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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在逼我们成婚-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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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索性也不怕被看到,提了提裙摆走出来,刚上甲板,便见跟前的萧莺从袖筒里掏出了一把刀子,疯了一般朝裴安走去。
  知道他不愿意娶她后,萧莺彻底无望了,留下一条命又什么用,苟且残喘,她学不会卑贱地活着。
  既如此,那便一道去死了吧。
  前面的裴安还立在那儿,似乎并没有察觉,芸娘脸色一变唤了一声,“郎君小心。”冲上前去拦。
  萧莺听到她声音,猛然回头,眼里突然溢出了一股兴奋,举刀豁出命地扑向芸娘,人显然已经疯了,风太大,船身晃荡了一下,众人来不及上前,萧莺手里的刀子已朝着芸娘刺了过去,芸娘猛往后退,情急之下,抓住了旁边麻袋上搁着的一团绳子,砸向萧莺。
  萧莺那一刀没刺中,后背的一把刀子却已穿入了她的脊梁,撕心裂肺的痛疼,拉扯着她的每一根筋脉。
  是裴安吧。
  她绝望地一笑,知道自己活不成了,用尽最后一道力气猛扑向了芸娘,抱着她一道跌入了身后的江河之中。
  他喜欢她是吗,那她就让他永远得不到。
  凭什么一个始乱终弃,一个不知羞耻抢人郎君的人,就该双宿双飞。
  她不甘!
  明春堂的人被裴安屏退,注意力都放在了他和萧大公子身上,没留意萧莺,裴安被手里的卷宗分了神,待察觉过来,便听到了芸娘的声音。
  他看到萧莺朝着她举刀刺去,心脏陡然一提,目露寒光,手中短刀飞快地扔出去,刺到萧莺的后背。
  他还是差了一步。
  看到那道人影,消失在了甲板上,熟悉的恐惧袭上来,脑子几乎一片空白,没有半刻犹豫,纵身一跃,跟着跳了下去。
  此处正是急流,人下去,瞬间没了踪影,一切发生的太快,明春堂的人围上将萧大公子擒住,当场也跳了几个下去救人。
  —
  芸娘不会水,落水后便往下沉去,窒息感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她好不容易推开身上的萧莺,又被一股急流卷着翻了几个跟头。
  口鼻不断地涌入河水,压根儿无法呼吸,五脏六腑彷佛要炸开了一般,一番扑腾之后,眼前的光越来越弱。
  她周身渐渐无力,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她要死了吗。
  就这么死了,会不会太匆忙了一些,至少让她留一句遗言也好。
  留什么呢。
  父母已经不在,她最多给青玉留一句,“往后没主子宠了,千万要管好自己的嘴巴。”
  还有谁?
  只有裴安了。
  一想起来,她满脑子似乎只剩下了他。
  她的荷包还没来得及绣完,早知道就该早两日下船,绣完送给他后再死,可那样她也不会碰上萧娘子,也不会死了。
  说什么都无用了。
  她要死了。
  心底突然又涌出了无限惋惜来,她才跟他走了一半的路程,还没到江陵,她还没看到他是如何推翻皇帝的。。。。。。
  这一想遗言就太多了,也不能称之为遗言,应该是怨念。
  她死得太冤,死的突然,他会不会伤心?
  应该会伤心的吧,这段日子他们相处融洽,他好像对自己也挺满意的,毕竟像她这样长得好看,又体贴她的小娘子,真的很难再找了。。。。。。
  无尽的黑暗吞灭而来,她脑子里的一切‘怨念’戛然而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心肺一阵嘶痛,嗓子也疼的厉害,口鼻之间似乎没有了河水涌入,她忙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缺失掉的那些空气。
  一个长气喘过来,她捏着喉咙,整个人卷缩着坐了起来,眼睛睁开,看见了,彷佛又什么都没看见。
  天色灰蒙蒙一片,眼前全是比人还高的芦苇草。
  这就是九幽之地?
  还未待她细细打探,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沙哑又着急的声音,“你醒了,感觉如何?”
  她惊愕地转过头,只见跟前裴安一张脸苍白如腊,与阴间勾人魂魄的黑白无常一般无二。
  他怎么也死了?
  震惊过后,她心中不觉大恸,“郎君,你怎么也来了?可是那萧家大公子将你推下来的?”
