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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个儿子,千万般好,就是在女人身上栽了跟头。
成也萧姮,败也萧姮。
让儿子学会柔情的是她,让儿子贪图安逸的也是她。
第520章 木已成舟
“父皇,不是每个女人都想做皇后的。”离郡王想起爱妻,嘴角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皇上见状心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堵得厉害。
最偏爱最看好的儿子沉迷于女人,比他来争抢皇位,更让皇上感到糟心。
尤其萧姮还是有“前科”的,她曾经误会离郡王,要害他。
如果是皇上,对于这种女人,定然会疏离,至少要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可是离郡王“中毒”太深,非但不计较,反而对萧姮更好。
其实皇上并不讨厌萧姮,对于她和陆辞,皇上心中是有愧疚的。
他们父母之死,皇上有责任。
皇上多少把对他们父亲的歉疚,弥补在他们身上。
然而萧姮把离郡王迷成这样,皇上就不高兴了。
他尝试着给离郡王赏人。
他这个儿子,就是从小太出息,没有太早接触女色,才会遇到萧姮立刻被蛊惑。
离郡王把人都收了,可是却不肯亲近。
皇上问他为什么,他说那些女人难以引起他兴趣。
不是他不想亲近,实在是看着没感觉。
皇上无语。
这些话,其他任何儿子敢这么跟他说吗?
——父皇,你给我的都是歪瓜裂枣,我看着不行?
偏偏他就敢。
皇上心里还想,虽然他不听话,但是他真诚啊,他不骗人啊!
所以皇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现在走到宫变这一步,父子反目,皇上舍不得怪罪自己宠爱的儿子,便控制不住地把罪责加诸于别人身上。
离郡王看出来了,但是他并不打算改。
他继续道:“萧姮始终是儿子的妻子。不管儿子是太子,郡王或者是平头百姓。父皇,我今日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皇上冷笑:“你做好的最坏准备是什么?你难道不是拿捏了朕对你心软,就算你捅破天,朕也会饶你一命?你消耗的,是朕对你母亲的念想!”
“父皇教过儿子,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儿子从不敢想死得重于泰山,但是更不想身为皇子,尸位素餐,遭人唾骂。”
“放肆!你说谁遭人唾骂?”
难道不是在影射自己?
“父皇,百姓早已用行动说话。事到如今,您还有什么不敢面对的?”
皇上对他怒目相视,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父皇,儿子怕死,但是更明白身上的责任,让我避无可避。我舍生取义,自然要安顿好妻儿。可是萧姮,您既喜欢又埋怨的萧姮,义无反顾地选择留下,陪我同生共死。”
离郡王瞥了高贵妃一眼,淡淡道:“你有三宫六院,女人无数。可是除了我娘,谁愿意为您死?”
高贵妃闻言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没说话。
这时候,她是不需要说话的。
皇上和离郡王心里早有了结论,她说什么都是虚伪。
“您对我娘念念不忘,是因为她为您而死,对您却无所求,她是您心中永远难以弥补的遗憾。萧姮对我来说,不是遗憾,是过去,现在和未来都珍视的唯一的女人。”
“父皇,您对她的不满,是不讲道理的。其实,您要怪,就怪儿子眼里心里只能容下她。”
“但是她为我诞下三子,开枝散叶,三个孩子都被养得极好,您还有什么不满呢?”
“现在,她在殿外等我。她大概没有想过我会给她带来什么荣光,但是她想在我死的时候握住我的手。”
皇上看着离郡王嘴角的笑意,说不出话来。
他生了个情种。
可是偏偏,除了痴情这一点,谋略、决断、能力、眼界、责任感,这个儿子都无可挑剔。
或许,是他老了。
“还有父皇,我也是很久之后才明白,即使我娘活着,她想要的,也不会是皇后之位。她想要的,只是一心一意待她的男人而已。”
而这点,皇上肯定是做不到的。
面对诱惑,谁又能抵挡?
