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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巴纳德-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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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她稍出神的当口,陈牧洲都上车了,落下了副驾驶的车窗。
  江聿梁赶在他开口前,赶紧笑着问:“那个,我看林特助还没到,不用等他吗?”
  空气出现了较为明显的停滞。
  陈牧洲:“我是付工资,不是买了二十四小时。”
  陈牧洲:“不上车吗?”
  他很讨厌事情问两遍,话音落下时,江聿梁就听见发动机的响声。
  在贪求一时利好现在跑路,和忍一时风平浪静暂时不得罪陈牧洲之间,江聿梁忍痛选了后者。
  她拉开副驾驶门,飞速落座。
  深灰色轿跑很快汇入车流,驶进夜色。
  陈牧洲视线从后视镜上一扫而过,很快漠然收回。
  茫茫车海中,离RapideS有点距离的黑色轿车差点跟丢。
  司机很快集中精神,咬着烟头粗骂了句,蛮横地变道,将距离重新拉短。
  *
  明安公馆年前迁了次址,搬到了长田路,闹中取静的地方,周边种着一小片幽静竹林。
  这类私人会所通常有入会审核,明安本来没处在第一梯队,但去年因为一些新成员的加入,名单上多了几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
  踏进去时,江聿梁回头朝夜色望了一眼。
  明安的外墙是暗色玻璃,错落有致,入口处装潢低调,里面别有洞天。
  整个会客区和休息区都是无主灯设计,装潢是中式低奢的风格,这里的藏品便宜点的上百万,重要的是稀缺性,隔开区域之间的刺绣屏风都有来头。
  江聿梁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
  她发现,连右手窄台上的一排装饰石头,都是麦基的陨石收藏,去年在佳士得春拍上拍出单颗天价。
  十二岁之前,这类场所的代名词,对她来说就是无聊。
  没有可以打发时间的游戏,玩伴。只能抱着画板,待在角落,等着大人们把事谈完。
  再大一些,她也不愿意来了。偶尔几次不能拒绝,江聿梁学会了冷眼旁观。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也像某种可以赏玩的展品,人为地赋予某种物品天价,就是为了区分,继而炫耀。
  对有的父母来说,孩子也有这种价值。
  十五岁时,江聿梁已经开始拔条,快一米七了,身形修长,冷着脸时,能清楚看出结合了父母的优良基因。
  夸奖她的人由少增多,又由多变少。
  来来回回变化,全看成人世界里,她父亲的生意是否顺利。
  在这种地方,她清楚认识到一件事。这世界的本质就是斗兽场。
  但没有观众。所有人都是需要上场的兽。
  倾轧,好斗,攻击——
  无所谓用什么方式,只要能赢。
  不被吞食,就是胜利。
  而陈牧洲。
  江聿梁抬眼,看向他的背影。
  往里面走的每一步,几乎都有人在跟他打招呼。
  “哎陈总——”
  “陈总!”
  “哎真是久仰大名,不知道您今天有没有时间?”
  “陈总,上次我在临岸见到您了——”
  ……
  声音从四面八方裹挟而来,将包围圈进一步收紧。
  陈牧洲不可能一一应下,但也没有一并无视,轻颔了颔首,态度偏温地带过。
  走到中间时,他又忽然停下,转头看了江聿梁一眼。
  江聿梁走得慢慢吞吞,说不上有意无意,跟陈牧洲想拉出点距离来。
  不要有人注意到她是最好的。到门口再默默擦边蹭过去。
  结果人直接停下了。
  陈牧洲这次连话都没说,目光自然微沉地落在她身上。
  一时间,所有看他的视线都跟着飘了过来。
  江聿梁:……
  她咬了咬后槽牙,快步跟上,直接走到并排的位置。
  而陈牧洲,就他妈有病。
  *
  同一时间,明安公馆内的醉雨轩包厢。
  除了主座上略微发福、满面红光的男人,桌上只坐了三个人,年轻的一男一女皆容貌出众,都是如今娱乐圈叫得上名字的二线。
  男星叫顾孟云,女星叫常曦,另一位是他们的经纪人。
  主座的人是他们俩的老板,鲁益。
  他喝了杯白酒,喜悦溢于言表。
  “得,你们俩今天算是没白来。小李,你别分析剧本戏路了,我告诉你,今天明安来了个人。不管你们俩谁,只要抓住他——哎!人家看得上眼,投两个亿算什么啊,洒洒水啊,你知道那个,那个去年的电影——赚老了!喏,人家投的公司就是出品方之一!”
