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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她的能力不足以应付眼前的事时,她身后的男人就会一个一个的出现,为她解决掉一切的困难。
在她毫无意识之下,她已经成了他们的附庸。
“没有赌注的那个人,是你才对吧”很快的,凌风的情绪就平静了下来。
这个沈玉衡不过是强装罢了,一个连修为都没了的人,还有什么狂妄的资本
激将法对于沈玉衡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她只是平静的整理好了书桌上的一沓纸,那张一向带笑的面容上如今也一如既往的带着清浅的笑意,然而凌风却不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任何该有的情绪变化。
她哪怕在笑,却也只是一种礼节性的微笑罢了。
“沈玉衡,我在和你说话”她的激将法没有激怒沈玉衡,反倒是沈玉衡这幅云淡风轻的态度把她气得半死,她不由得攥住了沈玉衡的手腕。
然后就是忽然的咔吧一声,在这已经完全静下的夜里,是那么刺耳。
沈玉衡的眉毛不禁皱了起来,那被她拿在手中的纸张因为她忽然脱力的手腕而散落了一地。
她的手无力的垂下,手腕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刚刚凌风那一下,竟然直接折了她的手腕
也对,对于普通人来说,修士的力量实在是太过恐怖,甚至说修士只是动动手指,就能叫一个普通人直接丧了性命
更别说如今凌风只是折了她的手腕而已
凌风似乎也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大的力气,不禁松开了沈玉衡的手腕,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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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赌的就是你的命!
“沈玉衡,你敢不敢和我赌”她的声音略微拔高,然而拔高的音调却掩饰不住她话语里头的几分慌张。
她在害怕。
在看见沈玉衡这幅虽然痛极却也只是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模样之时,她的心底就已经漫上了一层恐惧。
一个不怕痛的人很让人害怕吗
当然不会。
一个不怕死的人很让人害怕吗
有一点吧。
可是一个能够忍受痛苦,并且隐忍不发,把这痛苦变成自己的翅膀的人,绝对是叫人害怕的。
魔族灭了沈家,那么她就从头再来,誓要光复沈家荣光;她被废修为困在魔界,那么她就想方设法重登仙途。
她经历过无数应当绝望的境地,可是她却从没有一刻放弃自己的信仰,从没有一刻想过后退
这样的人难道不恐怖吗
再细细想去,凌风甚至觉得自己的背后都被冷汗浸染。
她的手上沾染过无数条人命,她杀过的人那么多,可是从没有一个人能够带给她这样的威胁感
似乎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哪怕你把她狠狠压入十八层地狱,她都会穿过云雨东山再起,抖落一身灰雨,重披星光
不,或许都不需要你给她机会。
她会给自己造就机会,哪怕她身处最大的绝望之中,她也会凭着自己走出来,最后登到这个世界的顶端
一瞬之间,凌风甚至想要把眼前的人狠狠的斩杀。
然而她不能。
如果她杀了沈玉衡,那么魔君第一个杀的人就是她。
“赌凌风,我要赌你的命,你敢赌吗”她握着已经被折的手腕,声音已经微微带了几分冷意,“如果赌注不是你的命,恕我不能奉陪。”
用命赌吗凌风的目光变了又变。
如果最后不是她杀了沈玉衡,而是沈玉衡选择自尽呢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赌输。
