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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埃莉卡面无表情地说,“我保证这次一定有休息。”
她心中想的是:绝不可能,学院的工作永远都不可能做完,她们这两天连魔狼的事都没时间去查了。
迪夫仿若猜到了埃莉卡的想法,他愤慨地说道:“你们这是压榨,是剥削!”
埃莉卡低头工作,头都不抬,“您不满意的话,大可以去和魔法塔举报。我想这会是柏莎大人唯一被举报、魔法塔却不会予以受理的事。”
迪夫听出了这话中的隐含意思,“你的意思是,她有很多能被举报成功的事?”他好奇柏莎和魔法塔的关系,也想知道那位教授有没有什么把柄。
可问完这个问题,他便见到埃莉卡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仿佛那位教授所做的违背魔法塔的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沉默良久后,埃莉卡调转了话题,“迪夫先生,您要是实在不想工作的话,也可以稍稍休息会,那边还有往届的图鉴,您可以随便翻着看看。”
在看了那么多法师们的粗糙作品后,迪夫的确很好奇,往届被收录的都是些什么样的创造物。
他走到一旁,拿起了一本图鉴。
埃莉卡瞥到图鉴的封面,“真巧,你拿到的是上届的图鉴,那里面还有柏莎大人的作品哦。”
“什么?”
“第三百七十四页。”
迪夫翻到第三百七十四页,这一页介绍的是幽灵花。
…
柏莎打了个哈欠,挥手,将又一份资料送到“不合格区”。
她回头,想看一眼迦南那边的情况,结果发现那位青年头靠在桌上,已经睡着了。
今晚他做了最多的工作,明明只是一个初级魔法师Ⅱ的法师,表现出的却是比埃莉卡都要高效的工作状态。
柏莎对他很满意,她已越来越觉得招收他是个无比正确的选择,关于这一点,她还要感谢魔法塔。
诚然他的身上还有谜团没有解答……
她起身,准备去为青年盖上一条毯子,却注意到他本该空荡的右手腕上多出了一个手镯。
柏莎犹疑了会,将手掌按了上去。
片刻之后,她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妙。
第17章 迦南的梦境
◎想不到啊,想不到,迦南你,竟然是这种人!!!◎
柏莎会说,读心魔法是最麻烦、也最危险的魔法。
有多少法师学习读心魔法,就有多少法师曾徘徊在疯狂的边缘。
因为这种魔法一旦达到触发条件就很难收回,刚学会它的法师们,会发现自己的脑海里充盈了各式各样的声音,无论他们想听或者不想听。
直到他们面对镜子,施展催眠或者其他的心灵魔法,为自己的施法加上限制后,这种读心魔法才能算是为他们所用。
而问题在于,对镜施法本身就是个极难完成的事,不是高级魔法师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这也是为什么柏莎一直阻止埃莉卡学习读心魔法的原因。
“在你学会为自己施加施法限制前,你学习它就是在自寻死路。”
柏莎为自己施加的限制是,唯有当她和被读心者接触的身体间有一层金属介质时,读心魔法才会发动。
因而,此刻,她正在对迦南使用这种魔法。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会从他身上读到那样颜色纷呈的内容……
以至于没一会,她便慌张地松开手,逃跑似的向后退了几步。
想不到啊,想不到,迦南你,竟然是这种人!!!
柏莎在心底发出无声的控诉,即使她说出口,对方也未必能听见。
那位工作了一整天的青年已沉沉睡去,他的睡颜看上去是那样乖巧、恬静、具有欺骗性。
…
另一边的仓库,也有几个人已经睡着。
柏莎到来时,发现只有迪夫还醒着,他的外套已脱下,盖在睡着的埃莉卡的身上。
柏莎刚准备为这个发现起哄,接着便见到杜克、波文身上也各盖了一件同样款式的外套。
柏莎蹙眉,“你究竟带了多少衣服来?”
迪夫坦诚道:“我以为学院会提供住宿,就多带了些个人物品来。”
他来的时候,怎么会想到在这的第一夜居然是在工作中度过呢?