  鲁益努努嘴,示意他们看向对面。
  明安公馆的建筑是一个半包围结构,醉雨轩是东边最靠里的包厢,帘子拉开时,透过窗户,正好能看到西边开放区的走廊。
  虽然目之所及,只有一小段路,但也是去西区包厢的必经路线。
  而鲁益提示的正是时候,几人望向对面,刚好看到有人经过。
  即使隔了段距离,但幽然廊灯仿若一股轻雾,笼住了这人。
  仿佛一副名画中最惊心动魄的部分。
  黑西装下包裹住的存在,几乎是不加修饰的华美,复杂,幽暗。
  顾孟云和常曦都是靠脸吃饭的,对外表最是敏感。
  尤其是顾孟云,明显怔住了。
  在同性中,他这种外貌身高,已经可以碾压百分之九十八的人。对外貌的作用,分析的最是清楚。
  这个人可以轻松压过他。
  常曦也愣了一下,眉心忽然轻轻一蹙。
  很快,经纪人把她注意到的点说了。
  “哎,这位贵客身边,是不是还跟了个人?”
  是的。
  很明显。
  常曦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她在陈牧洲的左手边,身影大半被挡住了,隐隐约约间,只能看清是道修长偏瘦的身影,肯定没有穿裙子,发型像随手一扎的马尾。
  鲁益也皱眉了,叹了口气:“可能就是谈事吧,到时候再看,啊。”
  谈个屁事。带个透明人来,还要进包厢,要干什么都明摆着呢。
  鲁益算盘也打得响。虽然说陈牧洲本人成谜,以前有人想找旁门左道,连他喜好都搞不到,不管是物品还是人,最后事永久黄了。
  而现在,不管对方性向偏好是什么,总共也就两种选择,总能撞上一种吧?
  很快,顾孟云已经借口找洗手间出了包厢。
  常曦倒不动如山。
  鲁益微微皱眉,他知道常曦家里条件不错,她退了也能做她靠山,那股傲气太明显了。
  常曦喝了口茶,神色有些不易察觉的凝重。
  太久不见了。人比她想象中变化大。
  可她记得,他明明对这些事不感兴趣的。
  怎么会这样明着带人——
  怎么能呢。
  *
  包厢名字是什么,江聿梁都没来得及看,就跟着进去了。
  砰。
  门彻底关上的声音,让江聿梁不自觉地脊背一僵。
  陈牧洲进门开始就没理她,走到沙发边背对着她站立,抬手解着手表。
  敌不动我不动。
  江聿梁想了下,放弃了主动开口的想法。
  她环视观察着这vip间,心里的感叹不显山不露水,但是泄露在微抽的嘴角。
  人挂了带盒也就三斤,活着的时候就得搞点这种排场吗?
  太大了吧。除了主间就餐用茶的地方,侧边还有休息室,里面看起来面积更大,还放了个桌球台。
  江聿梁兜里手机突然一震,是信息声。
  她刚想掏出来看一眼,就听见陈牧洲开了口。
  “你想问的,不是黄友兴的事。”
  陈牧洲转身望着她,语调没什么起伏,可隐隐有些低沉,好像一道不明显的漩涡,能将人神智都收进去。
  “是你的生活会不会被影响,会被影响多少,而你能不能躲开。”
  “因为你现在,连对方是谁都不清楚。你也无法分辨,我是不是在骗你。”
  陈牧洲往前走了两步,双手随意撑着桌子,衬衫袖子卷到小臂,露出修长有力的线条。
  他直入主题。
  江聿梁垂眸,神色有些严肃。
  “……你说的对。”
  她顿了顿:“但也不完全对。”
  “黄友兴的事我也想问。当然,说不说是您的选择。但他是主体,我是客体。如果我因为救了他,被人记恨,说明还是跟他有关。我们绕不过他的。”
  我们。
  这个词下意识出口,江聿梁很快意识到,眉心微皱。
  好在,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只说了句:“那先回答一个问题吧。”
  江聿梁:“好。”
  陈牧洲没再看她,抬腿朝休息间走去。
  “你就说说,你跳下去捞黄友兴的时候,在想什么。具体点。”
  他的确想知道。
  或者说,想要拿来做参考。
  当初那个人,会想些什么。在想些什么。
  他从不信世上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或善意。
  陈牧洲顺手捞起一根球杆,就听见江聿梁说:“我能打一局再回答你吗。”
  她问得很诚恳。
  陈牧洲无所谓,后撤一步让出位置。江聿梁必须要经过这,才能拿到杆子。
  江聿梁用巧粉磨了磨杆,笑了下:“好,谢谢。”
  她先开的局。
  俯身,对准球,江聿梁狠力干净一击——
  球高速飞了出去。
  在空中画了道抛物线。
  江聿梁讶异地瞪圆眼睛:“哎——”
  根据她中学时物理38的高分,这球九成九要砸到对面人的,就看陈牧洲躲的快不快了!
