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季乐鱼突的就觉得委屈。
明明之前他生病了,他都会在他身边,会很耐心的哄他,监督他吃药,帮他擦着身子,擦着脸,好让他能不那么不舒服。
怎么现在他就不在了呢?
他去哪了呢?
那些压抑着的思念在这一刻汹涌而至,季乐鱼委屈的抿着唇,狠狠的想念着林非。
他怎么能不在他身边呢?
他都生病了,林非怎么能不在他身边呢?
他的眼泪默默蓄在眼眶,却没有落下来。
他抱着自己一直没有拿去洗的,林非穿过的那件睡袍,固执的想要感受他的气息。
“我生病了。”他用脸蹭了蹭睡袍,悄声道。
“我生病了,哥哥。”
我好难受啊。
他心里的委屈不断膨胀,像是鼓起来的气球,挤压着他的心脏,逼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魏豪隐约听到了他床上的动静,站起身问他道,“季乐鱼,你醒了吗?”
季乐鱼这才意识到宿舍还有其他人。
他转过身,拉开帘子。
魏豪看着他的脸似乎比睡觉前更红了,关心道:“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季乐鱼摇头。
他觉得自己烧的厉害,后背又全是汗,心里不舒服,身体也不舒服。
“你去接盆水。”他开口道。
魏豪闻言,连忙去接了水,还拿了季乐鱼的毛巾过来。
他把盆放在了季乐鱼的书桌上,摆了摆毛巾,见他躺在床上耷拉着眼,困倦又羸弱,索性自己拿着毛巾帮他擦了擦脸。
季乐鱼确实乏得厉害,懒得动,便没有问他要他手里的毛巾。
魏豪劝他道,“要么去医务室看看吧?我怎么觉得你比之前温度更高了。”
季乐鱼摇头,他实在是懒得动,只想一会儿闷头再睡儿。
魏豪看着他这样,有些无奈,只能继续劝他。
季乐鱼听着烦,伸手要拿毛巾。
魏豪连忙闭麦,“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别动。”
季乐鱼这才放下抬起的手。
魏豪叹了口气,摆了摆毛巾,帮他擦了擦下颌和脖颈。
林非敲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稍稍愣了下,心里有些讶然与微妙的不舒服。
他看着魏豪的动作,还没来得及理清自己心里的不舒服是来自于哪,季乐鱼却已经看到了他,先一步开口道,“哥哥。”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微弱的迷茫与不敢相信。
林非迈步朝他走去。
季乐鱼没想到真的是他,一时间,情绪管理失控,整个眼里都流露着明显的委屈与肆无忌惮的脆弱不安。
林非瞬间加快脚步,几步走到了他面前。
他抬起手,摸了摸季乐鱼的额头,和他道,“起来,我带你去医务室。”
魏豪正准备和他说,他已经劝过了,季乐鱼死活不愿意,然而刚刚张开嘴,话还没出口,他就听到季乐鱼乖乖软软的“哦。”
魏豪:???
魏豪默默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抬头去看季乐鱼。
季乐鱼已经坐了起来。
林非敏感的注意到他的睡衣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有些松垮。
他抬起手拉上了帘子,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室内一时没了声音。
魏豪也只得收回视线,然而这一收回,正好和林非四目相对。
他瞬间有些不知所措,这这这,自己该叫林非什么,肯定不能和季乐鱼一样叫哥吧?
那叫什么?
魏豪隐约想起施旗好像叫他是学神,可是自己和对方明显没那么熟悉,似乎也不太合适。
所以他斟酌着说道,“你好。”
“你好。”林非淡声道。
他看着魏豪手里握着的季乐鱼的毛巾,心里那微妙的芥蒂再次出现。
魏豪看着林非面无表情的脸,也不好意思尬聊,便道,“我去把水倒了吧。”
“嗯。”林非应道。
季乐鱼慢吞吞的换好了衣服,拉开帘子,没什么精力的从架子上往下走。
林非自小和他一起长大,也知道他生病的时候向来不喜动,做什么都觉得没力气。
他上前一步,从身后抱住了季乐鱼,直接把人横抱进怀里。
季乐鱼一惊,他几乎甚少被林非用这样的动作抱过。
这时候,难免有些怔愣。
他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林非抱着放到了书桌前的椅子上。
季乐鱼不由望向了他。
林非却没和他对望,而是转身拿起他放在床边的鞋,半跪下去,握着他的脚踝,帮他穿起了鞋。
季乐鱼:!!!
