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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奔赴战场杀掉第一只异兽的那一瞬间,就能看出来那种巨大的不同了。
而云棉和宁桑又是守护者小队里最不同的两人。
守护者小队逐渐在远征军中扬名,在每一片星域的边境军中扬名,在被他们守护的星民中扬名。
可那一年,守护者小队里最小的云棉也才18岁,另外四人也才19岁。
“棉棉,给!”
远远的有人丢了个东西过来,云棉下意识想避开,抬眼的瞬间却伸手稳稳接住。
是一颗被打磨光滑的异兽牙齿。
也是她来到边境后杀的第一只A级异兽的牙齿。
穿着作战服的女孩将这颗被打磨好的獠牙随手戴在自己手腕上,这才扬起来朝对方挥了挥,感谢道:“等我下次杀了S级异兽,还来找你!”
这名远征军的手艺在整个队伍里都很出名,他闻言更是笑得畅快:“好啊,那我可就等着了。”
他知道,凭借云棉和守护者小队的实力增长,这一天一定不会太遥远。
云棉和他约好未来S级的手工品后,转身和队友一起往食堂走。
远征军的伙食比学校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可能是因为边境没有任何娱乐,可能是因为边境太困苦贫瘠,所以在食物方面,全星域都会优先供应边境各个军队,他们不说能立马吃上当季新鲜蔬果,但食堂里的菜色每天都足够新鲜丰富。
除了上战场,其他时候基本不用喝营养液果腹,就连营养液也是口味口感最好的那一批。
“我们过段时间可能就要去别的边境星了。”吃完饭,霍初一告诉大家这件自己打听来的事情。
迎着队友们惊诧的目光,他也有点忧虑:“听说A9星域的边境星球遭遇了大范围异兽攻击,其中甚至出现了SS级异兽,那边损失很惨重,联邦正在调动足够的人员去填补边境空缺,新兵……也要提前上战场了,没有更多历练过渡的时间。”
他并非忧虑自己要离开玄机星这个才待了四个月的地方,而是忧虑A9星域那边的现状,SS级异兽啊,还有不断冲击边境线的大范围异兽潮,也不知道一开始驻守在那里的边境军和边境线后的星球居民们怎么样了。
“棉棉,你妈妈……是不是就在A9星域驻扎?”宁桑停下动作看向云棉。
云棉下意识攥紧自己手腕上坠落的坚硬兽牙,闻言平静地点头:“嗯,等我妈妈再给我打通讯的时候,我问问她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他们的父母都不在同一片星域边境线驻扎,各自军衔职责也不一样,但这么多年,5个小孩早就和彼此的家人很熟悉了。
他们既是队友,又是朋友,还是互相信任和依赖的家人。
现在得知A9星的遭遇,他们也跟着替云棉的妈妈担忧,希望她能够平安。
云棉反而没有太慌乱,她很信任妈妈的实力,就算是……SS级异兽,想要留下妈妈也很困难。
可她晚上还是会在一片血色的梦中惊醒,还是会在白天和异兽的对战中比平时更多几分狠厉。
驾驶着银白色机甲,扬起光剑顺势切割开一只朝自己扑过来的C级螳螂异兽的脑袋后,云棉甩了甩剑尖滴落的血液,再抬眼,她身边已经没有低级异兽敢于靠近。
短短四个月,就连那些只有一点智商的低级异兽都知道这片战场上多了一个不好招惹的煞星。
那道银白色的流光不仅仅是远征边境军们羡慕的存在,也是这颗星球上剩下的星民们崇拜的对象,更加是异兽们畏惧又仇恨的目标。
不远处,姜仪占据小片空域,炮火之下,那些同样扇动翅膀占据空域攻击下方军士们的低级飞行类异兽也跟着一死一大片,炎热不灭的火焰甚至会将它们的尸体煅烧成一捧灰烬。
宁桑在战场上从来不对队友使用辅助技能,但她还握着辅助类武器,每一发未经转换的能源修复弹都会落在异兽们的血肉之躯上,看似浪费,实则……她所在的地方总是异兽死亡最惨不忍睹的区域。
霍初一的隐匿机甲是收割异兽生命最锋利的刀刃,他在战场上是一抹摸不着看不见的流光,是让异兽到死都茫然倒下的死神镰刀,除非异兽的血将他的机甲尽数染红,否则谁也找不到他到底会举着死神镰刀藏在战场的哪一个犄角旮旯里为异兽发去死亡邀请。