他们对话时,柏莎已走到桌边,在检查他们的工作结果。他们四人今晚解决了两千份的资料审查,虽然无法和迦南的速度相比,但以普通人的标准来说,他们已完成得非常不错。
柏莎露出赞许的微笑,“你们辛苦了。”
迪夫可不是那种能被这样一句话打发的人,他很想大声指摘柏莎的剥削行为,可他又想起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和柏莎说。
迪夫坐在椅子上,抬起头,看向柏莎,“幽灵花,真的是您创造的。”
柏莎挑眉,“果然。我就知道让那些花喊‘柏莎’很有用。”
迪夫额角的青筋蹦了下,“不,是我看到了图鉴,您在里面写了您的创作理念。”
创作理念?听到这个词,柏莎意味难明地笑了下,她望向迪夫,似乎在等待他继续说点什么。
但迪夫没再说话,于是柏莎开口:“我还以为你接下来会说‘你好爱他’呢。”
迪夫紧抿嘴唇,他闪躲的目光里却着实透露出了几分这样的意思。
柏莎也并不觉得意外,她向他说起往事:“曾经,拉托纳常将自己关在幽闭、黑暗的地下室里研习魔法,那时候他不让任何人靠近,哪怕是我。我害怕他孤独,希望有生命可以陪伴他,于是就创造出了无须阳光也能生长的幽灵花。”
迪夫静静地听着这段故事,他不是那种喜欢听爱情故事的人,可柏莎和拉托纳的也许可以是意外。
整个圣沃尔国,又有几个人,不对他们的故事怀有好奇呢?
据说,不少女士们拒绝追求者的理由都和他们有关。
“柏莎大人和拉托纳大人分手了,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相信他们复合的那一天,无数男士都会高举旗帜,为他们庆贺。
迪夫结束思考时,他听见柏莎在说:“但当创造结束,我发现这种花其实并不适合拉托纳。”
“为什么?”
“幽灵花是哪怕无光也能盛开的花朵,而拉托纳自己就是光……”
柏莎说到最后,尾音轻得几乎叫人听不见,她仿若已陷入了那段回忆,瞳孔中渐失焦点。
原来有很多事,是在两人分开之后,才能慢慢明白的。
当时以为彼此契合、默契无间,后来想想,才发现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有了矛盾和分开的预兆。
就像是那盆并不适合他的幽灵花,她送给他的时候,他又是怀有着什么样的心情收下的呢?
当然,就算她有些事做错了,那也不该成为他背叛她的理由。
忧郁笼罩住了柏莎,记忆如同沼泽拖拽住她的身体下坠……幸好这时,迪夫的声音响起。
迪夫:“柏莎大人,还有一件事,我想和您确认。”
柏莎回过神,“好,请说。”
迪夫:“图鉴上说,您是十五年前创造出的幽灵花,而十五年前,也是我父母将那盆花带回来的时候。这是巧合吗?还是说……您认识他们呢?”
柏莎对于这个问题的来临早有预感,所以她诚实而详尽地向迪夫说明了当时的事。
迪夫的眼睛里,先是显出希望,接着那希望又慢慢沉了下去。
他本还以为,柏莎能知道更多的关于他父母的事,可惜没有。
…
柏莎回去的时候,迦南已经醒来。
青年重又开始工作,疲倦没有令他的美丽有半分失色,他低头专注的样子让柏莎看呆了会。
等到她的脚步靠近,迦南立刻站起,迎接了她。
“老师,您刚才去哪了?”
“我去埃莉卡那边看了看情况,他们的工作完成得不错。”
“和我相比呢?”
柏莎没想到迦南会这么直白地问,不过她还是微笑回应了他:“还是你更好。”
语毕,迦南露出舒心的笑容,他看上去是那样高兴,仿佛完全忘记了面前那堆再通宵一夜也无法全部完成的工作。
而看着他辛勤工作的柏莎,愧疚感开始在她的心底抓挠,她想起她未经允许读取了他的想法(纵然她常常这么干),她更想起她在他那里读到的……和他本人相差甚远的内容。
终于,她决定向他坦白。
“迦南,我对你用了读心魔法。”
迦南从工作中抬起头,看向柏莎,他粉色的眼睛眨了眨,有些困惑。
柏莎忧心地问道:“你该不会是不知道读心魔法是什么吧?”是他的话,也不奇怪。
迦南摇头,他在困惑的不是这个魔法,而是老师的目的。
“老师,您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哈?”
