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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春忙摇了摇头:“太太别担心,夫人特意嘱咐了叫您不必急,不是大事,就是知会您一声,说是关于大少爷的婚事的事。”
尹云端先松一口气,听说是议亲又忍不住笑:“这事儿有什么可急的我才回了京城,到时候再慢慢瞧瞧有没有合适的人家也就罢了。”
一百三十一·叶二
现在要着急的,是宋楚宜的婚事,她们的婚期定在十月初六,是个极好的日子,宋毅是一府知府,无法告假回来,只有她一人回来了。
虽然不是亲生母亲,可尹云端做的着实算是厚道,嫁妆她自然是插不上手皇家送来的聘礼贵重至极,礼单自然有宋老太太跟宋大夫人商量,她这个做继母的,送的礼却是舍得的,不多的几样用来压箱底的东西全数拿了出来给宋楚宜,又拉着她的手感叹:“在外头时常忍不住替你悬心,怎么就这么三灾八难的好在都过去了”
尹云端已经怀了四月身孕,小腹却还不是很显,穿着宽松的绸子衣裳,面色瞧上去倒还不错,她肃了脸色,把自己母亲的信拿来给宋楚宜瞧了,半点不避讳她:“说是说亲事,知不知道有什么人选”
她也不叫宋楚宜猜,立即就把那位来说和杜家旁支的夫人说了:“我母亲吓了一跳,再没料到竟会是杜阁老嫡亲的长孙女儿。当初听说杜夫人还有意来替明姿添妆这回不添妆了,却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
阁老的嫡长孙女,当初还打算拿来配周唯昭当侧妃的,竟一下子就许给了广恩伯府,这打的是什么主意简直司马昭之心,向明姿不由目瞪口呆:“这也真是舍得。”
有些人家,女孩儿生来就是标好了价钱等着卖的,说什么舍得不舍得杜阁老半点儿也不会觉得可惜,尹云端再清楚不过,略哂笑一声就算过了:“我已经叫母亲拒了,幸亏我母亲不糊涂,当天就叫人来回了我。虽然一门亲事,结了也就结了,影响不到我什么,更别提影响到你,可我就不愿意给杜家这个接近你的梯子。算了罢。”
嫁了太孙,日后已经注定过的不平静,杜阁老还想着现在埋个伏笔以后来添乱加码,着实叫人恶心。
向明姿不由觉得宋老太太眼光奇准,看准的尹云端着实是个不知比宋毅聪明凡几,又比宋毅拎得清的多的人,这些后宅的利益关系,她算的清清楚楚。
宋楚宜也展颜笑了,最近尹云端对她越发的好,她心里知道,尹云端是一心一意盼望着把日子过好的人,如今又怀了身孕,生怕肚里孩子生出来会叫宋琰跟宋楚宜二人心里不痛快,凡事比从前更笑意周到了不少,宋楚宜并不讨厌这位立身颇正又极会做人的继母,至少她来了之后,宋毅再也没出过什么幺蛾子,她把手抚上尹云端的肚子:“母亲这一路辛苦,也该先歇息歇息,这些事,日后再理论也来得及。”
“以后再理论就被人算计了。”她说着,又叹一口气:“连我这里都弯弯绕绕的照顾到了,可见你如今有多焦头烂额,太孙殿下风头正劲,你们怕是不好过吧”
荷春亲自给她们添了茶水,又趁机回了尹云端:“太太,四少爷还没回府”
向明姿见宋楚宜皱眉头,知道她是又想起了宋琰要去湖北的烦心事,捏了捏她的手安慰:“这回倒不是去找舅舅求情的,我听大哥提了一句,仿佛是叶二少爷找他,你别着急。”
提起叶景川,尹云端忍不住觑了觑宋楚宜面色,见她只是叹一口气,心里替叶景川觉得可惜,相比起太孙,嫁给叶景川可真是要轻松愉快的多了,凭宋楚宜的手腕,不费力气也能过的极好。
可她也知道这事儿不能再提了,因此笑着转了话题:“明天就是中秋了,幸好赶得及回来。等过了中秋,还能喝上明姿的喜酒,给她添妆。”
前几天在郡主府就是叶景川跟宋琰说了镇南王府也有意送女孩儿给太孙当侧妃的事,还叫宋琰提醒自己,宋楚宜蹙眉,她觉得她并没做什么,叶景川这份沉甸甸的心意实在叫她受之有愧。
连宋琰都觉得叶二哥着实是个好人,对宋楚宜再好也没有了。他看着叶景川,张大了嘴:“我姐姐大婚的日子在十月初六,你虽说要提前,也没说过要早走这么早呀。为什么过了中秋就要立即动身这也太仓促了罢”
叶景川揉揉他的头:“早就定好了的,这次我去郭世伯手底下那个台州参将王大人手底下,听说他练兵的本事一流,打退了好几次倭寇,正好九月就是他募兵完毕开始训练的日子,我赶在九月之前过去,才是正理。”
