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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女儿没了以后,她双眼一闭,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晕过去了。
  十一阿哥成婚的喜悦灰飞烟灭,他双目赤红,他怎么都没想到,成亲的大好日子居然看到自己的嫡次子和小女儿不小心跌落正院一个再浅显不过的小池子,那小池子里的水多浅啊,怎么孩子就出事了。
  他两个孩子啊!
  他痛苦的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他冷着脸将当日出现在正院的奴才都叫过来问责,照顾小阿哥和小格格的奴才早就被他一气之下杖毙了。
  有人说不出来自己踪迹或是没有人证便使劲打,打到主动说出自己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他将这些奴才都打得半死不活后,这害得小阿哥和小格格没命的人还是没有出现,奴才们都说当天人多口杂,而且他们就累得休息了一会儿,转眼两位小主子便消失不见了。
  他们找了小主子许久,在找到小主子的时候就骇然发现小主子们都溺毙了,他们都被吓破了胆子,好一会儿才带着惊惧面色回去见了嫡福晋和侧福晋,以及十一爷。
  十一阿哥冷着脸,一夜都没有过去喜塔腊氏那里。
  他在安置好两个孩子的尸骨后,整整一夜没有入睡,他想不明白啊,为什么他两个孩子会在小池子里溺毙了,才那么小的池子,连他半只手臂长度的水深都没有的池子,居然会要了他两个年幼不知事的孩子。
  福晋醒来后,呆呆愣愣的,好半响才看到候在她床边的爷,她一瞬间就崩溃了,“爷,绵懿夭折了,绵懿夭折了,我孩子没了!”
  “爷知道。”他同样红了眼眶。
  “都怪那人,是那人克了绵懿的命,不然我好端端的绵懿怎么可能夭折了!”富察氏咬牙切齿道,她眼泪流下来,配着她这副模样,狰狞极了。
  “这事与她无关。”永瑆艰难的说出这话,喜塔腊氏只是在成婚当天巧合中遇见此等不幸事罢了。
  只是哪怕永瑆再怎么说服自己这事与喜塔腊氏无关,不可否认的是,他心里留下了疙瘩,喜塔腊氏克他子嗣的命,在成婚当天便让他两个儿子死了——
  他这种相生相克的宿命论在某种程度上是猜对了事实。
  两个孩子确实是喜塔腊氏动的手,在打听永瑆阿哥的后院事时,喜塔腊氏很是惊喜的发现早些年家族还没抬旗时,她就有一个远亲被选进宫为宫女,即便到了出宫的年纪还是留在宫中,熬成了老嬷嬷的模样,之后更是神不知鬼不觉到了福晋正院里。
  这两个孩子便是在老嬷嬷的配合下被溺毙的。
  当然,成亲当天的混乱也为这事的成功做出不少贡献。
  至于十一阿哥和嫡福晋富察氏他们会怎么想,喜塔腊氏并不在乎这点,她是不是克夫克子的命,她自己清楚,她也有意营造自己在外人眼中可悲又可怜的形象。
  唯有这样,在十一阿哥宠幸她的时候,她接连生下好几个孩子,并且这些孩子都养成了,十一阿哥会将对她的谴责都化成愧疚,自此被她拿捏在手。
  毕竟她跟十一阿哥的相遇算不上一件非常美好的事,她在反复复盘过自己当天的言行举止,发现自己犯下一个大错,便是主动送上门的东西总是让人不屑一顾的。
  她可能被十一阿哥轻贱了,即便那时候情况特殊,她不接近十一阿哥就极有可能去了十五阿哥后院。
  但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她给自己找补再多理由而发生变化的,她会想办法将十一阿哥的印象扭转过来。
  因此她在进府前便打着害死一个孩子的主意,让一些不好的名声落在自己身上。
  虽说她本来只想着将刘佳侧福晋的孩子溺毙的,可后来想想,她觉得福晋的两子一女三个子嗣实在是太招摇了,不若趁机除掉福晋的小儿子,这样到时候福晋就只有嫡长子这一个能继承十一爷身份的子嗣了,没有别的后路可走。
  至于除掉了这两个孩子会不会让旁人怀疑这事是她干的?
