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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大看了他一眼,见他上窜下跳的厉害,有些烦闷的朝他摆了摆手,见他朝一旁退开,才哼了一声:“你懂什么”
    这位宋六小姐可不是一般人,反正一切事都跟这位宋六小姐脱不了关系,如今太孙的罪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犯事的是张天师,丹药是他亲手制的,从他寄住的清虚观里也同样找到了一批带着同样毒药的丹药,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而周唯昭又跟张天师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都跑不脱了。
    唯有这个宋六小姐是个极难缠的角色,当初世子爷不止一次的在她手里吃亏,元慧大和尚也是死在她手里、
    为防万一,杀了她才是以绝后患。
    陈翰林没顾得上他的嘲讽,现在他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虽然觉得已经布置的很是妥当周全,觉得绝对不会出错,可是心里在尘埃落定之前还是免不了要担心的,现在太白真人在内阁众人面前证实了张天师下毒,他如今才算真的是放心了。
    相比较起来,徐大的嘲讽算什么反正他从前也不是没被嘲讽过。
    他满面带笑,近乎讨好的点头:“您说的是,我不懂。那宫里的事怎么办”
    太孙妃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现在城里乱作一团,百姓们都闹的厉害,五城兵马司前几天还因为太孙妃的事跟百姓们起了冲突,被一伙百姓们砸了衙门,现在皇帝是被谋害的事被证实了,城中更是乱的厉害了,五城兵马司的人巡街也没用处,一个太孙妃不过带着那么点仪仗队的人,能有什么用处
    他担心的是宫里的事怎么收场。
    徐大拍了一下桌子:“怎么办内阁大臣们难道还不知道怎么办皇后娘娘是太孙殿下的亲祖母,肯定也当不了事了。这个时候,大臣们自然是会推举出一个合适的人出来暂时管理朝政。不是鲁王就是肃王吧。”
    宋贵妃生的小皇子毕竟年纪还小呢,什么都不知道。
一百二十六·得意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不管是谁,反正随着这些流言一一被验证,到最后恭王也是无辜的,不仅无辜,还是被冤枉的。
    建章帝又死了,鲁王或者肃王任何一个人上位都名不正言不顺,而且也打不过恭王和韩正清,到了那时候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把位子拱手让给恭王了,难道还等死吗徐大有些得意,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吩咐陈翰林身边的陈家的管家:“快,再去打听打听消息。”
    等管家跑了,他自己也站起身来,在屋里走了一圈,踌躇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犹豫。等过了片刻后才开了口:“你你亲自出去给我送个信。”
    陈翰林用手指了指自己:“我”让他亲自去送封信送什么信
    徐大眯了眯眼睛看着他,有些郑重的吩咐:“极重要的事,耽误不得,我还有别的重要的事要做,所以这事儿就托给你了,本来该当我自己去的”
    是啊,周唯昭身边的人还有张天师身边的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其他的人谁都不知道,本来还是该他自己联系的才是,可惜现在不行。
    他得蒙混蒙混想个办法混进宫里去找东平郡王,郡王殿下是侯爷的命根子,如果这位郡王殿下被东宫这场乱子给波及了,那他可真是玩死难辞其咎。
    偏偏东平郡王又桀骜不驯,极为固执,根本软硬不吃,他只好自己进去一趟解决这事儿了,跟侯爷的心肝宝贝比起来,其他的事就都不那么重要了。
    他见陈翰林呆愣着像是一只鹅,有些烦躁的伸手一拍他的脑袋把他拍的原地转了个圈而,不耐烦的道:“听见了没有这事儿只能你一个人去,半点乱子都不能出否则,到时候你的命就别想保住了”
    陈翰林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忙不迭的点头应是。
    徐大交代完,自己黏上了胡子,正正衣冠,双手拢在袖子里,一副老实无害的模样,在城里四处乱转了一圈,到了一个极不起眼的宅子门前,敲了敲门。
