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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们攻克试卷上的难题,有一项正确答案呼之欲出。
四月天气回暖,陶幼心在月底返校上课,回程的那个周末,无意见从车窗看到江书妤推着一个坐轮椅的女人走过街道。
陶幼心从未见过那个女人,只听江书妤无意间提过,她的妈妈腿脚不便。
江书妤这么优秀,想必她的母亲也会感到欣慰。
五月,高考进入倒计时,高三学生们每天埋头在教室进行题海战术训练。
六月,整装待发的高三学子义无反顾冲上高考战场。
大雨冲刷掉太阳的炙热,成群结队的家长目送孩子进入考场,撑伞伫立雨中,眼含期待。
“每年高考都下雨,是有什么说法吗?”
面对考场里众多生面孔,众人却不觉得陌生,因为他们正进行着一场决定命运的大型比赛,现在的竞争者,也许就是未来的合作者。
“预示咱们奋斗三年的结果,凄凄惨惨戚戚。”
“人工降雨,缓解暑热。”
“我们老家的说法是‘鲤鱼跃龙门’,雨越大,水越多,鲤鱼就跳得更高,我们的成绩越好。”
当最后一堂英语考试结束,学生们陆续走出校门,抬头仰望天空,忽然发现——天晴了。
考完那天下午,教学楼响起连绵不绝的欢呼,庆贺解放,迎接自由。
各班同学开始组织班级聚餐,对有些人来说,这或许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
三班群发邀请信息,陶幼心缴费报名。
跳舞的女生似乎都有种独特气质,站在人群堆里也是最吸睛的存在,一群毕业学生里,只有她白到发光。
女孩穿了条简约宽松的白色长裙,天气热,她把黑发扎成元气的丸子头,斜挎一只银色小包,贝壳红绳系在纤细的手腕间。
整个风格充满青春气息。
尽管这一年陶幼心待在教室的时间很少,大家对她的印象还是很深刻:“陶幼心,坐这边。”
单凭最后一个月,陶幼心也成功打入多个小团体,她跟几个较为熟悉的女生坐在一起,男女生各有两大桌。
文绉绉的班长一股子领导风范,率先端着酒杯站起来:“咱们也算认识三年了,今日一别或许很难再见,让我们举杯,敬青春、敬友谊!”
众人陆续起身,举杯共庆。
此刻陶幼心才发现,考去一班的周澈言居然来参加了三班的同学宴。
算起来,他在三班待的时间更久,来这里也没错。
“陶幼心,喝饮料吗?”旁边的学习委员把店家自酿的果酒错当成饮料推到陶幼心面前。
陶幼心喝了一口,察觉到:“这味道好像不太对。”
学习委员低头凑过去一闻:“呀,拿错了,好像是刚才他们拿过来的果酒。”
陶幼心捧起杯子又抿了两口:“还挺好喝的。”
学习委员朝她友好一笑:“那你可以把它喝完。”
一般果酒不醉人,店家自酿的几壶酒度数各不相同,一不留神倒错酒杯,就会变得……满脸酡红。
在这的人大多没喝过酒,隔壁桌一个男生酒量极差,喝半杯直接上脸,看起来醉醺醺的,连话也说不清楚。
陶幼心后知后觉,感觉脑子有些发晕。
清醒地感知到脑袋越来越糊涂,她明白是喝酒的缘故,赶紧摸出手机给许嘉时发消息。
小呆鹅:刚刚不小心喝错果酒,现在有点头晕。
+10:多喝点水,别乱跑,等我过来。
她们这桌似乎都错饮了度数高的果酒,有个女生的情况比她还糟糕,起码她自己是清醒的。
见情况不对,学习委员去前台走了一趟,回来跟她们说:“这家酒店有休息室,要不你们去里面坐会儿?这里人多气闷,肯定不舒服。”
那个脸红的女生已经去厕所吐了一圈回来,听到能够休息,连忙点头。
大厅声音嘈杂,陶幼心也不想继续待在这,干脆跟女生一起去休息室。
休息室摆放着两张长桌和两张圆桌,不打不小的面积,胜在清静、整洁。
见女同学满脸绯红,陶幼心还担当起照顾的责任:“你还好吗?”
