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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伤重之人,能说什么?”顾景珩明显不想说,林暖没多问,她回屋擦药去了。
出去的时候,林暖虚掩上门。
顾景珩靠在墙上,脸上的光明明灭灭。
他看向床榻,苦涩一笑。
你就这么恨我吗?
巴不得我死?
他看了会儿李景淮容颜,似看不下去,拉开门,出去了。
林暖在屋子里擦药,如她所料,她大腿间磨伤还挺严重的,她拿了药仔细涂抹好,穿好裤子,李景淮醒来还早,林暖躺了会儿。
等她醒来,太阳已经落山了。
林暖起身去看李景淮,顾景珩并不在屋内,只有小江儿趴在床边睡着了,林暖给小江儿盖了件衣裳,检查了李景淮体温,体温正常,也没有发炎。
林暖收东西的时候看见李景淮眼睛动了动,这是病人要清醒的征兆,她等了会儿,李景淮果然睁开眼了。
他双目放空了会儿,慢慢聚焦。
“林大夫,是你救了我吗?”
“不是,小江儿去了济民医馆,是宋掌柜和王大夫及时赶到,给你包扎好,相公替你付了银子,把你带回来,我只是给你开了药而已。”林暖道。
话虽这么说,李景淮知道,林暖这是不想抢别人功劳,他道:“多谢。”
说完,他环视了一下屋子,林暖道:“是相公的屋子,你暂时还不能动。”
李景淮后知后觉,林暖和顾景珩分屋子睡的,明明是夫妻,却没睡在一起?
他眼底有疑惑,就是不知道,到底在疑惑夫妻分开睡,还是疑惑别的什么了。
比如,声明狼藉的某个人,是个正人君子。
李景淮忽的想起他在昏迷时,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他还在谢府。
他看见爹,娘,灵儿倒在血泊中,那血滚烫,就那么渗进他眼里了。
他还看见,谢景珩手里拿了一把剑,剑上还在滴血。
他大声的质问,为什么。
可换来的,却是一剑穿心。
他绝望的躺在血泊中,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远去。
他以为他必死无疑,却没死,他活了下来,他还看见了小江儿和谢景珩的尸体。
谢府满门,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了。
他绝望,他咆哮,他痛苦。
他跪在灵前,他从没觉得,活着是那么痛苦的一件事。
他想死,却死不了,好似那一剑后,他就不会死了。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声声泣诉,他对自己说,“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他宁愿以自己一死,去换取爹娘,弟弟,妻子,小江儿的性命。
“爹爹,你醒了?”小江儿睡醒,眸中都是欣喜。
李景淮揉揉他脑袋,“乖孩子。”
“李大哥,这几日你安心在家里住着,等伤好了在慢慢做打算。”林暖道:“我先出去了。”
“林大夫。”李景淮喊住她,“谢谢。”
“你不用谢我,是相公带你回来的,你要谢就谢他吧。”林暖说完出去了,她去了后院,顾景珩没在,爹那里也没人,厨房也没有。
她问了小鸦鸦和小柱,都没看见人。
林暖想着他今日神色不对,莫不是和李景淮有关?
她出门去找,开了门,顾景珩就站在门外。
“也不多穿一些。”顾景珩揉揉她小脑袋,和刚才在他屋子里时,判若两人,好像那就是一场错觉。
林暖盯着他看。
“再看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顾景珩道:“进去吧。”
夫妻俩人一块进去。
晚饭是张如意做的,因有病人,熬了鸡汤,小江儿很懂事的要去端给李景淮,张如意怕她烫着,帮着端进去了。
回来时,张如意道:“暖暖,今天景珩去你屋里睡,被子会不会不够?我那里还有一床新的,吃完饭我拿给你。”
“够的。”林暖道,上次都够盖。
小鸦鸦一听,耳朵竖起来了。
啥?
姐夫要和暖暖睡?
这怎么能行?
他很是大方道:“姐夫,你今晚和我睡吧,我人小,你挤不着我,要和暖暖睡挤着她怎么办?”
