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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含烟坐着发了会儿呆:“就这么坐着干等到傍晚”
“不然还能怎么着”轻罗也有一肚子的怨忿委屈:“谁叫我们在人家眼里,不是什么东西。”恐怕连去磕头,周唯昭也嫌多余。
她们从小就知道自己将来要服侍他,对他忠心耿耿,可在他心里,她们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为了未来妻子高兴,就算随手打发了她们也是一句话的事。
一百八十八·婚前
轻罗跟含烟的事对宋楚宜并没什么影响,她曾经摆出过利害关系任由她们自己选择去留,那时候她们选择了留下。
可她们后来又控制不住自己的不甘心,既然控制不住,留在身边也是祸害,不如趁着如今她们没有因为这份不甘心和执念做出什么错事,大家彼此丢开,也是好的。
日子终于来到十月初四,长宁伯府上下皆忙的脚打后脑勺,厨房上光是米面就成堆成堆的往里搬,管事的婆子也从四个增到了八个,虽然说务求低调,可是姻亲故旧这么一串数过去也有二十桌,花园卷棚都得利用上,圆桌等也都搬出来重新漆了正晒太阳,到处都是泛着喜庆的忙乱。
虽说还有两天才到正日子,可是络绎不绝上门来的客人已经险些要踩烂伯府的门槛,宋老太太已经懶怠见人,就都由大夫人和二太太等人出去招待。
她自己却带着宋楚宜窝在榻上,给宋楚宜看这些夫人们送来的折腰礼的礼单,一面又教导她:“虽然你的身份极高,可就是太子妃也要走人情的,上头帝后的万寿千秋,下头妯娌们的生辰等等,不一而足,你看了人家送来的礼,心里也好有个谱,到时候酌量添了减了也就是了。”一面又先指着两本厚厚的礼单给她瞧:“这是鲁王妃和肃王妃送来贺你的折腰礼,这两位怕是要在京城多呆一段时日,日后接触的时候有的是,你心里要有个成算。”
鲁王跟肃王到如今都还没有离京回封地的意思,倒不是他们不想回,如今却是建章帝拘着不叫他们回了,出了恭王的事,或许叫建章帝意识到了,什么质子什么骨肉亲情都是狗屁,恭王的嫡子和庶子都在宫里养着,他还没打算对恭王怎么样,恭王就不顾儿子们的性命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真要是有了不臣之心,留多少个儿子都是枉然。
宋楚宜却不替肃王鲁王担心,最近虽然忙的天昏地暗,可是宫里她也是去了好几趟的,听卢皇后的意思,建章帝是疑上了鲁王肃王,可肃王鲁王却真的没那个意思,连手上的护卫军都打算削减都是聪明人,恭王这事儿来的又这么蹊跷,他们肯定都嗅到了不对劲之处。
而一个藩王,若是大量削减了护卫,又不能干扰藩地官员任命,能做的也就有限了。
建章帝或许之前会因为恭王的事心生疑虑,看谁都像想造反,可是等想清楚了,恭王的事处理干净了,迟早能想明白的。
宋老太太有许多的话要同她说,大到同皇后和太子妃的相处,小到如何走礼,总想把这一世累积起来的经验通通都交给她,好叫她能应付将来一切可能要发生的事。
等说的日头渐渐到了正中了,又停下来,看了黄嬷嬷一眼,握了握宋楚宜的手喊了她一声:“小宜,还有东西要给你。”
宋楚宜正把礼单交给了青桃,闻言抬起头来,还以为宋老太太又要给她添什么私房,忍不住就笑:“祖母,您的私库都给要给我搬光啦”
宋老太太笑着嗔了她一句,眼风一扫,黄嬷嬷就领着人通通都退了出去,她这才拉着宋楚宜的手,从身后引枕底下抽出一卷羊皮纸来递过来。
之前宋老太爷也曾送过宋楚宜几本难得的孤本给她添箱,她还以为又是哪里的古籍古画,只是一打开脸却噌的红了,迅雷不及掩耳的把手往上头一盖,带着些慌乱急急的喊了一声:“祖母”
跟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连眼睛都红了,宋老太太原本还有些纠结的心思瞬间就散了,只余下难以言喻的心酸和柔软,强抑着喉咙里的哽咽看着她:“待会你回去了,宫里来的嬷嬷也一样要教你的”