  那自然不会,她这才刚进府,哪来的功夫当天就让两个小主子夭折,这种事虽然极损她名声,像是传出她克夫克子的命相,可能让她除掉福晋的一个儿子,这不亏。
  在旁人看来她不过是命不好的贵女罢了。
  接下来几天她就受着被冷待的待遇吧,这是为了后来的得宠做准备。
  喜塔腊氏心绪平和的躺在床上,想着下一步谋乱,她暂时不能动福晋的长子,一旦后院子嗣都没了,哪怕她再无辜,十一爷都只会觉得是她害了他那些子嗣的命。
  她犯不着为其他妾室扫平障碍,转头将自己送给十一爷处置。
  她最该做的事情就是在这段时日低调起来,等待机会来临时。
  ……
  李沐牵着永琰的手一路往储秀宫走去。
  储秀宫里住的是永琰的生母皇贵妃魏氏,于情于理,李沐得每天都去给这位皇额娘请安,不过她自从头一回给皇贵妃请安时被皇贵妃冷待,她就不大乐意自己一个人去见皇贵妃了。
  她将永琰带过去,皇贵妃想必为了自己在儿子面前的形象而故作对她慈和吧——她才不是傻傻的等着皇贵妃呵斥和轻蔑的儿媳妇。
  不过说来说去,她身份跟皇贵妃的出身没差多少,甚至用皇贵妃那种审视身份低微的人的目光来看,她起初身份还是满洲镶红旗包衣,比起皇贵妃的汉军旗包衣还胜一筹,她不知道皇贵妃为何对她这般苛刻。
  或许,这就是当婆婆的心态,李沐也勉强理解,毕竟从皇贵妃的角度来看,儿子若是能娶一个高门贵女为妻,才能助儿子争夺皇位,所谓门当户对就是如此,但是永琰这不是对她没有意见吗?
  既然这样,在事情尘埃落定后,皇贵妃没必要对她吹毛求疵了吧。
  李沐面上笑眯眯的,心里已经在想着给皇贵妃找不快的法子。
  一报还一报,皇贵妃让她不开心多少次,那她就让皇贵妃不开心多少次吧,互相折腾,也算是打发时间的好主意。
  没过多久,夫妻俩便过来储秀宫了。
  储秀宫少见的门外没有迎接他们的奴才,永琰有些讶异,拉着福晋轻手轻脚往储秀宫里去了。
  他估计储秀宫是发生什么事了。
  果不其然,在正殿里,皇贵妃魏氏心痛的看着十一福晋富察氏,彼时的富察氏哭得妆都花了,皇贵妃拍着她的背,“好了,别伤心了,孩子,皇额娘理解你的心情,早些年,皇额娘也曾失去过孩子,皇额娘也像你这般难过,但日子还长,你得为活着的孩子好好振作,他们还需要你的。”
  她似是极为感同身受,眼底流露出浓浓的悲伤。
  失去孩子?李沐看了一眼富察氏,心里不解,她记得富察氏现在有两子一女,其中一子将来作为世子爷继承永瑆阿哥的爵位,而另一子过继给三阿哥永璋,唯有女儿情况不太妙,但也不是这年夭折,这三个孩子现在应该好好的才是,孩子怎么会没了。
  “给皇额娘请安。”夫妻俩都进来了,总不能干愣着不打招呼,只是在打了招呼后,皇贵妃只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李沐隐约看懂她的眼神了,这是嫌他们夫妻俩现在没眼色了?
  得了,李沐只得拉着脸色紧绷的永琰站在一旁,看着富察氏继续在皇贵妃面前宣泄悲伤,而十一阿哥紧握拳头,眼眶通红,不像自己福晋那般痛苦啼哭,但克制自己不宣泄悲伤本来就不是件易事。
  好不容易等到十一夫妇冷静下来,富察氏用手抹着眼泪道:“让弟妹见笑了。”
  李沐递去帕子,“嫂嫂擦擦泪吧。”
  “好。”富察氏接过手帕,将手帕折了折,将脸上的泪擦光。
  事已至此,他们夫妻俩失去孩子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而查来查去只查到绵懿的夭折是意外,当时两个孩子趁着喜塔腊氏进门的时候热热闹闹的玩耍。
  这是成郡王府在册封爵位后的头一次大办喜宴,因此有些奴才难免疏忽了,一个不慎就在人群热闹的地方找不着两个孩子,等找到两个孩子时,两个孩子已经没命了。
  她心痛之极啊,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小儿子会用这么惨烈的方式离开人世,她甚至连儿子成亲生子的画面都没看到,就要白头人送黑头人了。
  等富察氏镇定下来后,李沐寻了储秀宫的奴才问富察氏身上发生了何事,那奴才看了一眼富察氏,低声且快速的说了一句,“十五福晋,在昨晚十一福晋就失去自己的子嗣了,说是溺毙而亡。”
