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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月有些按捺不住了,正要推开门闯进去,便听到王爷在喊人。
不等迷迷糊糊的两个小太监站起来,流月已经奋力推开殿门冲了进去。
寝殿内灯火昏暗,但是仍旧能看出满室狼藉。在这一团混乱之中,流月第一眼就看到小姐躺在地上,王爷正坐在地上将小姐抱在怀里。
看到进来的是流月,王爷命令道:“发愣做什么,让人去叫医生快”
流月来不及多想便转身去叫小福子。
两个小太监此时正进门来,听了王爷的吩咐,小福子转身就跑了出去。
等良岫醒转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床上却不是那幅华丽的紫夜海珠床帐,只有一幅白纱幔子垂在自己的四周。
透过幔子,外面的景象模模糊糊,却看上去很是熟悉。
这分明是问杏轩,原来自己又回来了。忽然心里很是踏实,虽然没有了华丽的床帐、宽大的床,也没有用上好的丝绸做成的被褥,但是躺在这里没有忐忑的感觉。
有些口渴,想坐起来喊人,却发现自己每动一下,浑身竟无一处不痛。
这剧痛让良岫不禁呻吟出声,帐外伺候的人,听到声音忙站起身,“小姐”说着打开了帐子,露出一张憔悴的脸儿,是惜月。
“小姐,你醒了”
“惜月是你在这里,流月呢”
“流月她在给小姐熬药呢小姐可有哪里不舒服”
良岫苦笑,“我也不知哪里不舒服,只觉哪里都不舒服。”
端着药碗进来的是菊烟,却不是流月。
良岫咬牙坚持着爬起来,想接碗,惜月却从菊烟手中把碗接过来,未说话,眼泪先掉了下来,“小姐,还是奴婢来喂你吧,你的手哪里还能拿东西”
良岫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一只手被药布严严实实地包着,只露出几根手指尖。另一只手也青紫肿胀起来,手指弯曲都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因为身上疼痛的地方太多了,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受了伤。:
第510章 黑水牢
良岫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听话地将药喝了下去,之后因为头晕又不得不躺下。
流月却始终都没有出现,这丫头不会是为了给自己打抱不平,也受到牵连了不成
不出良岫所料,流月果然是为了良岫被投进了王府中关押犯了错的下人的牢房黑水牢。
原来,流月初时只顾得关心良岫的安危,并未来得及多考虑什么。待医生给良岫诊治完之后,看了看王爷的脸色,只道王妃殿下大概是不小心碰到了头才昏了过去,用冰敷一下额头消肿效果会好些,至于何时醒过来,他也不十分确定。因为太子妃脑子中是否有血肿,他也不能确定,还是请王爷去太医署请太医看看为好。
王爷却并没有去请太医的意思,只是让医生给小姐开了药,又处理了几处露在外面的明显的伤口,之后竟打发人将昏迷中的小姐抬回了问杏轩。看上去王爷是既担心又烦心,既悔恨又愤恨的样子,流月便知道小姐成了这个样子,罪魁祸首一定是王爷。
但是,小姐目前这个情况,还是先照顾好小姐,今天这事不会这么不了了之的。
哪知道,回到问杏轩之后,她与惜月一起给小姐换衣服,才发现小姐浑身上下竟没有一处好地方,不是青紫,就是伤口。尤其是小姐的后背上,竟扎着十余片碎瓷片
两个姑娘惊得目瞪口呆,小姐这是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王爷怎会如此残忍无情从小姐嫁给王爷,便仿佛一下子跌进了黑暗的旋涡,竟是没有过一天的安稳日子。
种种情景在流月脑海里一一重现,她没有找到一处小姐对不住王爷的地方,却处处都是王爷虐待伤害小姐。再想起小姐为了救王爷,用自己的血做解药以解折磨了王爷十几年的血蛊,却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王爷却恩将仇报,对小姐下次毒手,真真是不能再忍了。
流月二话没说,嘱咐了惜月和又被调回来伺候王妃的菊烟和余嬷嬷要好好照顾小姐,自己却离开问杏轩径自去了益康殿。
