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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懿见他如此,不由有些担心,问道:“圣上,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懿儿不必担心,不过是有些累了。批阅奏折久了,眼睛很不舒服。”
“那陛下在炕上躺一会儿,臣妾给您按摩,很舒服的。”
龙云漠听话地躺下,甄懿伸出雪白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在龙云漠的太阳穴等几处穴位上轻轻揉按着。
龙云漠觉得很是舒服,也让自己紧张的心情得到一点放松,不觉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将睡未睡。
可是,好景不长,忽然又有一丝琴声穿透了狂躁的风雪,似乎透过了窗纸,钻进了龙云漠的脑子。
脑子里轰然作响,心脏也揪成了一团。
龙云漠忽地坐起来,把甄懿吓了一跳,“圣上,你怎么了是臣妾按得不舒服了”
“没事,懿儿按得很舒服,朕差点儿睡着。”龙云漠掩饰着心脏的狂跳,却掩饰不住额上的冷汗。
甄懿拿着手帕轻轻为他拭着额上的汗珠儿,“这么大的风雪,圣上怕是在来臣妾这里的路上受了风寒吧怎么出了这多的汗臣妾这就让人去喊太医来”
“不必,朕没有事,只是太累了而已。”龙云漠抓住甄懿为自己擦汗的手,“你去给朕弹奏一曲,让朕静静心就好了。”
甄懿自是乐得如此,急忙让宫女将琴摆好又焚上一支安神香,便坐下来弹奏。这是一曲夜沉沉意境悠扬而静谧,催人入眠是最好的。甄懿想借着弹这首曲子让龙云漠静下心来,好安稳入眠。
哪知弹了不过一小节,便被龙云漠叫停了。
“懿儿可会弹湘江曲朕今夜想听,你给朕弹奏吧”
湘江曲甄懿却犹豫了,自己从未听过这个曲子,并不会弹。自己的琴谱中只有设定好的曲子,其中并无这首湘江曲。
可是,自己在圣上的眼里是无曲不通、无曲不精,若说自己不会,岂不是会让圣上失望
于是甄懿道:“圣上,湘江曲臣妾倒是会,可是是初学,弹得并不精,恐污了圣听。等臣妾学好了再给圣上弹好吗”
龙云漠看着甄懿的娇憨之态,却不为所动。他一定要知道今夜这首摧心剖肝的曲子到底是什么,会不会是湘江曲因为这曲子被风扯得零零碎碎,实在无法确定究竟是哪一首。只是它和珍玉弹奏过的湘江曲隐约有相似之处,于是想让甄懿弹奏以确定一下。
奈何甄懿并不熟悉这首曲子,于是他便想起了被他禁足在朝槿宫中的珍嫔。
“来人摆驾朝槿宫”
“是”外面伺候的小福子答应着,便要进来。
“圣上您要去朝槿宫做什么”甄懿急忙拦住圣上,“这天寒地冻,夜又深了,您还是不要出去了。”
“既如此,来人到朝槿宫中传朕的旨意,让珍嫔带着她的琴到荧慧宫中来。朕要听湘江曲。”
门外的小福子犹豫了一下,“圣上,看这时辰已经过了子时,快四更天了,珍嫔娘娘早已经歇息了,天也冷,要不等明天再”
可是,不等小福子说完,一只茶盏已经摔在了帘子上。
只听屋内传来龙云漠冷冷的声音,“什么时候学会的抗旨不遵”:
第595章 心灰意懒
龙云漠的这一问,吓得小福子连大气也不敢出了,他急忙跪在门外,“圣上息怒圣上息怒奴才遵旨,这就去朝槿宫请珍品娘娘。
“哼”这是小福子得到的回应。
他急忙爬起来,带着两个小太监,急匆匆出了荧慧宫。
来至宫门口,他对手下的小太监道:“你们去找顶轿子来,天寒地冻的,又是这么远的路,不用轿子还不把人冻死”
两个小太监急忙跑着去找轿子了。
小福子不由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果然如师傅所说的伴君如伴虎啊看今日这情形,自己今后还是要谨慎再谨慎,或许才能保得项上人头。
两个小太监办事倒是利落,不大一会儿,便将轿子找了来。三个人顶风冒雪急匆匆向着朝槿宫跑去。
自从因克扣问杏轩的分例惹恼了圣上,被禁足于朝槿宫之后,这里变得冷冷清清。
