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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人,您堂堂御史台高官,怎么总和平民百姓过不去,我们真是有冤无处诉呐!”
楚家家仆狐假虎威地叫嚣道:“疯婆子胡言乱语,诋毁朝廷重臣,你有多少个脑袋够砍!”
“讲几句真话就得被砍头,天理何在,王法何在!”祝妈妈和楚家人的斗争经验十分丰富,心知退让只会让恶人变本加厉,唯有硬刚才能使歹人知难而退。
她虽为奴婢,可多少也是见过世面的,明白楚子濂即便再放肆,也不敢在闹市取人性命。
而后,她按照景栗刚刚的指示,扯着嗓子高声发动舆论攻势——
“近几日以来,凤临阁大小姐和楚家的恩怨纠葛闹的沸沸扬扬,诸位贵客想必都有耳闻,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大家都来评评理,是不是楚家欺人太甚?”
景栗先前已有预感,楚家人早晚会来酒楼作妖,她昨天就做好了充分准备,不想渣爹迟了一日,非得在重新开张的大好日子里来触她的霉头,不愧是人渣本渣。
她原以为渣爹是擅使阴招的心机狠角色,但从此刻的情况来看,楚家父子无疑是一对彻头彻尾的傻缺,非得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地作恶,不作死自己不罢休。
景栗先前以为,楚墨轩的蠢是基因突变,现在才知是祖上遗传。
反派主动送人头,景栗自然要成全。
她派祝妈妈出马,故意以言语激将,目的是刺激渣爹狂上加狂,愈发口不择言,最好能像纨绔草包楚墨轩一样,祸从口出得罪北司权臣,到时候父子双双被净身,创一出笑话版千古佳话。
天要其亡,必纵其狂,便是此理。
她不禁思索,就楚子濂这脑子,是怎么当上大官的?
深究其原因,在于渣爹生而逢时。
若遇明君盛世,楚子濂那些小人伎俩断然没有用武之地,但此时恰是奸臣当道的乱世,渣爹算是屎壳郎喜逢大粪堆,不费吹灰之力便混的风生水起,靠着溜须拍马的功夫一步步登上高位。
古语说得好,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在新版故事中,景栗魂穿入楚凤鸣的躯体之中,不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可是渣爹一家眼盲心也盲,所用的仍旧是从前那些老掉牙的低级硬手段,殊不知如今的“楚凤鸣”已化身解怨战神,事事都敢豁出性命硬刚,楚家人在她面前狂妄,无异于自寻死路。
屠豪说道:“楚家父子看着咋咋呼呼,实际相当缺心眼,这届反派智商不太行啊!”
独教授认为反派另有其人:“事实证明,楚家的反面角色都是不入流的小喽啰,李正德和小仇大人才是真正合格的大反派。”
屠豪感觉前途一片光明:“那两尊大神和任务没有关系,咱们只要振兴凤临阁并干掉楚家人,这出游龙戏凤的大戏就可以顺利杀青了。”
楚子濂宽袖一挥,厚颜无耻地施展颠倒黑白神功:“前日的风波全因楚凤鸣而起,她别以为躲起来就能置身事外,小仇大人执意要纳楚家的姑娘为妾,如果楚凤鸣不想办法平息此事,那被送去做妾的就是她!”
渣爹居然公开强迫长女去给太监做妾,景栗只想用千百万个如来神掌狠狠招呼这个无良禽兽。
结合楚丹灵一事想来,渣爹最初的打算是牺牲三女儿楚丹灵,不过这位姑娘机智地在第一时间出逃,渣爹舍不得让最爱的二女儿楚鸾合受委屈,那就只能把目光转向大女儿楚凤鸣。
祝妈妈只觉不可理喻:“这明明是楚公子惹的祸事,凭什么要我家小姐出面解决?”
楚子濂盛怒之下口不择言:“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楚凤鸣和北司的宦官关系不一般,小仇大人甚至把宫中的御医请出来专为她看病,谁知道这背后有什么蝇营狗苟的龌龊事,那天的风波八成是她联合北司宦官设的局,为的就是毁掉楚家!”
如此暗黑的阴谋论脑回路,简直贻笑大方,祝妈妈以事实反驳,不给楚家留一点脸面——
“前日围观百姓众多,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楚公子闹事闯祸的全过程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家小姐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一切都是楚公子咎由自取!”
