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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实有点寒碜。其实这已经是我招待客人的标准了,森哥第一次来,也就这待遇。”
樊铎匀望着她,微微笑道:“他那天定然是身上没有粮票,不然不会让你请的。他这个人性格有点复杂,侍奉母亲极为孝顺,听说是老太太自幼就偏疼他的缘故。对妻女也算尽夫职和父职,但是京市那边都传,他和都慧芳感情似乎比较淡,都慧芳很少去大院那边,也就是逢年过节去婆母跟前应个景。”
顿了一下又道:“连带着谢芷兰也很少去,所以林森和谢芷兰关系也淡淡的。”这是告诉她,为什么谢林森知道她这个堂妹的存在,会那么热络,毕竟京市里头还有一位他真正名义上的堂妹在。
原来是两边很少来往。
爱立自认和谢镜清把话都说清了,对谢家的事也就是听一耳朵,包括同父异母的妹妹谢芷兰,她也没有什么好奇或是见一见的心思,就是想到谢林森,有些忧心地问铎匀道:“铎匀,森哥那边,你也没有消息吗?”
樊铎匀摇头道:“部队里的事,不会那么快放出消息来,晚上我们俩给林森写一封信,将结婚的事也通知他一声,等他回来,定然会立即回我们消息的。”
爱立点头。
很快菜就上齐了,爱立欢欢喜喜地吃完,就和樊铎匀一起回家,洗漱好后,一起坐在书桌前,给谢林森和樊多美写信,樊铎匀给郭景泰也写了一封。
等一切忙好,已经是夜里八点钟。爱立直接起身回自己房间里去,一点没有问他住哪的意思。
樊铎匀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却不想爱立果然做得出来,自己一跨进门,就把他锁在了外面,樊铎匀无奈地抬手敲门,软声恳求道:“爱立,你开门,我和你道歉,昨天是我不对,宝贝,你不要再生气!”
爱立冷哼道:“铎匀同志,你早点休息,咱们明早见。”
外头的人又敲了好几下,又是恳求,又是道歉的,看起来很有诚意的样子,爱立铁了心肝,充耳不闻。
自己蒙头睡觉。
半小时以后,外头的动静倒是停了,只听见北风呼啸的声音,沈爱立琢磨着,这人估计见她不搭理他,就放弃了,心里一时又有些气恼起来。
忍不住嘀咕,说好的**一刻值千金,到她这里,只有一夜又一夜的北风。
气得忍不住在床上打滚,把枕头当樊铎匀,又捶又打,又不想出去找他,觉得一开口就是服输了,就像序瑜说得,以后还不知道被他怎么拿捏在手心里。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忽然听见窗外又传来两声猫咪的叫唤,心里不禁奇怪,这谁家的猫一天两天的尽往她家窗台上跳。披了外头,就准备出来看看。
不成想,一开房门,还来不及打个寒颤,就被蹲守在侧边的某人抱了个满怀,双脚瞬时被迫悬空。
他像是一直在这等着,衣服上都带了冬夜的寒意。
樊铎匀动作极快地将人抱进了房里,顺手就将房门关上,动作迅速得爱立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有些气恼地又捶又打的肩膀和后背,樊铎匀却毫无反应,目标明确地把人往床上抱。
沈爱立心里一悸,忽然有些慌乱起来,软了声调和他道:“铎匀,我是出来看猫的,可不是出来被当猫捉的,你快放我下来!铎匀,你快放我下来!”眼看着离床越来越近,爱立的声音也急切起来。
头皮立即有些发麻!
樊铎匀抱着人,给她去鞋去袜,将一双冰冷的脚放在了自己的心窝上,贴上他心窝的那一刻,爱立就安静下来,实在是脚冰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要缩回来,他却不让。
俩人正争执着,爱立忽然对上他像是压抑着某种冲动的幽黯眼眸,心头不禁一跳,不自觉地有些慌张起来,昨天她不过是仗着他的隐忍。克制,疯狂挑战他的底线,今天知道这人定然是会将她拆吞入腹,反而浑身紧张起来。
话也不知道怎么说,手也不知道往哪放。
一时垂了脖颈,支支吾吾地道:“铎匀,我有点怕,你去书房睡好不好?”
