕是路上受不了，也是八爷想的周到，就叫我这女儿跟着福晋吧，也算是她的福气。”
八福晋哪里不知道老八的心思，这时候看何卓来的痛快心里也放松了下来，“行，你就放心的回去吧，孩子放在我这里，我就跟家里的大格格一样的养着，不用你费心。”
何卓推了一旁的女儿一下，“还不赶快谢过福晋。”
那小女孩看着倒是跟老八府上的大格格一般大，这会儿怯生生的站出来给八福晋行了个大礼，“多谢福晋。”
何卓这才笑着把孩子拉起来，又跟八福晋说了几句话才走。
何明玉看着自己的爹爹离开的背影，心中一片茫然，她还不懂得这次分别意味着什么。
八福晋上前领了何明玉的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何明玉这才转过头来小声说道，“回福晋，奴婢叫何明玉。”
八福晋点头，“嗯，不必自称奴婢。”又转头对身后的丫鬟说道，“行了，领着明玉去后面安置吧，就住在大格格旁边的院子里就成。”
何卓回了府，叫上儿子就走。
东西早都已经收拾好了，半点都不用再多费心。
而且……该留下来的东西，也已经留下来了。
只是原本应该放到八爷身上的罪名，很可能会出了岔子，倒不如就放在自己身上。
何卓想着，反正现在十四爷已经把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了，只要再稍稍推动一下，这件事就可以成了。
何卓不愧是老八身边的智囊，他若是想要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