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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管事是跟着你娘的旧人,那个男人的事,或许他会知道。”阮元道。
柳承珏心里的世界崩塌了。
他没办法接受。
“还有什么要问的,想知道的,今日一并都解决了。”林侯爷道:“元元可从没欠过你娘什么。”
林暖感慨,林侯爷虽说当爹不宰滴,不过维护娘一事上倒也还行。
柳承珏缓了许久,才继续问,“那些陷害,又是怎么回事。”
“你从小在侯府长大的,内宅那点事想必知道,我无心和你娘争,你娘却从不安分,她想要侯府夫人的位置,你可知,当初你娘陷害我和别人有染,那个男人是谁?”
柳承珏心底有答案呼之欲出,却不敢承认。
“没错,就是你未出世哥哥的亲生父亲,你娘先是利用孩子陷害于我,之后她怕那个男人抖出他的秘密,一不做,二不休,便把罪名安插在我身上,若非娘,我只怕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可当初我们没发现其中的蹊跷,那个男人也死了,这事便不了了之。”
“然后就是你娘的死。”阮元道。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也就很容易了。
“你只知道你娘是坠崖而亡的,却不知道,她原是要把我推下山崖的,那天侯爷外出公干了,她寻了机会,引我出城,若非你小叔,死的就该是我,你还记得那会你小叔发病的事吧?”
也就是那年,府里人才知道,林辞洲为何一直不在府上,为何他的院子里,他身边从没有女子,他是根本不能靠近。
“你娘死后,你被养在我膝下,你可知道,我原是不想养你的。”阮元道:“因为你娘,暖……”
“咚”的一声,有东西磕在门上,打断了阮元的话。
三个人同时看出去。
林暖盯着林辞洲,小叔,你形迹很可疑啊。
林辞洲只当没看见,拽着林暖进去,道:“你们继续。”
屋子里的气氛压抑到极点,猛的被打断,几人表情都有些微妙。
不过阮元是真不知道林暖在外面,她向林辞洲投入感激的一眼,继续道:“我和你娘那么多过节,我也已经有孩子了,我并不想养你。”
后娘不好当。
可后来为什么又答应了呢?
林承烨自双亲过世后,谁都不亲近,那会乐儿年纪还小,就只有柳承珏一个孩子。
府里人都知道,他娘不是好人,他娘一走,有些下人见风使舵,明里暗里欺负他,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院子里,没人说话,自个和自个玩。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他带到自己身边养,换来的却是排斥。
“至于王嬷嬷的事,我没有证据证明我自己的清白。”阮元道:“我的话已经说完了。”
芳嬷嬷也进来了,语重心长道:“小公子,夫人待您真的极好,她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你可记得有一天你发烧了,一整夜都没醒,是夫人陪了您一夜,您还拉着夫人喊娘呢。”
柳承珏脸上瞬间很难看。
他怎么可能拉着她喊娘?
“事后夫人也病了,您还说,夫人肯定是坏事干多了,你还记得吧?”
提到这里,柳承珏就记得了。
他那天不是做梦梦见娘了吗?
难道真的是她?
“您的生辰,夫人一直都记着,就前几天,夫人还给你做了长寿面,想让侯爷给您捎去。”
林侯爷猛的似想起什么,“元元,你一直让我送的是长寿面?”
这话一说出来就很尴尬了。
你一个当爹的,儿子生辰记不住?说出去像话吗?
林侯爷咳嗽两声,他不尴尬,毕竟他是一个自己生辰都不过,记那玩意干啥?
柳承珏表情已经不能用复杂来形容了。
原来真的有人记得。
“还有这些。”芳嬷嬷从里间抱出一口大箱子打开,“您还记得吗?这些都是您小时候的玩意,这套衣裳,还是夫人亲手给你做的,送给你的生辰礼,可你不要,剪了,夫人事后又缝了起来。”
“哦,您还记得有一次您穿了外面做的衣裳,身上就起了疹子,夫人给您亲自做了里衣,又怕您不穿,就说是买的,就是那件,衣角还绣了你最喜欢的竹子。”
柳承珏身子一僵。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也是他做的?