唐泡泡的坦装在战场上永远做不了坦装的活儿,他仗着自己厚重的护盾,最喜欢像蛮横的莽牛一样冲进异兽群里,为后方的战友们挤出更多便于战斗的区域,然后用自己厚重的坦装机甲去碰瓷那些轻便灵活的异兽们,撞倒一个不亏,砸死一个算赚。
云棉的目光总会偶尔扫过战场上自己的队友们,她的队友也总会转头关注她,他们互为彼此的盾和矛,总会为彼此补上战场中不经意间出现的漏洞。
“叔叔,我妈妈有队友吗?”云棉拉高机甲推进器,朝着那些躲避自己的低级异兽飞去,手中不断染血的光剑比枪。炮更能在战场上发挥作用。
“没有。”系统回答得毫不犹豫,轻叹道:“你妈妈的队友早就走散了,还有两位很早之前就死在了边境的异兽潮中,她的机甲和精神体才是她最好的伙伴。”
能够让精神体脱离精神海进入战场参战的,大多都是绝世的天才,是云亦锦这样驾驶S级机甲还能一心多用的天才。
她甚至不畏惧自己的精神体受伤,让精神体代替了自己后方的队友位置。
可她又何尝想要这样做呢?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
“原本的世界线里,我妈妈的结局怎么样了?”云棉语气平静,像是问的无关紧要之人。
可系统看着她平静斩杀异兽的模样,心底却第一次生出几分畏惧,好久都不敢回答。
要怎么告诉棉棉,她妈妈将来会死在那只突兀出现的SS异兽的偷袭中?
可它忘了,往往不回答,就已经是最准确的答案。
云棉紧抿着唇,眼底酝酿翻涌着凌厉的杀意。
手中的剑似乎也变得更加嗜血锋利,但凡在她身边的异兽,没有留下哪怕一只活口。
异兽尸体堆积如山,云棉站在被血泊侵染湿软的空地上,抬眼看到的是那些低级异兽畏惧惊恐的目光,和它们步步后退的恐惧避让。
可云棉还是很冷静。
她理智的让系统收集A9星域战事信息,特别是那只SS级异兽的信息,又冷静地分析远征军新军去了那边有几分上战场的可能性。
与此同时,她不再朝着异兽群中深入,而是听从上级命令,扔下一地狼藉的尸体,驾驶着机甲谨慎后退撤离。
下了战场,云棉和队友正准备结伴去清洗换掉身上被汗水浸湿的作战服,结果就收到了上官的集合指令。
五人对视一眼,知道前天霍初一说过的那件事,今天估计就要尘埃落定迎来最后的结果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们这批刚来玄机星四个月的新兵蛋子们,将和老兵还有几支这边的边境军一起支援A9星域。
“给你们一个小时做战后整理和战时准备,一小时后军舰启程。”
一个小时已经是很充沛的时间了,由此也能看出A9星域那边的形势应该还没有到最为危急的关头。
连续两天没有收到妈妈通讯的云棉在心里略微松了口气。
离开前,守护者小队5人也和之前认识的一直驻扎在这边的边境军道别,他们作为新兵,来玄机星受了这边军民们的很多帮助,无论是在战场还是外出休息,大家都很照顾他们。
现在突然要离别,或许彼此再也没有下次再见的机会了。
战场……总是生离死别最多也最无常的地方,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永远能从战场上完整活着回来。
“去了A9边境星,要是有什么不适应的记得多忍让,遇到好材料就寄回来我给你做,遇到危险也别莽着头往前冲,命只有一条,你还这么小,要懂得珍惜,知道吗?”
之前帮忙做兽牙的老兵对云棉殷殷叮嘱。
他的眉心紧紧皱着,满脸都是对小孩子远行的忧虑,生怕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云棉和其他小孩会受了委屈吃亏吃苦。
云棉始终乖乖点头,一点都没有在战场上意气风发少年轻狂的模样,乖得让人更担心她会不会吃亏挨欺负了。
“您放心吧,我很凶的!”云棉一本正经,眼睛却跟着弯成月牙儿,浑身上下似乎写满了无害。
“总之你把我的话记在心里。”老兵板起脸严肃道:“你的命可比一百只A级异兽还要值钱,别不当回事,我们玄机星出去的崽子,也不是能让别人欺负的,要是真有人欺负你们,就给我们打汇报,哪怕我们隔着星域也肯定会撵过去替你们撑腰!”
