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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明显很着急，浓浓的担心的意味，季无渊愣了愣，有点不太理解地反问：“我怎么？”
“你不是遇袭吗？还好吗？受伤了吗？别说其他废话，马上回答我，现在立刻马上！”
季无渊：“……”
心情突然无法言喻。
这是在……关心他吗？
在这种明显生气的时候？
他突然觉得可能被她知道真相后，后果也没有很严重。
但保险起见，他还是说：“我没有遇袭，我没事。”
暮京瓷就沉默了。
季无渊隐约听到她松了一口气的声音，然后又听到她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她再度开口：“哦，没事再见。”就又挂了电话。
季无渊：“……”
行吧还是生气。
京城入夜时分。
季无渊风风火火赶了回来。
看到舒薇还守在楼梯口，他说了声谢谢，就马上往楼上赶。
进门的时候，他发现公寓里面十分安静。
莫名有种暮京瓷不在的感觉，再由此想到她要是搬走，以后再也不在，心脏跟被人死死揪住一样痛。
他关了门，慌张地喊：“京瓷？”
没有回应……
楼下看了一圈，没人，他又上楼。
“京瓷……”
他又喊了声。
这时，暮京瓷的房门突然打开。
门口的人诧异地看着刚走到楼道口的男人：“你怎么回来了？！”
看到暮京瓷出现，季无渊心里松了一口气。
又迅速提起来，蹙紧眉头问：“你在干嘛？”
暮京瓷还又看了季无渊一会儿，又掐了掐自己脸颊，似乎在确认自己有没有做梦。
掐得自己面容都扭曲了一下后，她才确定这是个真人。
但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问：“你怎么回来的？”
季无渊沉默了一下。
有点小心虚地说：“坐飞机……”
“私人飞机？”
“不是。”
“正常航班你这个时间根本回不来。”
“我……”
暮京瓷哼了一声，转身回房。
季无渊连忙跟上，在门口喊她：“京瓷我……”
然后看到暮京瓷在收拾衣服。
他瞳孔骤缩。
暮京瓷一边叠衣服，一边怒视他：“你什么？你要解释吗？那你说。”
那眼神十分犀利，明显“不说真话就没得谈”的架势。
这让季无渊非常有压力。
不知道该不该坦白。
暮京瓷见状，回过头不想理他。
他只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暮京瓷动作顿了顿。
问：“为什么骗我？”
季无渊叹了一口气：“怕你介意。”
暮京瓷抬起头来：“怕我介意？骗我就不怕我介意了？”
“我不明白你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你事业有成，我难道不会为你开心吗？你在提防我？”
季无渊急道：“不是……”
“那是什么？”
他拧着长眉说：“怕你离开我。”
暮京瓷：？？
什么逻辑？
“你变厉害了我还离开你？为什么？”
“不是，离开又是什么意思……”
跟情侣分手一样。
季无渊眸光低沉：“我怕如果你知道我能过得好，你就不收留我了。”
暮京瓷：“……”
“我怎么不收留你？”
“不对，你过得好，就不叫收留了呀，正常相处不行吗？”
季无渊摇头：“不一样，你会远离我。”
暮京瓷无法理解：“为什么？”
这时，季无渊直视向暮京瓷的眼睛，十分坚定地说：“你会避嫌，会对我隐瞒很多事，不是吗？”
暮京瓷愣了愣，正要开口反驳。
突然又闭上嘴，发现好像还真是这样。
可是那是必要的啊，这种身份的人，来往过近总是令人多疑。
现在不知道多少人觉得她走了后门，要是外界发现了他的身份，她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这里，她脸一沉，问：“棠意君是你安排过来的吧？让我签意鼎是你的主意。”
第152章
我喜欢你，行了吗
季无渊深吸一口气：最难办的话题来了。
英俊的脸上一脸愁容，似能凝出墨来。
暮京瓷直勾勾地盯着他，显然是得不到答案不罢休的势头。
虽然他早就设想过总有一天会有这样的场面，此时真正遇上，还是如鲠在喉，难以言语。
就在暮京瓷几乎认定他的沉默表示默认时，他才低声开口：“我不知道怎么说你才会相信。但是，棠意君确实是我安排去见你的，本来也打算让他无论如何都要签你，可是那天晚上和你之后的表现，真的让他心服口服。”
