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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多久?”江映雪没发出声音,只是以口型询问。
“好些天了。”席以爵却并不正面回答她,他只是看了一侧的周文森一眼,两人对了个眼色点了点头,他这才道,“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闻言,江映雪瑟缩了一下,眼眶顿时胀痛,可却流不下一滴泪来。
“文迪他……”江映雪刚开口,却被周文森冷冷的打断道,“他死了!”
死了!周文森的话如一记炸雷轰碎了她所有的希冀,她感觉心脏像是被谁狠狠的捏了一下,她痛的几乎不能呼吸了。
站在一旁的人冷眼看着她的反应,看她眼中失去了神采,看她的眼神一片灰败,看她丧失了生的意志。
江映雪没有流泪,一双眼睛涨的通红,却一滴泪也没能落下来。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是瞪大了眼睛,像个毫无生命的娃娃似的。
若不是她胸前尚有起伏,她整个人都像是死了一般。
“夫人,不管怎么样,您都要保重!”安娜上前道,“您已经怀了先生的孩子。”
“孩子……”江映雪微微颤抖了一下,转头难以置信的望着安娜。安娜冲她点了点头,她的眼中这才恢复了一点神采。抱歉,因为定时发稿看错了时间,导致昨天没发,今天一并补上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一定要保住孩子
孩子?竟然在这个时候有了孩子!在她失去了所有的求生,想要跟着李文迪同去的时候,这个孩子降临到了她的身上!
“既然有了孩子,其他的事就不要多想!好好养好身体要紧。”周文森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没有任何怜悯的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夏浅箬瞥了她一眼,也一言不发的跟在离开了。
只剩下安娜和席以爵在这里。席以爵对安娜交代道:“既然她醒了,就扶着她多走动走动。”
安娜点了点头,复又看向病的江映雪,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恰此时,江映雪转过头来,未待她调整好神色,却听江映雪道:“文迪的葬礼……”
“已经举行过了。”安娜淡声道。
“我想去看看他。”江映雪道。
“好,等夫人你身体养好了,我就带你去。”安娜说着,瞥了席以爵一眼,见他点了点头,安娜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他们的这些小动作江映雪并没有注意到,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悲喜交集的大脑容不得她思考其他的事情,因而也没发现其中这些人有什么不对劲。甚至也没想过为什么作为心理师的席以爵会出现在这里!
或许是因为肚子里多了个孩子的缘故,江映雪的心情已经没那么绝望了。不管怎么说,这是她和李文迪的孩子,她要好好的保护这个孩子,把他养大成人。这是李文迪生命的延续!尽管他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尽管没什么胃口,江映雪还是勉强吃了些东西。一开始吃的都很清淡,安娜告诉她说,她昏迷时间有点长,不宜一下子吃的太油腻,不然会引起肠胃的不适。江映雪皆乖乖听从了她的安排。
在她醒来后的第三天,她终于能自己下地走动而不需搀扶东西了。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在躺了几天,竟然会虚弱到这种地步,就像是昏睡了几个月似的。她想,也许是自己伤心过度,心力交瘁所致吧!
好在她腹中的孩子还算坚强,没有因为她心绪起伏过大,太过激动而受到伤害。现在她的胎相还算稳当!不过鉴于她的身体太过虚弱,周文森便勒令她在医院里多休养些日子,待养足了精神再回家也不迟。
即便他不说,江映雪暂时也是不想回去的。那里处处充满了她和李文迪甜蜜的回忆,让她独自待在那充满他的气息,满是他的痕迹的地方,她如何不痛苦?
现在待在这里,她只能尽量不让自己想起李文迪,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个尚未出生的孩子身上。这样,生活还不至于让人那么绝望!
