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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宋程濡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没有说话。良久以后才吩咐宋珏:“崔家毕竟是咱们家姻亲,你转了一圈就回来不像话,应书绍庭都不在京城,你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另外提醒你母亲一声,定远侯家里也别忘了走礼。”
一百七十章·请战
宋珏回崔家准备帮忙的时候,周唯昭和宋楚宜还没有走,他们是打算在崔家用饭的,这也是出宫之前就同建章帝说好了的。
叶景川也还没走,听周唯昭的意思,圣上和户部都顾虑良多,许久许久才呼了一口气,他也知道如今情势,西北自然是边陲重地绝不能有失,可是沿海那边却也多事。
总不能顾此失彼,否则那帮倭寇海盗闹起来,沿海那边的乱子也收拾不住。他都觉得焦头烂额,无法想像周唯昭和建章帝该有多大压力,有些垂头丧气的让到一边,觉得分外难过。
倒是见了宋珏他下意识的就提起了精神,从前他总跟着宋珏出入各种茶楼酒馆,宋珏时常说他不该把情绪流露在外让人一眼就能看透,虽然他最后也没能娶成宋珏的妹妹,可是宋珏的余威还在,他还是有些怕宋珏的。
宋珏笑了笑,见叶景川也在,也就不急着跟周唯昭说话,先问他一声,才和他说了声恭喜。叶景川有些不好意思的回了声多谢。
宋珏就跟周唯昭说起之前同宋程濡说过的事,又道:“听说首辅大人不同意,可是岑尚书却是想要调兵北上的殿下你怎么看”
崔家的亭子都收拾的极为阔朗,这间亭子倚着假山造成,一楼没什么特别,二层跟一层之间中间却有个旋转的楼梯,造型精巧又奇特,底下的风景也甚好,坐在楼上几乎把崔家的花园一览无余,周唯昭收回目光看向他,坦诚的摇了摇头:“还未想好。”
他的册封仪式在二月二十一,眼看着就近在眼前,太子太傅和太子少傅都已经定了,太傅是常首辅,少傅却是岑必梁。
这两人,一个一辈子都稳稳当当没出过差错,自然不想冒险,让他不必插手此事,另一个却劝他当为大局着想,要是不调兵,鞑靼人肆意在西北横冲直撞,迟早要打进通州来。
两人都各自有各自的道理,周唯昭曾经对建章帝坦言过自己的困惑,建章帝倒是没把他撂在一边,细细的同他说了两边的困难和顾虑,又道:“常首辅和岑尚书两个都是干实事的人,也都是为朝廷着想。”
道理仔细的掰开了揉碎了跟他说的很清楚,又叫他自己回来想一想,觉得到底听哪边的。
他如今也正为这个烦恼。
叶景川就没有再插嘴,他在紫荆关呆过,很知道鞑靼铁骑的厉害,可是他同样也刚从福建回来,知道福建形势也刻不容缓,军费根本不能再削减。
倒是宋珏嗯了一声,仔细考虑过后轻轻道:“若是能有银子呢”
银子若是能有银子,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现在缺的不就是银子吗有了银子,兵部也又能再打一批兵器,有了银子,户部也不会再拦着,有了银子,从南往北调兵也就不是那么不能承受的事了。
只是哪有那么简单现在户部几乎被掏空,还能从哪里弄银子去叶景川皱着眉头,觉得宋珏好似在说废话。
周唯昭却知道宋珏向来不会说没用的废话,眼睛亮着看宋珏一眼:“银子宋老太爷的意思是,让我去找银子”
叶景川也朝宋珏看过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是多大一笔银子,连国库都空了,谁还拿得出银子来要周唯昭去找,哪里能这样简单
宋珏答非所问,反倒是说起了之前的扬州弊案,见周唯昭若有所思,叶景川也似乎想到了什么怔在原地,便又道:“前朝末帝之时,朝廷也是疲于应付起义和鞑靼,国库的银子不够了,自然就要想法子筹银子。说句不好听的,活人哪里就能让尿憋死只要不死,就总有法子的。”
叶景川一听这话就知道宋珏肯定已经想到了法子,不由眼里发光:“宋大哥,你想到了法子扬州你的意思”叶景川难得的机灵了一回:“你不是要去江南找那些盐商要银子吧”
