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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二爷顿时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抓耳挠腮的不知如何是好,简直都快朝着崔绍庭哭出来:“这怎么行也查的军队马上就要到荆州了,下了荆州就会朝着固原来,您还想留着我们在这里一起死啊”
大过年的,是喜庆的事儿,却非得让这一城的人陪葬范二爷头晕脑胀,只想骂人。
崔绍庭看他一眼,见他目光躲闪不再说话,忽而又放缓了神色,笑的豪情万丈:“一起死怎么会一起死我是让你看看,他们是怎么死的。”
他们指的是谁范二爷似乎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却已经来不及问了,因为他紧跟着就被崔绍庭指使人押了下去。
固原的巡城御史刘永通进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先问崔绍庭:“听说也查决定去荆州跟韩正清会和了斥候报回消息来说,他们已经决定拔营了。”
崔绍庭点了点头,刘永通的脸色就一瞬间雪白:“这可怎么办一旦他们两方顺利会和我们”
崔绍庭伸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和颜悦色的朝他摇摇头:“不必着急,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怎么会是意料之中的事刘永通有些错愕,正要问什么,固原知府和总兵都行色匆匆的进来了。
崔绍庭把舆图拿出来,指着荆州给他们看:“原先也查是没想去荆州的。”他说,嘴角隐约噙着一抹笑意:“可我使了些手段,让他往那里去了。”
众人抬起头来,神情都有些错愕,仿佛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是为什么”刘永通皱起眉头:“这岂不是在给他们行方便吗”还是给他们行杀了自己的方便。
崔绍庭摇摇头,见众人都开始义愤填膺,神情都有些怀疑,便道:“可他原先,是打算直接攻破紫荆关的。”
刘永通顺着他的手指看向紫荆关,紫荆关一旦被攻破,紧跟着就是通州,这些鞑靼铁骑就会一路北上,到达京城的门户
“崔总制的意思是,先引开他们”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是也不必往荆州引,韩正清那个奸贼就在荆州呢。”
崔绍庭笑了:“不往荆州引,他们怎么会经过肃州”他指着离固原只有一城之隔的肃州,伸手在其中画了条线:“何况,鞑靼也不是也查一人能做主的,原先他跟王庭说的,可是一路直接北上,现在他忽然临阵改了主意,王庭那边,怎么想”
原先不明白的地方全都明白了,刘永通和固原知府对视一眼,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紧跟着刘永通又有些不解:“可是经过肃州又怎么样”他声音有些低落:“肃州城可不是我们的地盘”
肃州早就被韩正清拿下了,也正因为这样,也查他们才能放心从肃州经过一路去荆州。
崔绍庭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很快就会是了。”
众人都抬起头来,崔绍庭环顾了一圈他们脸色,把手指放在地图上的肃州:“斥候来报,说是也查的二万兵马已经拔营,算算他们的脚程,大约也就是后天就能到肃州。我们今天就动手,把肃州拿下。”
刘永通听的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可是那又怎么样也查手底下可有两万兵马,还有八万余名正在大同,一样很快就能攻破紫荆关。”
固原知府眼睛亮起来,不等崔绍庭说话就先笑了:“原来如此总制大人的意思,是抢占肃州,断了也查和韩正清会和的路,然后”
他把手指放在肃州城隔壁的庆州城:“然后把也查困在这里,也断了也查和他剩下的那些部下们联络的机会。这样一来,也查剩下的那把玩兵马可就群龙无首”
