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卢皇后愤愤然打断了梁彤的张口欲言:“他既没有主动告发,也没有劝阻太孙。而是等到事发之后才来做事后诸葛,这种人”
老孔并没有觉得羞愧,他抬眼看着卢皇后:“属下是说过的”
卢皇后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的话:“他是卢家家奴,卢家对他一门一向不薄,就算是后头把他给了太孙,太孙待他也是有目共睹的好,一路把他拔擢上来当了东宫护卫长,可是他这样背主忘恩,这样的人说的话,你们也信吗”
梁彤直觉卢皇后是在胡搅蛮缠:“娘娘您说到哪里去了现在咱们是在说太孙谋害陛下的事”他敛容肃色,真的觉得卢皇后有些不可理喻不顾大局:“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您还说这个人的好坏有什么意思现如今最关键的是安抚天下民心,是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常首辅也卷起手咳嗽了一声看向卢皇后:“娘娘”
他知道卢皇后如今有多义愤填膺,事实上他看见告发的人是老孔的时候也吃了一惊,只是他想的还更深一些,老孔可是卢家的人啊
老孔也不负众望的开始猛地磕头:“属下之前一直苦心孤诣的规劝太孙殿下,奈何太孙殿下一门心思的听信张天师等人的蛊惑,想要谋害陛下来掩盖他陷害恭王殿下的事实,因此一意孤行,根本不听劝告。属下还被监视了,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谎话真是越说越离谱,卢皇后气的真是身子都颤的厉害,脸涨的通红啐了他一口:“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如今都不重要了,文武百官们的心思都跟梁彤没什么两样,谁管你们皇家的家丑到底还打算揭露出来揭露到什么地步,他们不关心这个,他们只关心西北的百姓,只关心若是这丑闻没完没了的闹下去会影响到天下的民心,会让那些戍边的将领们失望寒心,这场闹剧闹到现在简直没完没了,谁有空关心皇家的家丑
他们现在遮掩还来不及,皇家闹出这样的丑事,皇后娘娘是以为很光荣的事吗
他们忍无可忍,齐刷刷的跪了一地,这个时候,还管什么谁冤枉不冤枉,清白不清白,到了这个地步了,不管到底事情真相是什么样的,先关押起来太孙殿下,等待日后处置才是最正经不过的事,其他的事且都要往后靠。
卢皇后僵在原地,只觉得此情此景比当年泰王攻进王府还要恐怖一些,偏偏此时此刻她连逃命都逃不得
她僵了半天,正要说话,外头忽然有个小内侍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跪在地上:“娘娘,殿下,张天师说,他有法子解陛下的毒”
解毒先前还喧闹不堪的大殿再一次安静下来,众人都不可置信的往那个小内侍身上瞧,都疑心自己是听错了。
一百三十五·准备
怎么可能还能解毒老孔心里嗤笑一声,不屑的冷笑甚至已经挂在了脸上,他当然知道张天师的能耐,也当然知道张天师是厉害的不行,可是在他们计划了这么久的情况下,他们给建章帝的喂的毒,早就已经经过千锤百炼,不知道用了多少人和动物来试过,几乎一沾就死,毫无疑问。
就算是建章帝并没有立即就断气,那也是由于当天晏大夫立即给他放血针灸的原因,这回他们已经再三让太白真人确认过了,皇帝是确实不可能再有救的。
连这个法子都用上了,看来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老孔这么想,就看见文武百官们好似也才从震惊里回过神,纷纷转向那个小内侍。
“你说什么”刚才还激动不已的要卢皇后把太孙殿下直接关进宗正寺别再废话的梁彤跑的最快,眼睛都在发光:“你刚才说,张天师说什么”
除了岑必梁和常首辅,其他官员们也都面面相觑,激动不已。
小内侍哪里跟这么多大臣们打过交道,连腿都是软的,颤颤巍巍的回他们的话:“张天师说他能解圣上的毒”
也不过就是这一问一答里,老孔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之处张天师应该是真的能解毒,否则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说这个话