离郡王时时自省,绝不可以因为芝麻丢了西瓜。
不是年轻貌美,温柔小意的女人,不足以勾起他的欲望;而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既要,又要”那么好的事情。
他如果只想要萧姮的人,那么他可以同时拥有很多女人。
但是他想要的是她的心,所以必须拿出他的心。
他也只有一颗心。
心这东西,就像一件瓷器,完好无缺时能装下许多爱。
但是等它四分五裂,甚至即使只是有裂纹,爱便会慢慢流走了。
“父皇,她支持儿子的任何选择,即使在误会儿子是她仇人的时候,宁肯自己轻生,也不舍得对儿子下手。当儿子选择天下百姓的时候,她没有一句埋怨,默默地跟在我身后,陪着我出生入死。”离郡王脸色骄傲,“这样的深情,您得到过吗?”
皇上摔了手边的花瓶。
离郡王撩起袍子跪地:“父皇,您该颐养天年了,请您禅位。”
皇上气结。
他养这么个儿子,不如养条狗。
先跟他秀恩爱,然后又抢夺他江山,就差指着鼻子对他说:你这个失败者,看我,什么都有了。
“如果朕答应庄骁的条件,下罪己诏呢?”
这些条件,是离郡王一直在劝他,他却不肯答应的。
皇上其实是相信离郡王无心名利的。
不料离郡王却道:“父皇,开弓没有回头箭。倘若只有我自己,是无所谓父皇如何秋后算账的。然而现在,我也是丈夫,是父亲,我不能冒险。”
皇上顿时明白,木已成舟。
他闭上了眼睛。
第521章 过家门而不入
离郡王从紫宸殿出去,看见萧姮站在台阶下,披着一身微光,微微仰头看着他,端庄大气,目光平静,又带着几分外人察觉不到的喜欢。
“上来。”离郡王对她伸手。
萧姮没有迟疑,提步拾级而上,把白皙柔软的手放到他的手掌之中。
离郡王和她十指交缠,让她与自己并排而立。
守着紫宸殿的大臣和侍卫们,像得到了某种命令,齐刷刷地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姮目光平静,无悲无喜。
这一出是谁安排的,显而易见。
她并不喜欢这样的张扬,但是这是离郡王的安排,那她没有意见。
妇唱夫随,她愿意追随他所有。
房间里的皇上听到外面排山倒海的声音,神情复杂。
脸色是恼怒的,然而心里又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安慰。
他这也算后继有人,对得起祖宗,对得起……红颜薄命的她了。
高贵妃看看皇上,又探头看看外面,脸上有些许纠结。
皇上对她的心思心知肚明,“在犹豫留下陪着朕,还是出去和新皇表忠心,顺便替燕王求个情?”
虽然离郡王篡位,但是自己还是太上皇。
如果高贵妃待自己不敬,新皇收拾她毫不手软。
而且在高贵妃的认知里,新皇应该讨厌她,正愁没有借口收拾她。
所以她不能授人以柄。
但是与此同时,她也真的忐忑自己和儿子的前程。
聪明如她,最想做的其实是出去向新皇表明自己不争不抢,坚决臣服的态度。
在察言观色,体察人心这件事情上,高贵妃一向做得极好。
她听到皇上,不,太上皇的话后,立刻跪倒在地:“臣妾不敢。臣妾一介女流,怎么敢干涉朝政?”
皇上看着满地碎片,到底不舍多年兢兢业业伺候自己,扮演好角色的高贵妃。
“起来吧,你也不年轻了,膝盖受不住。”
高贵妃眼圈红了又红。
皇上不知道她这番感动是真是假,也懒得去分辨。
人老了,身边还是留老人伺候。
大家都老了,余生大概大部分时间,都是共同追忆往事了。
“你一向聪明,该知道他虽杀伐决断,但是并不嗜血。燕王,他从来就没有放到眼里过。”
燕王上蹿下跳,妄图动摇离郡王的位置。
但是他不知道,离郡王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他,更没有把他当成对手。
皇上这个出卷子的人和离郡王这个答卷的人,都知道题目陷阱在哪里。
唯有陷阱自己,洋洋得意。
新皇登基后立刻令人拟旨,封萧姮为皇后。
萧姮劝他不要着急,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尽快下旨,答应庄骁的要求,止住战乱,也让陆辞尽快回京。
——打仗这件事情,尤其是内乱,劳民伤财,越早结束越好。
也就在这时候,帝后得到了陆辞率三千精锐进京“护驾”的消息。
他护卫的,自然是新皇。
萧姮激动不已。
她的弟弟,从来都没有让她失望过,给予她的,永远比她想要的,需要得更多。
而且现在,这是陆辞出事之后,姐弟俩第一次见面。
萧姮牵挂这个失去记忆的弟弟,迫切地想确认他现在没事。
然而她却失望了。
前来回禀的人说,陆辞走了。
“走了?”萧姮不敢置信地道,“去哪里了?”