    他敲门的同时,东宫太子寝殿的大门也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三宝面如土色急急的奔进了殿里,见太子艰难的动了动手指,颤着嘴唇就跪下去了:“殿下,出事了”他泪眼模糊的跪在了太子跟前,瑟瑟发抖:“张天师进贡的丹药有剧毒,圣上就是吃了这个丹药如今才会昏迷不醒,太白真人说说是无药可救了”
    太子眼里闪着难以置信的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话。
    张天师会给建章帝吃毒药简直是笑话
    恭王恭王他的目光里满是怨毒,就像是一条淬了毒的毒蛇,同时又满是不甘心,都已经让东平去提醒过他们了,可是这些蠢货,这些蠢货居然还是让人得手了
    他倒不是多么仁孝,可是建章帝毕竟是他父亲,母亲从来都偏心,可是父亲却不曾亏待过他,他心里难受,听到无药可救四个字,顿时目眦欲裂,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眼睛一热,紧跟着就一声接一声的干呕起来。
    怎么会,怎么会
    宋楚宜不是很能耐吗周唯昭不是思虑向来周详吗就算是张天师,那也是个老油条了,他们这么能耐,怎么还会陷进别人的陷阱里
    东平郡王匆匆赶进来,连忙去拍太子的背,总算是叫太子不再干呕了,又连忙吩咐人拿了热水,亲自喂太子喝。
    太子推开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艰难的动了动手指,指着自己床榻上的枕头。
    “这里”他闭了闭眼睛喘息了一会儿:“这里有东西你快走”
    他说话还是断断续续吐字不清,可是较之从前却已经好了不知多少,而因为长久的相处,周唯琪已经很能跟他沟通,此刻他这么说,周唯琪登时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不由涨红了脸,半响后才坚定的摇头:“不”他看着太子,再次摇了摇头:“父亲,我不会走。”
    他声音里忽然带了些哽咽:“我是您的儿子,我是堂堂正正的皇孙,我为什么要逃我不走,就算是要死,我也要和父亲死在一起。”
    他握住太子的手,极力让太子镇定下来,轻声道:“父亲,大家都说是东宫陷害了恭王,是东宫引得战火四起,我也是东宫的人,我是您的亲生儿子,此时此刻,我哪儿也不去”
    他就算是死,也要站着死,绝不可能逃,更不可能逃向韩正清和恭王。
    太子颤了颤手指,良久无言,到底没再说什么,许久,忽然睁开眼睛:“好带我去清宁殿。”
    清宁殿里如今乱糟糟的,乱的实在是厉害,卢皇后面色惨白的跌坐在凤座上,以手掩面,累的简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圣上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坚持住,都要相信一切都会变好的。
    可是现在看来,哪里会变好啊
    她实在撑不住了,只觉得精疲力竭,过了好一会儿,听见外头说是荣成公主到了,才放下手,抬眼看见了疾步跑进来的荣成公主。
    “母后”荣成公主惊呼一声小跑上前扶住卢皇后,看着卢皇后几乎一夜雪白的头发,眼里蓄满了泪花:“您”
    卢皇后摆了摆手,到了如今,她已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你都知道了”休息许久之后,卢皇后才有力气开口说话:“知道了怎么还进宫来是不是傻现在我跟唯昭在世人眼里都是罪魁祸首,你”
    荣成公主揽住她的手把头靠在她肩上:“我为什么不能进宫来这个时候,更要进来。母后放心,不会有事的。”
    又是这句话,换做平时,卢皇后或许会信,可是现在,让她怎么信
    她自嘲的牵了牵嘴角,吩咐一旁的掌事:“出去问问,到底打算怎么办。”
一百二十七·指证
    
是死是活,总要给个说法,到了现在,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反正事情再糟糕,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掌事面色沉沉的屈膝应是,飞快的小跑着出去。
    她还没回来,外头蒋公公先跑进来,说是太子和东平郡王到了。
    卢皇后跟荣成公主都有些吃惊,再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太子和东平郡王会来,还是卢皇后先反应过来,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让他们回去吧”
    现在这个时候,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跟太子生气了。
