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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不过分的命令,竟然被拒绝了。
属下回禀道:“侯爷,这会儿怕是不方便。咱们的一支小队,刚被偷袭,伤了十几个人……”
陆辞知道这件事情。
可是,那和柳云眠有什么关系?
哦,他想起来了,柳云眠是个大夫。
她这会儿在帮忙救治伤员?
陆辞还从来没有见过女大夫。
他闻言站起身来道:“走,去看看那些受伤的人。”
“是。”
陆辞去的时候,柳云眠正拿着刀熟练地从伤员的伤口处剜开。
她要处理带倒钩的箭头。
血已经沾满了她的手,并且伤口狰狞,依旧流血不止。
那种场景,如果不是经受过战场长期洗礼的人,根本受不了。
可是柳云眠身形单薄,却偏偏直面鲜血淋漓,淡定从容,甚至还在给周围的军医演示和讲解。
陆辞站在门口看着,并没有打扰她。
他觉得眼前的女子,仿佛自带光芒。
他好像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会选择她。
他想,爱或许是一种感觉。
和记忆无关?
看柳云眠一时半会忙不完,陆辞想想,准备带着人悄然离开,临走时吩咐属下道:“等她忙完了……算了,等晚上我再找她。”
“夫人,您慢点。”一个男人的声音,成功得让陆辞顿住了离开的脚步,回头。
他看了一眼,然后眉头骤然蹙起。
第501章 本能的吃醋
原来,柳云眠蹲久了,起身时候忽然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没站稳。
在她身边观摩学习的季徐行,便伸手扶了她一把。
柳云眠缓了片刻后便好了,笑道:“多谢。”
季徐行是君子,很快收回手,轻声道:“夫人慢些。”
两人言行和反应都很自然,所以没有人觉得如何,除了——陆辞。
陆辞觉得自己被一种奇怪的陌生的情绪笼罩,好像属于自己的私密的东西被人染指。
他并不知道,那叫吃醋。
那种情绪对他来说太过陌生。
而且他对柳云眠,根本没有记忆,又怎么会生出占有欲?
但是心头的不爽偏偏又是实打实存在的。
陆辞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知道这种情绪无法宣泄出来,顶在胸口,像热水沸腾,不停地冲击。
众人都已经见到他进来,纷纷行礼。
柳云眠下意识地想像从前一样,对他笑笑,就像她做过无数次那般。
目光交融,相视而笑,是两人多年默契。
可是嘴角刚勾起,她就想起现在的陆辞,只有十七岁。
刚刚封侯,志得意满,并不认识她这个村姑……
陆辞是个讲规矩的人。
他对自己,是破例。
而现在,她暂时失去了这种被破例的资格。
没关系的,她早晚会拿回来。
因为提前做过了无数遍的心理建设,所以这会儿柳云眠也没有非常难受,甚至觉得有几分好玩。
她像进入了一个预知结局为he的剧本,所以无论过程如何曲折,都可以享受过程,她对自己说。
因此,柳云眠收起笑容,屈膝行礼,礼节无可挑剔。
看看,只要她想,那些贵女会的,她也会。
当然,缺心眼这事,可能弥补不了。
但是没关系,陆辞不在意她缺心眼。
然而陆辞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她为什么和自己那么生疏?
身边还记得的那些人,从徐有龙到安虎,到其他心腹,所有人都在努力和他说,柳云眠对他情意深重,让他一定不要伤了她的心。
哪怕遗忘,也要尊重,也千万不要伤人。
陆辞想,他能做到。
他做好了准备。
可是为什么,柳云眠对他这般冷淡?
笑都不愿意对他笑笑?
陆辞心里很不舒服。
柳云眠蹲在那里,心说你倒是喊老娘起来啊。
给你面子了,你差不多得了。
算了,不喊她自己起来。
估计人多,他没看自己。
柳云眠自己若无其事地起来,抬头偷偷看了陆辞。
没想到,正好撞到陆辞凶狠的目光里。
柳云眠:“……”
陆辞你变了。
你怎么变得那么狗?
怎么专门盯着我错处?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啊!
完了,说好了要循规蹈矩,结果又被挑到错处了。
哎哎哎。
柳云眠沮丧,低头不语。
陆辞:呵呵,和别人就有说有笑,见了自己就哭丧着脸?