宋琰哦了一声,又有些担忧:“听说最近不知怎的,倭患愈加厉害,祖父说内阁已经收到了不知多少报信的折子,坏消息还居多。你到了那边,可千万要小心啊。”
伤亡多的厉害,叶景川又向来是喜欢跑在前线的,着实令人担心。
叶景川自己却且不担心这些,他朝宋琰点点头,又交代宋琰:“我听哥哥说,公主已经尽力劝说皇后娘娘打消给太孙殿下立侧妃的念头,现在恭王妃亦已经不是威胁。可你多劝劝她,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太孙殿下理应收敛锋芒一段日子,叫她也收敛收敛脾气罢。我晓得树欲静而风不止的道理,可是以后该吃的亏还是要学会吃,有时候吃亏是福”
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宋珏说过只是单纯了些的叶景川竟然已经眼光敏锐到了如此地步,不过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叶景川这番心意,被拒绝了之后不仅没有恼羞成怒,还总是这样事事替宋楚宜着想,实在难得至极。连宋琰也不由得替姐姐感动了一把,叹了一声气:“咱们两家是通家之好,叶二哥其实可以不必避讳那样多,直接同我姐姐说也是一样的。”每回做了什么好事也不同宋楚宜说,叫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叶景川摇摇头,扯起嘴角笑了笑:“不,本该避讳的。我先前动过这样的心思,再见她是给她添麻烦,你同她说,也是一样的。”又不指望她什么,怎么能拿自己的心意去给人添负担宋楚宜就不是能心安理得的受人家好的人。
一百三十二·隐患
宋琰下了楼就有长荣牵着马过来,他上了马,朝楼上的叶景川挥挥手,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叶景川坐在窗前看他,直到再也瞧不见了,才收回了视线,极轻极轻的叹一口气。
叶景川正推门进来,见状就挑了挑眉:“你可真是”
当年叶景川说心悦宋楚宜,他跟父亲听了觉得宋家是门当户对,宋六小姐又天资聪颖极有手段,可堪良配,叶景川自己的心意倒并不是考虑的重点了,总以为也不过少年郎热血上头罢了,因此后来宋楚宜在晋中之时老老实实同他说她不喜欢,他也只是笑一笑就过了,并没怎么再做争取。
谁知道叶景川说的心悦,是真的心悦,哪怕那时候已经被宋楚宜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仍要跟着宋楚宜一同上路,险些把命直接丢在天水镇。
前几天还因为家里要送云岫给太孙当侧妃的事第一次朝父亲发了火原本他们也并没想那么多,毕竟三宫六院实在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亲上加亲有什么不好的叶景川却死活闹着不肯,说周唯昭答应过只娶宋楚宜一个听听,这是多么孩子气的话哪怕就是嫁给叶景川这个傻小子呢,家里也要给他再添一二通房或是正经纳个良妾啊。
偏他如此天真,叶景宽叹了口气:“天底下也不是没有旁的好女子了,母妃为了你的事头发都快愁白了,你可快别吓她了。”
叶景川皱了眉头往窗边一站,坚定不移的摇了摇头:“大丈夫理当建功立业,现在我什么都没有,说什么成亲的事”
哟呵,当初不也是什么都没有,都能央着家里求宋楚宜,哦,现在宋家小六不行了,就要先建功立业了叶景宽开口要劝,又住了嘴最近为着他提前要去王参将底下当兵的事,连父亲都急的愁得不行王侍郎是出了名的残忍,去了他那,脱一层皮是免不了的,而且还去的是最前线可连父亲跟母亲都说服不了他,现在再说成亲不成亲的事,只怕更刺激他。
晚间回了王府,镇南王早已经等着他们了,听大儿子说小儿子是去见宋琰了,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小儿子没一点儿别的纨绔的毛病,立身正,为人又好,可偏偏脑子不好转弯,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撞了南墙也不见回头。
他咽下都快要出口的叹息,喊了大儿子坐:“最近江浙沿海跟闵地的倭患越来越厉害,我看迟早有一场大战。”
