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宋楚宜:“多亏了你”
是啊,多亏了宋楚宜,从马旺琨和马三传回消息来的时候起就已经开始未雨绸缪,察觉到她状态不对,就私下让卢太子妃带了晏大夫研制的解毒丸来让她含着,私底下又叫胡供奉给她行过针,明面上仍旧叫胡供奉说查不出什么来,从御膳房和小厨房查来查去都查不到什么,就干脆设了局引人出来。
让胡供奉建议去找晏大夫来解毒,又说要按照朝臣的建议杀了周唯昀和周唯阳,以此来报复恭王的叛乱,好让他们自己跳出来。
事实上,他们也的确是跳出来了,她叹了一口气看着宋楚宜,问她:“你怎么知道是她的”
卢皇后夜深人静的时候醒过来,把自己身边的人仔仔细细的全都想了一遍,可是她怎么想,也从来没想过居然会是谢司仪。
宋楚宜摇了摇头,很实诚的道:“我也没猜到就是谢司仪,毕竟皇祖母您的药虽然只有谢司仪和少数几个人能经手,可是说不得是旁的法子让您中的毒也是刚刚审过那个被抓住的死士之后,我才知道是谢司仪的,然后就立即赶进来了,好在谢司仪是真的上了当,有些着急了。她之前给您喂的毒都是剂量极小极小的,听说是放在指甲缝里,每回她亲手端给母亲的时候,就往里弹一点儿”
恭王需要卢皇后慢慢的衰弱下去,不能叫天下人看出卢皇后是中了毒,这样天下人才会把目光移到宋楚宜身上,他们才更好编造流言。
“后来听见咱们要对两个小殿下不利,她权衡利弊之后,才着急了。”宋楚宜见卢皇后表情平静,轻声道:“那死士说,恭王在京城的人手不多,只有谢司仪能使唤的动。谢司仪这是头一次使唤他们,打算抢了两位小殿下之后”
奇怪的是卢皇后就算听见是恭王的意思,心里也掀不起什么大波浪了,一个人痛久了,也就真的麻木了,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心悸,揉了揉胸口,再揉了揉,等胸口处的憋闷好了一些了,接过了宋楚宜的话头:“打算抢了他们两个之后,再杀了我吗”
宋楚宜点点头。
卢皇后坐起身来,呆呆的思考了半响,终于道:“我去找圣上。”
这事儿不能不同建章帝说,事实上早就没什么可瞒着的了,她咳嗽了几声飞快的起了身,等卢太子妃递过了斗篷,看着宋楚宜皱着眉头想了想,又道:“她还有同伙吗”
她当了多少年的皇后,谢司仪就当了多少年的司仪,在这宫里的人脉盘根错节,肯定还有其余的帮手,否则为什么能悄无声息的给她下毒就算做的再隐秘,再是从指甲缝里漏药出来,有宋楚宜的人紧盯着,又有卢太子妃在,太医们也应该能察觉出不对才是。
谢司仪很快就把这些同伙通通都招出来了,她不是受不得苦,可是软肋被人家拿在手里,根本使不得心眼她自己立誓终生不嫁跟在卢皇后身边,到现在身边一儿半女也没有,她哥哥身体也不好早早的撒手去了,谢侧妃也死的早,说来说去,她们谢家,就留了个周唯阳,从前恭王怎么说,好说歹说,让谢侧妃也来说情也没能说动她给透露半点消息,在皇后跟前说过半分好话,可随着情势一天天差下去,恭王倒了霉,谢侧妃也死了,她这心里,就实在是绷不住了。
谢司仪连同这帮人一起被建章帝移交给了北镇抚司,下令让赖成龙严审。
交代完了,他自己看着已经形容枯槁的卢皇后,好半响才沉沉的吐出一口气来。卢皇后没哭,握着建章帝的手,想了想道:“要是真把我毒死了也是好事”
她顿了顿,一口气也没喘的把话说完了:“要是我死了,再把这帮人揪出来示众,那那个逆子就是弑母,这样的败类神憎鬼厌,哪里还有他蹦达的余地”
她是真的这样想,生了这两个儿子,没一个是叫她顺心的。她有错,可是就为了这样的错处,就想要她这个母亲的命
在一旁的卢太子妃眼神有些复杂,垂下眼睛并没有说话。
建章帝把手覆在她手上拍了拍,神情也很是镇定:“就算有什么对不住他的地方,后来也还清了。天生怨望这样多,有什么办法。你放宽心吧,他长久不了了。”
卢皇后敏锐的察觉到了建章帝话里的深意,有些担心的追问:“可是不是说鞑靼人已经兵临紫荆关城下了西北那边撑不撑得住”
鞑靼人跟韩正清勾结,现在西北形势一片严峻,哪里有让人放心的时候。恭王现在不仅在西北作乱,留在京城的这些人也动作频频,她真是被折腾的有些烦了。