“我记住啦!”云棉笑眼弯弯地点头应下:“要是受委屈了,我一定跟你们告状!”
“那再见啦,好好活着,将来我的S级异兽材料还要靠你来加工完成呢。”
“……好,我们都好好活着。”
第385章 (捉虫)
A9星域,Z…07号边境星球,塔克星。
机甲从军舰弹射通道进入星球军事基地。
云棉落地后收起机甲,和队友以及战友一起集合等待上官命令。
“这里和玄机星很不一样。”姜仪嗅着这颗星球上无处不在的空气,微微拧眉。
宁桑点头:“空气里炮火和血肉的味道比玄机星更重,难怪我们的军舰只在星球外停泊,可能这颗星球随时都有被异兽潮围困的危机。”
“也没看到多少老兵。”霍初一低声道:“A9星域,估计沦陷了很多地方,老兵牺牲数量巨大。”
否则他们的到来不至于这么无声无息,当初去到玄机星的时候,可还是有欢迎仪式的,塔克星这边想找个老兵都难,所有人行色匆匆,在生死边缘疲惫奔波。
唐泡泡这几年已经将“闭口禅”修得很好了,除非必要,否则绝不胡乱开口。
云棉也没有说话,低头不停给妈妈发消息,可遗憾的是三天前就一直没有联系了,连一句日常问候都再也收不到。
基地虽然安静,但集合后还是很快有人出现给他们安排各自的房间,基地里的各项基础配置都齐全,他们从玄机星来到这里,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
因为到来的时间是傍晚,所以吃过饭修整一晚,明天就会被全数投入战场,要么是支援这条边境线上的其它星球,要么是驻守这颗星球和异兽战斗。
不过晚上的时候,新兵们都收到上级命令,他们明天的任务是做后勤,也就是在战斗间隙中去战场上搜寻带回受伤不能行动的人员,重伤带回,轻伤就地包扎治疗,以及进行简单的机甲修复。
“……我还以为我们能上战场。”霍初一有点失望。
“这样也已经很好了。”宁桑轻声说:“我们临时担任后勤……这只能说明之前的后勤已经被当成兵士投入战场了。”
所以这也是对新兵们的照顾和保护,怕他们一群新兵蛋子上了战场后再也下不来,所以要他们从后勤入手慢慢适应习惯战场的残酷。
“别以为后勤好当。”姜仪皱眉道:“异兽不是毫无智商的普通野兽,在战场上,你最好是见到每一只没有明显致命伤的异兽都补上一次攻击,否则它们很可能装死欺骗,等你毫无防备的时候就会毫不留情咬断你脆弱的脖子。”
“不仅如此……”
云棉抿住唇,沉默两秒,才对毫无经验的队友们说:“最难面对的,是伤兵们的请求,他们……很多都会拜托后勤帮忙杀死自己。”
这话一出,整间临时宿舍里所有旁听的新兵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久,才听到一道干哑的声音艰涩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
所有人齐齐看向云棉。
云棉这次沉默的时间很长,良久,深吸一口气缓缓对他们说:“不要帮,哪怕他们求你,威胁你,仇恨你……都不要帮,带他们回来接受治疗。”
听到说不要帮,所有人都齐齐松了口气,眼中也带上了几分轻松。
云棉环视着他们的表情,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没有说那些仇恨敌视的目光,那些绝望哀求的话对一个人会造成多大冲击。
她也没有说,一部分伤兵在被送回基地的路上,都会想尽办法自。杀身亡。
更没有说,就算他们之后得到了治疗活了下来,也如行将就木的枯骨,浑浑噩噩再也找不到自己后半生的意义。
很多兵,宁愿战死在战场上,也不想拖着难以治愈的伤病退役,然后接受别人怜悯和逃避的目光。
他们会拖累亲人,会成为累赘,会生不如死,日日夜夜做梦都是重回战场,是健康的身体和正常的精神力,而不是宛如疯子傻子一样再也不能驾驶机甲的自己。
明天的战场,新兵们要面临和遭遇的,还很多很多……
…
在被紧急集合铃叫醒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