女同学点点头:“还好,就是有点困。”
陶幼心:“我也困。”
两人聊着聊着就趴到桌上,不是失去意识,就是很想睡觉。
过了一会儿,女同学捂着肚子起身:“陶幼心,我去上个厕所。”
她睁眼瞄了一眼,“嗯”了声又继续闭上眼睛。
女同学憋得不行,以别扭地姿势冲进卫生间,没注意到自己走后,守在门旁的周澈言走进了休息室。
他以为陶幼心不舒服便跟着过来,听到陶幼心和女生的对话,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理由迈进脚步,终于,不相干的女同学走了,他也踏进门口。
女孩趴在长桌上,侧脸枕着手臂睡觉。
周澈言缓步走近,居高临下注视着女孩的侧颜。她因为饮酒,脸颊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比精心调制的腮红更诱人。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触碰到了女孩柔软的肌肤。
陶幼心半梦半醒,感觉胳膊痒痒,抬了下手肘,嘴里嘀咕着:“嘉时哥哥,别闹我。”
周澈言紧紧握拳。
她下意识喊着许嘉时的名字,是因为两人经常这样互动吗?
双手失落地垂在身侧,周澈言欲转身,脚步却迟迟不舍离开。爱慕的目光停留在女孩脸上,周澈言再次坐到她身旁,比曾经当同桌的距离更近。
他清晰地听见女孩温热的呼吸声,不禁抬手,想要触碰那张干净到无瑕疵的脸庞。
女孩身上散发着自带的清香,他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逐渐前倾,缓缓低头……
快要吻上脸颊那刻,他的胳膊忽然被人往后一拽,周澈言下意识转头,迎面吃到一记硬拳。
周澈言后撤几步,盯着前方怒目而视的少年,手背擦过嘴唇:“真可惜。”
回应他的又是一拳。
周澈言被抵在桌边,腰背硌得生疼,他仍不肯低头,嘴角挂着嘲讽的弧度:“这次,我比你快。”
没看清许嘉时是怎么冲过来的,一个闪身将他压倒在桌上,这番动静终于吵醒旁边谁教的女孩,她迷糊地揉了揉眼:“你们在干什么?”
“离她远点!”许嘉时低声警告,狠狠将碍事的人甩开。
不等陶幼心清醒,直接拉她远离这个乌七八糟的地方。
街道车水马龙,路过的鸣笛声将陶幼心震醒。
许嘉时面色铁青:“胆子这么大,敢在外面喝酒,随随便便睡着。”
劈头盖脸的斥责吓得她瘪起嘴:“是不小心喝错的。”
“你不清楚自己的酒量吗?”
陶幼心心虚地垂着脑袋,小声嘀咕:“我还挺清醒的。”
“清醒是吧。”许嘉时拉她走进附近的超市,直接拎了一箱啤酒出来,“我来告诉你,你的酒量。”
他招了辆车,径直把陶幼心带回许家,拆开酒箱,一连揭开五六瓶摆在桌上:“今天你就在这喝,喝到醉为止,看看你的酒量到底有多好!”
“喝就喝!”她也不明白喝错果酒到底是多大的罪过,把许嘉时气成这样。
一口啤酒下肚,是她讨厌的味道,陶幼心皱起眉头,又往肚子里灌了一口。
她第一次喝酒,也想知道自己的酒量到底如何。
她每喝一口都要瞥许嘉时一眼,见少年环抱双臂,冷漠地站在旁边,心里莫名涌上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抱起剩下小半杯直往嘴里灌。
“咳咳——”
喝太急呛到喉咙,她一口吐出来大半。
许嘉时下意识往前,想到今天撞见的画面又格外气愤。
真是被保护得太好,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必须吃点苦头才能长记性。
“以后还敢不敢一个人在外面喝酒?”