可是听建章帝的意思,又分明对西北的形势很乐观,这是为什么卢皇后虽然一直昏睡着,可是晚上醒来的时候还是会问一问卢太子妃最近情况,朝廷里现在都对主战还是主和争论不休,为什么建章帝这样笃定那个逆子就不长久了
建章帝没有多说,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心:“你身子既是长久不好,总让宋贵妃和良妃帮着理事也不是法子,宫务就交给太子妃吧。”
卢皇后自然没有不应的,建章帝不待见太子,可是太子的儿子总算是有一个能入他的眼。周唯昭是她们日后的倚仗,建章帝越是善待卢太子妃,她心里越是安心。
六十五·父子
宫务交给太子妃,祭天这样大的事又交给周唯昭总领,不管怎么说,建章帝的意思简直已经不用猜了,钦天监紧赶慢赶的算出了黄道吉日,建章帝大笔一挥,就圈定了最近的日子,开了春的二月二十一日。
太子听见消息的时候,东平郡王正耐心至极的给他剪指甲,一双眼睛因为熬夜太过而凹陷了进去,整个人都瘦了整整一圈。
三宝在旁边全神贯注的盯着,就怕途中出个什么错漏虽然太子对东平郡王放心的很,可是他却对东平郡王有些害怕,别人不知道,他却隐约在值夜的时候听东平郡王跪倒在太子跟前哭过,说什么不孝,老参什么的,他在太子跟前混了这么久了,一听这几个词就能猜出不知多少隐秘,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险些把自己给吓死,生怕东平郡王又来从前那一招。
太子虽然病了,可好歹是太子不是太孙现在毕竟还没被亲封皇太孙呢,要是太子出了什么事,那这东宫太子没了,太孙地位不就尴尬了到时候太子出了事,头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这些伺候在身边的人。
东平郡王没顾上三宝的心情,见太子眉间隐隐藏着愤怒,就轻声安慰他:“父亲,您别生气,这是好事啊”这话要是放在从前,他是决计不会说,这算是什么好事这有什么好周唯昭虽然跟他是兄弟,可是两个人却注定是敌对的。
可现在不同了,他对那个位子不再有奢望了,自然而然的,许多事就能根本不在意了。
太子哇了一声,涎水顺着嘴角流出来,颤颤巍巍的动了动手指,眼睛紧紧盯着东平郡王摇头:“不你你”
他的话说的含含糊糊根本听不清楚,可是东平郡王却晓得是什么意思。
到了现在,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周唯昭是铁定的储君了,多少人对周唯昭趋之若鹜多少曾经得罪过周唯昭的人心惊胆战连陈德忠都总是提着一颗心做人,可是在这个时候,唯有太子,唯有太子还是想着他太子向来是疼他的
他把头埋在太子手臂上,终于呜呜咽咽的哭了出来。
三宝惊得连脖子都缩了起来,左右四顾一眼,领着人顿时退的干干净净,他还想再好好的多活几年唉,说起来他也真是太难了,既要担心太子不高兴让人把他给杀了,又得担心叫太子和东平郡王高兴了,之后惹得太子妃她们不高兴。
太子费力的抬起一只手摸东平郡王的头,有些吃力的又吐出几个字:“不不哭有我”
东平郡王伸手握住太子的手,极其恳切的看着他:“父亲,够了。”
太子瞪大眼睛看着他,仿佛一时没明白过来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东平郡王擦了擦脸上的泪,一只手还是握着太子的手,低声道:“父亲,外头闹的不成了。”
这一点太子当然知道,恭王那个狗杂碎,那个狗杂碎竟然敢跑出皇陵,还敢起兵造反真是他想到这一点,愤怒得无以复加,猛地咳嗽了几声。
东平郡王看他这模样,就紧跟着道:“现在不是咱们自己窝里斗的时候了,恭王勾结了韩正清,韩正清又放了鞑子入关。这帮鞑子攻占了大同,已经冲到紫荆关了。咱们难道要看着恭王得势吗当然不能让他得逞”
是不能让他得逞,太子的手指动了动,依然一脸怒容。
东平郡王感念太子的这份心意,想起来也替自己觉得心酸,可是有时候,没那个命就是没那个命了,从前还有争一争的心思,后来,后来沾上韩正清这根搅屎棍,他只觉得自己身上脏臭的厉害,哪里还配去坐那个位子