暮京瓷倒吸一口气：这话对她来说，后半段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前面部分：他真的给自己开“后门”了。
暮京瓷倏忽心塞，低头揉了揉鼻梁骨。
季无渊急了，想解释，暮京瓷抬手打断他。
“别说了……”
“突然想到以前很多事，发现你给我开后门也好，铺好路让我走也好，都没有你把我当傻子一样耍难受。”
“我真是太笨了，以前暮紫芸和陆铭关骗我，现在你也骗我，而我却一个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我是多聪明的一个人。”
“我就说棠意君对你的态度怎么这么不一般，我还跟你说，怀疑他对你有意思，我真是……蠢得可以啊。”
“你平时看着我傻里傻气跟你说一堆你早就知道的事，你很开心吧？毕竟有什么比看一个傻瓜犯傻更让人好笑的事……”
她说着说着，头更低了一些，声音里流露出满满的自嘲。
季无渊心针扎一样痛，忍不住向她走近。
暮京瓷猛然抬头并后退：“你别过来。”
眼眶已经红了。
季无渊握紧拳：“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
“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也没有觉得你傻。”
“你还没有？你都骂我多少次傻子了，你还不觉得我傻？！”
“那个不是……”
“怎么不是？！”
“你冷静点……”
“怎么冷静？！”
季无渊不说话了。
垂眸看她摆了一床正要收拾到行李箱的衣服，直接走过去拉开她：“别走……”
暮京瓷心脏一跳，甩开他：“别碰我！”
肢体接触的一瞬间，她不自觉产生的悸动让她猛然想到：自己昨天还傻乎乎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了……
喜欢个鬼啊！喜欢上一个把自己当傻子耍的人吗？！
暮京瓷情绪愈发激动，指着门口：“你出去！”
“我把东西收拾好就走，不用你收留我，你也不用一副可怜我同情我的样子！”
那眼神和咬紧的牙关，无一不显示她出离愤怒的心。
饶是季无渊再怎么忍耐，此时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一步向前把她从床边揽开，压到她身后的墙上。
大手掐着她下巴，逼她抬起头直视自己。
“你不许走。”
“不许走，这辈子你也别想离开我！”
他的声音暗哑低沉，眼眸泛着因情绪波动引起的猩红。
一直以来的隐忍在此时彻底崩塌，看着这个误解自己的心的女人，再也克制不住，不顾她的反抗低头封住她的唇——
突然被吻住的暮京瓷：？？
眼睛都瞪大了，身子在身前人的压制下动弹不得，心脏像林里迷失的鹿一样到处乱撞。
她的大脑持续当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用力地挣扎。
可是季无渊一直不放，火一般炙热的吻不断侵略，惹得暮京瓷几乎无法呼吸。
她脑子嗡一声炸了，身体也不自觉发软起来。
记忆力不知为何，还突然窜进一段模糊又真实的记忆，仿似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
搞毛……
什么情况？！
她推他的手愈发无法无力，最后没办法，只能狠心一口咬在他唇上。
季无渊吃痛松开了她一下，她马上把他往外推：“你搞毛？！”
季无渊抿了抿嘴，从唇上尝到铁腥的味道。
斜飞入鬓的眉往眉心拢了拢，看向暮京瓷：真狠啊……
直接把嘴唇咬破。
暮京瓷看到他唇间竟然渗出了血，心也一下子有点慌张，还有点难受。
但她还是用尽全力想脱离他的禁锢：“你放开我——”
季无渊再次收紧手，把她乱晃的手定住，不让她动。
声音嘶哑道：“你还看不懂？！”
“你非要知道我为什么骗你，为什么不让你离开，我现在告诉你了，你还看不懂吗？！”
暮京瓷急得方寸大乱，哪里还有心思思考？
眼前的人让她感觉到极其危险且陌生的侵略性，过近的距离和刚才的亲吻也让她惊慌失措，她只想逃离。
“你放开！”
季无渊看她这个样子，也知道她是什么状态了。
不想再忍，也不想再骗，豁出去道：“我喜欢你。”