宋珏微笑起来,有些意外叶景川居然也能想到这一节,不慌不忙的端起了茶杯:“这样有什么不妥吗现如今是什么时候是战时,他们为什么还能维持生计做他们的大盐商还不是因为有朝廷庇护如果一旦这天下变成了鞑靼人的天下,那想一想吧,异族人来称王称霸,这样的好事还能轮的到他们来做”
叶景川深知他说的有道理,可还是忍不住蹙眉:“虽然道理是这么说,可是打仗所需哪里是一点半点就能成的要的多了,那些人肯定不能轻易就给。”
宋珏见周唯昭沉默坐着,也就点到为止:“我也只是说说我的想法,其实募集军饷这事儿自古有之,非常时期非常办法。”
周唯昭没有表态,却问他:“是老太爷让你来的”
宋程濡山过了密折建议建章帝先让周唯昀跟端王断绝关系之后,跟周唯昭和宋楚宜也很是保持了距离。
宋珏不置可否,含糊其辞的道:“也就是胡乱的一点想法,或许可以一试才说出来罢了。用不用,怎么用,还是得殿下您自己斟酌。”
叶景川回去同叶景宽提起来宋珏这番说辞,忍不住道:“要是真的能从那些人嘴里扣出银子来,那西北就有救了。”
叶景宽比他可想的要更加深入和多的多,既然要筹银两,未必就只能从盐商身上要银子,真要细究起来,谁的银子不能捐一点出来呢
宋程濡既然会给周唯昭出这个主意,就说明其实他本人是赞成调兵北上的。
事实上调兵北上也的确是最好的法子了,一方面能缓解京城的压力,二来是彻底把鞑子们扫回他们的草原去。
他想了半天,猛地锤了一下桌子:“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老太爷可真是人老成精啊可是要银子自然是要去要的,怎么要呢”
谁去当这个出头鸟而且怎么开这个头难不成要告诉天下百姓,我们没银子了,你们捐银子出来打仗吧
还没说出来恐怕就先已经叫百姓们惊慌失措了。
一百七十一·银子
叶景宽存了这个心思,身边却并没什么人可以商量父亲大人正远在西北,他要是寄信过去,能不能收的到不说,就算收的到,这一来一回只怕最少三月,到时候黄花菜也凉了,思来想去,登门先去拜访岑必梁。
岑必梁为人六亲不认,可是有一点却是极好的,那就是他是个绝对的忠臣,凡是于国家有利的事,他向来会做。何况自从岑必梁在陈襄那件事上帮过一把镇南王府之后,事实上镇南王府同岑必梁的关系也亲近了许多。
听见叶景宽说赞同自己调兵北上的主意,岑必梁先是一惊,而后才面含笑意,招手先让人退下了,才问:“你怎么忽然跟我说起了这个事”
他还以为这事儿不论如何太孙都不会插手,毕竟现在常首辅是太子太傅,从前周唯昭就同常首辅交情不错,现在有了这层关系,更不会不给常首辅面子。没想到叶景宽却上门了,而且没什么废话,不遮不掩的就把来的目的说了,这让他好感倍增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倍受重视,很是受用。
叶景宽实话实说,并不说宋老太爷给周唯昭建议的事儿,也不说旁的,摇摇头:“这倒不是太孙殿下的主意,是我的意思。”
岑必梁一时没听懂,狐疑瞧他一眼,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谁不知道周唯昭身边叶景宽既是亲戚又是心腹他来,说不代表周唯昭,这可真是太稀奇了。
叶景宽先同岑必梁讲常首辅他们的那一套道理,见岑必梁皱眉就道:“我晓得尚书大人您是明智,可是咱们话说回来,国库的确是负荷不了这么大笔开销。这几年的事情有多少,尚书大人您也看在眼里,兵部是您在管着,国库难不难,难道您还能没体会”
这自然是有体会的,武库司的武器都比从前少了许多,这还是战时,他深深叹了口气,胡子一抖一抖,忽而又瞪眼看着他:“你又说我说的对,怎的倒是又站在常首辅那里说话”
叶景宽向来好脾气,从来会说话,见岑尚书瞪过来也不怕,苦笑着摇头:“这哪能是为常首辅说话是告诉您,为什么您说这话,朝廷里没几个应声的。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知道朝廷现在拿不出银子来了既然拿不出银子来,自然说话也就什么底气了。”