他细细的又同太子说了一遍想安生过日子的想法,语调陡然低沉的厉害:“父亲,有件事我要告诉你,那老参的事”
东平郡王话赶话,实在憋不住心中的痛苦和悲愤,把韩正清骗他的事情说了,又满眼痛苦:“他是故意的,他想借着我的手毒死您他怎么能生出这样的心思他简直不是人”
这件事梗在东平郡王心里,让他连睡觉都睡不安稳,现在得了机会,他就不管不顾的一口气说下去:“都是我母亲我母亲想着要他帮忙,故意把我说成是他的儿子”
依旧花才说完,太子的眼睛已经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啊呜啊呜了几声,已经呼吸不过来了。
大范氏大范氏她竟然敢她竟然敢这么说她竟然敢背着他太子一口气没上来,喉咙如同风箱一般呼喝呼喝的响的厉害,不一时竟然面色铁青,眼看着就缓不过来了。
东平郡王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这才发现太子的不对,着急忙慌的开始叫太医,自己也忙着给太子揉胸口。
胡供奉孙院判他们一股脑的涌进来,掀眼皮的掀眼皮,把脉的把脉,一阵忙忙乱乱之后,总算是稳住了太子的情绪,又着人去煎药,还特意叮嘱东平郡王:“殿下他受不得刺激郡王还是谨慎些,尽量说些殿下他喜欢听的事儿”
现在太子的用处,也就是活着,至少在周唯昭被封皇太孙之前,好好的活着了。他们不敢不尽心。
东平郡王哽咽的答了一声是,再蹲下去凑在太子旁边,同以前一样给他捏手拍背,忍着眼泪道:“父亲,我跟您说这话,是心里太难过了我对不住您母亲也对不住您”
太子呼哧呼哧的只能喘粗气,眼里的悲愤怨恨一点一点的凝聚起来,他以为他把大范氏捏在手心里,以为韩正清就是他手底下的一条走狗。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拴住韩正清的不是他,而是大范氏。
用的还是这样令人不齿的方式拴住了这条狗
六十六·出事
他当然知道东平郡王肯定是他的儿子无疑,可是男人的自尊心还是叫他对于大范氏用这一招厌恶至极,韩正清还差点利用东平郡王毒死了自己,他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剧痛钻心,胸口又堵得厉害了。
东平郡王安抚好了他,从太子寝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落霞满天了,天边太阳落下去那块地方的云彩尤其的厚重,裹着金边的太阳包裹在近湖绿色的云里,漂亮的简直晃人的眼睛。
他从太子寝殿里出来就直奔书房,钱应已经等着他了,看着他一脸颓废忍不住就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东平郡王把跟太子说的事说了,看着钱应叹一口气:“父亲还是想为我谋算,我哪里还敢有这个心思自然是要劝的,可是话赶话的就把之前的事儿都说了”
不说憋得心里实在是难受,心里天天都好像悬着一颗巨大无比的石头,沉甸甸的能压死人,他这心里,实在是撑不住了。
这些钱应都知道,可是太子这人太子的心胸本来就不算宽大,听了这话还不得被气出个好歹来钱应垂着眼睛,半响才叹了一声,看了看同样垂着眼睛的黄翌青,朝着东平郡王点头:“理当如此,只是殿下该婉转一些。太子殿下他毕竟身子还没好全呢。”言外之意,只是觉得东平郡王该说的更委婉一些,话却是没说错的。
今天周唯昭就领着百官去祭天了,明年二月二十一就封皇太孙,礼部为了这事儿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眼看着都铁板钉钉的事儿了,太子再往里头搀和,简直就是在替东平郡王寻一条通往阎王殿更快的路。
他看着东平郡王,有些无奈的叹口气,可惜了,有那么个母亲。
范良娣就是太自以为是了,女人的那些小心思几乎遮掩不住,有几分小聪明就以为自己真的有多大能耐,把韩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