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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甩掉脑子里纷繁的想法,沈玉衡推开了轩辕殿偏殿的门。
若说二十年前的轩辕殿偏殿华贵无双,如今的轩辕殿却已经只剩下一片狼藉,那些柱子啊,陈设啊,上头都落了许多的牙印,就连那柄纯钧剑上头都多了一个明晃晃的牙印。
沈玉衡诧异的看着轩辕偏殿里头的狼藉,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不过事实提醒她,她并没有走错地方。
因为那个司空纯钧还是没变,依然歪在椅子上,脚尖微翘,只是他那身衣服上的八宝璎珞却都多了个牙印。
看见沈玉衡进来,他顿时似笑非笑,不阴不阳的唤了一句:“廉贞真君舍得回来了”
“湛泸峰弟子沈廉贞拜见掌门。”忽略司空纯钧不阴不阳的语气,沈玉衡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行了,弄那么多虚礼作甚你如今结了婴,可是要袭湛泸之名”随意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衫,司空纯钧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打断了沈玉衡还要继续的行礼。
他那么一挥手,袖子里头就有一物被抛了出来,不是湛泸剑是什么
只是这湛泸剑上头也多了一排牙印,沈玉衡不由得诧异是什么人能把湛泸剑也咬了一排牙印
湛泸剑在她入了幻境之后就自己回了万剑门,所以这湛泸剑才会是在司空纯钧手中出现,而不是在沈玉衡手里。
她拿起了湛泸剑,在她手中,那柄仁道之剑的光芒似乎内敛的更加厉害了,不用别人说,她也知道,自己没有得到湛泸剑的认同。
那么袭湛泸之名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看见湛泸剑还是没有反应,司空纯钧顿时也诧异了,他早日夜观天象,知晓湛泸之主择日便归,只是这湛泸之主不是沈玉衡,还会是谁呢
不过他并没有能够继续诧异下去,因为他的身下传来一声咔吱声,他的脸色顿时变了,阴着脸看向自己身下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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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重逢(甜甜甜!)
司空纯钧从他的凳子下面拎出了个黑色的小兽,大脑袋,身子巴掌大,长的凶煞,不是饕餮是谁
饕餮被他拎着脊背,闪着寒光的牙齿上头还带着木屑,呲牙咧嘴的朝着他低吼。
“阿斗”沈玉衡失声叫道。
饕餮的身子顿时僵住了,好半天才僵硬的扭过头,然后狠狠地从司空纯钧手里挣脱出来,不过片刻已经化成了一个身逾九尺,剑眉星目的男子模样。
阿斗抬手就已经把沈玉衡拥入怀里,声音里已经带了些许的哭腔。
“主人你去哪了阿斗好想你呜呜呜呜”
他紧紧的抱住她,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的颈窝,温热的泪水顺着她的脖颈一直流到衣领里头,她环住阿斗,轻轻拍着阿斗的后背,安抚着他。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那站在司空纯钧身后,一身雪白的身影。
他一点都没变,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目光仿佛穿过了万水千山,穿过那无尽的时光,她明明上一刻还见过他,可是如今这一瞬,仿佛是穿过千年时光的等待一般。
“阿重。”她推开阿斗,朝着他笑。
他只是看着她,也不前进也不后退。
然后他突然笑了起来,就像是梅雨天里头突然拨开乌云露出的一缕阳光,就像是皑皑白雪之下忽然冒出的一片青翠,他笑着看着她,一字一顿的唤着。
“阿衡。”他说。
阿斗看着沈玉衡推开他,径直穿过他,朝着雪千重走过去,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涩,像吃了一大堆沙子一般,不单单是喉咙疼,心也疼。
“阿衡”他拦住她,委委屈屈的看着她,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盯着她,泪痕还没干,分明是那么俊朗的容颜,却能显出几分委屈来。
沈玉衡却好像完全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一般,她只是推开了他的手,然后快步的朝着雪千重走了过去。