真是恩爱夫妻。
他不再看柳云眠,转而慰问起伤员来。
柳云眠也累了,见他不盯着自己,就去角落里休息。
包子躺在那里,舔了舔她的手,似乎在安慰她。
柳云眠忽然想哭。
——陆辞真是还不如包子。
包子还知道安慰她呢。
不过这种矫情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
陆辞十七。
只要想到这里,柳云眠觉得自己就升华了——
不跟他一般见识。
日天日地的中二少年而已。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
陆辞要走的时候,就见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笑得眉眼弯弯,就是不抬头看自己。
呵呵,恩爱夫妻。
陆辞气呼呼地走了。
陆辞和观音奴的关系倒是拉近得很快。
一来陆辞没有忘记他,只是他忽然变成了半大小子而已,血脉亲情,加上萧姮长姐如母,陆辞努力亲近观音奴。
二来观音奴自己也努力,天天往他面前凑,也没有什么害羞,大大方方提要求,和他说过去的事情。
从观音奴的口中得到的过往,让陆辞渐渐勾勒出一个无法相信的过去。
他竟然会给女人洗脚?
他竟然还会给女人喂饭?
他竟然还会因为心疼女人哭?
不,绝对不可能。
他怀疑观音奴收了柳云眠的好处,故意这般说。
别人都没说起过这些,就说柳云眠重情重义,值得被珍重。
那些陆辞都毫不怀疑。
他之前脑海中想的是妇唱夫随,贫贱夫妻。
自己卧薪尝胆,柳云眠深明大义……结果在观音奴这里,怎么感觉自己从身到心,都成了河东狮的禁脔?
羞耻爆棚。
不,陆辞拒绝接受。
都是柳云眠的阴谋诡计,想要趁着自己没记忆就压自己一头。
想都别想。
他一点儿都不信。
不过好几日过去了,柳云眠一次主动找他都没有,是有恃无恐?
陆辞已经对自己说了很多。
即使现在还有些陌生,那也是他困境之中的结发之妻,又给他生了女儿,他一定给她足够的尊重和爱护。
失去的记忆,找不回来也没关系,主要看以后。
只是他以为柳云眠会主动亲近自己,像其他夫妻一般,盲婚哑嫁之后慢慢接触了解……
然而她从来不往自己面前凑。
问,就是又去救人啦。
问,就是在看孩子。
怎么,他就不用管了?
再想想经常陪在她身边的季徐行,陆辞就更不爽了。
他要说这次回不来,墙角是不是已经被挖了?
总之,真是不能想,想起来就生气。
不过陆辞也是真的忙,战事如火如荼,他并没有多少时间考虑儿女私情。
也罢,来日方长。
心里堵不堵,妻子就在那里。
以后有空慢慢教吧。
观音奴来找陆辞的时候,有时候会抱着妹妹一起过来。
音音在陆辞面前不认生,来了之后就到处爬,有一次,甚至还在陆辞书桌上尿了,然后咯咯笑。
陆辞看着她肉嘟嘟的样子,心里总是柔软一片。
不过应该也不算什么父女羁绊吧。
因为他看,野狗似乎更紧张音音。
野狗也在自己军中,陆辞以前无法想象。
他也没想到,野狗是威远侯的儿子,然后现在父子俩还分属两个阵营。
野狗难驯,他应该不能上战场。
算了,给自己带孩子也可以。
可是罗野,却是蛰伏等待着机会……
第502章 剩汤
军中的饭菜一如既往的粗糙。
柳云眠自己可以忍受,但是心疼观音奴,阿宽和音音、大郎几个孩子。
而且音音、大郎还吃奶,奶娘也得补。
柳云眠没想到的是,她离开这些日子,是观音奴负责盯着奶娘和妹妹的吃食,把她们照顾得都很好。
而观音奴自己,和军中其他人一样同吃同住。
长大了,是让人骄傲的孩子了。
柳云眠既然回来了,自然不肯让观音奴这个半大孩子操心那么多。
而且,他也是长身体的时候,也得吃好。
还好有包子,可以不时带些猎物回来。
天气暖和,柳云眠也带着雪仪、胖丫和阮曼去河边钓鱼。
这会儿京城那边已经开始帮忙找人,阮曼暂时留下等消息。
阮曼对柳云眠充满了崇拜。
她说,她救人靠运气。
柳云眠救人靠能力,那是真的能起死回生。
胖丫和阮曼非常投缘。
“阮曼,你有眼光。”胖丫拍着阮曼的肩膀,“难得难得。”
阮曼一头雾水:“什么有眼光?你是说我救了侯爷?那是意外。”
妹妹把羊放丢了,怕挨骂,央求她一起帮忙找。
她就撒了个谎帮忙出去找羊。
结果羊在啃陆辞……腰间的荷包。
因为他的荷包里,放了盐。
那是柳云眠特意给他带的,说是出去不能缺调味品,不能亏了嘴。
结果这盐,救了陆辞的命。
因为戈壁里昼夜温差大,不及时被发现的话,晚上真的会被活活冻死。
“不说是不是意外,就冲着你没有看上侯爷,咱们就是一类人。”
阮曼:“……”
这话是能说出来的吗?