林暖:鸦鸦,虽然我挺喜欢你的,可这个时候,你有点多余啊。
张如意和林明忠在心里齐刷刷道:就是要挤才行。
当然,当着孩子的面,俩个大人都没说。
小鸦鸦可开心了。
他的计划是,等姐夫去和他睡,他就说,姐夫打呼噜放屁,吵的他睡不着,他就有理由和暖暖睡了。
小鸦鸦开心的多吃了半碗饭,等吃了饭,他就盯着顾景珩了,顾景珩上茅厕都跟着。
顾景珩从茅厕里出来,看见背着手的小鸦鸦,眉头直皱。
“姐夫,你已经是大人了,要学会吃了饭就洗漱去睡,不要让暖暖担心。”
顾景珩:“呵呵!”
“你是想自己去和暖暖睡吧?”
“我没有,你胡说八道。”小鸦鸦不承认。
“可惜,你没机会了,因为我要和暖暖睡。”顾景珩说完,直接出去了。
小鸦鸦原地懵圈了。
啊!
在争夺暖暖大战中,他又输啦。
顾景珩路过自己房间,门开着,他往里瞥了一眼,和李景淮目光对上,顾景珩先别开,加快步子,进了林暖房间。
林暖惊讶的问,“兄长?”
顾景珩稳了心神,一本正经道:“鸦鸦要一个人睡,我过来这里睡。”
第225章 鸳鸯被面
林暖当然没意见了,果断的把自己床让出了一半。
夫妻俩躺在床上,黑夜寂静无声。
顾景珩思绪有些飘,他以为他可以释怀,可脑子放空,李景淮那句‘你怎么不去死啊。’像魔咒一样烙印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半夜,他才睡过去,可睡着了,却是无尽的噩梦。
梦里是大片大片的血渍。
李景淮手持一把长剑,字字句句的问他。
“你怎么不去死啊?”
顾景珩猛的惊醒,直起身,月色华光照进来,他额头上都是汗,脸如白纸般白。
“兄长,你做噩梦了吗?”林暖惺忪着睡眼问。
“没有。”顾景珩嗓音沙哑,“睡吧。”
脸都白了,还没有。
林暖心有些疼,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噩梦不断?
她想了想,小身子扑入顾景珩怀中,抱住他腰,她下巴抵着他胸膛,可以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她柔声道:“兄长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少女馨香扑入怀中,顾景珩身子僵硬的厉害,小丫头就穿了一身中衣,虽说他只脱了外袍,可能清楚的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炙热滚烫,他身子抖了一下,下意识就想推开她。
“兄长。”林暖娇娇软软地喊,“别怕哦,我抱着你睡。”
说完整个身子的力量都往他身上压下去了,压根没给顾景珩推开她的机会。
“暖暖,我们这样不合适。”顾景珩嗓子沙哑的厉害。
林暖抬头,双眼纯澈地看着他,“哪里不合适?”
哪哪都不合适。
不过顾景珩没机会说出来了。
林暖一个用力,直接把顾景珩扑倒在床榻上了,然后她靠在他胸膛上,揽着他腰,“兄长,睡吧。”
顾景珩,“……”
“你要是睡不着,也可以抱着我的。”
顾景珩,“……”
许是不想在做噩梦,又许是别的什么,顾景珩没把林暖推开,任由她靠在自己怀中。
他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睡不着,可不知何时,顾景珩沉沉睡了过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他先醒的,睁开眼,就是林暖缩在他怀中,俩人相依偎的姿势,小姑娘娇娇软软的,像个瓷娃娃一样。
俩人呼吸交缠,添了几分暧昧。
顾景珩想起昨夜,她无声的陪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少年勾唇笑了笑,腾出一只手,轻揉了揉林暖小脑袋,“小傻瓜。”
说完,他轻手轻脚的挪开林暖手脚,从床榻上下去。
他要换学院服,他学院服还在自己屋子,他要出去拿,当他要出去时,看见窗子边桌子上摆着一套整齐的学院服。
顾景珩顿了一下,凝视了许久,慢慢转身,看着床榻上熟睡的人。
她什么都不说,给他的却是最好的。
顾景珩抱起衣裳,他屋子里睡着李景淮,他不可能过去换衣裳,这个时辰小鸦鸦也还没起,林暖还在睡,他犹豫了一会儿,背对着她,在屋子里换起衣裳来。
他换了裤子,脱了上半身的中衣,露出精壮的肌肉,他拿了衣裳,套了个袖子。
“兄长?”
他背后传来林暖略带激动的嗓音。
顾景珩手一抖,手里衣裳掉了,他身子僵硬的扭头去看林暖。
林暖已经坐起来了,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你醒了?”
