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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老师指向后方:“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跟你一起训练的队友,和你自己浪费的时间。”
后面的同学窃窃私语,被老师喝住:“都别笑,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问题,徐露注意你的眼神随手走,姜梦欣控制住自己的节奏……”
在座的都被一一点名,顿时不敢发出声音。
“重来!”这支舞她们已经训练四个周末,因为要参加比赛,老师对她们的要求比平时严苛,“只要有人出错,我们就一直跳,跳到你们每个人把动作刻进骨子里,变成肌肉记忆。”
一遍又一遍,在下课时间后又延长了半小时才让老师点头:“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回去要多多练习,回想老师教给你们的动作和需要注意的地方。”
“老师再见。”众人陆续走进更衣室。
陶幼心拿起自带的水杯喝了几口水,回拧杯盖的时候,舞蹈老师忽然走到她身边:“陶幼心,你跟我出来一下。”
她疑惑地跟上,连水杯都忘记放。
新建的舞蹈室有个小型会客厅,一般用以接待前来报名的学生和家长,或是老师们商讨事宜。
来到这,陶幼心自觉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老师顺手指着椅子让她坐,去饮水机接了两杯温水端过来,递给她一杯:“我们编的这支舞还缺一个主舞,你愿意吗?”
“咳——”
她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呛得猛一咳嗽,还有些难以置信:“我当主舞?”
有种天上掉馅饼砸晕头的感觉,陶幼心没反应过来:“徐露跟姜梦欣她们才是要走舞蹈专业的人。”
“我选主舞是看人,不是看她们打不打算走这条路。”虽然陶幼心不走艺术道路,但不代表她的技艺比不过打算走这个专业的同学,毕竟,她从六岁就开始学跳舞,至今已有十年,中途从未间断。
“这次参赛的几个同学,跳舞都没问题,但你的舞台表现力很有灵气,这点很难得,况且你今年不是打算考七级?也当是考前特训了。”
舞蹈老师话里行间都表明对她的欣赏,简直让陶幼心受宠若惊。
没人会把优越的机会让出去,她当然也想牢牢抓紧。
“既然你愿意,那就好好表现。”关于这支舞蹈的进度,老师格外上心,“这次比赛意义匪浅,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达不到我们几位老师的标准,我们会立即换人。”
陶幼心点了点头:“我懂的,我会努力。”
老师对她的回答很满意,终于露出笑脸:“现在去隔壁找荀老师,她先把动作交给你,下节课再跟同学们一起排练。”
荀老师单独教她主舞部分的动作,直到六点半才结束。
周澈言在楼下等到五点半始终不见陶幼心出现,以为她今天没来上课,只好灰溜溜地离开。
跳完舞,陶幼心已经饥肠辘辘。
六月天气渐热,楼下的小超市又进了一批新口味冰激凌,她刚走近就看到一对兄妹在冰箱前停下。
妹妹指着里面的冰激凌,哥哥却摇头:“你不能吃冰的,肚肚会痛。”
陶幼心看着两个小孩,眼前画面突然转变成童年回忆。
放学路上,男孩和女孩手牵着手,走过他们熟悉的街道。
途经小超市,有人舔着冰激凌从她面前走过,女孩看得嘴馋:“嘉时哥哥,我口渴。”
男孩毫不留情戳穿她的小把戏:“喝水可以,冰激凌不行。”
路过甜品屋,热情的店员端着免费糕点邀人品尝,女孩一眼望去,玻璃框里甜软可口的蛋糕不禁让人咽口水。
女孩频频侧目:“嘉时哥哥你看,今天蛋糕店周年庆打折。”
男孩目不斜视,果断掐灭她的心思:“不准,吃了又要喊牙疼。”
女孩哼哼两声,故意走到他面前,表示自己不开心。
男孩迈出大长腿,三两步赶上,提拎住女孩的衣领:“斑马线,该过马路了。”
女孩不满地在空中挥舞爪子,双腿却老实巴交跟着他走。
小时候,许嘉时每次把她送到舞蹈室,都会像大人那样叮嘱:“下课后不准乱走,等我来接。”
小小少年散发着成年人的风范,是家长无比信任的原因,也是她依赖对方的缘由。
回忆至此,陶幼心不自觉的弯起嘴角。
肚子忽然不饿了,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街边,举高双手招停出租车。
坐在车里,陶幼心几次点开许嘉时的消息框,打字、删除、打字、删除,如此反复几次,总觉得文字无法表达出自己的诚意。
她只能忍住表达的欲望,告诉自己,再等几分钟就到家了。
下午六点有些堵车,陶幼心郁闷地盯着窗外,过会儿又打开手机地图,每隔几秒就要刷新一下,数着到达小区的距离。
终于,车子艰难地驶过堵车路段,一路飞驰到小区门口。
陶幼心提前付了钱,一下车就飞速往里冲。
门卫大叔还没来及反应,就听到门禁系统刷脸成功的声音,抬头看,前方已经不见人影。
陶幼心直奔许家,解锁进屋,跟打扫清洁的家政阿姨四目相对。
两两相望,陶幼心深吸一口气,问道:“阿姨,嘉时哥在吗?”