“我想要知道,”迦南直视着柏莎的眼睛,声音饱含期待,“您是为了……更了解我,才对我用了读心魔法吗?”
“……”
柏莎认为迦南的关注完全不在重点,她想要否认,可她好像已有些学会“如何让迦南高兴”的技巧。
这就形同有一只巨型犬在你面前,你明明有一根肉骨头,却不抛给他,这合理吗?
故而,柏莎点头说道:“没错,你怎么知道的?”
作者有话说:
那可是魅魔的梦境啊(
第18章 不要靠近我
◎“请您……和我保持距离。”◎
迦南有很多秘密。
他的种族,他的家乡,他的姐姐们,他来到这里的目的,以及他身上的那最大的秘密。
他那不时失控、无法稳定的身体,同其他秘密一起积压在他的心上。
他常常为此觉得痛苦、孤独,常常想到如果可以说出口,那就太好了。
可他又不能说,不能将其他人牵连进来,他了解“他们”做事的风格。
但如果说,是有人主动从他这里读取到呢?如果那个人还是既强大又温柔的柏莎教授呢?
迦南光是想象,便会觉得那是幸福万分的事,他好希望在那一天到来时,能和教授一起坐在壁炉边,向教授讲述他过去的故事。
他这时候的想象里,柏莎还是一位老奶奶的样貌,于是当他回过神,面对年轻的银发女性时,他晃了一下神,随后才回归现实。
“那么,老师,您从我这……了解到了什么呢?”
迦南忐忑地问道,他粉色的眼眸里闪烁出光辉,他是多么诚挚的一位青年,任何人见到他都不忍心欺瞒他。
柏莎也不想欺瞒,可她不明白他在期待什么,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吗?还是说他有着强迫他人说出那种事的癖好?
柏莎表情复杂,犹豫很久后,开口道:“迦南,我了解到……嗯,你,实在是一个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她想不到更委婉的说法。
“啊?”老师是在夸赞他工作努力吗?
很明显,他没有听懂。
柏莎只好无奈地继续说道:“我从你脑海中读到的是一段关于你和某个女人的亲密举动,你们的衣服都穿得很少。”其实是没穿。至于喘|息声、家具摇动声,她决定略过不谈。
她捂面,制止着自己继续回忆。
柏莎以为她这次说得已足够直白,但青年的脸上依旧困惑,数十秒后,他才领悟了什么似的说道:“老师,您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对我用的读心魔法,是吗?”
柏莎点头,她遗忘了她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他,因为她并不认为在人睡着时、和在人清醒时读心会有什么区别。不如说,很多时候,梦境才最能反映出人的真实想法。
但迦南因她的承认在眼中显露出的,却是某种近似痛苦的神情。
柏莎担心地看着他,想要问他怎么了,又不知要如何开口。
她不懂,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为自己的色|情妄想而痛苦?太奇怪了!
迦南也无法向她言明缘由,他因痛苦而缄默,眸中的光芒已经消散,刚才那个微笑的青年仿佛已经是遥远的另一人。
柏莎不由想道,是否迦南的妄想里有着令人悲伤的隐情?比如说,他脑海中的女性早已不在他的身边,同他分手,或是离世了?
无法见到的恋人,只能在梦中相遇,这样一想,色|情妄想的确也是可以悲伤的。
想到这,她试探地问道:“迦南,我可以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迦南摇头,“柏莎老师,那只是幻想,不是现实,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可能是任何一个人吧。”
柏莎:“???”你好随便啊!
迦南接着抬头,望向柏莎,又补充了一句:“但我向您保证,那个人一定不会是您。”
柏莎小声嘀咕:“……为什么不能是我啊?”
“嗯?您说什么?”
“我说……呃,你要多注意休息。”
柏莎咬到了舌头,她在懊悔刚才问出口的问题。
诚然这就是她的真实想法,要知道,迦南从一开始就是她为自己挑选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