隔着辈,宋老太太年纪又这样大了,原本是不该她来教宋楚宜这些的,可是要谁去宋老太太都不放心,最后想交给徐嬷嬷,想了想仍旧不放心。
“二太太是个好的,可是终究隔了一层,不是你亲生母亲。郡主又不好意思,又要替你提前送嫁妆去永安宫”宋老太太摸摸她的头:“不怕,女人总是要过这一关的。”
宋楚宜握着羊皮卷的手指颤的厉害,看着宋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模样,眼里一滴泪啪嗒摔在了羊皮卷上。
她其实是经历过的人。
孩子都生过了,有什么好怕的呢
她这么想,手却抖得更加厉害,眼泪也落的更加的急。
上一世的记忆交叠着然哥儿的脸闪现在她脑海里,逼得她连声音都哽咽起来:“祖母”她把羊皮卷紧紧握在手里,握的手都泛起了青筋:“您不用”
要一个伯府的老封君同她说这些,既不合规矩,也叫老人脸皮上过不去,她不知道宋老太太得要对她有多宠爱,才会放下脸皮,这等年纪来教她这些事之前就是向明姿出嫁,这些私房隐私也是宋大夫人教的。
宋老太太重重的捏了她的手,神情温和而慈祥的看着她:“用的”说着就把她揽在怀里,细细的同她分说起来,末了又道:“你性子跟明姿又不一样,旁人谁来跟你交代,我都怕交代的不详细,害你日后吃苦头。”
她摩挲一会儿宋楚宜的头发,又叹:“小宜,你别怕,去了哪里也别怕。不管去了哪里,你总是祖母的孙女儿,总是长宁伯府的六小姐。”
宋楚宜其实当真没有多少羞意,要说会害羞就实在是太矫情了,可害怕却是真有的,沈清让自来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就算有怜香惜玉的心,那也是对着宋楚宁的。她隐约觉得这一世的新婚夜会同上一世的截然不同,就是这点不同,叫她心里忐忑又不安。
她细细的抽了一口气,揽住了宋老太太的胳膊,依恋的在她臂弯里蹭了蹭。
一百八十九·预兆
宫里的嬷嬷很快就来了,宋楚宜在宋老太太这里磨了又磨,着实有些不愿意回去听规矩,实在是她该知道的都知道,嬷嬷们教的宋老太太已经教了一遍,而至于叫她害怕的事,却是什么道理也说服不了的。
磨蹭了一会儿,到底叫宋老太太撵回了关雎院,宫里来的嬷嬷是卢皇后叫卢太子妃选的,都知道这位六小姐得皇后和太子妃的意,又是家里的娇客,俱都笑容满面。
青莺偷偷私下告诉宋楚宜:“姑娘不必慌,殿下都叮嘱过她们了。”
宋楚宜愕然的瞪大眼睛宫里嬷嬷是来教什么的,周唯昭能叮嘱什么
嬷嬷们到底还是拿出了叠小人儿的图,极尽详细的同她一一解释,直到把宋楚宜这样的老油条都说的脸红耳赤了才算罢休,又从包袱里拿出两座造型各异的欢喜佛来交到她手里:“原本太子妃娘娘也怕您年纪小面嫩,想着把这规矩也免了的,可是”另一个嬷嬷忍住了笑看向她:“可娘娘又想,我们殿下也是一张白纸,怕您”
这还是青卓担心他家殿下,特意去跟太子妃娘娘求来的,原话是什么来着好像是说,毕竟是当道士养大的,又是道士带大的,别人家的公子哥到了这个年纪早就通房侍妾的一大堆了,周唯昭身边也就有过一只母猫吧,到时候两眼一抹黑怎么办
两个嬷嬷都没再说下去了,一旁的徐嬷嬷却欢喜的连眼睛里都带着笑,候着嬷嬷们下去吃点心了,笑着拉起宋楚宜的手:“原本我总担心殿下位高权重,身边少不了人。虽说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寻常事,可是殿下跟寻常男人又不同,恐怕三宫六院都是少不了的,生怕您受了委屈。可现在看来,殿下是个再好不过的,您别害羞,嬷嬷们刚才告诉您的,都得记在心里”一面又交她要垫枕头,小腰要放软些之类的话,听的宋楚宜终于脸上要喷火了。
原本以为生过孩子了没什么好再怕的,可是宋老太太和宫里来的嬷嬷和徐嬷嬷一个比一个经验丰富,说的都是她闻所未闻的,她终于觉得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徐嬷嬷高兴得又想哭又想笑,周唯昭竟从未叫女子近过身,她心里就又放心一层,以后纵然周唯昭有三宫六院,这第一个女人,总归是不同的。