季乐鱼惊讶的看着林非,本就被烧得昏昏沉沉的脑子愈发懵。
“我自己能穿。”他低声道。
“嗯。”林非回答他。
只是他“嗯”归“嗯”,握着他脚踝的手却没松开,而是从一只换到了另一只。
站在阳台的魏豪:……啊这,他现在,是不是不应该过去啊?
总觉得自己好像不该在这里。
魏豪默默往一边缩了缩,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林非帮他穿好鞋,站了起来。
“走吧。”他对季乐鱼道。
季乐鱼点头,站起身,跟着他往外走去。
刚走了两步,林非想起什么的回头看向魏豪。
“谢谢。”他客气道。
不管他刚刚那些不舒服来源于哪儿,但是对方帮他照顾了生病的季乐鱼,在这点上,他确实很感谢他。
“不客气。”魏豪笑道,“我们是室友嘛。”
季乐鱼也笑了下,和他道,“我走了。”
“嗯嗯,你好好去看看,要是有事给我们发微信。”
“嗯。”
林非转过身,揽着季乐鱼出了宿舍。
魏豪这才终于离开了阳台,走到了自己的桌子旁。
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刚刚自己有点格格不入,真是奇怪。
第112章
林非带着季乐鱼去了医务室,校医帮他量了体温,开了药。
“没什么大问题,回去后好好吃药就行。”
林非这才放心,拿着药和他一起出了医务室。
两人并肩走在马路上,季乐鱼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想见你了,所以来看看你。”林非坦然道。
季乐鱼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里的欢喜瞬间冒了出来。
可很快,他又按了下去,嘴硬道,“你来的次数太多了。”
“你只说你不会去找我,又没说我不能来找你。”林非语调平静。
说完,他伸手拦了辆车。
季乐鱼:……
季乐鱼无奈,他那么说是因为他想给林非自由,而不是限制林非的自由。
谁曾想,他给了他自由,他却开始隔三差五往自己身边跑。
“去哪儿啊?”季乐鱼看着林非拉开的车门。
“回家。”林非转头看他,温柔道。
季乐鱼病没好,他必然不可能这个时候回学校,不管他。
可是季乐鱼的宿舍床又太小。
去酒店他们俩这会儿又都没拿换洗衣服。
思来想去,还是回家最合适。
更何况回家后,张姨也能做些他想吃的,让他吃的好一些。
季乐鱼听着他这温柔的语气,以及“回家”这两个字,没什么抵抗力的弯腰上了车。
林非坐在他身边,关了车门,伸手把他搂进了自己怀里。
“你睡一会儿,到家里我叫你。”他道。
季乐鱼闻言,闭上了眼,靠着他睡着了。
这个时间林洛清和季屿霄还都在公司办公,只有张嫂在家。
见他们俩回来,张嫂笑道,“怎么今天回来了?”
“小鱼生病了,回来休息一下,您一会儿做点他喜欢吃点吧。”
“好好好。”张嫂关切的看向季乐鱼,“这两天开始降温了,最容易生病了,你先去你卧室躺着,我一会儿就把饭给你端上去。”
季乐鱼点头,和林非一起上了楼。
他进了自己的卧室,脱了外套,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林非进卫生间帮他打了盆水出来,摆了摆毛巾,拧干后,帮他擦着脸。
“这里。”季乐鱼拉开领口,想让他帮忙擦擦肩膀,“好黏。”
要不是现在身体没有力气,只想躺着,他都想洗澡了。
林非看着他拉开的领口,能看到他白皙的肩膀,以及若隐若现的肩上的牙印。
他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推开季乐鱼的宿舍门时看到的那幕。
他抬起手,慢慢帮季乐鱼擦着肩膀。
季乐鱼懒洋洋的躺着,渐渐地松开了拉着领口的手。
“他看到了吗?”林非突然问。
季乐鱼抬头,林非在他的牙印上敲了敲,“这里。”
季乐鱼听着他这话,倏地笑了起来。
“当然没有。”
他说,“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我怎么会让别人看到。”
林非这才觉得之前那些不适,稍稍消散了一些。
“他帮你擦肩膀了?”他问道。
季乐鱼摇头,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林非也不要明白,就像他不明白自己当时的那微妙的不舒服,是为什么?