如果这样的话,那压力确实陡然会小许多,刘永通松了一口气又隐隐还是觉得不对:“就算如此,我们一时也拿也查那两万人没什么办法,而那八万人要是硬攻的话,我们的人手不够。”
虽然崔绍庭的主意极好,把也查困在庆州城,可是肃州周围几乎都是韩正清的地盘,韩正清如果将计就计的来打他们,他们也一样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崔绍庭目光沉沉,身上气势陡然散出,隐约可见当年打的倭寇四窜奔逃的杀伐之气:“不急,这不过是第一步。”
他说完,立即吩咐固原总兵调兵,自己亲自披挂上阵,大年三十的夜里,出其不意的突袭肃州。
大年三十,冰天雪地,在美娇娘被窝里的肃州总兵连夜被急报惊醒,还不等他回过神来,一无准备的肃州城门已经被巨大的炸药炸开。
七十八·城破
崔绍庭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把肃州城紧紧握在了手里。
他只用了六天时间就把肃州城给攻下了肃州总兵半点准备都没有,谁也没想到之前颓废得仿佛随时就要被韩正清一锅端了的三边总制忽然暴起,又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家家户户都还在过年呢虽然打仗,可肃州城又不是什么战略要地,且身后又有韩正清兜着,没人想到被压得没有还手之力的崔绍庭会选在这个时候攻进来。
崔绍庭攻进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肃州总兵和肃州知府杀了,他不仅仅把他们两个杀了,还一气杀了他们满门,都悬挂在城门上示众。
刘永通曾劝过他:“若是他们投诚”
还是固原总兵明白崔绍庭的意思,他这话才一开口,就道:“咱们被压着打了将近小半年,这是头一个出手的胜仗,声势只能越大越好何况,战不止杀,总制大人这么做,是要震慑那些归附韩正清的叛逆,极为必要。”
再说,崔绍庭并不曾对肃州百姓做任何暴戾之行,反倒是严厉约束属下,绝不准他们骚扰百姓,如今肃州城慌乱了几天之后,就已经重新又安静下来。
毕竟,谁当官他们都一样的活,而有崔绍庭镇着,是朝廷的人,总比成为那些鞑靼人眼里的两脚羊要好,百姓们奔走相告弹冠相庆,肃州城燃了几天战火之后,反倒是洋溢起了浓浓的喜庆,比之前年三十还要热闹些。
刘永通兴奋得脸上带笑,韩正清这人极其阴险狠毒,他造反,事先已经算好了,如何引外敌入侵,又预先在不少地方都放上了自己的人,没放的,也百计其出,能收买的收买,不能收买的就从他们或者他们子女亲戚身上下手,加上他还勾结了恭王,有恭王的人手,西北几乎大部分州镇都已经落入他囊中,崔绍庭这个三边总制撑的实在有些艰难,现如今第一战就大胜,实在是太振奋人心了。
“该传喜报”他撸起袖子跃跃欲试:“我去写奏折”
固原总兵叹气:“可未必传的出去现在我们还是只攻破了一个肃州,还是在人家口袋里呢。”
崔绍庭并不气馁,笑着拍了一下桌子:“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就算在人家口袋里,也能撕开这个口袋好了,大过年的,百姓们高兴,咱们也热闹热闹,包饺子去今天加餐”
固原的粮草支撑了这小半年都已经快到极限了,所幸肃州是个小粮仓,这回打了肃州下来,至少又能支撑一阵了,崔总制说得对,车到山前必有路,众人都纷纷应声。
被拦在庆州城的也查却傻了眼,望着换了旗帜、改弦更张的肃州城,面色铁青。他从打进大同开始,一路势如破竹,到现在根本没怎么遇上抵挡,满心以为这会是他带领草原儿郎们攻进大周的绝好开端,甚至已经开始畅想重振当年祖辈雄风,将大周踩在脚下,叫大周皇帝年年岁岁进贡事实上这不是他异想天开,这是他帮助恭王夺取帝位的条件,眼看着一路顺利无比,可是没想到早先被压着打好似没有还手之力的崔绍庭却忽然发作了。他把来报信的人狠狠踹了一脚,反应倒是极快:“快回去,快回去”
崔绍庭这人,虽然最近一直萎靡不振,可是一直是也查的心腹大患在崔绍庭来西北之前,他在西北捡了不少便宜,互市的时候用劣马换那些绫罗绸缎,铁器等等,中途不知使过多少小手段,卖给了朝廷的好马,他也有法子叫人原封不动的给养肥了送回来可就是崔绍庭来了之后,互市关了,给他把战马运回去的杨玄等人也死了,西北这些地方的城墙越打越高,越来越结实
这是个不能得罪的人,因此他很是老实了几年,要不是守着大同的韩正清主动打开门户,他们自己出了内乱,也查还真不敢打进来。
