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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过什么,但谢多余这小身板儿有多娇气不用我多说你俩心里也都有数,他今天不到凌晨五点就开始喊肚子疼,到医院一查是急性肠胃炎,好在不严重,也不用动手术,输个五天的液就好了。”
“我本来不想跟你们说的,怕你们瞎担心,但我现在觉得,你们还是多担心一下比较好,这样也省的你们下次还给他吃乱七八糟的东西。”
爷爷没再说什么,摇头叹气地往厨房走了。
就因为这两句话,一家人一顿午饭都没能凑齐,爷爷奶奶倒是神色如常地上了桌,就连谢多余也被谢浪交给了欧臣,让他看着谢多余多喝点儿热汤。
他没去吃。
一个早上,一个上午,现在都快一点了,谢浪别说吃东西了,他连轴转了一个上午连口热水都没喝的上。
但他这会儿就是不饿,也不想动,整个人都跟被抽了骨头似的软绵绵地躺在沙发上。
谢浪没想冲爷爷发火的,也没怪爷爷奶奶。
但他心里就是憋了股气,这股气不是针对爷爷奶奶的,也不是针对谢余的。
至于到底是针对谁的,就连谢浪自己也说不清。
好像只要谢多余一生病,谢浪就会本能的不高兴,而这种本能又是从哪儿来的,谢浪就更说不清了。
长长地从胸腔里呼出口气,谢浪听见有人推门进来的,脚步声很轻,但谢浪还是听出是谁了。
是欧臣。
欧臣手里端了一大碗冒着热气儿的老鸭汤,他都不敢走快,可怕弄撒了,就那么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跟个蜗牛爬似的。
终于爬到茶几边儿上,他微微弯下腰把汤碗放在茶几上,然后在谢浪的腿边儿坐下来。
谢浪的裤脚有点儿往上翻,那里露出一大截被冻的发红的皮肤。
欧臣搓热自己的手,去攥住谢浪的脚腕,察觉到谢浪要发力踹开他,他赶紧使了点儿力气,同时又低声说,“别动!”
谢浪很听话地没再动了,移开搭在眼皮上的胳膊,耷着眼皮看欧臣。
“我没空搭理你,你吃完饭赶紧回学校去。”
他干哑的声音里有说不清的疲倦和心烦,欧臣都能听得出来,他也不接谢浪这句话,只把装着汤的碗往这边儿拉了拉。
“我也懒得跟你吵架,你赶紧起来喝点儿热汤暖和暖和身子。”
谢浪张张嘴就要拒绝,欧臣就先他一步。
“谢浪,你别让我担心,好不好?”
谢浪之前只是怀疑欧臣和谢多余是一个幼儿园大班儿出来的。
现在看来他还是高估欧臣了,就他现在的撒娇功力,和谢多余并肩那是不太可能的,却很像谢多余言传身教出来的,那说起软话真是怎么牵心怎么来。
谢浪这会儿就是一滩烂泥,且懒得动呢。
但因为欧臣的一句话牵了心,他还是拽着那根儿单薄的线头支起了身子。
“事儿多。”谢浪拨开他的手,把腿放下来在沙发上坐好,然后捏起勺子舀了口汤。
老鸭汤挺鲜的,应该炖了挺久了。
欧臣没反驳他,也没说话,就坐在一边儿看着他喝汤,等谢浪半敷衍半交代任务似的把一整碗汤都喝完了,欧臣才开始找他算账。
“你早上为什么不跟我说?”
第77章
“。。。。。。跟你有什么好说的。”谢浪抽张纸擦擦嘴; 擦完往沙发背上一靠,有些撑地舒了口气。
“跟我没什么好说的?”欧臣不想发火的,这样显得自己有些斤斤计较,但谢浪的语气实在很欠抽。
他之所以没问谢浪; 你出门前为什么不先换好衣服; 就是知道当时的谢浪肯定特担心谢多余; 所以这个问题问了也是白问,他干脆就略过了。
但他一想到谢浪就穿成这个德行给自己回微信说他刚醒,欧臣就气不打一处来!
见谢浪装死不说话了; 他就接着说,“你就宁可冻着,也懒得跟我说一句‘我在医院,我出门没来得及换衣服,你抽空过来给我送条裤子’是吧?”
“你说不跟我吵架的。”谢浪有些心烦地闭上了眼睛。
“我是在跟你吵架么?我这是跟你讲道理!”欧臣尽量压下自己的火气; “谢浪; 我拿你当我男朋友的; 天天让你大半夜去接我下晚自习都不嫌折腾你,为什么?因为这就是男朋友这个身份应该让你承担的责任和义务!你呢?你拿我当什么?你给我过什么责任?又给过我什么义务?啊?”