与世隔绝的在医院里生活了接近一个月,江映雪直到身体休养的完全康复了之后,才出院离开了这里。
原本安娜的意思是让她回她和李文迪的家里休养的,但江映雪只是却墓前拜谒过李文迪之后,便去了易莫拉钢琴学院报道。
或许是之前李文迪安排妥当了,亦或许是看在她怀着孩子的份上,学院允许安娜陪着她随身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日子不急不缓的过去,转眼间已然过了八个月。每次的产检都是由安娜陪同,给她检查的医生也是周氏旗下医院里的。孩子一切正常,只是医生告诉她,胎儿比正常的月份显得大一些。
江映雪不由有些担心,还是安娜劝慰她,告诉她没事,虽然大一些,但没什么其他的问题。而且他们一直找这个医生产检,说不定他是看走了眼之类的。随后安娜又给她安排了许多其他的医生,他们都一致告诉她,孩子一切正常,江映雪这才真正的安下心来。
这一天,江映雪正准备去上课的时候,忽然肚子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痛楚,那感觉像是骨头被人拆解了一般。
“安娜……”江映雪痛呼一声,赶紧扶着桌子支撑着身体。
“夫人,你怎么了?”安娜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她痛的脸色惨白的样子,安娜登时深吸一口气,“你是……要生了吗?”
“要生了?”江映雪拧眉看着她,她没有过生孩子的经历,自然不知道生产之前的症状。更何况,她的预产期应该还有一个多月!怎么会这么快?
“你先稍等一下,我去安排车!”安娜说着,便急匆匆的跑开了。
江映雪抽着冷气,身子抖得几乎站不住。痛感一阵阵的袭来,这种感觉简直没法描述,她感觉整个身子都在痛,痛得她恨不能在地上打几个滚!
好在安娜回来的很快,随她一起前来的还有一个男人,正是她们平日里的司机。
“夫人,您忍受一下,很快我们就到医院了。”司机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发动着车子。
一路上,江映雪痛的死去活来,她紧紧的攥着安娜的胳膊,指甲在她的肉里留下了深深地印记而不自知。
安娜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勉力支撑着她,她的脸色比江映雪好不到哪去!她的双臂也在微微的颤抖,不知是疼的还是紧张的。
好在路上没怎么堵车,他们很快便到了医院。医生很快便给安排了检查,但检查之后,他们只能遗憾的告诉她,说还未达到生产的条件,江映雪最好还是先稍稍走动一下帮助开骨缝。
尽管江映雪疼的整个身子都在打颤,整个人也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全身上下都是冷汗。但现在进去也没用!她必须等待,也只能等待!
安娜只好扶着她在病房里来回走动着,痛的狠了,江映雪也只是紧咬着牙根生受着。大颗大颗的泪水因为疼痛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安娜看着她这副痛苦的样子,自己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这种非人的折磨持续了几个小时,可江映雪依旧没有要生的迹象。痛的狠了,她很想开口求医生给她剖腹产,但在国外,医生并不鼓励剖腹产,那只是在万不得已之时的一个辅助的手段而已。
有时候痛感会稍稍减弱,江映雪忍不住想起之前看过的一段话,说是女人生孩子的痛,就像是被一群人生生打断了肋骨。全身的骨缝都要裂开。经历过这种痛苦的女人,几乎没有什么能摧毁她了!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果然是有道理的!连这种痛苦都能承受了,她想,真的没有什么是她承受不住的了!
痛感越来越频繁,每次持续的时间还很长。江映雪到后来,实在站不住了,她只能侧躺在,双手紧紧的攥着床边的栏杆,好似这样才能减轻一些她的痛苦似的。
痛到极致的时候,她怨念的想着,如果李文迪在一旁陪着她该多好,即便是不能替她承受这份非人的痛苦,但有他的鼓励和支持,想必她会比现在好受的多吧!
安娜手足无措的站在一侧,看着江映雪浑身颤抖,看她冷汗涔涔,看她泪流满面,看她面无血色……
她了干涩的嘴唇,大脑陷入一片空白之中。
“安……安娜……”忽然,江映雪气若游丝的声音传来,安娜猛然回神,一眨不眨的望着她,此时或许是痛感稍弱,江映雪正瘫躺在,像是一个刚受完酷刑的人。
“夫人……”安娜抖着双唇,声音紧涩且沙哑。
“如果,我……我是说如果,我不幸没撑过去。一定要保住孩子……”江映雪虚弱的道,“孩子就交给周先生抚养,只要他能对我的孩子视如己出,我们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可以给他……”
“夫人……”安娜吞了口口水,劝慰道,“您不必担心,只是生孩子而已!您不会有事的!您和孩子都会健健康康,平平乐乐的!”
