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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姐姐！”
看到有不少孩子跟秀儿打招呼，蓐收笑道：“你人缘不错嘛！”
秀儿微红着脸道：“古羽山的人都很好相处。”说这话的时候眼角又瞥向少昊，后者正一脸无奈微笑着让泷九拉着走快了几步。
秀儿眼神一暗。
转过一座山，人渐渐少了，鸟兽却又多了起来。古羽山是百鸟栖息繁衍的地方，天下鸟类如果有万八千种，那这里至少集中了万七千。少昊的脚步一踏进古羽山，整座山的鸟兽便沸腾了起来。凤凰乃百鸟之王，少昊虽然不是凤凰化身，却连凤凰也要听令于他，实则论起来，他才是百鸟之王。
一片鸟鸣声中，各族代表纷纷前来拜见。泷九眼花缭乱地看着燕子、青鸟、黄鹂、白鸽种种鸟儿自眼前飞过，晃了晃脑袋。秀儿从未见过这般景象，一时竟看得怔住，忘记前行。
少昊微笑着对百鸟抬了抬手，在这个动作的示意下，百鸟拍着翅膀离开，和来时一样迅速整齐，只留下一地五颜六色的羽毛。
第四十七章不惑之羽
泷九捡了枝流光溢彩的羽毛在手，好奇道：“这是什么鸟儿的羽毛，看上去真漂亮！”
蓐收笑道：“你猜是什么？”
泷九撇了撇嘴道：“这里的鸟儿少说也有八千种，我怎么猜得到？”
“那我提示你，这种鸟儿多数居于青丘，佩戴它们的羽毛可以使人不迷惑……”
“我只看过《大荒经》，《大荒经》之外的，我可不知道！”泷九一副得意模样，看得蓐收委实无力。
“是灌灌……”一个小小的声音传来，泷九愣了半晌，才反应到说话的是秀儿，秀儿见众人都看向她，脸上一红，羞涩地看了少昊一眼，答道：“灌灌的羽毛很漂亮，但是叫声却像在骂人。”
少昊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说明她的回答没有错。秀儿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一层。
“灌灌啊……”泷九敲着下颚皱眉道：“好耳熟啊……对了！”泷九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灌灌的肉很好吃，烤熟之后更是让人垂涎欲滴……啊！蓐收你干嘛打我！”泷九捂着脑袋怒瞪蓐收。
蓐收咬牙切齿道：“不准吃鸟儿！”
泷九正想反驳，眼睛一转，想到百鸟都是她家少昊的羽民，以后也是自己的臣民了，果然是不能吃。反正世间好吃的东西多了，不吃灌灌就不吃灌灌。泷九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羽毛，“不吃就不吃！”
见泷九答应得爽快，蓐收反而怔住了。
少昊将泷九手上地羽毛稍作修整。用一根银线穿过尾端。然后系在泷九腰间。道：“灌灌地羽毛佩之不惑。也是一件宝物。你既然有缘拾得。就戴在身上吧。”
那羽毛本身就十分漂亮。经过少昊一番修整更见光鲜。泷九爱不释手。却听蓐收笑道：“泷九傻头傻脑地。确实需要戴着根羽毛有备无患。”
泷九哼了一声。斜了他一眼道：“瞧你这傻样。让你牵着一千只灌灌都改变不了你愚蠢地事实！”
“你！”蓐收气结。看着其他人跟着偷笑。心里又郁闷了三分。溜达到前方去。叹了口气道：“还是秀儿好。聪明美丽又温柔。”
秀儿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心知蓐收不过是在拿她气泷九。心里也没有其他多余地想法。
几人走了很长一段山路。到达云台山时已是日上中天。好不容易看到一间村舍。秀儿便带着两个护卫去张罗食物。这里较为荒僻。能找到地食物十分有限。幸亏出来之前龙八泷九塞了一堆食物进乾坤袋。这时拿出来帮衬着。倒也张罗出一桌美味佳肴。
左近恰有一条小溪，两个护卫捉了十来条鱼，经过秀儿的处理，或烤或闷，竟也别有一番滋味。更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去了鱼的腥味，用荷叶呈上来之后，只闻到淡淡清香，入口爽甜。
泷九瞪大了眼睛看着秀儿手起刀落，溜回少昊身边咂舌道：“想不到秀儿一个弱质女子，杀起鱼来这么狠。”刀锋游走间，一条鱼肉归肉，骨归骨。
龙八尝了一口，惊奇道：“原来鱼竟有这么多种做法！”
蓐收道：“人家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女子，谁娶了她真是三生有幸！”