谢浪又不吱声了,他觉得这是两码事儿。
最起码晚自习下课去接欧臣回家; 那是在不耽误他上课的基础上。
而让欧臣来给他送衣服,说不定就耽误了欧臣整个上午的课。
高三了,马上又要期末考了; 欧臣的成绩又那么差; 能学点儿是点儿吧。
为了这点儿小事儿把一个上午的课都翘掉; 实在没必要。
“问你话呢!”欧臣用膝盖碰了碰谢浪的膝盖。
谢浪不知道说什么; 没张嘴。
吵架这种事儿就是这样的; 如果两个人一直你一句我一句不停地吵; 那这场架很有可能就要吵到世界的尽头去了,但如果只是一个人在吵而另一个人永远选择沉默的话,那不管那个人有多大的火气,最后也只能不情不愿地熄火了。
谢浪一直不说话,欧臣心里其实特别窝火,但爷爷奶奶和谢多余还在外面,他不能四六不管地揪着谢浪的衣领就是一顿揍,只能跟谢浪肩并肩地靠在沙发里生闷气。
今天的天儿是真的很冷,冷风都有二级。
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很默契地保持着一种低气压的沉默,这样就显得窗外鬼叫的冷风特别的吵。
欧臣窝着火摁响了自己的指骨,满身烦躁地从沙发里撅起来,他想拽一点起身就走,让谢浪追着自己哄,但一想到谢浪已经忙活一整个上午了,他就实在不忍心跟谢浪耍这种幼稚且无知的脾气。
只好声好气地说,“谢浪,两个人谈恋爱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儿,有时候你麻烦麻烦我,有时候我麻烦麻烦你,这样互相麻烦,互相付出的恋爱才叫恋爱,如果你什么事儿都怕麻烦我,那咱俩还好个什么劲?”
说完就要走,抬步之前瞥见谢浪冻红的脚腕儿,又跟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脚似的,一步也走不动了。
但发出来的脾气却不是那么好收回来的,欧臣咬着后槽牙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家里有冻伤膏么?”
这句话一问出来,谢浪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本能地想拒绝欧臣的好意,却又怕他更生气了,只好抬手指了指卧室门口的方向,说,“饮水机后面的抽屉里有。”
欧臣出去给他拿了,顺便还把空碗带了出去。
爷爷奶奶已经吃好饭了,正看着谢多余吃药呢。
小孩儿娇气的很,药得一颗颗吃,吃完还得缓个大半天才能吃下一颗药。
欧臣看见了,走过去弹了下他的后脑勺,“你怎么不等上颗药消化了再吃啊。”
谢多余揉着后脑勺冲欧臣笑,“欧臣哥哥,哥哥喝汤了么?”
“喝了,”欧臣把空碗递给他,“去把你哥用过的碗刷了吧。”
“好。。。。”谢多余要去接,欧臣就赶紧收回手了。
“得了吧你,人还没洗碗池高,赶紧喝药,等会儿你哥出来看见你还没吃完药,准跟你生气。”
谢多余听了这话心里直咯噔,赶紧又跟奶奶要来一颗药,就着热水喝下去了,喝完还一脸痛苦地啊了一声。
爷爷奶奶就赶紧喂他喝一口甜汤。
欧臣一直都知道爷爷奶奶挺溺爱小可爱的,但之前没看到具体的事件,这个概念就不是那么根深蒂固,直到现在看着这老两口这么宠小孙儿的行为,他心里对爷爷奶奶的溺爱才有了个挺具体的概念。
不过他一个外人也不能多说什么,看了一眼就把碗放厨房去了,再返身回来从饮水机后面的抽屉里找出冻伤膏,然后又转回了卧室里。
谢浪还保持着他离开之前的姿势,一点儿也没动过。
欧臣担心他冻坏了,往沙发上一坐就捞过他的腿,问他,“身上还有哪儿不舒服?”