“侯爷说,军营那边还需要他。他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无碍,就先回去了,等日后凯旋,再来拜见皇上和皇后娘娘。”
陆辞把他的三千精锐留了下来。
这些都是他的心腹。
京城初定,四处都是混乱,他的心腹,确定是忠诚可用的。
这对于新皇来说,十分重要。
“他怎么能自己回去?”萧姮忧心忡忡。
弟弟过家门而不入,她理解。
她没想到,弟弟能奔赴千里来为她解忧,确定她安全之后,见都不见一面,又重新千里奔走离开。
萧姮心里感动、心疼……
她从来没有后悔过为弟弟做过的一切,那不是牺牲,是他们相互扶持走出黑暗泥泞的必经之路。
如今,他们都已经幸福。
“就是不知道,他现在对眠眠如何。”萧姮幽幽地道。
如果可以,她恨不能立刻去找弟弟,盯着他,在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里,善待弟妹,那是他此生无法割舍的最爱。
然而那终究只是空想,她现在无法离开。
皇上搂住了她的肩膀:“有我在,你怕什么?”
柳云眠插翅难逃。
在萧姮面前,皇上这一生,几乎都没有自称为朕。
萧姮听懂了他的话外音,不由嗔怪道:“感情的事情,岂能是那般勉强的?总要两情相悦才好。”
“我就要勉强,否则做了皇上有什么用?”
谁做皇帝是为了委屈求全的?
他不。
别的事情不能任性,这点事情算什么?
柳家还敢把女儿二嫁?
萧姮的伤感,在皇上的插科打诨中渐渐消退。
她自我安慰地想,这会儿陆辞不在京城中也是好事,避免成为国舅后炙手可热,被许多人打扰。
弟弟不喜欢那些。
而且他这会儿回去,也能和柳云眠培养感情。
当然,前世是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萧姮又催皇上尽快拟旨把庄骁招安。
在大事上,皇上自然也不含糊。
柳云眠正在给二二三三“断官司”,两个小家伙撅着屁股趴在树下挖出来一条蚯蚓,现在正为蚯蚓的所属权争执不下,打打闹闹来找柳云眠这个舅母说理断案。
柳云眠现在看见这俩小东西,脑袋瓜就嗡嗡地疼。
两位小爷,求放过啊!
她的头发需要多坚强,才能每天被这两个小东西折磨,还继续留在头上……
从前她还羡慕人家生双胞胎,现在经历了就想跪地求饶——老天,求放过,我还想多活几年。
她现在都怀疑,萧姮把这俩送出来,是祸水东引。
不过今天,听到这个“官司”,柳云眠乐了。
这是一道送分题啊!
这道题她会!
陆辞悄无声息来的时候,就见到她坐在树下的蒲团上,笑得眉眼弯弯。
她的笑容极富感染力,仿佛瞬间消解了陆辞奔走多日的疲惫。
第522章 再见陆辞
柳云眠眉飞色舞地道:“来人,拿刀来!”
雪仪把自己随身带的匕首递给她,“夫人,这个行吗?”
“不行。”柳云眠看着她那手柄上镶嵌了宝石的名贵匕首摇头。
雪仪:“那您想要什么样的刀?”
柳云眠指着旁边士兵的刀。
雪仪借了一把长刀过来,然后就看到柳云眠拿着那么长一把刀,对着弱小无辜的蚯蚓比划着。
她似乎,是想找到蚯蚓的中心位置,力求把蚯蚓一分为二,公平公正。
陆辞看得兴致勃勃。
他觉得,柳云眠是故意吓唬那两个臭小子。
不是声嘶力竭地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