  溺毙而亡。
  李沐嘴里反复说着这话,永琰却若有所思,“昨日不是十一哥纳侧福晋进门的好日子吗?怎么会发生这种大事。”
  昨日永琰出宫参加过成郡王府的喜宴,但介于他实在不喜喜塔腊氏,便只送了礼,在成郡王府门前出现一次就走人了,这只是迎娶侧福晋的婚礼,十一哥不会介意他这般率性而为的。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离开之后,成郡王府会发生这种大事。
  听着永琰阿哥的话,李沐眉头皱起,喜塔腊氏进门的当天就发生此等祸事?该说是巧合还是喜塔腊氏动了什么手脚。
  意外可能是有的,可发生这种意外的可能性不大。
  李沐心里已经笃定这不是一件意外了,她打算趁十一夫妇已经放松警惕的时候将这事好好调查一遍,毕竟当十一夫妇已经认定了这事是意外时,罪魁祸首才最有可能放松警惕。
  她要攻其不备。
  至于等她真的调查到什么了,她将证据收集好,等喜塔腊氏怀孕生子时,再一报还一报吧。
  喜塔腊氏踩着原身血泪风光一辈子,如今也到了因果报应的时候。
  见富察氏在擦干眼泪后再度陷入悲伤,李沐就拉着永琰离开储秀宫了。
  这种时候没必要凑热闹,让富察氏独自一人熬过这场悲痛吧。
  ……
  乾隆三十九年很快到来,永瑆阿哥还是乾隆皇帝面前最得宠的皇子,作为先前最得宠的皇子角色的永琰早就放下了皇阿玛的宠爱这种飘渺的事了。
  他现在日日跟着自己福晋玩乐,福晋脑子里有太多奇思妙想了,什么飞行棋、跳格子、花式跳绳……这些在福晋口中作为民间小孩喜欢玩乐的东西,被他们夫妻俩一块拿来嬉戏很是得趣。
  永琰没体会过除了读书和在皇阿玛面前表现的童年,因此这种游戏他往往是玩的最为沉醉的一个,沉醉到李沐都玩累了,他还想继续玩下去。
  若非李沐用再玩下去就拒绝他进房的威胁,他还真不吃不喝的玩下去。
  永琰牢牢抓住自己福晋的手,“福晋,这阿哥所就只有我们夫妻俩多好,我都怀疑我之前的日子是怎么度过的。”
  永琰感觉他们这些兄弟都是冷着心长大的,皇阿玛待他们像是玩意一样,而亲生额娘也只是将他们当成固宠和争宠的东西,毕竟皇阿玛现有的大部分高位妃子,大多是因为生养了子嗣才一步步高升的,包括他皇额娘,早些年靠子嗣被封皇贵妃的就有三个妃子了。
  因此能开怀的后宫妃子总会生下第二第三个孩子。
  他们这些子嗣就成了她们站稳脚跟的筹码,只管他们活着就行。
  “好在我现在有了福晋。”
  他万幸道。
  李沐好笑,“你说的我好像是救世英雄似的。”她拍了拍他背部,“你放心吧,只要你还想我念我,我都会伴随在你身边的,”她真诚无比道:“我们俩是夫妻啊,夫妻自是要共患难的。”
  “嗯。”永琰脸上露出由衷的笑意,“我知道。”
  他思绪,他明儿就提早起来,鼓起勇气过问皇阿玛关于他之前做错的差事,让皇阿玛原谅他,然后再领几件差事干活——福晋都这般精神了,他还负着养家糊口的责任,他也得精神起来。
  打着这种主意,第二天早上他还真早早起来了——他每日都得早起上早朝,能在这基础上说一句早,说是天色未晓都行。
  他起来后给福晋盖好被褥后,就动作又轻又快的穿好衣裳、洗漱,至于用膳还是等到福晋醒来后再跟福晋用膳吧,他是去向皇阿玛请罪的。
  虽说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但皇阿玛觉得他办差不力那就办差不力吧,天下是皇阿玛的,他只想过好自己和福晋的日子,有些错承下了,日后回看发现不过是一件小事,何至于时时牢记在心。
  他出现在乾清宫,等着皇阿玛的醒来。
  一个时辰后,乾清宫才有了动静,乾隆皇帝得知十五儿子已经在乾清宫外等了不久,打了个哈切道:“一刻时后让他进来吧。”
  “是,万岁爷。”服侍他的宫女低声道。
  不久,乾隆皇帝审视着出现在他面前的十五,“永琰,你过来找朕想做什么?”
  他这个儿子性子怯懦死板,惯会恪守规矩办事,乾隆皇帝清楚自己选择的继承人的性子如何,因此对十五为何主动过来他身边存了几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