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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女技术员[穿书]-第3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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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积极筹备的会面,一心想要找寻的故人,在十五年后,并没有认出他来。从清俊的青年,到满身世故的中年商人,时光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很多痕迹。
  爱立却和当年差不多,唯独一双眼睛比以前更有自信。
  此时,黎东生不动声色地问道:“哦,那郑先生以前是在哪个城市生活?”
  郑卫语调轻缓地道:“蓉城。申城。汉城。羊城,都待过一段时间。”只是记忆都不是很美好,建国前,父亲先是抗日后是参加国内战争,他们跟着母亲胆战心惊的,就怕前方会有不好的消息传来。
  后来父亲死于战场上,他以为悬在他们一家人头顶上的那把刀,终于掉了下来。谁能想到,在以后的日子里,不是怕从远处而来的邮差的自行车铃声,而是墙外人的脚步声。
  怕那忽然被破门的恐惧,那无差别的拳头和铁脚。
  郑卫很快从自己的思绪中抽了出来,和面前的黎东生道:“黎所长,这次访问交流的流程结束,我就会回港城了,我并不想打扰沈所长的生活,也请你不必告诉她。”
  黎东生见他言辞诚恳,颔首应道:“好的,这是郑先生的私事。”换了话题道:“我和梅院长都很感激您的鼎力帮忙,如果不是您亲自去西德采购,这一次的交流会,不会有这样好的开头。”
  郑卫道:“这是我该做的。”他再次抬头,朝人群里的沈爱立看过去,虽然他在华国过得并不顺当,但是似乎爱立在这里过得很好,一路顺风顺水地由汉城的国棉一厂调到了京市的纺织科学研究院,成为单位里的中坚分子。
  在这里,还有大好的前途在等着她。
  接下来的半月里,爱立每天早出晚归,带着访问团参观了京市的棉纺厂和机械厂,又特地给他们介绍了边疆生产的棉花。
  可以说,从纺织领域里的原材料,到零件的生产。机器的试制和运行,都与访问团做了友好的沟通和交流。
  申城。青市。汉城和郑城都派了工程师。采购和销售人员来与访问团进行技术和业务上的交流。
  事后,轻工业部对此次的交流活动做了统计,认为是成功打开了华国纺织工业在新时代的新局面。
  关于郑卫的事,爱立则是完全抛于脑后了。现在不是特殊十年的时候了,即使再有人出来说她资助了魏正偷渡,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时间让这一段她曾经害怕。提防的隐秘,变得无关重要。平平无奇,不再对她的人生构成威胁。
  再次见到郑卫,是在六月下旬的傍晚,爱立刚在科学院的门口送走了大卫,预备收拾东西,也回家去了。不妨被郑卫拦住了路。
  微微皱眉道:“郑同志,是否有什么事?”
  郑卫苦笑道:“沈所长,我刚从汉城回来,想对你说一句‘谢谢’和‘抱歉’。”谢谢你慷慨解囊,很抱歉,因为我而给你的生活带来很多的隐患和不便。
  他还是低估了当年爱立对他的情谊,竟然会为了帮助他而饿的得了浮肿病,他现在才知道,当他在时代的暴风雨中艰难挣扎的时候,这个瘦弱的姑娘,竟然以这样的代价和决心,为他支撑起一把小小的雨伞。
  这样语句有些矛盾的话,旁人听了,可能会觉得郑卫是在故弄玄虚,但是爱立瞬间就明白,他是作为魏正在说这句话,他可能从汉城的故人那里,得知了她近些年的消息,知道当初原主是从口粮里给他省下了那两百块钱,为此还得了浮肿病。
  这个故人,有可能是叶骁华,也有可能是陈美云。严小琦。
  俩人目光相对了一瞬,爱立就摇头道:“已经是多年以前的事,郑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郑卫张了张嘴,想说她不必这样称呼他,又觉得他确实是“郑先生”,十五年前的那个魏正,已经留在了那个绑着油桶漂泊在海面上的夜里。
  爱立见他不说话,后退了两步道:“郑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一步了。”得知这个人真是魏正,爱立再对上他,就觉得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郑卫默默看了她一眼,才问道:“所以,沈所长一早就认出了我对吗?”