樊铎匀都被她气笑了,幽幽地问她道:“宝贝,你今天头不晕了吗?身上不难受了吗?”望着某人无意露出的一截白嫩的脖子,顺着往下,还能看见一点隐隐的山峰来,眸色越发黯沉,呼吸也缓了下来。
爱立正待摇头,猝不及防地就被某人封住了嘴,只有“呜呜咽咽”的声音。
第153章
沈爱立被亲得晕头转向,半晌觉得好像缺氧一样,“唔唔”地推了他两下。
情急之下,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樊铎匀吃痛,将她放开,眼神已然有几分恍惚,带着一点委屈地看着她,爱立呼吸了两口冷空气,才缓过来,气哼哼地道:“樊铎匀,我刚差点都给你亲晕了!”
昨天明明都挺好的,樊铎匀也没有想到,会出这种状况,又巴巴地凑上来,软声和她道:“爱立,你好了没有?再来一次好不好?”
沈爱立还不及反应,某人的唇又贴了上来,这一次过了一会她稍微挣扎,就将她松开。这么来回几次,爱立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缺氧一样,脑袋晕晕的,和他道:“铎匀,我好困,我想睡觉。”
樊铎匀眸子沉沉缓缓地看着她,忙贴心贴意地帮她脱衣服,事情很快就脱离了控制,俩人正在情动中,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沈爱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起身一看,果然底裤有一抹鲜红,苦着脸和铎匀道:“铎匀,我葵水来了!”
这下轮到樊铎匀如遭雷击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爱立也没有法子,亲了他额头一下,有些懊恼地道:“没有办法,”说到这里见他还愣怔地看着她,一副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忽然有点大仇得报的快感,忍不住笑了起来,又觉得自己这时候笑,属实有些不地道,爬过去亲了他一口,“过四天好不好?我们铎匀自制力强,这么几天没有问题的对不对?”
樊铎匀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爱立不知怎么地,像是从里头看出了一点幽怨来,想到自己昨天晚上欲罢不能的样子,心里也有点惺惺相惜,用手摸了摸他头,娇声哄道:“好了,好了,给你亲亲好不好?”
话音刚落,就被堵住了嘴,等换了身衣服,再回到床上,俩人又耳鬓厮磨了半晌,某人才不甘心地搂着爱立睡去。望着怀里的人,许久都没有睡着,他这回回来一是想看看她,二是把证领了,现在事都齐了,他琢磨着早些回海南把调岗的事落实。
只是他发现,这回再见爱立,总觉得她在他面前,比先前还要爱娇些,以至于去去就回的事,他都不忍心再和她开口。
总觉得,他要是说后天就走,她怕是当场就能哭出来。就是他自己,也忽然多了许多缠绵的情思来,并不愿意在这时候和她分开。
哪怕只有几天的时间。
这一夜,樊铎匀为回海南的事,想了半宿。
而身旁的姑娘却睡了一个特别踏实的觉,再醒的时候,忽然感觉脸上有点痒痒的,像被羽毛拂过一样,轻轻睁开眼,就见铎匀正在亲吻她的脸颊。
像蜻蜓点水,又带着点意犹未尽,目光缱绻地望着她。
嗓音含糊地问道:“铎匀,你起了啊?要不要再睡一会?”
樊铎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爱立,你困的话就再睡会,我去收点东西,带到沈……妈妈那里去。”
他话音刚落,一只玉白的胳膊就伸了出来,一把将他拽了下来,听她嘟囔道:“不急,你也再睡一会,你一起来,被窝都冷了。”
去年冬天,她一个人睡觉,往被窝里塞了两个热水袋,没想到昨晚和某人一起睡,发现这就是个小火炉,暖和得她都不想起来。
这个理由,让樊铎匀无法拒绝,多年来保持的部队作息,他自认为已经刻在骨子里,面对娇嗔的人儿,却不由自主地又躺了下来,将她搂在了怀里。
外头的北风依旧在呼啸,室内的人脸颊却红通通的,大有温暖如春的样子。爱立阖了眼,才想起来,他刚刚好像喊了声“妈妈”,她还是第一次从他口里听到这个称呼,他失去自己母亲的时候,也不过才十一二岁。
樊铎匀忽然发现,爱立将他搂紧了些,还将脸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心里一动,脖颈相依的俩人,很快又不觉缠绵起来。