圣上是再也不来了,除了文贵妃时常派人来探望探望之外,那些在珍玉得势之时走马灯似的来此逢迎的小人,也都对这里避之唯恐不及。
原本的妃位丢了,圣上也不再到宫中来,珍玉如今已是心灰意懒。
每日里懒得梳妆,把自己最心爱的琴也丢在了一边,整天里除了睡觉吃饭就是发呆。
今夜与往常一样,早早吃过晚膳,站在门廊下看了一会儿雪,觉得没有什么趣味,便回屋子卸了钗环首饰躺下睡觉了。
可是,屋外寒风怒号,横雪拍窗,让人睡意全无。辗转反侧之际自然会想到很多事情。也就自然会想到新选入宫的正得盛宠的懿嫔了。
据说她的琴艺在宫中首屈一指,莫说是人,就是鸟儿听了都不敢再出声。人人都说比自己强上百倍,岂不知这便是墙倒众人推罢了。
自己跟了圣上这么多年,未蒙一次恩宠,如今这个丫头片子入宫当夜就得了圣上的宠幸,从此独得专宠,这其中定有什么怪异。
心中胡思乱想,窗外又风声凄厉,倦意袭来,不觉昏昏然进入半梦半醒之间。
刚要睡着,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珍玉吓了一跳,这深更半夜,又大雪纷飞的,谁会这个时候来敲门且又敲得很急,难道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想到这里,珍玉急忙起身,吩咐道:“蕙儿,进来,给本宫穿上衣服。兰儿,你让小康子去门口问问是谁打门”
不一会儿小康子便来禀告,说是福公公带着几个荧慧宫的公公抬着轿子来请娘娘,让娘娘带着琴到荧慧宫去一趟,说圣上想听湘江曲了。
此刻珍玉已经匆匆穿戴整齐,“请福公公进来说话。”
小福子在小康子的引领下,来到寝宫内,满脸堆笑,拱手施礼,道:“娘娘一切安好奴才有礼了。”
一见小福子,珍玉便气不打一处来。上次那个荷花缸,明明是小福子找人给弄来的。自己当时并不知道这个荷花缸是从夕翠园搬来的,可是圣上却不听自己的解释,借题发挥,将火儿全撒在了自己的身上,又是禁足又是罚银两。
可是那个搬荷花缸的小福子却安然无恙,如今几乎是一天一趟往问杏轩跑,为的就是讨皇上的欢心。
这大半夜的又让自己去什么荧慧宫给圣上弹湘江曲,不知是不是又来算计自己的。
她冷笑一声,道:“本宫安不安好,福公公心里头明镜一般,何苦又来问,真是没意思。”
小福子知道她记着上次的仇呢,不过自己也没办法,这都是主子们之间的明争暗斗,自己一个做奴才的又能怎样
也不打算解释,只陪笑道:“奴才们打扰了娘娘休息心中很是不安,可是圣上的旨意,奴才又不敢不遵。奴才给您准备了一乘暖轿,还请娘娘即刻动身,免得圣上等急了又要冲娘娘发火儿。”:
第596章 咽泪装欢
听小福子这么说,珍玉更是不欢喜,坐在那里不动弹,口里发着牢骚:“那懿嫔不是琴弹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吗整个皇宫都闹得沸沸扬扬,她一弹琴连鸟都不叫狗都不咬了,怎么,小小一首湘江曲就不会弹了一定要让本宫深夜冒着风雪去为他们弹奏”
“这事,奴才可不知情也不敢问,只得大雪天跑到娘娘您这儿来。
听了这话,珍玉只得强压住一肚子的怨气,让兰儿与蕙儿抱着琴,带着衣裳手炉等物,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轿子。
此刻雪下得更大了,路上积满了厚厚的雪。抬轿子的小太监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跋涉,轿子抬得并不稳当。
虽说是暖轿,可是对于刚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给拽出来的珍玉来说,虽然身上裹着狐狸毛的斗篷,怀里抱着暖炉,依然是冻得脚痛脸麻。
心里不由又悲又怒又怨,几乎流下泪来。
圣上将自己禁足之后,便不闻不问,如今要听曲子就不管时辰天气让自己顶着大风雪去为他弹琴。也许并不是圣上要听,而是那个小狐狸精要听吧他们这是把自己当做什么了歌姬还是舞女自己苦苦挣扎这么多年,满以为在圣上那里已经将自己的身份洗白,哪曾想,在圣上眼里自己不过还是个靠卖笑为生的娼妓。