  爱立如实回答道:“不是,只是有些猜测。”
  她的冷静和平静,完全出乎郑卫的意外,他想,或许潜意识里,他是希望在这个他曾经迫不及待要逃离的国家,至少有一个人是惦记着他的。
  但是没有。
  郑卫朝她伸手道:“爱立,很高兴这次回来,能和你遇到。”纵然他明明是为了她,才有的这一趟旅程,但是这一刻,他忽然觉得没有挑明的必要。
  正如她猜测了很久,也不曾上前来找他证实一样。
  爱立微微点头道:“欢迎回来,这是我的国家,也是你的祖国。”她只字不提私人感情,言语间的疏离和冷淡,让郑卫都有些心惊。忍不住问道:“爱立,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些什么误会?”
  爱立摇头道:“我想应该是没有的,”顿了一下又道:“郑先生,当年的事,你也不必再放在心上,我相信彼时任何一位有同情心的同学,都会对你伸出援助之手……”
  郑卫不敢再听下去,匆匆道了一句:“叨扰了。”然后,就逃也似的走了。
  相比较郑卫的狼狈,爱立是平静的,望了一眼他的背影,就按照原计划去收拾东西回家。今天是周六,妈妈叮嘱她要回去吃饭。
  6月26日上午,访问团除了大卫这一拨以外,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爱立需要找黎东生商量一下,与西德DK集团共同研制新机器的事,意外从他的助理那里得知,他去机场送人了。
  爱立有些奇怪,“送的谁啊?”他们自动化研究所对接的一直是西德DK公司这边,大卫他们还没说要走啊?
  助理道:“是郑卫先生。”
  爱立忽然想起来,还有郑卫这么一个人呢!
  下午,黎东生回来以后,主动和爱立谈起郑卫来,“郑先生说,以后大概不会回来了。”
  爱立点头道:“可能这趟回来才发现,原来的亲人。故友都不在了。故乡已经不是记忆中的样子。”她是看出来,郑卫此次回来,大概是有意来找原主的,但是事实上,在原来的世界里,和很多后来回来寻亲的人一样,他们得到的,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坟茔。
  再者,当年郑卫赴港之前,其实已经为他和原主之间的感情划上了句号。
  有些遗憾是注定的。


第326章 正文完
  爱立回家以后,和铎匀说起来郑卫离开的事儿,樊铎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他也是不容易。”二十多岁的年纪,两次抱着丧生大海的可能,都要偷渡到港城去,他所经历的苦难,可能后人都难以想象。
  爱立也觉得有些唏嘘,叹道:“在时代和历史面前,人总是渺小的。”这并不是郑卫一个人的苦难,而是一个民族的苦难。
  想到这里,爱立快步走到桌子前面,从她带回来的包里,一番搜找,扒拉出一封信来,递给铎匀道:“我今天收到了俞老师弟弟的信,说要还给我当年帮助俞老师的钱。”
  樊铎匀稍微想了一下,才记起来,爱立说的俞老师,是她大学时期的俄语老师,也是当年他们帮助的二十多人中的一个,1969年被遣返回东北老家,跟着侄孙生活。1974年得到了平反,但是本身年事已高,许是情绪波动过大,那一年春夏交际的时候就过世了,被安葬在东北。当时爱立还额外寄了一笔丧葬费过去。
  没想到时隔五年,竟然还会有俞老师家人的消息。
  边看信边问爱立道:“俞老师的弟弟,以前不在国内吧?”