可是张天师为什么能解毒这不可能,他们用的毒药都是经过千锤百炼才制出的,何况建章帝已经耽误了这么久,分明就跟太白真人说的那样,恐怕只有神仙才能把他救回来了,怎么现在张天师又说能救回来
他一颗心砰砰砰的跳的飞快,只觉得脑子混沌的厉害。
片刻后他才撑着头痛欲裂冷哼了一声:“天师这莫不是还想着做什么坏事呢吧”他说,又微微的垂下了头:“我跟着天师年深日久,很知道天师的能耐,他能给圣上烧青词,能给圣上炼丹药,除此之外,他还能通鬼神”
可惜没人顾得上他说什么,如今朝堂上的困境和乱象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建章帝昏迷不醒,因为建章帝若是一睡不醒之后这天下该交到谁手里,可如果建章帝没事呢
只要建章帝是真的能没事,那么这一切如果就都没有如果了,梁彤率先反应过来,拗了一嗓子目光灼灼的看向常首辅:“老大人,现如今,圣上龙体最重要”
至于下毒的是谁,只要建章帝能醒,那一切不就都清楚了么而如何处置太孙等人,自然也都是小事一桩,跟天下大事比起来,这些事就实在是太小了。
常首辅也极快的点头表示同意,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惊讶,难道现如今觉得人都钓出来钓的差不多了否则怎么张天师会现在就说建章帝能被救醒
他朝着文武百官点一点头,道:“不管怎样,都要试一试,请天师到宣政殿去”
没人再有空有心思理会跪在地上的老孔,卢皇后绷紧了许久的心弦终于猛然放松下来,张天师和周唯昭联合给建章帝下毒的鬼话她从来就没信过,可是张天师一直对建章帝的昏迷不醒束手无策却是真的,再又有太白真人的铁口直断,她都不敢对建章帝的苏醒怀有希望了,此时忽然再听说张天师能给建章帝解毒,心中的欣喜简直不言而喻,一叠声的催促:“快快请天师去宣政殿”
一直默然没有开口的周唯昭终于有了表情,漆黑的瞳仁如同上好的墨,盯着老孔看了一眼,大踏步的走在卢皇后身边。
老孔被他那双眼睛一看,莫名的只觉得浑身发冷,他太知道周唯昭的厉害了他是从小看着周唯昭长大的,深知他的脾气秉性,虽然宽厚仁慈,可是却从来不是蠢人,计划进行的太顺利,他一直都觉得有哪里似乎不对,可是也因为一切都朝着他们的计划在走,他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现在想想现在想想,为什么明明青柏死的有些蹊跷,他们也去找了郑柏虎带来了京城,可是郑柏虎这个证人死了以后周唯昭一直没什么动静
不,是有动静的,可那动静是来自太孙妃,似乎只有太孙妃不相信青柏和郑柏虎的死是意外,着了人在查,周唯昭这边却一直安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之前一直觉得是因为周唯昭对待身边的人太信任的缘故,可是现在想想,这太诡异了这不是周唯昭的风格,他从来不是一个因为信任人就会无条件相信人的人
那,如果周唯昭是刻意麻木他们,那么
那么,这一切当然就只是一个网。
陈翰林等到月上柳梢头,等到屋前屋后的灯都被点的亮亮的,也没等到徐大回来,出去了半天的管家也没消息,不由得站起来焦急万分。
偏偏这个他急的心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的时刻,陈夫人又不着眼的使人来叫他吃饭,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吃饭早就已经交代过不必等他,不由大发雷霆。
照理说,现在宫里怎么也该有动静了才是今天一天又出了老孔投案的事儿,难道凭着这个还不能定下太孙投毒的事实和罪名么怎么也该传出消息来啊
他捂着头,眼睛因为太久不曾闭上而又酸涩又疼,可是半点睡意也不敢有,就盯着门,盼望着管家或是徐大能忽然进门来,好减少一些他的担心,给他带来些好消息。
徐大也是,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做,能耽误到现在
他正满心抱怨,外头忽然喧闹起来了,他松了一口气,以为是徐大或是管家回来了,赶忙站直了身子迎出去,可他走出门,看见的不是徐大,也不是出去打听消息了的管家,而是腰胯绣春刀的锦衣卫,不由得整个人都懵了。