  ……
  但他没躲。
  这人甚至连眼睛都没眨,抬手一捞,将球截停在掌心。
  看似轻松,动作稳准狠,那球甚至没有立即旋停,转了两圈才作罢。
  陈牧洲收拢这颗黑球,抬眼无声地看向她。
  是无意还是故意都看不出来,他早尸骨无存了。
  江聿梁神色莫测,迎上他的视线。
  望着这双眼睛,她能确定,之前的想法是对的。
  在这斗兽场上,而陈牧洲——
  已经赢到了现在。
  在他身上,有静默长久的蛰伏,复杂精准的杀机,交错着出现,构成他这个人。
  江聿梁耸耸肩:“抱歉。”
  “但这就是我的答案。”
  她翘起唇角笑了笑,懒散大方道。
  是你会立刻躲避,或接住的——
  本能。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这章发个红包~
  ①:三岛由纪夫的小说作品,取材于1950年金阁寺僧徒林养贤放火烧掉金阁寺的真实事件,主题跟美有关。


第10章 Ch。9
  江聿梁从小就是惹祸大王。
  她妈抓人又厉害,经常在家里把人从东追到西,他们家大,一天运动量就有了。到后来,江聿梁学会了纵向逃跑——上房。为此,还经常在后院偷藏梯子。
  所以惹祸没事,跑得快就行,这条举世真理她牢刻心底。
  长大以后,这条真理暂时搁置了。
  但偶尔还是有用的。
  比如现在。
  江聿梁也不傻,对面的人把球随意抛在桌上,不作声地看她时,一切已经很清楚了。
  她算心理素质相当强壮的类型了,同时嗅觉又非常灵敏。
  ——陈牧洲这类,少招为好,跑为上计。
  虽然没等到他开口,但再继续共处一室下去,她能被这道漫不经心的视线灼穿。
  江聿梁:“实在抱歉,我那有点事,您看现在都八点了,我得撤了,不好意思啊——”
  她神态十分诚恳,没等陈牧洲开口,人已经把杆撂下,迅速地溜至门口了。
  要怎么落跑能快速又不失风度,她是修炼了十年的专业选手。
  从江茗眼皮子底下多次逃生的,开玩笑。
  陈牧洲没兴趣拦她,懒散地走出休息室,落在她身后几步。
  在江聿梁摸上外室门把手时,听到他说。
  “江小姐,今天你出了这道门,以后自求多福。我不会再多管闲事。”
  他的声音似乎有某种流动的特质,缓而低沉,明明是让人心里一沉的话,由他说出来,却莫名沾些蛊惑意味。
  这种感觉,并不是缘自音色。
  或者说,不全是。
  更像是洞见。
  在深渊面前,冷眼旁观的姿态。
  语气轻柔。轻柔的像目睹活物落入深渊时,扑面而来的微风。
  江聿梁握住门把手的掌心紧了紧,尔后唇边拉出一个弧度的淡笑。
  “好的,谢谢陈总。您做的已经够多了。”
  她视线微微下移,从他的眼眸落到鼻梁,这是避免跟人对视,又不像在逃避的最好方式。
  在陈牧洲身上,清晰地浮现出一些东西。
  他跟世界交手时展现的姿态。
  观赏。把玩。作壁上观。
  江聿梁对这种人有天生的防范心理。
  无心地往上爬,反而越爬越高。因为他们没有‘拖累’——大部分人称为牵挂的存在。
  陈牧洲应该是其中翘楚。
  如果帮人一分,必然想索要回十分。
  江聿梁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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