因为他在照顾他?
可施旗也照顾过他。
因为魏豪举止亲密?
可是施旗也在打完篮球后,帮季乐鱼擦过脖子上的汗。
那难道是因为对方不是施旗,而是魏豪。
可施旗和魏豪有什么区别呢?
都是季乐鱼的朋友罢了。
但几乎是在下一秒,林非就在心里反驳道:不,他们当然有区别。
施旗是他熟悉的,他了解的,在他的眼皮底下成长起来的,季乐鱼的朋友。
而魏豪不是。
他对季乐鱼是朋友,是室友,是相处了一个月,低头不见抬头见,熟悉而清晰的人。
可他对自己而言,却是一个陌生人。
他不了解魏豪,更不熟悉他。
他对他一无所知。
所以在他这里,他并没有可以照顾季乐鱼资格。
——一个陌生人,有什么资格去照顾季乐鱼呢?
季乐鱼看着他低着眸,似是在思考什么,凑近问道,“你在想什么?”
林非抬头看他,季乐鱼的眼睛纯洁干净。
“魏豪。”他如实道。
季乐鱼不解,“想他做什么?”
林非难得的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情绪很微妙,他又向来不是善于表达的人。
他只是帮他擦着他的肩膀,又拿着毛巾摆了摆,帮他擦了擦脖子。
季乐鱼一边感受着他的动作,一边提醒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没什么。”
“我才不信,没什么,你会想他?”
林非把毛巾向上移了一些,“真没什么。”
“你不喜欢他吗?”季乐鱼见他不说,索性自己猜道。
林非生怕他下一秒就要和魏豪绝交,只得解释道,“我没有不喜欢他。”
他说,“我只是不熟悉他,对他很陌生,所以今天,突然看到他在照顾你,有些惊讶。”
“只是这样?”
“嗯。”林非的动作慢慢上移,帮他擦起了脸。
季乐鱼想起什么的问他道,“那你刚刚说‘他看到了吗’,你不想他看到?”
林非擦脸的手顿了一下。
他自然不想魏豪看到。
他对他而言是一个陌生人,陌生人怎么能看到季乐鱼衣服下的身体呢?
“你还问我‘他给你擦肩膀了’,你以为他给我擦了?”
“你那时候睡衣扣子解开了两颗,领口有些松,所以我才会这么以为。”林非解释道。
“你不想。”季乐鱼言辞肯定。
他盯着林非的眼睛,眼里有着明显的兴奋与光亮,“你不想他给我擦,也不想他看到,你在介意,是吗?”
林非:……
林非没想到他会这么敏感。
可季乐鱼向来就在感情上比他更敏感。
所以,这也很正常。
“我确实有些介意。”林非如实道,“他对我而言,是个陌生人,我不是很愿意陌生人去照顾你,触碰你。”
“尽管他是我的室友,我们朝夕相处,我们并不陌生。”
“你想说什么?”林非温柔道。
季乐鱼笑了起来。
他笑得漂亮又狡黠,他看着林非,像是得到了糖的孩子。
他说,“我以为你对我没有占有欲的。从小到大,我交朋友,我认识其他人,我和施旗他们出去玩,你都不会生气,也不会介意。”
“可现在我知道了,你也是会介意的。”
“你认识的人,你熟悉的人,你就承认他们是我的朋友,允许他们和我有肢体接触;可一旦对方你不认识,你不熟悉,你就觉得他们是陌生人,哪怕对方明明和我很熟悉,是我的朋友,你也不觉得他们可以和我太亲近。”
“判断一个人可不可以和我亲近的标准,在你这里,从来都不以我和对方的关系为基准,而是以你和对方的相熟程度为依据,对吗?”
林非没有说话。
季乐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