“有何不可”定了定心神,她声音里的惊慌已经尽数褪去,只剩下无尽的自信。
她有什么好畏惧的沈玉衡不过就是个普通人罢了
“那么,说一说你想要赌什么吧。”风忽然大了起来,那本就飘摇不定的烛火彻底熄灭,只剩下一缕袅袅的青烟。
外头忽然响起呼啸的风声,豆大的雨珠倾盆而下。
暴风雨来了。
“就赌你会不会重新成为那个元婴真君沈玉衡。”
凌风的声音在那大雨的声音之中夹杂着,破碎却又清晰。
沈玉衡你真的会东山再起吗
那就让我看一看吧,看一看你是不是真的能从那地狱之中归来,如果让你落入那样的境地都无法彻底把你击败,那么,我愿赌服输
“你输定了。”沈玉衡的声音响在夜里,然而凌风的身影已经渐渐消失,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树上还挂着雨珠,青石板上还是潮湿的一片,昨夜的雨好像把整个天地都给洗涤了一遍,就连那天空都变的澄净无比。
看见沈玉衡的手腕夹着夹板,沈楠歌愣了一下。
这怎么一夜的时间,手腕就断了
不过沈玉衡对她的手腕是怎么断了的事提也不提,沈楠歌也不敢问,只能自己暗自猜测纠结。
然而他并没有纠结太久。
因为边关告急了。
虽然沈氏王朝是整个荒芜之地唯一的一个大一统王朝,然而还是有一部分的反对者,而且这部分反对者占领了荒芜之地三分之一的土地,使得两个势力的交界处连年都处于征战之中。
沈楠歌得知边关告急的消息也是有些惊讶,这种消息怎么会送到他这里来正常来说不是送到他哥那里,或者是直接送到皇帝面前吗
他一个混饭吃的皇子,又不需要什么实权,也没有什么做决定的权力,怎么边关告急的折子就送到他这里来了
不过等到折子到了他手里,他才知道,这哪里是送给他的啊,这根本就是送给沈玉衡看的
“边关告急”沈玉衡大略看了一眼那折子的内容。
无非就是敌国进犯,如今边关难守,那么战还是和这是一个问题。
不过到了沈玉衡面前,这就已经都不是问题
既然已经打到面前,怎么可能还去求和
战战战战一直打到他臣服为止
既然已经做出了挑衅的举动,那么就要做好接受战争的准备
而且边关地区常年征战,战争是家常便饭,如今边关将领的这一书,无非是为了求朝中的一个态度。
若要战,他们不会畏惧
“战自然是战难道叫人打到王都才要开始反抗吗”
实际上,沈水琚也是这样想的,而之所以把这折子又送到了沈玉衡面前,自然是因为沈玉衡是沈家的族长了。
然而沈水琚并不需要把这折子给沈玉衡看。
因为沈家的嫡系族长是并不管这些事的,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当沈家遭受磨难之时,他们成为沈家的盾,沈家的剑,当沈家落入绝境之时,他们便倾尽所有来光复整个沈家
他们是一个符号,是一个信仰
真正打理沈家大小事务的,还是沈家庶系的族长,就如同当年的沈環那般,也如同如今的沈水琚这般。
等到沈家真正光复的那一天,沈水琚无论如何,也会是一个庶系族长
虽然已经决定反击,可是真正要打响一场战争,却不是动动嘴就可以的。
什么时候打,怎么打,派谁去打,这都是问题。
而且如果要真的开战,势必又要考虑到征兵的问题,如何征,征多少,是否需要为了战争而调整税收
一系列的问题让每一天的朝堂都吵的像是菜市场一般。
不过这都不是沈玉衡要考虑的问题。
因为她要跟着上战场,不是当将军,而是当一个兵。
“族长,你真的要去”沈楠歌看着已经换了一身战铠的沈玉衡,颇为不解的问道。
沈玉衡不是一直在为了恢复修为努力吗,为什么如今又要上战场
为什么要上战场
也许只是因为她想要护住沈家人吧。
如今的王朝是他们用自己的血汗打下的,而她身为沈家族长,就一定会替他们守护好这一切
这是她身为沈家族长的责任
“真的要去。”沈玉衡笑着把自己的长发都挽起,她的手腕恢复的很快,如今已经能够行动自如了,只是还提不了什么重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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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小魔星?