“还不知如此呢,每年夫人给小姐做衣裳,也顺带给您做,可是您从不要,夫人一直收着,直到您离了侯府,夫人才没做的。”
芳嬷嬷说着,一件件拿出来,而且,每件衣裳配合柳承珏的年纪,衣裳大小都不一样,衣裳压了很多年,也旧了。
若阮元说的话有假,那么这些东西绝对不是能仿造出来的。
柳承珏心里有些东西再慢慢消散。
她从没有想过要苛待他吗?
那是不是娘的事……
不!
他不相信!
娘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柳承珏好似承受了巨大的打击,转身慌乱无措地跑了出去,连带脚步都踉跄了许多。
阮元身子一踉跄,向后退了一步,林侯爷连忙扶住她,担忧道:“暖暖,快给你娘看看。”
第312章 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笑话
“我没事,就是有点脱力而已。”阮元道,“如今已经解释清楚了,承珏那孩子回去肯定会去查的,这么多年,当初的误会也该解开了。”
“你放心,我待会就去……”
“你别去。”阮元对林侯爷道:“让暖暖去。”
你去只会坏事。
当然,阮元为维护林侯爷的自尊没说。
就算是事情真相弄清楚了,柳承珏和林侯爷的隔阂一时半会也消不掉,父子俩单独见面难保不打起来。
在当爹这件事上,林侯爷的确做的不够好。
“辞洲,劳烦你陪陪暖暖。”
“二嫂放心。”林辞洲道:“丫头,走吧。”
“芳嬷嬷,你先下去吧。”林侯爷道。
屋子里只剩俩人,林侯爷还没开口呢,阮元就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想你是怎么对那孩子的,又是怎么对暖暖的?你去不合适。”
林侯爷:怎么又提到那丫头了。
“但凡侯爷心不那么偏,那俩孩子也不会到现在都不喊你一声爹。”
当然,阮元也不是不想让林侯爷疼林锦乐,林侯爷面对林锦乐时,简直就是二十四孝好父亲,可唯独换了人就不行了。
“侯爷回去好好反思反思吧。”
林侯爷:他怎么又被赶出来了?
再说,叔侄俩人去了霓凰阁,霓凰阁有个特点,女人多。
林辞洲天生又是一副风流骨,妖娆相,惹的姑娘频频侧目,眼睛都要黏他身上了,胆子大的都要跑到他面前,就差问一句,公子,可否婚娶?
陪林暖是陪不了了,他直接掠上屋顶闪人了。
柳承珏回霓凰阁后,第一时间就是盘问崔管事。
“那个男人是谁?”
崔管事脸一白,主子难道知道他藏了个男人?他也不知道他为何不喜欢女人啊?他控制不住自己啊。
“主……主子,属下和他是知己,我们是真心的,求主子成全,属下一定不会让我们的事成为霓凰阁的污点的!”
什么和什么?
柳承珏默了默,一言难尽,“男人?知己?真心?成全?”
崔管事:难道您问的不是这个?
“我说的是,当初和我娘……那个男人是谁?”
“您知道了?”崔管事说完猛的发觉自个透露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捂住了嘴。
柳承珏眯了眯眼,“所以真有那么一个男人?”
不知道。
“你不说,我就把你的男人给宰了!”
“王生,和夫人青梅竹马,夫人嫁入侯府前,俩人相互爱慕,都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地步!后来是夫人喜欢上了侯爷,夫人进了侯府后,一直和王生有联系,而且……而且……”
“还有了个孩子是吗?”
这你都知道啦?
“为何不告诉我?”
“属下不敢。”崔管事心说主子您就容不下别人说夫人一个字不好,属下要告诉您,夫人其实行事不是那么端正,她嫁给侯爷前就已经怀上了青梅竹马的孩子啦,您还不得把我大卸八块。
“你是不是还知道,我娘做的那些事?”
“知道。”
柳承珏又瞪过去了。
“夫人一直都是那样的人,是您心里美化了夫人,还下令,霓凰阁里,谁要是说夫人一个不字,乱刀砍死。”
而且知道为人是一回事,夫人具体干了啥,那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夫人绝对不是主子口中说的单纯的人,其他的都是您告诉我的好不好?