他记得徐大给太孙编造的罪名里头还有一项就是勾结锦衣卫怎么现在锦衣卫都督还能堂而皇之的带人冲进他家里
一百三十六·报复
夜里的风刮得格外的急,挂在檐角的大红灯笼被风吹的直晃荡,陈翰林的脸色被这昏黄灯光一照,雪白而无人色,不过片刻就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他这才意识到好似出了事管家没回来,想到管家就又想到管家之前说的,那边宅子里的人好似被抓了的事,原先还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只要太孙一出事,这朝里必然乱哄哄的,光是争到底是谁代天子恐怕都有的争有的抢了,谁还顾得上刺杀一个前太孙妃的事儿可是问题是好似事情竟然全然不是按照他们计划中的走
他这个念头才升起,屋外传来熙熙攘攘的脚步声,衣袂被风吹动的呼呼声,大批锦衣卫举着火把蜂拥而入,如狼似虎,一股脑的都涌进了他的书房。
他这才反应过来,骇的几乎要立时昏厥,不要命的反身就扑进了书房因为这些日子实在太顺,也因为徐大没有刻意吩咐,徐大还有几封信如今都放在他这里要是被锦衣卫搜走了,那他他可就真真正正的万劫不复了。
没等他扑进去,带队的锦衣卫副千户宏发就一脚踹在他胸口,把他一脚飞踢在了外头院子里冰冷的石板地上,底下的下人原本就已经吓得神魂俱丧,见此情景更是尖叫连连,陈翰林倒在地上噗的吐出一口血来,蜷缩着身子,又怕又痛,不断往后挪。
出事了这回不用人说,他自己也知道是出了事,若不是出了事,这群锦衣卫怎么还能这样嚣张。
可是到底能出什么事他有些不解,刚要从地上爬起来,宏发已经领着人出来,大踏步的走到他面前,一只手就拽住他的后衣领把他给提了起来。
这群锦衣卫实在就是豺狼虎豹,他被提在手里,眼睛瞪得极大,想问什么,却一个字也不敢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提出来扔上了一辆囚车里。
后院里陈夫人哭天喊地的赤脚追出来,那些哭声全都瞬间又被砰的关起来的大门关在门里了,他又惊又怕,视线四处乱转,头一转就瞧见后头居然还躺着几个人,再仔细一看,里头分明就有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的管家。
管家他心里更是骇极,双手扒着囚车,急的声音都变了调:“你们这是这是做什么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然而并没有人理会他,不一时他就看清楚了这囚车要去往的方向,正是北镇抚司衙门,惊得连啊也没能啊的出来就晕了过去。
此时此刻好容易溜进了宫里的徐大也并没有能好到哪儿去,这皇宫里简直安静的有些出奇,半点不像是出了事的样子。
本来这个时候,宫里应该已经乱作了一团才是太孙投毒啊,这毕竟是极大的事,就算那些大臣们急着要推选代天子不能理会太孙的事,那就是争代天子的事也足够热闹了吧怎么就半点动静也没有
他跟着小火者弯着腰有一下没一下的扫地,心不在焉却无可奈何,这毕竟是皇宫,不是他能随意走动的地方,他能成功得进这里,已经是花费了无数金银以后才得来的机会,其他的,到了这个地步,是半点助力也没了。
等待的时间最是磨人,他的手都已经把竹扫帚捏出了几条缝,正实在等不下去的时候,忽然东宫才乱起来了,有不少内侍和宫娥朝着东宫来,又径直去了里头的鸣翠宫。
终于开始了他先松了口气,想着才刚那么异常的安静大约是因为卢皇后和周唯昭诡辩的太久,现在终于发动了。
发动了就好,他想了想,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泡下去了,又没有谢司仪的帮助,进宫实在是太难又太冒险的举动,他一击不成,没能找着东平郡王,再在这里呆下去,等晚间查人的时候准保要出事,何况最近又查的这么严,也只好以后再想办法。
他这么想着,正要往外挪,忽而却瞧见钱应和黄翌青急匆匆的跑进来,跑的半点风度也没了,不由就站住了脚他认得钱应和黄翌青的,这两人都是东平郡王的心腹,他当初还动过先去劝解这两人,旁敲侧击的心思。
只是他们怎么跑的这么急跑进来了
他还没想明白,就听见钱应气喘吁吁的问:“殿下出事了,快快告诉太子殿下”
徐大要往外挪的脚登时就立住了,不由出声问:“殿下出事了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