王爷却并不在那里,一位正在益康殿内打扫的侍女告诉流月,因为益康殿现在无法居住,王爷又不肯去几位夫人处暂住,更不想去住客房,因此王爷现在正在书房暂且歇息,姑娘有事可以到书房去找王爷。
于是流月便气冲冲地去了书房,在书房外伺候的小太监见是王妃的贴身侍女,自然是敬上几分,也不敢多问些什么,便让流月进了书房。
流月一进去便将房门重重关上,紧接着,便传来争吵声。
小太监只听了流月姑娘说什么“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心狠手黑”“没良心”等等,便不敢再往下听了,只好飞跑去叫王总管。至于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便没人知道了。
等王总管匆匆赶到,流月已经被扔了出来,王爷看上去并不是十分地生气,只是白着一张脸,对王安下令,将这个不知死活不懂规矩的丫头扔进黑水牢去,让她到那儿去学学怎么守规矩,怎么尊上。
王安想替流月姑娘求情,哪知刚张开嘴,就被王爷的一句话堵了回去,“谁求情谁就陪她同去牢里。”
王安无奈,只得让人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流月带到了黑水牢,却叮嘱看守的侍卫,不要真的将她关押到水牢中去,只将她关在普通的牢房里即可。她是王妃的贴身侍女,要好好伺候,不可委屈着她等等。又暗中找大夫给她治了伤,王安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第511章 不如归去
这件事是良岫回到问杏轩三日之后才从惜月嘴里逼出来的,听到这个消息,良岫痛苦不堪,因为自己害得流月进了黑水牢,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将她救出来。
于是便要扎挣着起来去见王爷。惜月哪里肯让她去却又拦不住她,正在着急的时候,王爷却不请自来了。
为了流月,良岫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尊严,她从床上拼尽全力爬起来,一把抓住王爷的衣袖,“王爷,所有的错都是良岫犯下的,与他人无关,还请王爷饶了流月,将她放出来吧”
龙云漠甩开她的手,冷冷道:“除非你愿意自己将她换出来,不然她这个以下犯上的奴才,永远都别想出来”
良岫见他如此说,便道:“既如此,很好,就请王爷用良岫把流月换回来吧”
说着,她竟然下了床,颤巍巍地站在王爷面前,虽然冷汗直冒,却丝毫不顾只管往外走。
走了没有两步,便被龙云漠抓住了胳膊扽了回来,丢在了床上。
这一扽、一摔,良岫疼得半日说不出话,只坐在床上低着头喘气。
“你也不必去替她死,反正你自己离死也已经不远了。若你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她或许还能多活几日。”
良岫终于抬起头,看着龙云漠。他却再一次躲开了她的眼睛。
“若想她活,还有一条路,就是不知你愿不愿意了。”
“良岫愿意。”
“那好”龙云漠冷冷一笑,“三日后,每日白天到本王的益康殿伺候,若伺候得本王满意,本王便会早日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子放出来。若伺候得不好,她就别想再出来了,只在那黑水牢里喂了老鼠罢了。记得,你已经不是本王的王妃了,你现在是个奴婢、是个下人,听懂了吗”
“良岫听懂了。”
“你见过哪个奴才敢在主子面前自称姓名你该怎么说”
“奴婢听懂了”
“哈哈哈很好很好别忘了三日后你要当的差就好”
龙云漠仰天大笑着离去了,那笑声里,良岫没有听出开心,反而感到一阵酸楚。
为了流月自己一定要忍下来。等到流月出了那黑水牢,自己便拿出那圣旨,带着流月惜月两个丫头走吧这漠王府本就不是自己该来的地方,这皇都冕阳也不是自己该来的地方,还是回去吧
就像那林中杜鹃的凄婉哀鸣,“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良岫坐在床上,透过被王爷踢开的房门看向屋外。
夜黑如墨,几竿修竹在秋风中瑟瑟地低吟,好像在哀叹自己即将逝去的青葱的时光。
秋意渐浓,这隐于山后林中的低矮狭小的房舍,更显得萧瑟凄冷。