阿斗眼睁睁看着她到雪千重的面前站定,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一双眼睛似乎都被细碎的星光盈满,他从来没见过沈玉衡那样的模样。
好像雪千重就是她全部的欢喜一般。
沈玉衡仰头看着他,他也低头看着她,四目相对,他们的眼眸之中,只剩下彼此的身影。
“阿重,好久不见。”
她说。
他看着她,只觉得心里所有的情绪都在此刻化成虚无,只剩下她认真的眼眸。
上千年的等待忽然也变成一瞬,原来他等的,只是这一句话而已。
“好久不见,阿衡。”他一字一顿,却每一个字都说的极为认真。
“哎哟,我说你们两个也忒腻歪了点快快快,快点离我这轩辕殿远一点,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瞎了眼”
本是一副久别重逢的景象,却被司空纯钧这么一声大叫给所有的思绪都打断了,只见司空纯钧一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夸张的大叫道。
他说着,竟然真的把沈玉衡和雪千重往外头赶,不过片刻,三个人竟然都被赶出来了,司空纯钧轰的关上了大门,只剩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阿斗哼哧哼哧的抱着双臂,一脸不悦的瞧着雪千重,就差把雪千重都给吞了了。
雪千重却无心去理他,只是一双眼睛紧盯着沈玉衡,似乎只要自己错一错目光,沈玉衡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行了,我还要回湛泸峰去看看,你们两个要去哪”沈玉衡隔在他俩中间,笑问了一句。
“我跟着主人走”阿斗忙叫道,然后还挑衅的看了一眼雪千重。
哼哼,他可是主人的灵宠,他可是要时时刻刻跟着主人的,至于那块冰坨,赶紧离主人远远的才好呢
阿斗已经选择性的忘记了,他和沈玉衡的血契早就解了的事实。
雪千重没说话,可是目光已经表达出他的想法了。
“好吧。”沈玉衡无奈,催动起灵气直朝着湛泸峰而去。
湛泸峰虽然有二十年没有人住了,但是却还是打扫的一尘不染,无论是那竹林,还是丛生的野草,或者是那些破旧的茅草屋,都被保留了下来。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沈玉衡不禁眼眶微红,物是人非,再没有那个白胡子老头会笑吟吟的看着她了。
她只觉得自己头上多了片阴影,然后就是眼眶一凉,雪千重冰冷的手指拂过她的眼眶,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她耳边多余的发丝捋到了耳后。
“拜见廉贞真君。”洒扫的杂役恭恭敬敬的对着她行了个礼。
“起来吧。”
沈玉衡只是叫那杂役起来,然后就径直越过了那杂役,往湛泸峰更深处走去。
不出意外,她的屋子也是没短了打扫,甚至屋子后面那棵柳树也长的更加茁壮了,柳条被风吹着荡进窗户里头,在案上划过一道痕迹。
阿斗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这就是主人住的地方吗
雪千重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一寸一寸抚过那房间里的每一处,看着她把那散开的经书合上放好,看着她把帘幔拉开。
“湛泸峰,也该有一个峰主了。”抚过那柳条,沈玉衡喃喃自语。
司空纯钧以为下一个湛泸峰主是她,可是她知道,绝对不会是她。
如今湛泸剑已动,新的湛泸峰主迟早会出现,只是不知道那个新的峰主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不过湛泸剑是仁道之剑,那个新的峰主定然也是一腔仁义之人,只是不知道修为几何,心性如何
罢罢罢,管他修为如何哪怕他修为低下,凭她如今的本事难道还护不住他不成若是他修为高深,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沈玉衡正想着,却听见外头有人高呼。
“廉贞真君可在”
唤了那人进来,沈玉衡一看他是掌门手下的人,不由得有点诧异。
却听见那人说:“过几日又是小比,如今廉贞真君也能收徒了,掌门叫我来取廉贞真君一丝灵气。”
沈玉衡顿时了然,原来如此,怕是那时司空纯钧还想说这事,却被她给打断了,如今这才又差了人来。
“本君省得了。”沈玉衡点了点头,抬手在指尖逼出一缕灵气,然后拿玉瓶封住给了那人,那人恭恭敬敬的接了玉瓶去复命了。
沈玉衡看着那人走远,心里忍不住又叹了一声,昨日她还在为了进内门而努力,如今她却已经能在万剑门内收徒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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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徒弟?