龙八满口食物，唔唔点头：“有口福。”
正走来的秀儿听到几人对话，羞涩一笑，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听到少昊对她说：“秀儿姑娘也一起坐下来吃吧。”
少昊一向不端架子，这趟出游更是随意，秀儿听少昊这么说，红着脸在另一头坐下。
句芒瞥了她一眼，大概也只有他和颛顼看出来了，秀儿姑娘的心可都系在少昊身上了。
“还有多久到云台山啊？天气这么热！”泷九眯着眼看了看天，太阳有点晒，见那荷叶圆圆的，跑到池塘边摘了片最大的，举着茎杆遮阳回来。“这样凉快多了。”泷九笑眯眯道。
少昊看着那荷叶，眼底闪过恍然，随即笑道：“九九真聪明。”
泷九皱皱鼻子，喜道：“那是当然的！”嫌手举着辛苦，她变了变花样，竟将莲茎系在发髻上，那荷叶就像帽子似的遮去了一大片阳光。
“看上去真傻。”蓐收实话实说。
泷九瞪了他一眼：“狗嘴吐不出象牙！”
龙八倒是有样学样，摘了片荷叶戴在头上。两兄妹比较后知后觉，其他人觉得那模样确实挺傻，便都没有去摘荷叶。等走到半路，看龙八泷九的惬意模样，才有点后悔没有跟着傻一把。
可把泷九得意了一番。
“少昊，还有多久才到啊……”泷九脑袋上的荷叶随着她的步子一晃一晃，还有阵阵清风。
“就到了，这里已经是云台山的范围了。”被烈日这样晒着，少昊仍然是清凉无汗的潇洒模样，让人看着就觉得凉快。
“君上……”秀儿不知是什么时候走到两人身边，拿着竹筒的手有些颤抖，“天气炎热，我刚刚在溪边装了点水，您……”
“啊！我正口渴呢！”泷九眼睛一亮，她出来只带了酒没带水，看到有清水可以喝，高兴得眯起了眼。
少昊接过秀儿手里的竹筒，打开了转递给泷九，泷九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擦了擦嘴角，又递给少昊：“你也喝！”
少昊浅浅润了一口，便要将竹筒交还给秀儿，却被泷九拦下。“不行不行。”泷九慎重地摇摇头，“这竹筒别人不能喝了。”
“为什么？”少昊不解。
泷九眼睛转了转，对少昊勾勾手指，少昊俯下身来，听泷九在他耳边悄声道：“精卫说了，男女不能共用杯具，不然就是间接接吻了，真珠就是这么勾引敖汐的。”
泷九的表情极是严肃的，态度十分认真，不过想到刚刚两人才共用了一次，再加上昨晚上的事，脸上便不争气地红了一片。
少昊这才明白昨晚她所说的勾引原来是这么回事……一时忍俊不禁，莞尔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泷九抢过竹筒抱在怀里，严肃道：“这竹筒只有我们两个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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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茫然地看着两人说悄悄话，直到少昊略带歉意地微笑说道：“秀儿姑娘，九九喜欢这竹筒，不知道你能不能割爱？”
秀儿一怔，随即勉强笑道：“这只是一个普通竹筒，上神喜欢是秀儿的福气……”
于是，秀儿姑娘很是受伤地走回队伍前列了。
第四十八章危险在身边
到了云台山东磊，众人终于找到一个比较大的村落，再大的村落，也不过是鸡犬之声相闻的部落。
听说是少昊君上带着一群小贵人来了，村里的男女老少都出来迎接，看人数大概有两百多，这场景让泷九吓了一跳，那百姓对少昊的爱戴简直可以用狂热来形容。有些老人甚至想去亲吻他的鞋底！
少昊扶住村长，微笑着问候他们近几年来的生活。泷九百无聊赖地勾搭住龙八，悄悄讨论哪个女孩子好看，哪个男孩子英俊。小地方，人才有限，被九龙殿几位哥哥养叼了胃口的龙八泷九，除了少昊父子也没见过什么真正好看的人了。
而东磊村的村民则恰恰相反，看着这一行天仙般的人物，不，他们本来就是天仙天神了，一个个流露出仰慕的表情，尤其是少昊，简直是所有女性仰慕的对象。泷九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点之后，心头泛上一种又甜又涩的微妙感觉。这么优秀的男人是她的，有这么多女人觊觎她的男人——这两种感觉在她心头翻来覆去地炒着，一个转头看向少昊，阳光自窗口落下，给他的侧脸描上一层淡淡的金边，长而卷的睫毛，微微扬起的唇角，更多的时候，他是在倾听，偶尔点点头，被他那双幽深的眼睛望着的人，有一种被重视的感觉，会不由自主地倾诉着自己的、别人的一切。