问杏轩,杏花早已凋零,声声询问,问的是什么却听不到回应。问杏,还是问自己
龙云漠、九王爷,你要问什么你又期待什么样的回答
还是那座小山的山顶,还是那座孤独的凉亭。坐在凉亭中,却看不见澄玉湖的那一汪碧蓝。
天太黑了,星月不见,谁的眼睛能够穿透这浓重的黑夜,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看透那人的那颗心
坐在亭子里,感受着凉风袭人,龙云漠的心却久久不安,听到良岫自称奴婢,他的心竟然碎了,她是一个清高的女子,如今对着自己俯首称奴,这不是自己想看到的,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可是他仿佛是进入了一条死胡同,找不到出口,也无法抽身而退。:
第512章 一个机会
三日后,良岫准时出现在龙云漠的床前,彼时他还没有起床。
所有的人都无法阻拦良岫前来,尽管她走路还是摇摇晃晃,说话还是有气无力,可是她依旧执拗地站在了龙云漠的床前。
一个侍女只得与良岫一起到益康殿内伺候,良岫认得这是当初那位让自己到益康殿去的红衣侍女。
她依旧笑盈盈的,却不让良岫碰王爷丢在地上的亵衣袜子等物。她紧着收拾干净了地上的杂乱的衣物。又捧来干净的衣服,恭恭敬敬地站在帐外,“请王爷起床更衣。”
“嗯”帐内传来一声回应,带着浓重的睡意。“几时了”
“回王爷,卯时刚过。”
帐子呼啦一声被打开,“速速与本王更衣,本王今日要参加早朝。”
一手抓过红衣侍女双手捧着的衣服,往身上便穿,却一眼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良岫。
竟然吓了一跳,“你在这里做什么”又想起自己衣衫不整,“快出去”
“是王爷让,奴婢,三日后来这里伺候。”
“你倒是听话。”
龙云漠回过身去背对着良岫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本王去早朝,你在书房打扫,等着本王回来有话问你。”
“是,王爷。”
“快出去、快出去”
良岫退出了益康殿,正要去书房,迎面却正撞见王安匆匆而来。
见了良岫王安急忙施礼,良岫还礼后,便要往书房去。
“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王爷让我去书房打扫收拾。”
王安听了良岫的话直叹气,“唉殿下,哪能让您干活儿,您先到前厅去歇息,喝口茶,我让人把早膳给您端过去,您勉强在那里吃一口。等婆子们把书房打扫出来,您再进去等着王爷。老奴先去安排王爷入宫早朝的事去了。”
见老总管忙得脚不沾地,良岫只得答应下来,来至前厅坐下,立刻便有小丫头端上来一杯热茶。良岫只得接过茶,慢慢地喝着。
正低头沉思的功夫,竟闻到一股很是好闻的香气飘来,不是花草香,倒有些像脂粉的香味儿。
抬起头,却见面前赫然站着妆容精致到极致的珍玉。
那珍玉见了良岫并不行礼,反而淡淡一笑,问道:“王爷入宫去了,王妃却坐在这里做什么”
良岫放下手中的茶杯,端详着上面松风鹤舞的画儿,半日,才淡淡地答道:“那珍玉夫人又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来帮王爷找一样东西,却不料遇见王妃坐在这里。”
“本宫坐在这里,珍玉夫人很奇怪吗”
“那时自然,这前厅里新摆放了好几样珍贵的摆设,据说都是王爷让人从问杏轩搬回来的,难道王妃在这里,是舍不得这些好东西”
良岫一听便笑了,果然是个贪财好利的女子,张口闭口都忘不了值钱的东西。不过话说回来,良岫还真的并未注意问杏轩少了什么,或者这前厅里的哪几样摆设是从问杏轩来的。
于是道:“珍玉夫人好记性,只去了问杏轩一趟就记得了那里摆了什么好东西。我这个屋主人都记不得哪件是问杏轩的,哪件不是。夫人不妨告诉我,我也记一记。”
珍玉原本是想借着这件事刺激良岫,屋子里珍贵的摆设都被王爷搬走了,这岂不是大羞辱可是看良岫的样子竟真的像是不记得是那些东西了。不禁产生一丝挫败感。
却又不甘心就此落在下风,于是道:“我听说王爷让王妃您做奴婢伺候王爷,今日却坐在这里喝茶躲懒,您这是静等着王爷再发一次火吗”
王爷将王妃打得遍体鳞伤不得不喊太医的事,珍玉有所耳闻,虽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