岑必梁知道叶景宽说的再对不过,垂下头来半响没有说话,风吹进来不少桃花瓣,他看着地上纷纷洒洒顺着洒在地上斑驳的光铺了一地的粉红花雨,好似心也同这落花似地了:“可是若不这么做,那西北危矣,西北岌岌可危,咱们京城又能怎么办现在圣上已经说过,劝降者杀无赦,又说建议南迁者立斩。可真要是到了那一日,西北真的守不住了,那圣上还真的就呆在京城等死西北不能丢啊”
崔绍庭就算是被誉为战神,他到底也是个人不是神,现在打进来的又不光是鞑靼人,还有内乱的恭王和韩正清,他哪里可能招架得住,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从调兵支援。
叶景宽连连点头:“晚辈知道,晚辈知道。”说罢又看着岑尚书:“小辈也是跟您一样的意思,实话实说,家父还在西北,我作为儿子的,哪里有不盼着家父能平安些的。刚才同您说银子,真不是劝您打消主意,是想告诉您,要是有了银子,那朝廷里反对的声音定然会小许多,就是圣上,他本身也是知道调兵北上支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到那时候,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岑尚书倒是没往这方面想过,他是兵部尚书,又不是户部尚书,有没有银子,他倒是没考虑过,而且户部成天叫穷,印象里就没说有钱的时候,他是真觉得户部在推诿。
现在听叶景宽这么说,先是一愣,然后仔细思索一番,才问叶景宽:“可银子从哪里来”
叶景宽不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来问的么照样把皮球踢给了他:“晚辈就是这么个想头,盐商倒是有钱,从前也不是没有过盐商捐钱的先例,可是这帮周扒皮,要他们解囊”
岑必梁却听的连眼睛都亮起来,叶景宽说得对,归根结底朝廷现在担心的就是银子不够,而既然银子不够,自然是要想法子筹银子,至于从哪里筹银子,现在不是明摆着吗扬州织造那帮人还有江南的那批盐商简直可以说是富得流油,只要能说动他们
“不”他肯定的摇了摇手,只觉得找对了方向心情大好:“未必就说不动,这事儿有戏”
他打发了叶景宽,当天夜里就召集了幕僚门客议事,他是兵部尚书,这事儿做好了,就是史册也有他的一笔,何况就算不为这名,他也得为了西北的百姓和大周的国祚着想。
叶景宽回去先同荣成公主说了一说这事儿,稍晚些进宫给建章帝请了安,寻了个机会去找周唯昭,把自己去找岑必梁的事给说了。
“这事儿景川和宋珏都顾虑的对,盐商固然有钱,可说句不好听的,他们也不是能得罪得的人。这事儿要得办成,还是得有人站出来出这个头。而岑尚书素来就是支持调兵北上的,再没比他还更合适的人了,这事儿由他开口自然是最好,殿下不必再插手了。”
他道:“毕竟现在这时候对您来说事事都不能掉以轻心,这毕竟是得罪人的事”
周唯昭没料到叶景宽的动作这么快,有些为他的速度吃惊,听他这么说略微思索一会儿才答应了,又道:“只要他提出来了,以他的性子自然是非得办成这件事不可。可是到时候谁去扬州呢谁去又成了个问题,压不住的一事无成容易吃亏,压得住的只怕也未必就肯这么赶尽杀绝。”
一百七十二·拍板
“这就不是咱们要担心的事了。”叶景宽放下手里的白瓷杯,看着池塘边开的正盛的桃花,春花柳绿,实在美不胜收,他感叹了一声才又接着道:“殿下,眼下咱们也只能做到这里了,剩下的,看看明天岑大人怎么说吧。”
既然是岑必梁会挑头来说这个事,那明天的确是要先看他怎么挑这个头,周唯昭笑着点点头,又道:“现在王妃正在我母亲宫里,姑父要去瞧瞧吗”
肯定是来提叶景川和卢重华的婚事的,叶景宽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事儿我母妃操心也就完了,我可不敢插手,免得到时候我母妃又觉得我办的不好。”
女人家的事,他们总觉得麻烦,帮了忙有时候还要被嫌弃,还是躲远一些好,不过倒是真的有件事要先同周唯昭和卢太子妃商量,叶景宽问他:“现在卢家的人都已经没了,他们家除了云集也没个长辈,到时候重华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