他一琢磨为什么崔绍庭打的这么巧就是打肃州,脸就白了这是要断了他的后路,把他们都困在这里呢。
他一旦要是困在这里了,那他剩下的人手群龙无首,就是没头的苍蝇到处乱撞真是狡诈他连忙命令集结了人马,想要往回跑。
可是跑到一半,他又后悔了,他跑什么跑肃州城就那么大,崔绍庭能有多少人他这可是两万铁骑,未必就打不过他们
后悔了,自然就要动真章了,他猜出自己或许是落了崔绍庭的陷阱,可是那又怎么样硬实力摆在这里,他才不怕崔绍庭使计,他照样能攻破肃州,大摇大摆的去跟韩正清会和,然后一同北上。
他气势汹汹的在大年初九这一夜发动了突袭,决定给崔绍庭来个以牙还牙。
可是这一回他头一次在大周将士面前折戟而归崔绍庭这厮早在城门外十里的地方埋上了炸药,他们在离肃州城门十里的地方就已经折损了一批人。
收拾旗鼓再来。打算留一批人迷惑守城的士兵,绕过肃州城从北面进攻,却又被早已埋伏好了的固原总兵带人打了个灰头土脸。
崔绍庭也查灰头土脸的吃了一嘴的沙子,呸一口吐出来一口唾沫,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无耻”
骂完了这一声就发现牙齿被吹进嘴里的风沙铬的又酸又疼,连忙捂了嘴,对着肃州城遥遥看了一眼。
不能强攻,这是他如今的想法,崔绍庭先攻肃州,可见早有准备,而且一步步料准了自己的反应
得了信的崔绍庭也在城墙上远远看了也先部队驻扎的地方一眼,脸上带笑,那笑却半点没到眼里。
这才是刚刚开始。
荆州的韩正清也接到了消息,他挥手斥退了像极了大小范氏的两个美婢,目光沉沉的垂下了头,神情里倒是看不出喜怒。
七十九·意料
他玩味的摸着自己手指上的扳指,片刻后咔嚓一声,把扳指从手指上转下来搁在桌上,不痛不痒的吩咐了一声:“找范二爷来。”
立即有人应了是,手脚极快的往外去,过不多久又进来,这回神情里带着些慌张:“那边传来消息,说范二爷不见了”
韩正清退走大同的时候,把范二爷留在了大同,为的就是范二爷到时候好和鞑靼人联系范二爷出关做生意这么多年,跟鞑靼太师也查一系的关系处的极好,有什么事,让他在中间帮忙传递,是再合适不过的事了。
这次也查想改道来荆州的事,也是范二爷传回来的消息。
听说范二爷人不见了,再联想也查来荆州必经之路的肃州城被攻破,韩正清脸上的笑意就越发的浓厚,范二爷长本事了啊
他笑了一声:“找”他说,脸上的似笑非笑终于消失,带着十足十的冷厉:“找到了,就地诛杀”
他这里烦躁的厉害,接到了恭王派来的信使之后就烦得更加厉害了,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再也没出现过,目光阴沉的盯着信看了半响,直看的整间屋子都似乎成了坟场落针可闻,不久之后才从喉咙里溢出了一声冷笑:“废物”
他说着,站起身来,忽而抬脚把面前的小几踹翻,小几骨碌碌的滚了一圈才停下,他这才叫了恭王派来的信使,紧盯着他的眼睛:“怎么回事你们那边,就连个消息都守不住”
他辛辛苦苦的让韩阳过去送消息,几乎是手把手的教恭王怎么做了,这个蠢货居然还能有空子给别人钻,出了这样打的纰漏,把一切计划都打乱了
恭王在皇后身边埋下的那个谢司仪是个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本来她要出手毒卢皇后的话轻而易举,可是偏偏出了意外。
恭王这个蠢货,连自己的人都看不住,还能出了内奸
他面色奇差,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半天之后才咬牙:“人怎么抓到的”
这位锦乡侯生起气来的时候,比自家王爷吓人多了,信使从惶恐中回过神来,见韩正清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腿一软差点跪下,半响才哆哆嗦嗦的回了话:“是令长史王爷待他向来是极好的,没想到会是他泄漏了消息”他啰嗦了一大通,说的并没什么重点,被韩正清又呵斥了一声,打了个激灵急忙又道:“他他勾结的是定远侯,他给定远侯递信,定远侯帮的他。要不是黄一清攻破了武安,武安守将递回消息来说恐怕是有内奸事先泄漏了战略布防,王爷也抓不到令长史”
韩正清重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