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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杨戒,手底下专做买卖人口的行当,还是这行的大商。
细眼男人一见杨戒,态度都翻转了:“坚爷,误会,都是误会!都是坚爷的货太紧俏了,我们没想闹事。”
谢原眼神轻动,看向杨戒。
杨戒也在打量谢原,笃定道:“原来是新客,难怪这么不懂规矩。”
“这位先生,此言差矣。”一道温和的女声从人群后传来,顿时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周遭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护卫一层层推开,岁安迈步走了过来。
商辞眼神一动,从前一刻的震惊中回神,动身想要阻止,却被魏诗云死死拉住。
“你冷静点。”
商辞此刻的心情混乱极了,当真定在原地。
他看向走出去的岁安,眼中只剩她的背影。
这头,岁安已走到了闹事的中心,正面对上杨戒,她声平语柔,却隐含一份气定神闲的威仪:“我们分明是按照贵地的规矩来玩的,怎么到头来,反说我们不懂规矩?”
没人发现,倚在聂二娘身边的女人猛然抬头,惊疑不定的看着岁安的方向。
杨戒眯了眯眼:“按照规矩来玩?”
岁安:“难道不是吗?八月典里,客人们彼此之间有什么摩擦,都是旁人管不着的事。买卖不止价高者得,还是有能者得。各凭本事的事,怎么又搬出莫须有的规矩来了?那先生说,这里的买卖,到底如何可得?”
杨戒看着岁安,笑了一声:“我想起来了,这位就是青字号的少东家吧。”
岁安:“失敬,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杨戒玩味的将岁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突然间,一道寒光直冲杨戒的眼睛。
“二爷小心!”杨戒的护卫抽刀一挥,长刀与匕首力量相抵,匕首被劈掉在地上。
周围传来起此彼伏的抽气声,可险些被戳了眼睛的杨戒却面不改色,看向匕首飞来的方向。
谢原的手刚刚收回,声音略冷:“阁下的眼神,是不是有些冒昧了。”
岁安看了谢原一眼,眼神藏笑。
杨戒的手下提刀就要上,去被拦住,杨戒笑了两声:“有点意思。”
细眼男人已连滚带爬躲到一边,他的人也趁机想走。
下一刻,杨戒对手下道:“按照客人的意思清理干净。”
顷刻间,那细眼男人的手下全被涌上来的高手挑断了手劲,疼的嗷嗷乱叫,细眼男人虽没被怎样,但早已吓破了胆。
毫无疑问,若刚才谢原提的是要他的命,现在死的就是他。
很快,细眼男人和他的手下都被清理了。
杨戒看向岁安:“贵客可还满意这个结果?”
岁安:“买卖还未做成,哪来的结果?”
杨戒了然的点头,抬手示意:“贵客请便。”
岁安也不客气,示意护卫上前买人。
杨二爷亲自监督的买卖,自然没有人敢再生事,负责这块的管事按照原定价码报了数,两方爽快交易。
杨戒忽道:“这里这么多好东西,少东家怎么独独看中了这几个娘子?”
岁安微微一笑:“有钱,乐意。”
可以说是非常霸道的答案了。
杨戒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扬声笑起来:“有趣。我很久没有遇到这般有趣的女东家,龙泉阁中已置美酒佳肴,不知小娘子可愿移步至阁中?”
岁安看了眼龙泉阁的方向,眼神并无太多兴趣:“大市刚开,我还想多看会儿,便不打扰先生阁楼观景的雅兴。但若先生有兴趣,我们也可以一起逛逛。”
杨戒笑笑:“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强了,小娘子随意。”
岁安颔首示意,目送杨戒离开。
那边,几个小娘子全都被买下来,披上了披风,对解救她们的几个护卫感恩戴德。
岁安转头看去,刚好与其中两道目光对上。
对方也在看她。
两人的视线刚刚对上,便被一道身影隔开。
一并被隔开的,还有不受控制涌入脑海的记忆。
等岁安反应过来时,手已被谢原重新握住。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自然,甚至带了些刻意的谄媚,任谁看了,都是一个半道收的男宠在尽力的展现价值和爱意。
她轻轻抬眼,迎上了男人温润含笑的眼。
他不再是刚才那个冷冽凶狠的模样,而是她原本熟悉的样子。
可无论哪一种,她都一样喜欢。
谢原微微倾首,声音很轻:“你刚才应对得很好。”
明明是一句寻常的夸赞,岁安忽然就忘记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
她微微凑向他,也压低声音,“你刚才也很厉害。”
谢原笑了笑,竟不买账:“虽然你夸了我,但此刻也不能继续逛下去了。”
岁安一怔:“为什么呀?”