郭怀英几次上折子,也都说了这事倭患越发严重,从前不过是几百几千的闹,现如今规模却越发的大,他说倭寇自己也乱起来,九公主所嫁大名已经辖制不住其他诸侯,加之大周过去的如王伦之类坐大的海寇在中间闹腾,局势已经越发严重了。
“景川这个时候过去,也是好事。”叶景宽压低了声音朝父亲点头:“这等彻底闹起来也要两三年,到那时候,他也差不多爬上去了,总算是先给殿下探探路。”
周唯昭眼下这几年自然是要好好的修身养性,能多低调就多低调,可是几年之后,等建章帝再老一些,他就该渐渐再巩固地位了,到那时,最能巩固他地位的,莫过于一场如驱除倭寇这样的功勋。
而倭患蔓延至江浙乃至闵地,也不是那样好打的,现如今有叶景川帮忙探路,对于叶景川自己以后的前程,也是好事。
镇南王点点头,小儿子就是令人发愁些,他揉了揉眉心,问大儿子:“皇后娘娘先前交代下来的,范家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自从太子出了事,卢皇后反而是不大管范家的死活了毕竟现在太子豢养死士的事都被闹出来,再添一项罪名也就是这样了,她如今焦头烂额的,也顾不上。
叶景宽提起范家还是忍不住头痛:“揭出来恐怕又是一顿腥风血雨”
所以连赖成龙查到这里都自动收了手范家勾结的官员不是一个两个,西北各地对走私这条线的态度都是心照不宣,这么些年已经形成了共同的利益,所以崔绍庭在西北好几年了,到现在也还没把这条利益链揭露出来。
现在崔绍庭原本留着钓鱼的杨玄也死了,还就是范家做下的事,一旦揭出来,西北那边恐怕要动荡不安,他们在西北的利益一旦被动了,自然是要把账记在崔家跟太孙头上太子完了,太孙就跳出来收拾他们这些曾经跟着范家一起替太子敛财的人了,谁受得了
到那时,周唯昭只怕两面不是人。
现在范家倒是不好动了,镇南王不由又皱一回眉头,都怪太子跟恭王这俩人实在太心急,赶在西北的事情闹出来之前就动了手,现在西北的事悬在头上动也不好动,不动又怕成大祸患,实在叫人心惊。
“得提醒殿下,寻个契机,总得把这事儿先料理了。”镇南王说一回:“从前太子的事没闹出来,皇后娘娘吩咐你的时候还算好办,大不了也就是叫太子如现在这般,彻底失了权柄也就罢了。可现在形势又大有不同,皇后娘娘不再过问此事了,想必是觉得虱子多了不痒,却也不想想,凡事都是可一不可二的圣上已经对娘娘失望透顶,对太子跟恭王更是已经灰心丧气,否则也不会属意还未彻底长成的太孙殿下。可一旦东宫再生事端,不管这事到底是谁闹出来的,在圣上那里,首先就是皇后娘娘生出来的子女的过错。圣上再在乎子女,也没这般容人之量,而且太子经过陈阁老等人之事以后,在朝中已经声望尽毁,再出个西北的事遭殃的却是太孙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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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三·放下
可笑恭王跟太子闹的不死不休,却也不想想他们都是卢皇后所出,卢皇后当初努力维持他们俩兄弟和睦的假象,何尝不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实在到了不可忍受的时候,废后废东宫,也不是没有先例。偏偏这两人跟斗鸡似地,一个个看的权柄比谁都重,做出来的事却全不是正常人所能干出来的事儿。
叶景宽见父亲说的如此严重,心里也是担忧:“可惜从前公主的话还能起上些作用,可如今连公主的话皇后娘娘也听不大进去了。”
这次荣成公主出宫来以后就气的了不得,说卢皇后居然还有打着叫卢重华当太孙侧妃的心思,着实叫叶景宽想跌脚太子跟恭王为什么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固然是有卢皇后跟建章帝的缘故,可是在建章帝看来,恐怕导火索还是太子妃卢氏,卢皇后居然还想着往太孙身边塞卢家的姑娘,脑子里想的什么
镇南王听了也不由皱眉:“过了中秋我就要奉旨去阳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