柳承珏从未似现在这般气!
你直接告诉我我是猪得了!
“我娘留给我的那个箱子呢?”
“属下去拿。”
柳红玉死后,给柳承珏留了个箱子,可他睹物思人,打开看了一次就一直放着了。
崔管事很快搬来,层封的箱子再次打开。
打开箱子,有些记忆浮现了。
其实柳红玉很少亲自照料他的生活,甚至连他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下人照顾他的,反倒是阮元,不是亲娘,却记住了他爱吃的东西。
他心底堵的慌。
忽的,瞥见最底下的一封信,他拆开一一看过,眼底掠过不可置信的光。
一切都有了定论。
娘是真不无辜。
她遗言里甚至让他将来杀了阮元,杀了老太君,让他取代林侯爷的位置。
她怎么能是蛇蝎一样的人?
柳承觉冷笑出声,似癫似狂,“崔显,原来我这些年,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笑话。”
崔管事郑重地点头,“属下也觉得。”
柳承珏死亡凝视他。
“主子,现在事情都弄清楚了,您要不然去和侯爷夫人还有老太君赔个不是吧。”
“你觉得赔一个不是就够了吗?”柳承珏道。
十几年的恨啊。
换成他是阮元,他会谅解吗?
若他从没有离府,从没有恨过阮元,或许俩人的关系真的会是很和谐的继子和后娘的关系。
可回不去了。
“那大小姐呢?”崔管事道,连称呼都变了。
柳承珏道:“是该赔个不是。”
门“砰”的一声开了,林暖大步进来,坐在桌子边,“我就在这儿,来吧。”
主仆二人,“……”
柳承珏:我就说说心里话,我还没想好是不是要当面和你赔,你这么进来,我不要面子的吗?
“怎么不说话了?”林暖道:“我等着呢。”
柳承珏张了张口,到底说不出来。
“主子,您慢慢赔罪,属下下去给你们送茶去。”崔管事麻溜的跑了。
屋子里就只剩俩人。
柳承珏瞥了林暖一眼,这丫头什么时候来的?
她都听见了?
她这会心里肯定在嘲笑自己吧?
他死不承认,“你听错了。”
林暖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手指在桌子上敲的咚咚响,她不说话,也不走,一副要和你耗到天荒地老的样子。
柳承珏咬牙,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怎么能缠人呢,他道:“你不用回家陪你相公?”
“国子监还没放学。”
“我要睡觉了。”
“你睡你的。”
不走不走就不走。
要以前,柳承珏躺的别提睡的多自然了,可他心里有太多事,他忍无可忍,“行,道歉是吧,我道……去哪儿……”
“去和我娘道歉!”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的?”
“刚才!”
“我没有,你撒手。”
不撒不撒就不撒!
林暖一路把柳承珏拎回了侯府,拎到阮元面前,柳承珏领子都要被她扯断了,林暖放手的又突然,他脚下绊了一下,径直摔了进去,往地上一跪,整个身子都扑出去,趴在地上。
第313章 他的手有自己的想法
柳承珏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过人,尤其还是在阮元面前,他想把那丫头掐死的心都有了。
却还要耐着性子,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的爬起来。
林暖和阮元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俩人,当了十几年的仇人,忽然间不是了,两人都有些不自然,而且,没有话题可聊。
要是提起柳红玉,话题倒是多。
可总不能来一句,来,我们来聊聊当初我娘是怎么陷害你的吧?
“对不起。”沉默良久,柳承珏道。
阮元一愣,似是没想到他会道歉,她道:“没关系。”
俩人又是沉默。
一个道歉了,一个也原谅了,可道歉的能弥补十几年来的亏欠吗?原谅的真的能把十几年的事翻篇,当成什么都没发生吗?
不能的。
就好比一颗钉子,钉进了木板上,虽说已经取出了钉子,可钉孔却永远留下了,那是填不了的疤。
俩人心里也都清楚,能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更进一步的关系,不可能了。
“那件事既然是我娘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