    荣成公主却按住她的手:“母后,叫他们进来吧”她苦笑了一声看着卢皇后:“现如今内阁还没商量出个章程来,要是出了事,太子哥哥和东平两个人怎么办还不如先叫到清宁殿来,再怎么,他们现在也不会闯到清宁殿来拿人吧”
    卢皇后愣了愣,心里却只觉得冰凉一片,什么叫做拿人
    可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想荣成公主这话里的深意了,或者也是不愿意去想。
    她做梦也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她自己的儿子逼到这个份上,逼到无路可走,逼得她绝望至极。她点头答应,咬了咬牙又道:“去鸣翠宫和永安宫,叫太子妃和太孙妃都过来。”
    太子被放在长春凳上被抬进来,面上没了平常的阴狠阴戾,连眼神都不知道为什么都变得平和许多,见了卢皇后,头一次没有喊打喊杀,头一次没有目光怨毒,他动了动嘴唇,喊了一声母后,然后看着惊住了的卢皇后和荣成公主,断断续续又艰难的道:“别急别怕”他喘了一会儿气,才有足够的力气接着说下去:“有我呢”
    虽然有他没他半点用处都没有。
    卢皇后被惊得呆站在原地,半响没反应过来,看着太子简直觉得不可置信,也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出自太子的口,等反应过来,她的眼泪已经先于她的动作,扑簌簌的顺着脸流了下来,几步奔到太子跟前,看着他半天,半响才捏住了拳头,说了一个好字。
    荣成公主也跟着卢皇后站起来,站在太子身边神情复杂,她以为太子一辈子就要被他自己的执念困死了,她还以为太子这次会高兴,毕竟他可是个偏执的近乎可怕的人,说不定还会开心于周唯昭和卢皇后遭难。
    可是太子没有,不是他真的对往事毫不介怀,也不是他想通了,他只是,不愿意看着恭王得意罢了,恭王厌恶的,都是他喜欢的。
    何况,如今他的儿子还在这里,东平郡王既然要誓死同东宫宫存亡,那他这个父亲怎么能临阵脱逃,他想到这里,赞赏的看了一眼站的笔直如松的东平郡王,转头看着卢皇后和荣成公主:“既然内阁的人认定唯昭有罪那就”
    他挣扎着一口气看着卢皇后和荣成公主都朝他看过来,斩钉截铁的道:“那就让东平主持政事”
    卢皇后还没来得及滑落的眼泪瞬间又蒸发了,她呆愣愣的看着太子,似乎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太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荣成公主也下意识的朝东平郡王看过去,见东平郡王也瞪大了眼睛,才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你疯了吗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内斗”
    都快死了,东宫都快完了,眼看着就要被人逼入绝境,这个时候,太子居然还想着替东平郡王争名夺利,现在是那个时候吗
    太子呵了一声,艰难的摆了摆手:“那不是他,你们要让鲁王,肃王来吗”
    他讽刺的笑了笑,见卢皇后和荣成公主并东平郡王都怔在原地,又补充道:“还是让恭王那两个儿子出来”
    他神情复杂眼神凶狠:“这不就是恭王的目的吗他不就是想要让东宫身败名裂千夫所指不是说他是被我们逼走的吗既然是被逼走,他自然是无罪的,既然无罪现在鞑靼打来了,朝中又无人主事,他作为唯一一个能跟韩正清沟通的人,自然”
    自然该是他被推出来了,他提前在朝中散布谣言,给自己造势洗白,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为了能名声好听一点的登上这个位子。
    太子没等到他们几个说话,接着扯出一个难看的笑:“等着吧很快就有大臣上书请赞立国君了,不管是哪一个,难道会有我们的好果子吃”
    自古以来从来就不缺少为了利益投敌卖国的人,何况现在恭王名声还已经洗白了,成了一个受尽苦难受尽冤屈却还是百折不挠,想着清君侧的好儿子,好藩王。
    韩正清早给他铺好了路,把一切坏名声都自己背了。
    他们两个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到时候事成了,恭王再象征性的提提条件,呵斥呵斥韩正清,韩正清再跟鞑靼商量着退兵,再给个公主和亲,给些赏赐,开个互市,事情也就解决了。
    可他们想的倒是美
    卢皇后和荣成公主犹自反应不过来,外头蒋公公已经急急忙忙的求见,一进来双膝就软了,跪在地上不住的打颤:“不好了,娘娘”
    卢皇后的心猛然一跳,跟太子并荣成公主对视一眼,就听见蒋公公再次开口:“天师身边的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