她小心翼翼地偷偷看向柳云眠。
柳云眠大笑:“胖丫,你这么说我不服啊,侯爷哪里不好了?”
胖丫嗤之以鼻,“看不上,我和阮曼都看不上。”
“人家曼曼惦记着自己的货郎哥哥,你呢?该不会是看上了韩平川吧。”
胖丫:“……看上他才怪。”
“可是我看你跟他亲亲热热地拱在一起说话。”柳云眠戳穿他。
“和他没关系,是韩夫人给我带了些东西。”
“哎呦,现在都被婆婆认可了。”
“什么婆婆,我准备认干娘的。”胖丫嘟囔道。
柳云眠笑得欢快。
有情人终成兄妹,有些人就要疯了。
“上钩了,上钩了。”雪仪很快拉上来一条巴掌大小,活蹦乱跳的鲫鱼。
柳云眠:“好了,不闹了,我们也认真点,等着鱼下锅呢!”
但是钓鱼这件事情吧,认真了,也可能钓个寂寞。
别人都或多或少钓上几条,柳云眠则是零蛋。
最后包子都看不过去了,在浅水处用爪子拍晕了两条,用嘴叼着放进柳云眠的木桶里。
不过虽然一无所获,但是柳云眠非常开心。
她干脆扔了鱼竿,把大家钓来的鱼清理好,然后去旁边架起带来的陶罐开始熬鱼汤。
私下开小灶,严格来说是违规的,但是一般上面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影响训练和行军就可以。
可是柳云眠怕给陆辞添麻烦,所以这种时候尽量选个离远点的地址。
鱼汤熬得越来越香,柳云眠让包子回去喊观音奴,让两个奶娘也抱着孩子来。
两个小家伙,也都可以直接喝一点儿。
柳云眠先给众人都分了鱼汤,最后自己盛了一碗,又把剩下的鱼重新熬上一罐。
她尝了一口,默默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这味道,绝绝子。
她这也是宝刀未老啊!
众人就着柳云眠带来的饼子喝了第二轮鱼汤之后,陶罐里还剩下不少。
柳云眠知道胖丫和阿宽饭量大,就让两人再喝些。
只两人都不肯。
“留给奶娘晚上再喝一顿。”胖丫道。
阿宽也点头。
这时候,季徐行出来寻大郎,找到了这里。
柳云眠就给他盛了一碗。
罐子里剩下的就不多了,约莫只有半碗。
两人也算很熟悉彼此的好友了,所以季徐行谢过她,“我真没吃饭,就不跟夫人客气了。”
“观音奴。”
陆辞来了,面色有些难看。
柳云眠莫名其妙。
但是看到陆辞的视线落在陶罐上,她恍然大悟。
应该是陆辞向来军规森严,觉得自己此举挑战了他的权威?
那……
错已经犯了,汤都下肚了……
要不,罚她,嗯,肉偿?
柳云眠脑海中黄色废料泛滥。
现在不苟言笑的陆辞,对她来说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强烈的吸引力。
就……很想撕开他的冷静自持,看他为自己沉沦。
柳云眠想捂脸。
她这个想法很危险啊。
观音奴却高兴地上前道:“爹,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