  “是,他是四十年代在米国读书,后来就留在了那边,前段时间回老家扫墓,看到了我们和俞老师来往的一些信,就顺着地址寄到了汉城国棉一厂去,张扬帮忙转寄到这边来了。”顿了一下,爱立接着道:“我想这笔钱,是我和俞老师的缘分,不准备要他还。”
  樊铎匀道:“那是自然,回信的时候,你仔细和他说,免得人家心里还惦记着这事。”
  爱立应道:“好。”
  夫妻俩就坐下来,给俞老先生写回信:“俞先生您好,收到您的来信,非常意外。我是俞老师的学生,得知恩师晚年生活上有些不便,略尽了些绵薄之力,不值当您挂心。您信中所提的归还钱财一事,万万不可,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是我和俞老师的缘分,您不必放在心上……”
  这笔钱,当初他们夫妻俩预备花出去的时候,就没准备收回来。
  信写好以后,按照原来信封上的地址,寄了回去。
  十天以后,爱立又收到了俞老先生的信,表示他准备给老家俞家坳购买一辆拖拉机,以感谢乡亲们对老姐姐的收留和照顾之情,说还给爱立夫妻俩寄了一份礼物,是她姐姐留下来的,他觉得这些东西,送给爱立夫妻俩更合适一些,希望他们注意查收一下。
  爱立顺道就去邮局问了,今天确实到了一份她的包裹,并不是很大,爱立原本猜是一些书籍。到家打开一看,发现是一个绿玉小乌龟和一个翡翠式样的小茶壶,用报纸和棉花仔细地包了好几层,这大概是俞老师曾经钟爱的小玩意儿,一直带在身边。
  樊铎匀拿过来仔细看了一下,“像是有些年头的东西,这种应该留给她后人的,既是纪念,也是一份传承。”
  爱立叹道:“也许她的后人至今都没去俞家坳,不然这东西应该早就被拿走了。”俞老师是有一双儿女的,只不过那个年代和她断绝了关系,按常理来说,这对子女很不孝,但是退一步说,人处在动荡的时代中,可能他们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
  毕竟那是生养他们的母亲,就这样孤零零地在一个山坳里去世了。俞老师曾在信里和她说,她觉得自己像在坐山牢一样。一个学贯中西的老人,满肚子学问,却只能对着尚未开蒙的孩童,哼唱几句童谣。其中的辛酸和苦涩,爱立都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但是按照政策,那些年俞老师是不能离开俞家坳的,就是去公社上剪个头发都不行,更别提把她接出来了。
  爱立看着这一对小物件儿,心里有点为难,和铎匀道:“还是不留吧?以后俞老师的儿女得知东西在我们这,可能会有纠纷。”
  铎匀却提出了相反的意见,“先留下吧,俞老先生一番盛情,我们要是再退回去,他怕是真就给我们寄钱来了。”顿了一下又道:“我们再给俞老先生去封信,如果俞老师的后人想要,就来咱们这里拿。最近各地还有十年的展览馆,我们也可以捐到那里去。”
  爱立也就没有再说,很快给俞老先生又去了一封信。
  不成想,这次的信,引来了俞老先生十分激烈的回应,表示姐姐的那一对孩子,但凡还要点脸,都不该对这两样东西动贪心。
  又说,他姐姐留下来的不止这两样东西,大部分都留给了照顾她的侄孙,这两样东西是年轻的时候就伴在他姐姐身边的,意义很不同,希望爱立能收下来。
  至于收下以后怎么处置,俞老先生说,全凭他们作主。
  这封信让樊铎匀很是感触,和爱立道:“现在形势缓和点,新的问题也随之来了,光是这几年的伤疤,都要疗治很久。”
  爱立点点头,有多少人能面对自己,曾经遗弃病弱无依的母亲?曾经举报恩爱两不疑的爱人?曾经为了生存而放弃自己为人的底线?
  这些灵魂上的灰迹,并不是一场雨水就能冲刷干净的。
  夫妻俩正聊着,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爱立朝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天都黑了,有些奇怪地问铎匀道:“这么晚了,谁会来啊?”
  一旁写着作业的庆庆道:“是不是婆婆给我送好吃的来了啊?妈妈,我昨晚做梦,都是婆婆做的绿豆糕。”
  爱立捏了一下她的脸,“周末去婆婆家,让你婆婆给你做。”
  樊铎匀好笑地看着她们母女俩,“我去开门吧!”
  不一会儿,爱立就听到樊铎匀喊她,“爱立,你过来一下。”
  爱立走过去,就见一位穿着一身蓝色连衣裙的女同志,站在她家门口,借着院子里的灯光,隐约看出对方身形纤细高挑,即便是略微宽松的衣服,都难掩她的曼妙身姿。
  爱立一下子就猜出来是谁了,就是想不到,时隔多年以后,这人会在这样一个夏季的夜晚,登门来访。
  上前两步,喊了声:“谢微兰同志?”
  谢微兰微微侧头,笑道:“嗯?爱立同志竟还记得我?”很快又道:“我今天来,是和你告别的,我准备出国了,左思右想,好像没有可以告别的人,就来你这里叨扰一下。”
  爱立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地址?”
  谢微兰回道:“我问了森哥,他给我的。”谢林森一向不是很待见她,原本以为这次会从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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