泷九眼神一闪，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头，虽然这里的人好像没什么竞争力，不过将来一定会有强大的对手出现，比如那个传说中的真珠！
她一定要守住少昊的！
“这几年来倒也算风调雨顺，我们依着农时进行耕作，年年丰收。”年迈的村长搬出几卷书简，“这些是几年来的风雨表，还有潮汐表，我一直让人观测记录。”
少昊点头接过，摊开其中一卷扫了几眼，满意地点点头：“做得很好，这些记录都很详细。”
听到少昊的肯定，老村长的脸上现出喜色，身后的一群人腰杆也直了起来。
“君上，需不需要我派些年轻人带您去石晷那边看看？”
“也好。”少昊将书简收起装箱，几个年轻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显然是争着要当领路人，对竞争者怒目而视。少昊笑了，对他们说道：“一起去吧。”
石晷原来为木质大风雨表。极易毁损。到太昊时便改为石质。又称石晷。泷九仰头看了看石晷。看不出其中门道。见几个青年七嘴八舌地围着少昊说着些自己听不懂地话。觉得无趣。转头拉了龙八到一旁溜达。蓐收也和龙八泷九一般心情。只有句芒和少昊深谙其中门道。颛顼又本着求知地精神留下。少昊手一空。立刻抬头对两个护卫使了个眼色。两人意会地跟在龙八泷九身后。
“你跟来做什么？”泷九转头看蓐收。扬了扬眉。
“我怕你们走丢了。跟上来保护你们！”蓐收哼哼笑着。泷九颇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得了。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千只灌灌也拯救不了你地愚蠢！”
龙八噗地一声笑出来。又赶忙抬手捂嘴。看蓐收黑着脸道：“你这丫头牙尖嘴利。小心没人娶你！”
泷九得意地心道。你父王都开口说喜欢我了。等我哪天做你二娘。我让你后悔你娘把你生下来！
想到一事。泷九对蓐收够了勾手指。蓐收狐疑地上前。三个小脑袋又凑到了一块。只听泷九问道：“除了真珠。还有没有谁追你父王？”
蓐收眉毛一颤，心想泷九还真是死性不改，凉凉道：“多了去了，你看看，外面一百个女人，至少有七十个是喜欢我父王的，二十个喜欢我哥的，十个喜欢我的！”
龙八委屈又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没有喜欢我的吗？”
蓐收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不一样不一样！”泷九连连摆手，“要真珠那个级别的，有可能性的！”
蓐收叹了口气道：“喜欢我父王的呢，多了去了，但要说死皮赖脸的，就真珠一个。我父王五百年来没对任何一个女子特殊关照过，人人都说他痴情，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不在少数，但大多知道自己没希望，只能偷偷爱慕。哦，刚说死皮赖脸，你也算一个了。”
泷九当胸捶了他一拳，怒道：“我和真珠不一样！”
蓐收揉着胸口道：“当然不一样，她是女人，你是女孩。我父王连真女人都看不上，还能喜欢你这个假小子？”
泷九哼哼不语，少昊就是说喜欢她了，怎样？
听蓐收这么一说，泷九顿时宽心了不少，看来她的劲敌不多，也就一个厚脸皮的真珠了。真珠五百年都没拿下少昊，她五百天就搞定了，看来真珠也不足为惧！
“那个真珠什么时候会来扶桑？”
蓐收计算了一下，道：“东海距此不过两日海程，什么时候来就看真珠和敖汐了……”
泷九叹了口气：“可怜的精卫……”
泷九三人踱着步晃回来时，眼前的一幕让她听见脑海里叮的一声脆响。
秀儿正跟在少昊左侧，周围几个年轻人围得厉害，秀儿退了几步就撞上了少昊，少昊正专注地和旁边几人说话，也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情况，浑然不觉有一双爱慕的眼睛在极近的地方仰望他。
“诶……你有新对手了。”蓐收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
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