  他那么厉害,不应该啊。
  她刚问完,人便被拉进了怀里,裴安的一双胳膊紧紧地圈在她身后,将她抱了个结实。
  芸娘本来指望他能替自己报仇,如今好了,都下来了。
  她颇为不甘,“郎君英明一世,一身本领官匪通吃,明里是御史台大夫,威风赫赫,暗里又是明春堂堂主,无所不能,谁人不怕谁人不惧,这样的人物,怎么就让两个棒槌给干掉了呢,这死得也太憋屈了。”
  她说憋屈,是真的憋屈,眼泪落下来,不是为了自己的短命而哭,是替裴安惋惜。
  下辈子若能重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到这个坎儿上,报仇雪恨,捡回自己的威名。
  听着她的哭声,感受到了她的心跳和体温,裴安终于缓了过来,精神放松下来后,声音虚弱无力,配合她道,“嗯,我就应该早点杀了他们。”
  “可不是吗。”她事后诸葛亮,替他分析道,“郎君就不应该让他们登船,萧娘子多狠的人啊,得不到,宁愿毁了,也不知道郎君这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她顿了顿,哑然,这不还是被弄死了吗,如今后悔也没用了,唯有下辈子长个记性,别动不动就去见旧情人,他走出来了,人家还没走出来呢,哪有那么容易放过他,能像她和邢风这般分开后,还能和平相处的人,不多。
  “抱歉。”他突然哑声道。
  死都死了,没必要再纠结这些,芸娘以为他是在为萧娘子害了她而内疚,摇头道,“不怪郎君,郎君也不知道她会起歹心。”
  他没应,将她搂得更紧。
  是他没护好她。
  没人知道找到她后的这一个时辰他是如何熬过来的,看着她脸色苍白地躺在自己的怀里,一动不动,整个人软成了一团泥,熟悉的慌乱和恐惧不断地吞噬着他。
  十年前他什么都做不了,看着熊熊大火吞灭了院子,将他的父母化成了灰迹,他什么也做不了。
  十年后,同样的无助摆在他面前。
  唯一不同的是,他在亲眼看着她的生命在他面前,一点一点地流失。
  他抱着她,束手无措,那股天地不灵的绝望,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自己的无能,也极为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双手相叠,压着她的胸口,也不知道压了多少下,恐惧让他的四肢酸软,但他一刻也不敢停下,他没去想她要是再也睁不开眼睛,又当如何,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必须得活着。
  如今她活过来了,内心的恐惧,似乎并没有完全消散,他抱着她迟迟不松手,也不再言语。
  芸娘倒是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死在了人生最巅峰,换谁谁不堵心。
  也不知道御史台大夫的位置,皇上会给谁,明春堂堂主,又会是谁继承。
  芸娘此时终于体会到了那句,‘人在世时,得到的愈多,死后越放不下。’的道理,比起他,她当真死得一身轻松。
  他比她,肯定更为不甘。
  她伸手打算抱抱他,安抚一下,可胳膊抬起来,却是一阵酸软无力。
  激动褪去后,最初醒来时,那股肺腑和喉咙传来的疼痛也慢慢地恢复了过来。
  死都死了,还能有感觉?
  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微微仰起头,突见头顶漫天星辰,璀璨夺目,不由一愣,终于察觉出了哪儿不对。
  “郎君,咱们这是在天堂还是地府啊?”
  知道自己死了,她还能这般轻松面对,她怕还是头一人,他无奈地应了她一声,“人间。”


第64章 
  。
  芸娘这才感觉到了吹在自己身上的风;也听到了耳边缓缓流淌的水声。
  他们还活着?
  芸娘从裴安怀里挣脱起来,扭着脖子望了一眼四周的芦苇,一脸茫然;“郎君;我们没死?”