知道又要到了小比的时候了,沈玉衡不由得对于这些即将进内门的弟子们起了兴趣,干脆就隐了修为,同那群外门弟子一般穿了素色的衣服,混在外门弟子里头,看着今年的小比。
今年的小比没了进百步塔的环节,只是比试的难度却没有小上一分,因为他们这次是要自己一轮一轮的打上来的。
“下一场,何青凤对秦曼”
听见赞者唱罢,沈玉衡顿时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一处比武台上的人。
一身素色衣衫,黑发挽成了飞天髻,上头插着玉簪,他的手里执着凤舞剑,薄唇紧抿,看着对面的人。
虽然他仍旧是做了女子装扮,但是沈玉衡还是一眼就看出,那不是她的徒弟何青凤是谁
何青凤,他怎么来了万剑门
当初她从三不管离开时和何青凤还有阿斗失散,后来虽然也派了人去寻,却没寻到何青凤,却没想到如今在万剑门看见了他
不过何青凤如今的处境明显是不大好的,只见下头的弟子个个似乎都盼着何青凤输,沈玉衡凝神听去,发觉如今何青凤在万剑门外门里头基本是人人厌弃
“你别说了,她虽然古怪了些,却何时害过你”就在沈玉衡边上,有个女修拉了拉她身边的人,叹口气劝道。
那人是这一圈里头骂的最狠的,如今被自己的伙伴劝了一句,收敛了一些,却还是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我说她怎么了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姿色,竟然还敢去高攀大师兄真是好大的脸”
“唉,算了。”那劝她的人叹了口气,怜悯的看着台上的何青凤。
这个何青凤也算是自作孽,她招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大师兄,惹的慕容家震怒不说,还让外门的姑娘都排挤她,也没从大师兄那里落得什么好,真是作的什么妖呢
沈玉衡凝神听,周边的声音却渐渐熄了,她把目光转到那比武台之上,只见比武台上的何青凤已经落了下风,那个唤做秦曼的姑娘脚踏在何青凤胸口,凤舞剑已经到了何青凤的眼前。
何青凤哪里肯让自己这么输了只见他咬着牙,挣扎着躲过秦曼一剑,却没躲过第二剑,顿时被长剑穿透肩膀,血色瞬间蔓延开来。
他死死盯着秦曼,那双眼睛忽然仿佛成了一片漩涡一般,秦曼瞥见他的目光,只觉得一个心神恍惚,等到再反应过来时,场上却突然之间反转了。
何青凤凤舞剑一横,已经是狠狠地把她打落到台下,一直到她跌落在地,她也没能明悟自己是因为什么落败的。
“何青凤胜”赞者唱了一声。
何青凤提着凤舞剑,单手捂着自己肩膀上的血迹,从比武台上退了下来,只是他单薄的身影和那边被拥簇起来的秦曼比起来,无端就多了几分萧索。
他叹了口气,却也不觉得悲伤,只是低着头,快步离开。
“青凤。”身后突然传来女子的声音。
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何青凤整个人都愣在原地,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却始终不敢回头。
那声音他实在不能再熟悉了无数次的生死边缘,他都期盼那个声音出现,可是他一次次的燃起希望,又一次次的失望,直到他已经彻底死了心的时候,她却突然出现了。
见他没有转身,沈玉衡快步走到他的对面,手心里还放着一瓶疗伤药。
“先把药吃了,免得伤势加重。”她笑吟吟的看着他。
何青凤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接过那疗伤药,声音颤抖,好半天也没能说出一个字,到最后那声师傅已经是带了几分哭腔。
“乖,这些年是我疏忽了,你受苦了。”沈玉衡踮着脚,替他把脸上的血迹擦下去,略带歉意的说道。
她能想象到他一个炼气修士在离开三不管之后是如何的艰难,他不过是五灵根,却能进了万剑门,就已经足够令人震惊,可是他如今却在为了进内门而努力着
“师傅”他几乎已经是泣不成声,只觉得这些年所有的苦难都那么不起眼,所有的委屈都有了宣泄的出口。
你们有后台,你们有家族,我也有师傅
“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拍了拍何青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