“衣裳掉了。”林暖穿着鞋子哒哒哒地跑过去,捡起衣裳就要给他套。
顾景珩是万万没想到她会醒,他内心有崩溃。
“暖暖,非礼勿视,闭眼。”
林暖“哦”了一声,没闭,小眼睛瞪的比平时大多了,认真地盯着看,哇,还有小腹肌,八块的那种,怎么练的啊,还泛着冷白。
上次没摸到,这次一定要成功。
林暖伸手了,手指都要触碰到,被顾景珩抓住,他很是无语道:“这么好看?”
林暖点头如捣蒜,“对呀,就是光线有点暗,看不清,要不你凑过来一些?”
顾景珩,“……”
他耳尖有些热,曲了手指,在她脑袋上轻敲了一下,“回去睡觉。”
说完接过她手里的衣裳,往身上快速一套,并着其他几件,迅速出去了。
林暖摸摸脑袋,没继续睡,穿戴整齐,也跟着出去了,她要做早饭。
用过早饭,顾景珩去学院了,林暖要给李景淮换药,所以推迟出去。
在早上见到林暖的小鸦鸦激动地都要流面条泪了,撒娇卖萌,不想去学堂,想跟着林暖,最后被林暖送去,小鸦鸦躁动的心才安抚下来。
“暖暖,姐夫昨晚有没有欺负你呀?”
小鸦鸦问着无心,林暖听着有意,那种欺负吗?
咳咳。
不能带坏小孩子。
她道:“你姐夫人那么好,怎么会欺负我呢?”
小鸦鸦:姐夫肯定色诱暖暖了,他也要。
林暖目送小鸦鸦和小柱进去,才转身回去。
“姐姐。”
一扭头,林锦乐和她的丫鬟芍药站在身后。
林锦乐是来给张如意和林明忠送礼物的,她绣了一个鸳鸯被面,被面是用上好的蚕丝,她绣工很好,一对鸳鸯栩栩如生。
“如意姨,你和爹成亲,我就送了一个红色的,代表喜庆,你若是喜欢其他颜色,我再给你绣别的。”
说实话,张如意真有点受宠若惊。
怎么说呢,暖暖送她礼物她不奇怪,毕竟她也算看着暖暖长大的,俩人又住在一块,和林锦乐,除了见过几次面,打过几次招呼后,还真没什么大的交流。
她道:“谢谢乐儿,我很喜欢。”
林明忠在旁侧也开心,“乐儿,早上要不就在家里吃饭吧?”
林锦乐点头,“好,我来帮忙。”
早饭是林暖做的,林锦乐给她打下手,林锦乐也是下过厨房的,不过她下厨房学的都是新鲜花样,没油烟,不用洗菜,切菜,炒菜,都有下人给她帮忙。
来到这里,什么都需要自己做,而且她不会炒菜,所以选择了帮忙洗菜。
“小姐,您没做过这些,还是奴婢来吧。”芍药道。
“没事的。”林锦乐道:“慢慢学就会了,你出去吧,这里有我和姐姐就够了。”
芍药出去了。
“水有些冷,锅里有热水,你加一些,别着凉了。”林暖见她舀水,道。
林锦乐一愣,目光微微一闪,她柔柔的应了,“好。”
她舀了一瞟热水,许是没干过,又许是一时没抓稳,水瓢一下子翻了,热水全部洒了,“咣当”声伴随着林锦乐吃痛的声音,惹的张如意,林明忠,芍药都跑进来了。
林锦乐裙摆全湿了,鞋面泛着热气,显然被热水烫着了。
芍药惊恐道:“小姐,您怎么样?”
说完,她朝林暖喊道:“大小姐,您要是不乐意小姐给您帮忙,您明说就是了,怎么还给她泼热水啊?”
全部人都看向林暖。
林锦乐急道:“不是姐姐,是我,姐姐看我用冷水洗菜,怕我着凉,让我兑点热水,是我手滑了,打翻了水瓢。”
芍药:不是啊,小姐,您忘记来的时候我们怎么商量的吗?
第226章 谁又来放过我呢
“先看看脚有没有烫伤。”林明忠道。
张如意扶着林锦乐去林暖屋,林暖拿了药膏出来,坐在小板凳上。
林锦乐鞋子脱不下来,最后用剪子剪下来的,脚背上全都是水泡,脚指头全红了。
冷敷后,林暖拿出了一根针,“要把水泡刺破引流,伤口才好的快,有点疼,你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