沈玉衡走的那天,天色是暗沉的,猩红的披风凝成沈楠歌眼里的最后一抹艳色,整个天地似乎都忽然昏暗了下来,只剩下那比血还要红的披风。
“哥哥,我有种预感。”他捂着自己的心口,忽然之间就失落了下来。
他的身边站着当今的太子,沈楠武。
“我也有种预感。”沈楠武叹了口气。
他觉得她不会再回来了。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担忧。
一直到那抹红影已经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二人才转身离去。
“前面是什么情况”沈楠洛勒住马,远远的就看见前面的疾行的队伍,不由得揪住自己的随从问了一句。
她在皇室之中行六,人称六公主,不过皇室里头那一群家伙更多的都是叫她小魔星。
沈楠歌当初跑出王都,为的不就是避开她么
不过沈楠歌离开王都没几天,沈楠洛就离了王都去了南方,这几日才归来,今日才到王都,却恰巧撞上了出王都的沈玉衡。
因为沈玉衡出王都是今天的事,纵然沈楠洛消息再灵通,如今也没办法知道,所以她并不知道那队伍到底是做什么的。
实际上那队伍的人并不多,也就四个人,四个人都骑着马,马蹄的踢踏声不绝于耳,而被另外三人护在中央的女子一身银铠发亮,身后的披风被风带的飞了起来,她的一头如云黑发都在头顶抓了一个髻,用一支最普通不过的簪子固定住,而她的腰间挎着长剑,面容冷峻。
看见她的面容,沈楠洛不禁愣了一下。
那姑娘为何和她长的如此像
“把他们拦下来。”眉头一皱,沈楠洛已经策马冲了上去,她本就是在沈玉衡前头一些,如今这么策马上去,不过片刻就已经拦在了沈玉衡面前。
见面前有人拦路,沈玉衡猛地一勒马,骏马长嘶一声,掀起无数的扬尘来。
她的手腕虽然已经好的差不多,却并没有好利索,如今这么猛然勒马,顿时让她的手腕一阵刺痛,手里的缰绳都差点脱手而出。
骑白马的姑娘一身红衣,背后还背着一把大刀,姑娘的黑发都被劲风吹的凌乱,那和沈玉衡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却和沈玉衡透出了两种全然不同的风情。
一个是沉静清丽,一个却是明艳绝伦。
两个面容相似的女子四目相对,然后忽然都笑开。
一个双唇微抿,只在嘴角带起一个轻轻浅浅的弧度;一个露出八颗牙齿,笑的一脸张扬,恍如六月的阳光一般热烈。
“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沈楠洛哈哈大笑着,声音里头带着浓浓的笑意。
她虽然人不在王都,沈家族长归朝,皇室多了个护国公主的事她却还是知道的,心里头的一分猜测在和沈玉衡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也变成了十分。
“我也知道你是谁。”沈玉衡也笑,声音轻轻浅浅,里头也带着散不去的笑意。
和她长得像,又在这几日回王都,除了沈楠歌嘴里那个洪水猛兽一般的小魔星沈楠洛还会有谁
“沈楠洛拜见族长。”她没如同沈楠歌他们那般跪地,而是双手抱拳,拱手行礼。
她和那些沈家人并不一样,她是从另一个时代而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她甚至不懂他们为何会有那么疯狂的信仰,就像是被洗脑了一样。
可是随着和他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已经能慢慢理解他们,却始终不能和他们一样。
尽管她如今的身体确确实实是个纯正的沈家人。
只是打个招呼过后,两人各自朝着自己的方向前行。
沈楠洛和所有的沈家人都不是一路人,然而他们却也是一路人。
因为他们本质上所坚持的正义是一样的。
从王都到边关,最起码也要半个月的路程。
半个月之后,沈玉衡终于到了边关。
边关的将领接着这个护国公主进城时,心里还忍不住犯嘀咕,这个公主真的懂得打仗吗
因为沈玉衡这个护国公主是空降来的,所以那些武将心里难免不平,而这份不平在他们的脸上表露的实在是太过明显,一进门,沈玉衡就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各方的打量审视。
她面对这些审视丝毫没有退缩,只是脊背挺得更直,整个人如同出了鞘的利刃一般。
等到开始研讨作战计划时,这些武将才发现,他们所有人都小看了这个护国公主。
她总是只是静静的在那里听着他们说,很少发表自己的观点,但是每次她发表的观点都是一针见血,切中肯綮,让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