楚子濂在口舌之争中落于下风,只能使出仗势欺人的蠢招,向身后的家仆下令——
“给我砸!凤临阁是我的店,老子想怎么砸就怎么砸!”
都到了这种时候,贪财的渣爹还不忘抢夺王家家产。
不过这也不奇怪,他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岌岌可危,若想保住官位,断然少不了钱财相助。
店若是此刻被砸,开门红的大好局面将毁于一旦,王敬等伙计自是全力护店,景栗心中万分焦灼,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急和队友商量对策。
还没等他们讨论出个所以然,意想不到的转折出现了。
门外传来一个拿腔拿调的尖利男声:“楚大人好大的官威,敢问您所谓的龌龊事,究竟指的是什么?”
如此有特色的音调,无疑是官宦,景栗听着不像是小仇大人,不过也有几分熟悉。
她趴在雕花木窗边伸长脖子细看,才知来者是那日陪在小仇大人身边的公公,回想过后记起,其名为阿忠。
“忠大人…”欺软怕硬的楚子濂一见此人,当即脸色煞白,耀武扬威的嚣张之气荡然无存,双膝一软差点跪下,结结巴巴解释——
“在下只是教训女儿,言语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宦官阿忠今日未着官服,身穿浅蓝色纹绣缎袍便服,轻蔑一哼,说道:“楚家真是了不得,父子二人皆敢当街非议北司官员,好在小仇大人心胸似海,不止不计较,而且还大度请楚家喝茶。”
楚子濂的声音发颤,他极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喝…喝茶?”
“传小仇大人的话,请楚家全家至日升酒楼喝茶,半个时辰内若是人聚不齐,后果自负!”宦官阿忠顿了顿,又补一句——
“楚家大小姐已和楚家断绝关系,就不必去了。”
凭借楚子濂在官场混迹多年的经验,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小仇大人的茶中暗藏杀机,其中很可能混有包括鹤顶红和断肠散在内的九九八十一种毒药,他不敢再多做停留,面如土色地逃离凤临阁。
吃瓜群众们没有回到桌前,仍分散在四周窃窃私语,今日大家下馆子的钱花的相当值,不止尝到了美食,还免费看了一场官员斗法的大好戏。
王敬尽管年轻,但在酒楼做事也有些年头了,虽不知这位宦官阿忠及其随从的官阶,可能看得出眼前人全都是万万不能得罪的狠角色,尽力客气招呼——
“各位大人,赏脸在小店用饭如何?”
“本官有公务在身,无暇久留”,宦官阿忠冲王敬勾了勾手指,待其附耳过来,方才低声道——
“本官知道,楚家大小姐就在酒楼之中,立刻带我去见她。”
第181章 唐朝版厂卫公公(加更感谢白银盟小草啦啦啦)
解怨事务所的三人全都竖起了耳朵,可还是听不到官宦阿忠究竟和王敬耳语了些什么。
“多亏有官宦阿忠现身,不然渣爹楚子濂非得把酒楼祸祸了不可,不过…”屠豪心中满是疑惑——
“这些公公真奇怪,不在宫里伺候皇上,成天溜溜达达逛大街,唐朝太监活的这么逍遥自在吗?”
独教授推测道:“太监正常情况下不能随意出宫,不过皇上有时会把一些重要政务交给心腹官宦处理,从前面的情况来看,小仇大人是负责赈济灾民的重要官员之一,他和他的手下应该是借着赈灾的由头常常在宫外行走。”
屠豪变身十万个为什么:“电视剧里的太监都自称‘咱家’,为什么小仇公公这些人不用这个称呼?”
独教授乃杂学知识小百科,摇晃写着“有才任性”的折扇为队友科普宦官知识——
“明朝的宦官才用‘咱家’自称,明代之前‘咱家’其实不专指太监,最初是和尚和道士对自己的称呼,有淡泊寡欢之意。
太监因为没有生育能力,只能清心寡欲过一生,所以后来才会借用‘咱家’这个称呼。
宦官的心理大多自卑且扭曲,但凡混出个样子的太监,都希望外人能把他们当做真男人看待,小仇大人和官宦阿忠都以‘本官’自称,其实是想向外界显示他们不比朝中那些真男人朝臣差。”
“小仇大人的势力明显强过百分之九十的朝臣,随随便便就能胁迫御史台高官把女儿送到他府里做妾…”屠豪屡次被故事中的宦官权势震惊——
“尽管他要女人没什么用处,只是当花瓶摆着,不过这种行为和清心寡欲没有半毛钱关系,难怪他们不用‘咱家’做自称。”
“你们有没有觉得…”景栗身在解怨最前线,而且身为女人,她的直觉比队友更准,心底隐隐出现不详的预感——
“宦官阿忠的出有种卡着点登场的感觉,会不会是小仇大人一直都在派人监视楚家人…甚至…包括我?”