“都说是喝错了。”
“我是问你以后。”只要她点头承诺,他就不会再逼她。
偏偏陶幼心喝了酒,思维已经不能以常理推断,她察觉不对就立马放下酒杯给他发消息,又不是故意喝醉,干嘛臭着脸凶她。
她还委屈呢。
她噘嘴反驳:“我都成年了,喝点酒有什么错。”
“你还犟?”许嘉时心口的气不打一处来,“继续喝。”
“哼!”她骨子里的劲儿硬得很,接着拿起第二瓶。
第二瓶见底的时候,女孩顺势后仰躺在沙发上,脸颊通红。
她还惦记着去拿酒,伸手却被拍回来。
“干嘛。”她嘟囔两句,非要去拿酒瓶,许嘉时直接弯腰,把人打横抱去另一个房间。
他把人放下就要走,身后的女孩像只八爪鱼缠上来,许嘉时转身把人按回椅子上:“乖乖待在这里。”
整个人陷进椅子里,身体有种被包裹的感觉,醉酒的陶幼心觉得新奇,盯着椅子玩。
趁这空隙,许嘉时调了杯蜂蜜水端进来:“喝水。”
陶幼心靠着舒适的椅子,双手搭在椅托上,优哉游哉的表情:“喝酒。”
“不许喝酒。”他再次警告这个小醉鬼。
“要。”陶幼心故意唱反调。
鼻尖洒出气音,许嘉时直接捏起她下巴,把蜂蜜水喂嘴里。
她尝到甜味,觉得好喝,自己捧起杯子把蜂蜜水喝干净。
这碗蜂蜜水跟孟婆汤似的,喝进嘴里就忘记刚才的闹剧,捧着杯子递还给许嘉时,声音甜甜地汇报:“喝完啦。”
许嘉时赞扬似的摸摸她脑袋。
女孩仰起头,嘴里嘟囔着:“好困。”
她这样子大概没法去洗澡,许嘉时打来半盆温水放到她脚边:“先洗脚,洗干净才能去床上睡觉。”
“怎么洗干净?”她双脚离地,甩掉脚上的拖鞋,一下子踩进盆中。
“好热。”水温跟室内的冷空气对比鲜明,她碰到水就反射性地弹出来,踩到地上。
许嘉时重新试了一遍,根本不烫。
他不得不亲手捉住那双脚,握着脚脖子放进温水中:“洗脚。”
“不要,除非你帮我洗。”她开启了蛮不讲理的模式。
女孩双脚瘦长,皮肤光滑,许嘉时带起温水浇到脚背上,手指轻柔擦拭:“陶幼心,你能不能乖一点。”
“不能。”
“怎么喝完酒就不听话了?”
女孩咧嘴笑,逻辑自成一套:“因为喝完酒要发酒疯呀。”
她现在不宜泡脚,许嘉时环顾四周,没有擦脚的东西,只好去浴室拿毛巾。
“许嘉时。”
“许嘉时!”
他一离开视线,醉酒的女孩就开始大声呼喊,不安分的双脚上下摆动,水花向四周飞溅。
许嘉时拿她没办法,擦干双脚就把人扔床上:“不是困吗?睡觉。”
叫她睡觉,她偏要闹:
“我要玩游戏。”
“我要吃冰激凌。”
“我要……”
许嘉时伸手捏着她脸蛋,警告似的问:“还要什么?”
女孩丝毫不畏惧,反倒朝他伸出双手,被捏成“O”型的嘴唇一张一合:“要、许、嘉、时。”
“叮——”
好似一颗清脆的银铃在少年心口作响。
故做的冷漠从眉宇间退散,少年缓缓伸手,弯腰拥在她背后。
女孩却如同得到鼓励一般,一下子扑向他。
许嘉时站立不稳,两人齐齐倒在柔软的床垫间。
两人相隔咫尺,只要他再往前一点,就能触碰到那张香软的樱唇。
陶幼心睁着眼,一双葡萄大眼清澈透亮,让人生不出任何坏心思。
许嘉时躺在那里,深吸一口气,双手掐住女孩柔软的腰肢,扶她坐起:“别闹了,快睡觉。”
陶幼心却拉着他的手不放:“你一起。”
许嘉时:“……我们不能一起。”
“为什么?”
“因为我还没洗澡。”他随便扯了个理由。
哪知陶幼心理直气壮:“我也没洗澡,正好一起脏脏。”
根据前面的经验,许嘉时深知不能跟醉鬼讲道理,只好连哄带骗:“我有洁癖,你先睡,我等会儿再来。”
“好吧。”她姑且认同这个理由,“那我等你哦。”
许嘉时催促她躺好,才去收拾地上的盆和毛巾,把一切归位。
他仔细搓了搓手,擦干回到卧室,那个说要等他的小骗子已经裹着空调被睡得很香。
许嘉时轻声走近,单膝蹲在床边,凝视着女孩的睡颜,嘴角微弯:“笨蛋。”
睡梦中的女孩似有感应,朝他这面翻了个身,掌心覆盖在他搭着床沿的手指间。
他想抽出,女孩却无意识地收紧小指,再次“挽留”。
女孩卷翘的睫毛微微发颤。
少年踮起脚尖,温柔地吻上她的眼睛。
第46章
◎她好像喜欢许嘉时◎
6月13日晴
你是不是发现了。
有什么东西在眼睛上贴了一会儿; 陶幼心费劲儿地睁开眼,只看到一张模糊的人脸。
尽管看不清晰,她也知道那人是谁。
“嘉时哥哥。”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