“但愿……”江映雪轻轻点了点头,再次忍不住的蜷缩起来。
看着病那痛成一团的女人,安娜攥了攥拳头,终于忍不住出去打了个电话。不行!她做不出那种事!在一个母亲生孩子的时候对她下手,这种事上帝是不会原谅她的!
病待产的女人那么痛苦,她全心全意的为着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她怎么能下得去手……
江映雪正准备入产房的时候,季鸣威来了。他的面色很是凝重,脸上都是细汗,看上去像是急匆匆的赶来一般。
“丹薇……”季鸣威走到她的床前,握着她的手,安抚似的道,“你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会好好的!你,还有孩子,都会平平安安的!”
江映雪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痛感袭来,她紧接着便被人送入了产房。
生产的过程很顺利,她生下来的是个男孩。虽然皱皱巴巴,红扑扑的看不出像谁,但至少他们母子都平平安安的,这样她已经知足了。
生产后,他们母子被放在产房观察了两个小时,随后便被送了出来。
看着这个尚未睁眼的小家伙,江映雪只觉得之前受的苦都值了。这是她和李文迪的孩子!她会好好把孩子抚养长大,会告诉他,他的父亲所有的事迹……
第二百六十五章 你和他很熟吗
看着看着,江映雪再也忍不住的泪如雨下。只可惜,这孩子还未出生就没了父亲!那个家伙明明承诺了她一生一世,却自己在中途离开了!他走的潇洒,徒留她守着无以言状的痛苦和思念,渡过未来那些无知无望的日子!纵使他留给她一个儿子,可这也无法驱散他的离开带给她的痛苦!
她的丈夫,李文迪,是谁也没法取代的!她好想他,非常非常想他!
看到她这个样子,安娜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苍白的脸上稍稍恢复了一些血色。季鸣威则忍不住劝慰道:“丹薇,你刚生过孩子,不要哭!会伤眼睛。”
江映雪胡乱的点了点头,随便的抹了抹眼泪。她不哭,不能哭!她还要把他们的儿子抚养长大!纵使没有了父亲,她也要儿子开开心心的成长!
可是此时此刻,眼泪却像开了闸一般,完全收不住。好似她要把这数月来的委屈和思念一并哭干似的。
季鸣威没有说话,只是缓步走到江映雪的床前,给她递过去一包纸巾。
“他如果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一定会很高兴的。”季鸣威道,“哭过了,就好好休息吧!”
江映雪点了点头,到底是生了孩子体力不支,勉强的喝了点水,吃了点稀饭之后,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临睡之前,她还不忘强撑着精神跟安娜交代道:“看好孩子……”
“你放心,有我在,你和孩子都会好好的。”季鸣威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睡吧!”
江映雪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闭上眼,她做了许多乱纷纷的梦。梦中的情形她记不清了,只是正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到孩子的哭声,她一个激灵便醒了。
江映雪下意识的弹坐而起,尽管还痛的要命,但她还是挣扎着想要看看一侧婴儿孩子的动静。
可是……婴儿床不见了!孩子也不见了!江映雪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未待她从下来,却见面无表情的周文森走了进来。
江映雪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赶紧从翻来,也顾不得地面凉不凉,跌跌撞撞的就跑到他的跟前,紧声道:“周先生,我的孩子呢?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吗?”
闻言,周文森只是眼神轻轻闪了闪,未待开口,他的身后就传来了轮子滚动的声音和阵阵脚步声。
江映雪循声望去,却见安娜和季鸣威推着小床走了过来。见江映雪赤脚站在地上,季鸣威三步并作两步的快速走过来,把她扶到坐好。
“地上凉,别随便下来!”季鸣威轻斥道。
见江映雪的双眼还锁定在那个小,季鸣威又道:“孩子没事,刚才只是去带他洗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