  “嗯。”裴安松开她后,又捏住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热体温;比什么都让人放心;柔声道,“不会死。”
  有他在,不会让她死。
  可没死,这又是在哪儿,芸娘扫了一圈;能看出底下原本应该是水,被他折断了一片芦苇,铺在水面上;做成了一张芦苇草席,两人坐在上面,衣裙虽是湿的;屁股下面却没有沾到水。
  她记得自己被冲下来;水流很急,极快地将她往下|流卷去。
  她落水时太阳还未下山,如今却满天星辰,怕是已过了好几个时辰,也不知道在哪儿;她回头问他;“郎君;咱们这是被冲到了哪儿。”
  她被萧莺一推入河中后,他立马跳了下去,在几丈外的水流处才拉住了她。
  怕被再次冲散,用绑带缠住了两人的手,几次将她托出水面,一路跌撞,他慢慢地也失去了知觉,醒来时,便见她摊在了自己怀里,没了气息。
  适才他只顾着救人,什么都没去想。如今都活了下来,自然要想办法出去,黄昏他砍倒这些芦苇的时候,便察觉到了这一片芦苇面积很宽,望不到哪边是岸。
  虽也不清楚冲到了哪儿,但按照地势和时辰算,“货船已驶到了泸州和江陵的中断,是河流最为喘急的一段水路,支脉颇多,以此处地貌来看,我们当是被冲到了哪个支流水岸。眼下天色已黑,不宜贸然往前,先养好体力,明日天亮,再去探路。”
  也是,活下来了就好。
  她没再看了,捂了一下胀痛的腹部,实在胀得厉害,没忍住轻吟了一声。
  裴按神色一紧,问她,“怎么了?”
  “喉咙疼,肚子也疼。”她抬头看向他皱着眉,“郎君,适才是不是从我肚子里挤了很多水出来?”她记得喝了好多水,肚子胀起来,肯定很难看。
  “不多。”他借着星光,打探着她的脸色,已没之前那般白得吓人,松了一口气,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在自己腿上,让她继续躺在怀里,手掌落在她的腹部上,缓缓地替她揉着,“你刚醒,不宜多费神,歇息一会儿。”
  他的力道不大,揉在心口,暖暖的,她也渐渐地从劫后余生中冷静了下来。
  再仰头盯着他的脸,一股安稳由心而发,有他在,她完全不用担心,即便如今睡在这芦苇丛里,未来未知,她也觉得安心。
  芸娘突然想起他刚才脸色很差,伸手轻拉了一下他衣袖,凑着脖子端详起了他,“郎君,你没事吗。”
  河水无情,冲了这么几个时辰,他定也吃了不少苦头。
  裴安低头,星辰的光落在她眸子里,璀璨生辉,她一双眼睛在夜色下灵气逼人,让人瞧了不觉也跟着燃起了希望。
  两人的处境,彷佛也没有那么落魄和凄惨了,他按着她腹部的手掌,微微顿了顿,安抚道,“没事。”
  芸娘也瞧出来了,这会子他的脸色比适才好了很多,没那么吓人了。
  她放心地躺了下去,刚从鬼门关爬回来,好不容易捡回来了一条命,如获重生,哪里还睡得着。
  她望着浩瀚的苍穹,难得见到这样干净的夜空,想起了那句,“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船上没看到这样的景色,如今躺在这芦苇从里,倒是见着了,想来老天也是怜悯他们下场凄惨,给了他们这样一片好看的星空。
  她曾经听母亲说过,天上的星星都有名字。
  七星北斗,牛郎织女,紫薇。。。。。。
  儿时还小,母亲教给她后,她也记不住,长大后再想看,却被关在院子里,抬起头来,就巴掌大的地方,又能瞧见什么。
  既然撞上了,有个现成的先生在身旁,她请教道,“郎君,你会认星星吗?”
  裴安状元出身,时常出门在外以星宿辨别方向,自然认得,“想知道那颗。”
  她一颗也不认识,只觉得密密麻麻一片,随手指了一颗亮一点的,“那颗有名字吗。”
  她问完,他便握住她的手,掰开她的食指,抬起来,挪到了最底下的一颗星星上,缓缓地道,“摇光”,说完又带着她慢慢地往上移,“开阳、玉衡、天权、天玑、天璇,天枢。”
  他带着她的手指,描绘出了一条曲折的线,最后停在了最上方的一颗星星上,低头看她,“这就是北斗七星。”
  “古书上早有记载,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
  他缓缓地移动着她的手指,重新回到了最初的那颗星星上,告诉她,“你看,如今是夏季,斗柄在这,这儿是东,中间围起来的那颗星,叫北斗星,只要天晴,一般它都在。”
  夜色下,他的声音很低,很清透,还带了一丝被水泡过后的沙哑,伴着清凉微风,徐徐地落在她耳畔,格外地好听。
  她心念一动,缓缓地转回了头。
  夜幕下他的脸朦了一层黑纱,喉结轻轻震动,还在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南,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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