阿姨摇头:“嘉时不在,下午出去了。”
“他去哪儿了?”陶幼心迫不及待地问。
“哎呀,这他也没跟我说啊。”阿姨努力回想,“我看他走的时候就带了部手机,可能出去玩了?”
这样的猜测没有任何明确指向,找人犹如大海捞针。
“谢谢阿姨。”陶幼心垂头丧气,给阿姨让出打扫的地区。
不知不觉走到许嘉时的卧室门口,正准备倒回去,耳边蓦然响起许嘉时那句代表特权的应允:“我的卧室你可以随便进。”
像受到无形力量驱使一般,她伸手推开了那扇门。
卧室昏暗不清。
陶幼心打开灯光,里面的环境一览无余。
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摆设,唯独桌面摆着跟卧室布局格格不入的玩具——一个粉色芭比和一只酷酷的奥特曼。
芭比的头发已经褪色,奥特曼的灯光也不再闪烁,是该被扔掉的旧玩具。
可现在,他们被装在干净透明的盒子里,承载起陶幼心的童年记忆。
已经记不清是几岁的她喜欢这些东西,总爱带着玩具去找许嘉时:“哥哥,跟我玩嘛。”
“你自己玩。”
“自己不好玩,我们来过家家。”
“不要。”
女孩“哼”声,一手抱着一只玩具往外跑,不小心在门口摔了一跤。
她借此为由坐在门口闹,许嘉时放下手里的书走过来,蹲在地上替她擦眼泪:“别哭了陶幼心,我陪你玩。”
从出生开始,她的生命中就布满那个人的痕迹。
陶幼心拿起手机,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等待的过程漫长又煎熬,她甚至不确定现在的许嘉时肯不肯接她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就在陶幼心以为没希望的时候,电话突然通了。
对方没有出声。
陶幼心忽然有些紧张。
“哥哥。”
她像小时候那样喊他,却没有得到回应。
“陶幼心离开许嘉时,没有过得很好。”她开口,夹着浓厚的鼻音。
“喜欢听你的安排,是因为感受到了被爱。”
第35章
◎他摸我脸!◎
6月11日晴
不用你追。
这句话就是她最真心的想法。
因为感受到被爱; 才会肆无忌惮的依赖。
话音落下良久,对面响起书页翻动的声音:“说完了吗?”
他没给回应,而是问了无关痛痒的一句话,陶幼心微微一愣:“完……了?”
“那我挂了。”通话戛然而止。
许嘉时背靠座椅; 耳边回响着女孩那句话满含歉意的表达。
和好吗?
做兄妹还是做朋友?
真抱歉; 他一个都不想。
许嘉时在书店待到晚上九点; 期间手机安安静静; 没人找她。
说不出是满意还是失望。
许嘉时来时只带着一部手机,临走也一样。
走出书店不久; 他隐约察觉到什么; 往后侧了侧; 又稍稍地减缓了脚步。穿过车水马龙的路段; 四周环境逐渐安静; 许嘉时忽然停下:“出来。”
寂静的道路; 他的声音格外清晰。
晚风拂过树梢以作回应; 许嘉时要的却不止:“陶幼心,我数三声。”
还没开始计数; 被点到名的女孩就从后面的树下探出脑袋; 神情懊恼:“居然被你发现了。”
少年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跟着我干什么?”
