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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布布捂了下额头:“……咱们能跳过这个社死话题了么?我的脚趾都可以抠出三室一厅了。”
他都被她逗笑了:“你说它是……小黑屋,那就是吧。”
“……”
两人回到沙发边坐下,她目光一闪,看到他捏在手里的高脚杯:“你喝的是酒?”
他点了下头。
“……那为什么我得喝白水?”
惠熠冲她举了下自己手里的杯子:“小朋友晚上不能喝酒。”
她整张娃娃脸顿时涨得通红:“我都二十四了!我哪里是什么小朋友!”
“是么?”他话说得很慢,似乎是在故意逗她,“我一直以为你连二十岁都不到。”
“我只是长得显小而已。”言布布看着他杯子里轻微摇晃着的酒,斩钉截铁地说,“我也想喝酒,我酒量不差的。”
他定定看了她几秒,忽然伸出手,将自己的酒杯轻轻递到离她唇边近在咫尺的地方。
她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操作,一时有些怔愣。但看他面色沉静的模样,她又觉得自己要是不接这茬,就会显得她特别怂。
毕竟刚才吵着闹着要喝酒的不就是她自己么!
酒精淡淡的清香飘散在空气中,挥发着诱人的暧昧之意。
还未品尝,就已让人感到微醺。
片刻后,她眼睫微颤,低下头,嘴唇触碰到了冰凉的酒杯。
清甜的酒味扑面而来,就在她想要伸手握住他的杯子、往上抬一下去喝的时候,他忽然把酒杯抽走了。
言布布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惠熠就着她嘴唇碰到的杯沿喝了两口,而后对着她轻轻一笑:“留到下次你再过来玩的时候吧。”
“我们来日方长。”
…
谈完租房的安全问题,孟恬本来人已经从葛星宜房间里出来了。
结果想了想,她又退回去几步,压低声对葛星宜说:“宜宜,抱歉啊,昨晚我男朋友……”
“没关系。”
葛星宜抬了下手示意她不用说接下去的话,冲她眨了下眼,“以后有什么特殊情况你直接微信私我,住一个院里,互相照应帮忙都是应该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界限。”
她吸了下鼻子,用力点了点头:“谢谢你。”
回到屋后,孟恬拿出手机,发现江挽川刚才给她打来了电话。
因为有大清早的拍摄戏份,他今早大约五点都不到就从她这儿离开了。走的时候也没舍得叫醒她,她迷迷糊糊之间只是感觉自己的额头被温柔地亲吻了好几下,一度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不过,每次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她都感觉像是在梦里。
如果不是梦境,为什么会如此短暂又甜蜜,还让人万般不舍?
她怕他在有事,没敢直接回电话过去,只是给他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刚刚在葛星宜屋里。
过了五分钟左右,江挽川的电话便打来了。
孟恬握着手机,打开电脑,盘腿在椅子上坐下:“你休息了吗?”
“嗯。”江挽川说,“刚才你没接电话,我就去洗了个澡,这会儿已经躺床上了。”
“累不累?昨晚睡那么晚,今天又起那么早。”
“不累。”
“你之后拍戏行程太紧的时候可千万别过来,一般人哪扛得住这么来回折腾。”
那边的江挽川顿了下,低笑道:“我是不是一般人,你还不知道?”
她张了下嘴,还没应声,就听到他又说:“我昨晚的表现是多么地不一般。”
这人平时无论是拍戏、上综艺节目还是接受采访,给所有普罗大众带去的形象基本都是稳重少言,让大家专注作品的态度,甚至在镜头前连开玩笑都很少。
甚至常有和他相熟的主持人,调侃他是娱乐圈屹立不倒的“老干部”。
但事实上,他在私底下和她说话的时候,时常妙语连珠,甚至还会给她扔一些她根本接不住的情侣之间的床笫私房话。
“……江挽川,做个人吧。”
她被他这么一说,脑海中条件反射便联想起昨晚的一些细节,不禁揉了下不自觉开始发烫的脸。
他笑了一声,温柔低语:“要开始赶稿了吗?”