宋楚宜握着手里的欢喜佛,只觉得心里发怵。
上一世可没这些人来教她这么多,徐嬷嬷被撵了,祖母对她失望至极,李氏哪里会顾她的死活现在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有种不真实感。
她站起来,轻声吩咐徐嬷嬷:“嬷嬷,我想去一趟祠堂。”
宋家的祠堂十月初六是要大开的,到那天她照样要去祠堂拜别列祖列宗和母亲,可那是不一样的,她想,她要先去同母亲说说话。
她心里有许多的担忧不舍,也有说不清的欢喜和期许,她虔诚的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在崔氏的牌位底下闭起眼睛。
母亲,我做到了当初对您的许诺。
我再也不会做蠢事,再也不会叫弟弟跟从前一样落入别人陷阱。
您在天之灵,早日安息。
下午没客人上门的规矩,忙乱的伯府总算有了片刻宁静,宋楚宜才等来陪床的崔华鸾,就听见宁德院来人说宋老太爷那里有人来请。
因为家里有这样大的喜事,宋老太爷早已经告了假,可这几天宋楚宜却并没瞧见过他,听说是皇陵那边又出了事,广平侯世子不敢私自做主,奏折提到了内阁,常首辅病了,新入阁的人选又还没敲定,因此宋老太爷还是要去处理。
今天他总算是闲了下来,就叫了宋楚宜,给她添了两座江南的茶山当嫁妆,顿了顿又道:“皇陵那边又出了些事”
宋楚宜就竖起了耳朵,自从恭王从皇陵逃走之后,皇陵就安安静静的,现在好端端的又提起皇陵出事,她心里浮现些不好的预感。
宋老太太亦忍不住蹙起眉头:“现在这个时候”
刚刚好,离宋楚宜和周唯昭大婚只有两天的时候,要是再闹出什么动静来,到底容易令人有不好的联想,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又觉得恭王可恶。
宋老太爷有些疲累,揉了揉眉心似是有些厌恶:“温泉别庄里不是死了几个锦衣卫和侍卫并太医么事情闹出来了。”
宋老太太就有些不解:“这在之前就已经昭告过天下了,说是马圆通那伙人的余党劫匪所为啊现在怎么又拿这个说事”
宋老太爷冷哼了一声,面上浮现出厌恶的冷笑:“那座别庄塌了。”
塌了皇陵那边的别庄都是为了每年去祭拜的宗室们准备的,质量肯定是极好的,又没有天灾什么的,怎么好端端会塌
宋老太太脸色难看。
宋老太爷已经出声了:“因为之前死了人,里头还有去重新粉刷休整的工部郎中等人,这房子一塌,都埋在里面了。广平侯世子带人去救,从里头挖出块石碑来。现在附近百姓们都知道这事儿了,那石碑还被抬去了当地县里,又被交给了钦天监。”
宋老太太越听越觉得心惊胆战,连忙问:“是什么石碑”
宋老太爷目光沉沉脸色严肃,看了宋楚宜一眼,冷笑道:“刻着四个字的石碑,那四个字是,天煞孤星。”
天煞孤星
宋老太太终于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什么石碑哪里就有这么巧的事,分明就是人为”
天煞孤星当初元慧不就是用这个四个字给宋楚宜断的命吗现在无缘无故在那个地方弄出块石碑来,这分明就是冲着宋楚宜来的或许,也不仅仅是宋楚宜,是冲着她们宋家来的
在皇陵,又是恭王出事的那个温泉别装里,说跟恭王没关,宋老太太都不信。眼下这个时候,恭王四处逃窜,居然还有余力来布置这样的事,他到底想做什么
一百九十章·痕迹
宋老太太怒不可遏,忍不住捶床重重的骂了一声:“混账这个没了人伦的丧尽天良的混账东西”
宋老太爷去看宋楚宜,她抿着唇眉头紧皱,可眼里却一点儿慌乱也没有,他稍稍放心,又不禁觉得心酸。
若是能保护她的人足够强大,又何至于她修炼得如此喜怒不形于色,如此坚强。
宋老太太义愤填膺,宋老太爷喝了口茶,等宋老太太稍稍平静些了,才又低声道:“跟那块石碑一起被挖出来的,还有一块玉佩。”
一块玉佩,宋老太太猛然抬眼,似是预感到了什么,手攥的紧紧地,吸了一口气既怒且恨,愤恨到了极点,她反倒冷静下来了,平静的瞧了宋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