谢原正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你的手太凉了,先回去加件披风。”
岁安这才察觉,她的手是有点凉了。
她回握住谢原的手,轻轻吐气:“也好,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说。”
第109章
几个小娘子被买回来后; 岁安派人将她们安置到下榻的小院,自己却没露面。
同样没有露面的还有商辞。
趁着这个空档,魏诗云将商辞单独拉到一边质问:“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在这里?”
商辞脸色并不好看:“我不知。”
“你的人你不知道?”
“县主慎言,我与她早已无瓜葛。”
“我不管你们还有没有瓜葛,但若因她暴露了我们的身份,我绝对会杀了她!”
话音未落,商辞和魏诗云若有所感,一起转头。
谢原竖手解释:“抱歉; 无意偷听,不过如今情况有变,商大人; 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
小院一角; 谢原和商辞单独谈话。
谢原开门见山:“是你直接说; 还是我来问?”
商辞脸色冰冷:“什么意思?”
谢原说出一个名字:“裴愫。”
商辞的表情僵了僵,又很快镇定:“你想说什么?”
谢原:“原来商大人当初离开北山时,并非孑然一身,而是有佳人相伴。”
“一派胡言。”商辞想都不想就否决了。
谢原笑了一声; “一派胡言?”
商辞:“裴愫的确也曾在北山读书,只是她好高骛远; 以为凭女儿身入学北山能得锦绣前程; 求学之心不诚; 她早就想弃学离山。”
谢原眉梢轻挑; 试探道:“这么说; 你们不熟?”
商辞听出深意,眼神微变:“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原扯了扯嘴角:“听闻,当年这位裴愫小师妹极其爱慕商大人; 你二人关系匪浅,才一同离开北山,自此双宿双飞,我以为,你理当清楚她的踪迹,也能解释解释她为何出现在这里。”
商辞第一反应是:“这话是安娘说的?”
谢原:“谁说的,有那么要紧吗?”
商辞:“若是她说的,自然要紧。”
谢原:“为何?”
商辞目光轻闪,忽而像是坚定了什么想法,定声道:“因为我与裴愫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安娘有此误会,自然不妥。”
谢原没忍住冷笑一声,一句质问到了嘴边,忽又生生刹住,换成了一个更含蓄的问:“别说是岁岁,就是她身边的婢女都知道,你当年舍下了一切,唯独带走了裴愫,如今你却说,你们之间没什么?”
商辞眼神一沉:“此为误传,我从未与她在一起。等回长安,我自己会同安娘解释。”
“你要解释什么?”谢原忽然扬声,语气冷了下来。
他逼近一步,隐含愤怒:“你该不会以为去跟岁岁说一句,你从未与别的女子在一起,当年一切都是误传,便可以抹去你曾背弃她的事实?”
商辞心头一动。
谢原忽变的态度,像是不愿他去跟岁安解释这些。
除了这个解释会动摇岁安,商辞想不到其他理由。
难道,比起当年他放弃她的事实,她更介意裴愫的存在?
商辞心情有些激动,难怪,自从重逢以来,她看似客气周到,却从未问过一句当年的事,更没有提过裴愫这个人。
若这是她心中一根刺,待将其拔出,是否能成为重新争取她的关键?