“嗯。”孟恬将画板打开,拿出笔,“还有好几个商稿没交,快到截止日期了,已经被编辑追杀了好久,我这两天得专心搬砖了。”
“听明白了,我这几天就不过来烦你了。”他尾音上扬,带着浅显的宠溺,“大设计师,不要赶到太晚,起大早也比开夜车好。”
“知道啦!”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江挽川跟她约定了这周日下午派助理小叶过来接她,准备忙里偷闲带她去陆京近郊泡个私汤温泉,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
挂下电话,她开始专心画画。几张要交的商稿风格都截然不同,有的是品牌广告,有的是小说出版书封面,还有电影海报,要画出甲方对应的感觉都不是易事。
但一想到周末就能和他去泡温泉,她瞬间燃起了斗志,决定这几天好好闭关工作。
大约画到十二点左右,她伸了个懒腰,起身边刷微博,边去厨房倒水喝。
她从大学开始就在做设计,因为年轻又有天赋,很早就在设计界打出了一定的知名度,她的微博账号已经积累了好几百万粉丝。
很多拥有许多粉丝的博主一般都不怎么看私信,但她平时比较宅,有事没事就喜欢和粉丝聊聊天,私信箱也是经常翻看的,并且每条善意的留言都会耐心认真地去回。
结果,还没走到厨房,她的脚步就停住了。
在翻今天的未关注人私信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了一条很奇怪的留言预览。
“我知道你所有的底细。”
那是个没有头像的账号,一看就是个特意注册的僵尸小号。
发信者的ID叫做mengtianbiss。 (孟恬必死)
她看得有些心惊,抖着手轻点开了对方的对话框。
一打开,一连串大段大段的话立刻跳了出来。
“我知道你是谁,你长什么样,也知道你的父母是谁,以及你所有的生平履历。”
“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江挽川的女朋友。”
“你们是青梅竹马,从高中开始就在一起了,一直到现在。”
“你知道吗?像你这样平庸又患有中度抑郁症的人,根本配不上江挽川。”
“他是花了多少努力和刻苦才能走到的今天,他这么年轻,就已经这么出色,未来他还会更璀璨夺目。他是像光一样的人,身边不应该有任何黑暗和阴影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你不配站在他的身边,也不配拥有他的宠爱。”
“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你不和他分手,我会将你所有的底细曝光给全世界。”
“孟恬,你还有六天。”
孟恬看完这段私信的最后一个字,手一松,手机轻轻地砸落在了流理台上。
她想要伸出手去把手机拿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在止不住地发颤。
眼前开始泛起熟悉的大片漆黑,脑袋一阵阵开始眩晕,空气中的氧气似乎都变得稀薄起来。
她重重地喘了好几口气,踉跄地靠在流理台边,试图用双手去抓台子的边缘,却抓不住,整个人瞬间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即便她和江挽川的地下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但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么多年,总会陆陆续续的有一些营销号或者八卦号来扒他们。
再加上,他们俩在高中时都很有名,也无法去控制那些和他们不相识的高中同学传播八卦。
江挽川的工作室虽然每次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去压这些新闻,但还是会有不少他的狂热粉闻风跑过来辱骂她。
成百上千条私信层层叠叠地扑在对话框里,江挽川有好几次都悄悄替她卸载了微博。
不让她看,不让她听,也不让团队跟她提一个字。
像保护温室里的花朵那样保护她。
但人的恶意和善意一样,往往都是与生俱来的。尤其在互联网的催化下,恶意通常都会迅速长成参天大树。
这其实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收到过类似这样的私信和人身威胁了。
但今天的这段私信,却格外超出了以往的程度。
对方似乎对她的一切都尽在掌握,最细思极恐的是——她确诊患上抑郁症这件事,除了她和她的主治医师之外,连江挽川和她的父母都不知道。
那对方究竟是从何得知的?