沈爱立起床的时候,已然是八点半了,前两天答应妈妈今天回家,也不敢再耽搁,匆匆起来洗漱。
家属院子里的邻居们,早两天就听沈玉兰说爱立要结婚了,知道今天爱立领了证就带对象回来,大家一早就时不时地探头朝院里看着,等俩人刚进院子,李婶子。刘婶子。方嫂子都围了过来,拉着小俩口说些逗趣的话。
李婶子拉着爱立的手,笑道:“真好,转眼我们爱立也成婚了,婶子可得讨一杯喜酒喝。”她家女儿采芹去年年底就成婚了,玉兰在她跟前说了好些回,不知道爱立和对象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来。
李婶子望着樊铎匀笑道:“以后可得跟着爱立,多来我们这边玩。”她这边还没听说人回来,玉兰就告诉她,俩个要结婚了。先前还觉得海南隔得远,这回却听说,人眼看着就能调回来了。先前玉兰还羡慕她女儿找对象,现在只有她羡慕玉兰的份了。
刘婶子笑道:“小樊和我们爱立站在一起,真是一对璧人,我们爱立可真有眼光。”这小樊头一回来,她们院子里婶子们。嫂子们就都聊开了,无论是工作,还是长相,在她们这一块,都找不到更好的来。爱立不声不响的,这一下手就扒拉个最好的回来了。
樊铎匀平时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对这种场面并不是很适应,却见爱立倒自在得很,笑着听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夸。
心里有些好笑,忙拿了糖果散给大家,也笑吟吟地道:“谢谢婶子,谢谢大家。”
沈玉兰听到了动静,立即就跑下楼来,一把拉住了爱立和铎匀,听见俩人已经把证领了,立即就喜笑颜开。
樊铎匀跟着爱立喊了声“妈妈!”这一声,差点把沈玉兰的眼泪都喊出来了,拉着小俩口的手道:“一早就等着你们了,外头冷,赶快先回家喝口茶热乎一下。”
又转身和邻居们笑道:“大伙不急啊,这喜糖喜酒,咱一个都不会少!”
李婶子笑道:“那可不,你自己不请就算了,这回轮到爱立,再不办酒,我们可不答应,这一个院子里住着十来年,爱立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大家都为她高兴。”
大家哄笑了一阵,等沈玉兰一家三口走了,方嫂子和李婶子几个叹道:“今年沈婶子家真是好运道,人丁兴旺起来,这日子眼看着就越过越红火了。”
刘婶子接话道:“可不是,要我说,前头那个杨冬青怕是和她们一家犯冲得很,这人一走,家里什么事儿都顺当起来。”
李婶子摇头道:“犯冲倒不至于,我倒觉得是家和万事兴的道理,就你们说,这杨冬青要是没离婚跑掉,玉兰和贺之桢这回能顺利把这证领了吗?这免费的一个保姆要嫁人,她杨冬青能愿意?”
顿了一下,又道:“不说玉兰的事,就是爱立带这对象回来,家里头多一个不一心过日子的嫂子,还不知道搅和出多少事来,怕是也不能这么顺顺当当的,你看刚才小樊喊了一声‘妈妈’,把玉兰给激动的。”
方嫂子接话道:“樊家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些,说是十一二岁上就没了父母,真是不容易,也不怪乎沈婶子激动,要我隔这么久不喊一声妈,怕是也喊不出来。人家小樊这是真将沈婶子当母亲看了。”
李婶子点头,“玉兰这回也算是苦尽甘来。”
刘婶子忽然问李婶子道:“你和玉兰走得最近,那杨冬青的事,你听她提过没有?这女人和我们俊平离了,后来是又二婚了吧?日子过得怎么样啊?”
李婶子点头,“说是不怎么好,后头的男人是个当兵的,杨冬青在部队里闹事,被赶了回来,家里还有婆婆和姑姐,日子怕是有几分难。”
方嫂子立即道:“该她的!就是不知道,她回头知道沈家这日子越过越红火,心里头会是个什么滋味儿?”
几人在底下聊着,楼上的沈玉兰给女儿和女婿倒了茶水,就递了两个红封过去,和俩人道:“妈妈一早就准备好了,可得收着。”又笑道:“这里头,还有你们贺叔叔的一点心意。”
樊铎匀要推,爱立拉住他道:“收了妈妈才高兴。”
沈玉兰笑着看了一眼女儿,和铎匀道:“就是爱立说的这意思,这回可不准推。”等俩人收了,沈玉兰就转身去准备午饭,爱立要帮忙,沈玉兰忙道:“不用,今个一早李婶子就来帮忙,我都准备得差不多,起锅炒一炒就行了,你和铎匀去你房里坐坐,聊聊天就行。”
沈玉兰知道还要回一趟海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