这一路上,珍玉心里翻江倒海,甚是不舒服。
待下了轿又不得不咽泪装欢,走进那温暖如阳春三月的荧慧宫,对着满脸冰霜之气的圣上跪下行礼。
因为腿脚冻得有些发麻了,在起身时,不由地身子一阵摇晃。
兰儿与蕙儿见了急忙扶住她,珍玉偷眼看了看圣上,原以为自己这不堪风霜的娇弱模样会让他心生怜惜,哪里知道,他竟眼睁睁地看着,却丝毫不为所动。
珍玉寒了心,就把这一切统统算在了上前来行礼的甄懿的身上。
甄懿福了福身子,“珍嫔姐姐好”甄懿年纪轻入宫晚,虽与珍玉都为嫔位,可是见了珍玉依然要先行礼问候,这原本没有任何过错,奈何她面对的是一个一肚子怨气的珍玉。
甄懿见珍玉起身时差点歪倒,便不由自主上前搀扶。哪知手刚刚碰到珍玉的胳膊,就被她用力甩开了。甄懿一时尴尬,双手伸也不是,收回也不是,愣在了那里。
珍玉见了,怕圣上怪罪,于是道:“妹妹还是不要碰我,我刚从雪地里进来,身子像冰一样冷,别冰着妹妹娇嫩的双手,妹妹还要用这双手为圣上弹琴呢”
龙云漠却懒得听她们的拈酸吃醋,“外面雪大,天也冷,可是朕想听湘江曲懿儿却不会,只得将你喊来。这首湘江曲也只有你弹得好听,对了,刚刚你在自己的宫里弹琴了吗”
“多谢圣上夸奖,臣妾今日身子不大好,因此没有弹琴早早就睡下了。”
龙云漠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朕还以为那琴声是从你的朝槿宫传来的。既然来了,就到火盆前来,喝杯热茶暖一暖身子,给朕弹上一曲吧也让懿儿听一听。”
珍玉无法,只得应了,来至炭盆前。
龙云漠招手让一个宫女给珍玉搬了一把椅子,珍玉告了座。又有宫女呈上一杯热腾腾的红茶,珍玉不得已接了,只喝了一口便放下茶杯,对圣上道:“臣妾的身子暖和多了,夜已深,臣妾为圣上弹奏之后,请圣上早点歇息了吧”:
第597章 怪异琴曲
龙云漠点了点头,兰儿和蕙儿将琴摆放妥当,珍玉坐下来屏息凝神、默思片刻,正伸出手去,手指还未触到琴弦。
屋内此时正静,人们都准备好好欣赏欣赏珍嫔的琴艺和那首令圣上念念不忘的湘江曲。
忽然,屋外有一阵风卷过,这一次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在这风声里有一丝琴音,若有若无、忽远忽近、时而清晰又时而模糊,可是,珍玉听得明白,这绝不是自己熟悉的湘江曲
龙云漠屏息静听,他的心再一次揪紧,只觉呼吸都很困难。他也和珍玉同时反应过来,这曲子绝对不是湘江曲。可是它究竟是什么又是谁在弹它屋内所有的人都是一头雾水。
“珍嫔不要弹了,回去歇息吧”龙云漠站起身,他甚至没有让珍玉弹出一个音符便将她打发回去。
“小福子,你立刻带人到各宫去查看,看看究竟是谁在这深夜里弹琴,一旦找到人,务必将她带到朕跟前来”
“是”
这一次,小福子再也不敢说什么天黑天冷之类的话了。见圣上面带严肃焦急的表情,小福子觉得这定是一件要紧的大事,因此满口答应着带着人去办差了。
龙云漠离开了荧慧宫,这还是甄懿入宫以来的第一次,以往只要圣上来到自己身边,听了自己弹琴,就绝不会再离开。今日,却与往日大不相同。
这是一首什么曲子竟将圣上的魂魄都勾走了一般虽然她也在努力地听,可是,风声太大,琴音零碎,并不能判断它是什么曲子,可是凭经验却能确定,自己从未听过这首曲子。还有,这是一首极其古怪玄幻的曲子,仿佛不应属于人间。它对于圣上的作用,远大过自己弹奏的乐曲
圣上从前一定听过它,不然怎会如此激动,甚至有些癫狂之态。
在寂静的御书房里,龙云漠忍受着那忽隐忽现的乐曲给自己带来的折磨。这种折磨不是持续不断地侵袭,而是断断续续的。这种感觉更令人痛苦,因为你不知道下一阵痛苦会在何时到来,也无法把握这痛苦的程度与延续的时间。
可是,小福子并未给龙云漠带来满意的消息。
他查问遍了整个后宫,今晚没有任何一位嫔妃、公主弹过琴,还有养老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