女孩格外坦诚:“陪陪你。”
少年垂着身侧的手指蓦然握拳。
她说话向来好听。
他不受蛊惑; 冷硬地撇开眼:“不需要。”
“噢。”不需要就不需要嘛; 凶巴巴的做什么。
在电话里听到翻书的声音; 她便猜到许嘉时去了书店。
人没在常去的那家; 她只能挨个查,幸好附近书店不多; 费点时间也就找到了。
当时许嘉时一个人坐在窗边; 安静阅览的样子像一张画; 让人不忍破坏。于是她挑了个靠后的位置待着; 一会儿托腮遥望,一会儿趴下凝思。
这绝对是她在许嘉时面前最有耐心的一场等待。
知道许嘉时现在不肯给自己笑脸,她学乖了,安静地跟在后面走完一整段路。
小区的保安大叔心情好,看到还跟他们打招呼:“晚自习刚下课啊?”
陶幼心甜甜一笑:“今天是周末,没有晚自习。”
“噢。”保安大叔恍然大悟,“那就是出去玩了,年轻真好。”
搁平时,她可能已经跟保安大叔聊起来,但眨眼的功夫,许嘉时就离开了视野。
陶幼心小跑两步追上去:“嘉……”
想喊哥哥,又怕他觉得自己态度不诚,想凭关系蒙混过关。
“许嘉时,明天见。”她站在后方挥挥手,自顾自的做下约定,也不管对方肯不肯答应。
回到家时,爸妈都还没休息。
陶爸正在捣鼓自己新买的渔具,陶妈哼着歌曲修剪花枝,各有各的享受,休闲又愉快。
陶幼心换鞋进屋,付瑶琴刚修好一枝鲜花插进玻璃瓶中,顺口跟女儿打招呼:“回来了?”
“嗯。”陶幼心应了一声,溜回自己卧室。
付瑶琴喊到丈夫私下聊天:“我们心心最近好像变了。”
“哪儿变了?”
“具体说不上来,就感觉长大了。”
“你这不是废话,她每天都在长大。”陶爸不停地清理鱼线。
“去你的。”付瑶琴差点拿花扔他,“我的意思是,她不像从前那样什么话都跟我们讲,也不再整天嘻嘻哈哈。你看她这阵子跳舞,自己去上课、自己回家,难得的周末还跟嘉时去图书馆学习。”
“说明女儿懂事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有了明确目标,才有为之奋斗的动力。
“她总会成长的,不可能围绕我们一辈子。”尽管,陶爸也十分想念曾经抱着自己胳膊撒娇的女儿,但看到女儿逐渐成长的变化,他感到欣慰。
“道理我都懂,我就是感觉她有心事,不跟我们说。”付瑶琴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
陶爸格外开朗:“你想知道?问嘉时去呗,她不跟咱们说是因为年龄代沟,嘉时肯定知道。”
付瑶琴:“……”
指不定就跟许嘉时有关呢!
女人心思细腻,她跟好友聊天时经常提到两个小孩的事,十六七岁的年龄本就敏感,她不可能不操心。
星期一的早晨,付瑶琴发现女儿起得比平时更早,不等许嘉时过来,就匆匆出门。
付瑶琴走到阳台眺望,看到女儿背着书包去往许家方向。
付瑶琴哑然失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面,难得有一天是她去等许嘉时的。
两个孩子从来都是一起上学,她没放在心上,转身去做自己的事。
陶幼心刚到许家就撞见许嘉时出门,她欢快地迎上去,递给许嘉时一瓶芒果酸奶:“早上好,给你酸奶。”
“不用。”对方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没接。
陶幼心锲而不舍地追上去,发现他今天走路很快,正常步行总是落后。
她有些追不上:“嘉时哥,你可以慢点走嘛?”
“我一向都是这速度。”只不过从前特意为她控制步伐而已。
陶幼心扫视前方那双大长腿,确信他有这个实力。
那她只好……加快速度。
陶幼心小跑两步,励志跟他并肩:“那我跑快点,追上你。”
东方破晓,清晨街道逐渐被照亮。
充满活力的少女执着地跟在少年身侧,仿佛岁月静好。
这是陶幼心上高中以来,最早到教室的一天,陆续进教室的同学跟她打招呼,整个班上就属她人缘最好。
周澈言进教室一眼就看到她,加快走向座位的步伐:“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