“楚家人得罪了他,小仇大人绝不会善罢甘休…至于你…”独教授越深思越觉有玄机——
“仔细想想,小仇大人似乎对你特别关照…他会不会有什么其他企图?”
说是“关照”的确没有错,先前特意请御医为她诊病,今日以喝茶做借口为难整个楚家,还特别将她排除在外,小仇大人做这些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来了他来了!”屠豪突然发现了新情况——
“宦官阿忠朝着你的房间走来了!”
景栗定睛一眼,发现确实如此,她顿时心慌慌,实在琢磨不透这位公公的意图:“王敬办事太不靠谱了,之前明明讲好,对外统一口径说我不在酒楼的!”
其实,王敬也有苦难言,对方显然清楚“楚凤鸣”身在何处,隐瞒只会让事情更糟,将宦官阿忠引入内室之后,他用介绍的方式给大小姐提示——
“小姐身体欠佳,不便处理酒楼事务,故而避不露面,并非有意隐瞒,还请忠大人见谅。”
景栗听后心里有了数,恭恭敬敬地行礼,再次致歉过后,吩咐王敬:“去准备些上好的茶点。”
“楚小姐不必客气,本官无暇饮茶”,宦官阿忠婉拒后,很突兀地感叹了一句——
“本官为朝廷当差,终日因公务而劳碌,时常连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也不知辛辛苦苦为谁忙。”
王敬立即领会其意,识趣地说道:“而今盛世太平、百姓富足、商户安乐,全都是大人们的功劳,在下这就去多备几份特色糕点,忠大人您务必要赏脸收下,礼物虽不贵重,却是小店的一片心意。”
“既是如此,本官却之不恭”,宦官阿忠对他的“上道”表示相当满意,夸赞道——
“楚小姐别具慧眼,所选的管事不但精明强干,更通人情世故,令人见之如沐春风。”
独教授直言道破此番客套背后所隐藏的猫腻——
“糕点里百分之百会夹裹着金银,这位阿忠公公是在暗戳戳地索贿,王敬之前肯定见过不少类似的贪官,一下子就能听懂索要贿赂的‘黑话’。”
景栗本是稀里糊涂,经所长点拨才恍然醒悟,身为普通群众,她本对贪污受贿的乱象深恶痛绝,可是她此刻身在大唐乱世,为了顺利完成任务,不得不入乡随俗。
她索性做的更彻底一些,告诉王敬:“不要忘记给小仇大人也备上一份厚礼。”
她请宦官阿忠落座,并道:“前日小仇大人特派御医前来,民女感激不尽,本该亲自道歉,可是身体迟迟没有完全恢复,不知忠大人能否替民女将礼物转交给小仇大人。”
“当然可以!”官宦阿忠欣然同意:“楚小姐心思细腻、办事周到,小仇大人私下里可没少夸奖你。”
被奸臣官宦表扬,可不算什么光荣的事,景栗的笑容微微僵硬,可又不得不与之周旋——
“民女刚刚接手生意,很多事情做的不够周全,承受不起大人们的夸赞。”
官宦阿忠看了看王敬和祝妈妈,发号施令道:“你们先退下吧,本官有要事需与楚小姐单独商谈。”
他在小仇大人面前是点头哈腰的狗腿子,但在他人面前,出于补偿心理,往往会变一副嘴脸,张扬跋扈地翘尾巴,举手投足间的架势和位高权重的朝廷大员无甚差别。
官宦阿忠略带三分阴沉之气的浅笑意味深长:“小仇大人请楚家人喝茶,特意选在日升酒楼,楚大小姐可知其中深意?”
景栗和日升酒楼唯一的联系,就是说书人莲先生。
难道她收买莲先生,利用说书故事黑楚家人的事被小仇大人发现了吗?
大女主可不是被吓大的,景栗竭力稳住心态,装傻道:“民女愚钝,请大人明示。”
“《商界巾帼林雅传》是以楚家家事为蓝本撰写,其中的种种细节,全都是楚小姐安排人透露给莲先生的”,宦官阿忠的语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