谢浪被他猛地一捞差点儿把脑袋磕暖气片儿上去,得亏他及时撑住了胳膊才让自己避免了这场横祸。
欧臣掀开眼皮看他一眼,小声嘀咕一句,“反应还挺灵敏。”
谢浪没接话,撑着胳膊看他的动作。
欧臣一个大少爷,没什么伺候人的经验,只知道皮肤发红了就是冻伤,冻伤了就要抹点儿冻伤膏热敷按摩。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因为他小时候有一次被冻伤了,老爸就是这么给他弄的。
不过这件事儿已经过去太多年了,欧臣只能凭借着模糊的记忆有样学样儿。
他先把药膏抹在掌心里搓热,搓到巨热的时候再轻轻柔柔地往谢浪的脚腕上一贴。
刚贴上去的那一刹,欧臣都能感觉到有股寒气正欻欻地往自己手心里跑。
一冷一热猛地一碰头,谢浪就觉得脚腕上被欧臣紧紧贴住的地方已经歪歪扭扭地钻出一股刺挠的痒意了。
挺不得劲儿的。
谢浪有些别扭地动了下脚腕儿。
“疼?”欧臣会错了意,拧着眉看他。
谢浪看着他的眼睛,那双刚才还滋滋冒火的眼睛这会儿已经被心疼给取代了。
谁能想到,前一秒还气哄哄要走的人,下一秒就能因为心疼某人而憋着火地留下来。
脚腕上那股难耐的痒意直往心尖儿上蹿,谢浪只觉得心口的位置忽然就被一个裹着棉花的手给包裹起来了,又软又轻柔。
他张了张嘴,说,“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好,以后有什么事儿一定跟你说。”
接的是欧臣找他算账的第一句话。
欧臣还生气呢,没理他,等手心里的温度全被谢浪的脚腕儿给消化了,他又重新把手心搓热,再覆上去。
谢浪觉得他浑身的神经都被欧臣的掌心烫的直跳,身体却老老实实地没动,只静静地看着欧臣的脸色,然后伸手拽了拽欧臣的衣角,“真的知道错了,别生气了。”
“惹男朋友生气了你就这么哄?”欧臣憋这么一会儿就憋不住了,抬头瞪谢浪,“你的诚意呢!”
谢浪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欧臣的话是什么意思。
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笑着叹了口气,然后撑着身子起身去搂过欧臣的脖子。
他的目标很明确,欧臣的嘴巴,也做好了跟他多贴两秒的准备,这样才能哄好某人。
但明确归明确,准备归准备,意外也归意外。
就在俩人眼瞅着就要亲上的时候,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随之而来的还有谢多余小心翼翼的声音。
“哥哥,我喝完药了。”
谢浪眉心一跳,刚想退回去,欧臣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他一掌。
这一掌毫不夸张地说,至少带了九成的功力。
谢浪心口重创,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不动了,甚至还非常虚弱地咳了两声,就差吐口血了。
欧臣有些心虚地收回手,“你。。。还好吧。”
“承蒙大侠手下留情,在下还活着。”谢浪很是绝望地说,这一刻他终于能体会到欧臣那种耍流氓不成反被揍的心情了。
“哥哥咋的了?”谢多余没看见两个哥哥之前的动作,只听见哥哥的咳嗽声了,于是蹬蹬蹬地跑过来,“你咋咳嗽了哇?”
“没事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欧臣这一掌拍的,那股一直堵在谢浪心口上不上下不下的气居然很神奇地散去了,以至于他转头看谢多余的时候都没上午那么凶了,“你药吃完了?”
“嗯!都吃完啦!”小孩儿就是个顺杆儿爬的性子,见哥哥这会儿心情好,就搭了个沙发边儿要往哥哥身边儿躺。
谢浪知道他的小心思,也不说他,还往沙发里边儿挪了挪,好让撒娇精躺下来。
“呵,”欧臣瞅着躺在沙发上的哥儿俩,“你俩躺的倒挺好。”
“欧臣哥哥也躺。”谢多余侧了侧身子,拍拍自己身后眼皮子大点儿的地方。
“哎,你那地儿也太宽敞了,我怕我躺下去都看不着你俩了,”欧臣拍拍谢浪的腿,“我还是在这儿给你哥揉腿吧。”
“那我也要揉。”谢多余抬了抬自己的小短腿。
“来,揉,”欧臣笑了,“只要你伸到我这儿我就给你揉。”
谢多余转了转眼珠子,刚要出溜过去,就被哥哥卡在沙发上不能动了,他笑眯眯地看着哥哥,“干啥呀。”
哥哥说,“老实待着,肚子不疼了是吧。”
“爷爷奶奶。。。。。。”晚饭后,谢浪把谢余打发进屋里玩游戏去了,他自己裹着个羽绒服坐在客厅的沙发一角,看着爷爷奶奶说,“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对。。。。。”
“嗨,”奶奶赶紧握着大孙儿的手打断他,“大孙儿啊,你可不兴说跟爷爷奶奶说这个,是奶奶错了,奶奶总把多余当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