天生带着清冷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如大理石面上滚过的玉珠。
其中又有温暖泉水一般的深情，句句流到人的心扉最深处，冲击心底里维持了整日的慌乱和心寒，仿佛能把一整颗心都暖化。
暮京瓷猝不及防听到他的告白，一时忘了所有动作。
季无渊见她消停了一些，即便心里也在打鼓，却还是继续说：
“我喜欢你，我爱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爱上你了，你知道吗？”
“我对你隐瞒，不是堤防你，不是想玩弄你笑话你，是我真的害怕，害怕哪怕我有一点点不同于以往的变化，都会变成你离开我、不要我的理由。”
“我也不想因为这些变化，让你对我有所避讳，有话闷着不说。”
“我更不想就因为我现在所谓的身份和地位，就让你对我退避三舍。我没有办法忍受你远离我，我可以失去其他一切东西，独独你，我一点风险也不敢冒，所以才一直瞒着你，你能明白吗？！”
近乎失控的情绪让季无渊的语速越来越快。
眼里也是情绪过于激动引起的通红。
他说话的声音都颤了，丝毫没有向来稳重如山的模样。
握着暮京瓷手腕的手，力度大到暮京瓷感觉骨头要断，那是真真切切不愿意放手的力度。
暮京瓷仰着头，怔怔地看着他。
桃花一般的眼睛泛着微微的水汽，不知道是刚才的难过所致，亦或是惊慌，亦或是别的什么。
她怔了好半晌，才喃喃地说了句：“你……你刚才说什么？”
第153章
这次你终于是清醒的
季无渊的脸色无可控制地黑了下来。
怎么，没听见是不是？
说了这么多，一个字也没听见吗？
他正气结，暮京瓷又问了句：“你……你喜欢我啊？”
季无渊叹了口气：“明示暗示我都给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暮京瓷显然又懵又意外，又是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灵动的眼睛里一片茫然，鸦羽般的羽毛扑扇扑扇的，眼珠子还时不时转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无渊再次叹气。
修长的手轻轻挑起她下巴，再度弯腰吻了下去，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喜欢。
前面暮京瓷还是挣扎的。
整个身子被火烧一样滚烫，脸上更是憋得一片通红。
可身前男人的吻仿佛有什么魔力，一直在攻占她的理智。
不到一会儿她就有些昏头转向，身子像棉花糖遇见水一样，逐渐软到快化掉。
抗拒的力量也越来越少，这时季无渊手一松，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扣住、收紧，再次加深了这个绵长的吻。
暮京瓷彻底没了劲儿，软软地倒在他怀里。
熟悉的幽冷又清新的香味不断往鼻腔中涌，如一剂毒药一般，一寸一寸侵略她的意识。
正意乱神迷，她又突然感觉到一小股力量，正企图撬开她的齿。
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她身体突然又烧了起来，抵抗的力量又回来一点了。
季无渊微微睁开眼，看到她满脸通红地瞪着眼睛。
于是扣在她腰际的手略一用力，她怕痒，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他再度闭上眼睛，轻而易举地得逞。
舌尖接触的一刹那，暮京瓷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脑子轰的一声，先前发生的所有事别她抛诸脑后，眼前只剩季无渊那张放大的英俊得没有一点瑕疵的面容。
他轻轻闭着眼睛，神情十分地真挚。
手上身上的温度如烈火，正一点一点将她今日寒掉的心暖回来。
暮京瓷看着看着，不知为何，有种就这样到天荒地老的冲动。
手也不自觉搭上他的腰，有着浓密睫毛的眼帘颤了颤，缓缓闭了起来。
……
绵长的亲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两人分开的时候，都感觉到头脑有些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