差不多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浑身无力地强撑着从厨房的地板上爬起来。
孟恬握着水杯一路摸着墙壁回到卧室,然后抖着手拉开床头柜的最后一个抽屉,把昨天不想让江挽川看到的药从里面翻出来。
她吃完那些药,靠在床头柜边,眼眶渐渐红了。
其实,她的主治医师曾问过她,为什么不将自己得病的事告诉她的男朋友。
一直以来,他都是她最坚实的依靠和后背。她对他从未有过一丁点儿的怀疑,和他的感情也始终非常牢靠稳固。
但有些事,不是说了之后就能解决的。
这么多年江挽川都把她保护得很好,从没让她受过一点委屈。
只是,那些恶意,就算被他尽力挡住了,还是会有一些细小的部分悄然渗透进来。
只要一点,便能致命。
她想过不止一次,觉得和他谈恋爱这件事,或许从根本上,就是已经犯了原罪。
——因为她的心智,根本没有强大到可以拥有他。
第6章 鲸鱼座 你是来接我的?
短短几天的时间相处下来,葛星宜对这四位四合院的租客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西厢房的言布布个性直爽开朗,活跃逗比,好奇心旺盛,似乎对倒座房的惠熠抱有好感;倒座房的惠医生随和仗义,很有男人味,但似乎私下里又有着和外表完全不符的另外一面;东厢房的孟恬漂亮温柔,平时整天宅在家,拥有一个和娱乐圈大明星江挽川神似的男朋友。
至于后罩房的俞也。
自从那天他们到她房里商量完门禁的问题后,她就再也没见到过他。
她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靠光合作用生长的。
因为她从来没看到过他出来拿外卖、倒垃圾、出门……而且他家窗帘一直都是紧紧拉着的,也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有没有开灯。
言布布有次晚上出来拿外卖时碰到她,聊起天的时候,神秘兮兮地跟她咬耳朵:“宜宜,我知道后罩房的也哥究竟是干什么的了。”
“啥?”
“他是吸血鬼。”
“……”
“所以他才怕冷、畏光、嗜睡,大白天从不出门,只在夜深人静大家都睡着的时候悄悄摸摸出来行动。”
“……”
“你的屋子离他最近,你得小心他晚上翻窗进来吸你的血。”
言布布同学,你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葛星宜被言布布的言论给整无语了,觉得这小姑娘绝对是平时动漫电视剧电影小说看多了。但回到屋后她细细一想,又觉得言布布的疯言疯语好像也不是没点儿道理。
毕竟正常人哪会像俞也那样生活得跟个隐形人似的啊!!
…
陆京市的盛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晴空万里,也因此,葛星宜早上习惯性地没看天气预报就出门了。
晚上从律所出来的时候,天空却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
但律所离地铁站近,她也不以为意。快速冲进地铁站后,她想着这雨估计就是阵雨,等她出地铁站,雨应该也就停了。
结果。
等走到地铁站出口,外面那是倾盆大雨。
雨水像瀑布一样从天上倒下来,噼里啪啦的雨声震耳欲聋。
身边经过的路人有的带了伞,有的则抱着手臂等在地铁口、想等雨稍微小点儿的时候再冲出去,还有的在等车。
她转身走回地铁站里的便利店想去买把伞,却被告知伞已经卖完了。
其实地铁站离四合院很近,没过几分钟就能走到了。但就这雨势,恐怕出去之后哪怕只走两步,都会从里湿到外。
葛星宜拎着包站在地铁口,正在发愁自己究竟是要冒死冲锋回家洗澡,还是再在这里等上半个小时。
“葛星宜。”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抬起头,怔住了。
只见在她的正前方,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正站在地铁口外,他一身黑衣,手里还举着把黑伞。
单看对方的着装不看脸,她都能猜到他是谁。
因为她觉得整个陆京市除了俞也,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在盛夏中这样着装。
她朝他迎上去,疑惑道:“你怎么来坐地铁了?”
他摇了摇头:“我不是来坐地铁的。”
铺天盖地的雨声中,她蓦然撞入了他深邃的眼眸中。
不是来坐地铁的,那他打着伞来这里……
“……你是来接我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连尾音都有些打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