谢原不动声色看着商辞,对方的思绪变化,他一览无余,唇角轻动,笑意暗藏。
商辞已不想和谢原说太多:“谢原,你我有君子约定,眼下以正事为主,私事赞且不谈,我只能说,我与裴愫从未处在一起,自然也不知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为保万全,从现在起,不仅我们要避开她,也不得让她随意走动,最好看紧些。”
谢原轻轻点头:“放心,我会安排。”
……
当谢原回到岁安这边时,岁安还在与魏诗云说话。
谢原请走商辞时,岁安也叫走了魏诗云。
原本,魏诗云是不大想说过去的事的,但她瞒不住岁安,最后还是交代了。
当年商辞的确带着裴愫去了安王府,但两人的关系并不融洽,魏诗云每次因公务去找商辞,总是见到这双男女一个冷着,一个哭着。
这种男女情爱的事,魏诗云没兴趣搭理,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连商辞的妾侍都算不上的暖床丫头,疑心竟很重,哪怕是王府里一些丫头与商辞说了什么,她都要厉声质问。
商辞眼中的厌恶,所有人都看的明明白白,她自己也是。
事情的转着发生在魏诗云宴客那日。
她在扬州长大,身为县主,又和母亲一样能领公务,自然也结识了当地一些名门贵族世家公子,平日里小聚,都是畅饮畅谈。
席间,魏诗云的手下告诉她,裴愫那女人躲在院外偷偷看这头。
魏诗云心头一动,拉过一个关系不错的蓝颜知己,请他帮个忙。
对方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接着,她在席上开始鼓吹这位知己多么优越,家世多么显赫,相貌不俗,还不爱沾化惹草,是个难得的好郎君,引得众人附和。
一个高兴,大家就喝多了,按照惯例,魏诗云把客人送到王府的客房小憩,等缓过酒劲儿再走。
毫无悬念的,裴愫悄悄摸进了她那位蓝颜知己的房间,被抓了个现行。
商辞匆匆赶来时,裴愫哭的梨花带雨,一并查获的,还有她悄悄弄来的助兴药。
魏诗云直接表态,王府不可能留这种手段肮脏之人。
那一刻,商辞脸上显出的,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就这样,裴愫被赶出了王府。
“女人看女人最准,我第一眼就觉得她不是个心思安分的人,所以赶走她后,我怕还想着闹事报复,哪怕引起些外界的议论也膈应人呀。起先,我的确派人盯着她离开扬州城,但她走之后的下落,我便不知道了。”
岁安平静的听完这些,已然不复刚刚见到裴愫时的样子。
“我明白了,多谢云娘与我说这些。”
魏诗云其实不想说,如今说了,多少要为商辞找补。
“姐姐,其实当时……”
“岁岁。”谢原走了进来:“不是还要出去的吗?还没说完?”
岁安冲他微微一笑:“已经说完了,这就走。”
“姐姐……”魏诗云无措的站起来。
岁安:“那边我会派其他人去照看,从现在起,你只管避开此人,别被发现。”
魏诗云被堵得说不成话,只能点头。
岁安还要再去岛南,她留下了玉蝉,临走之前又做了一番嘱咐,让她看好那几个小娘子,谢原借口送魏诗云,与她单独出来。
“县主。”
魏诗云:“何事?”
谢原笑了笑,友善的建议:“遇到商大人时,县主还是不要告诉他,你已和岁岁说了他在扬州时与那位裴娘子的事。”
魏诗云觉得谢原知道不少,迟疑道:“为何?”
谢原背起手:“不止女人看女人准,男人看男人也准,县主觉得谢某眼神是有多差,才看不出商辞对岁岁尚存绮念?”
魏诗云脸色一变,警惕的看着谢原。
谢原:“县主别多想,我不是在针对谁,纯粹是为县主考虑。”
“商辞既有心思,又岂会愿意岁岁知道他在扬州时与那女子在一起的事?岁岁想要知道一件事,可以有很多方法,未必是从县主口中知道。但如果让商辞知道,是县主告知,他又会如何看待县主,如何对待安王府?”
谢原一席话,直接道出魏诗云的顾忌。
商辞说到底也是安王府推到朝廷的人,她并不想和商辞交恶。
“你们……不会说是我说的?”
谢原:“当然。难道县主不知,岁岁一直都很看重幼时有情谊的姐妹吗?她不会希望县主为难的,县主权当没有今日这番对话便是。”
魏诗云反复思索了一下,甩这个锅对她来说没坏处。
“我明白了。”
就在这时,久良忽然跑了过来:“大人,那个姓裴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