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是怎么想到我的?如果你没有锁定我,就不可能查到这个地步。”
“因为,尸体被埋在了学院的后山。”
“啊……”罗兹懂了。
死去的法师们会被送去蔷薇坟墓,但不是每个法师都能有这样的机会。初级法师、新人法师、还有因为种种原因不能葬在蔷薇坟墓的法师,他们往往也不愿意葬在故乡,因为那多不像法师们的风格啊。
他们最终会选择葬在自己年少时学习魔法的地方,比如说,学院的后山。
对死者没有感情的人是无法做出这种事的,学院的外人也不会做,学生们又太年轻,还不懂死亡,思来想去,就只能是老师们了。
就这样,她慢慢地锁定到了罗兹的身上。他其实从未离开过学院吧,他一直伏在暗处,也许就是在找寻凶手,但是他失败了,反而是凶手找到了他……
蓦然间,柏莎又一次思考起了,杀死“魔狼”的凶手需要符合什么条件的事。
“只要是它们认识的人就行了。”她曾那么回答埃莉卡。
或许,她是对的。凶手从一开始就和“魔狼们”认识,“魔狼们”信任凶手,而且他们还联合了。
“它们”被凶手利用来作为陷阱,引诱罗兹出现。罗兹知道那是陷阱,所以选择躲藏,于是凶手就杀了“魔狼”,进一步逼迫罗兹出现。
“魔狼们”以为凶手是罗兹,在两名同伴被害后,依然盲从凶手的安排,再然后,又两个同伴死去。
也许这时,最后一匹“魔狼”终于醒悟。“它”不再愿意在学院附近出现,可能也暂时脱离了凶手的管控。罗兹有所预感,他主动出现,为了和最后一匹“魔狼”碰面。
正是今晚。可惜的是,凶手赢了,“他”杀死了最后一匹已无价值的“魔狼”,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送罗兹进骷髅囚牢……
柏莎无法明白,这个目的对凶手而言有何意义,但这番思考已足以让她依稀捕捉到凶手的影子。
那些见到她、见到埃莉卡,都慌忙逃走的“魔狼”,能让“它们”如此信任的人,又能有多少呢?
除了罗兹,便就只有无比权威、无比正义之人了。
柏莎感觉到冷意。那位即将踏向骷髅囚牢的变形学教授,却正因她的话露出笑容。
“柏莎,为了报答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的猫就交给你照顾了。”
“这算什么报答啊……”
“我听埃莉卡说过,你不喜欢猫。”
“还好吧。”
“但‘凯希’很乖,你只要多给它些鱼干,它就会喜欢你的……”
这就是罗兹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没想到这位教授一个问题也不肯回答她,还要委托她照顾猫。
她又一次露出无奈的表情,她一直盯着罗兹的背影,直到传送门在她的眼前消失,她忽而感到眼眶湿润,有种说不上是什么的感情在她的心里作祟。
是因为没有找到真相?还是因为罗兹进了骷髅囚牢?
不,她不知道,她总觉得还有其他的原因,但她想不起来,难道就像罗兹说的那样……她忘记了吗。
而现在,在她面前,就似乎有一个能回答她这个问题的人。
她却偏偏不想问他,她连多和他说一句话的心情都没有。她一把抓过身旁学徒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你们还不能走。”
拉托纳用轻柔的声音和强硬的魔法阻止了他们离开。
柏莎懊恼地揉着刚撞上魔法墙壁的额头,不情不愿地携着迦南一同转身,朝向那位魔法之神。
“请问,还有什么事呢,拉托纳大人?”
“‘大人’……”
拉托纳以极轻的声音重复了遍这个词,他浅色的眼眸里光芒微微闪动。
他欲言又止,而后沉默,他又开启了一道门,这次的门颜色也很特殊,是黄色的,柏莎认出这是直通魔法塔的门。
从门里滚出了一个人。
“大……大大大人,这是哪啊?!”
伍德一边结巴着讲话,一边弯腰到处张望,不多时,他发现了一位熟人。
柏莎大人居然也在这!拉托纳大人和您又和好了吗?他心里这么想着,但哪里敢问出来。
要是说错了话,被弗丽达大人知道了,他铁定完蛋!
故而,他这时候沉默不言,只是看着拉托纳。
拉托纳也在看他,“伍德将代表魔法塔,问你们几个问题。”
听见拉托纳的这句话,伍德、以及在场的另外两人,都表现出了一致的惊讶。
没错,伍德也很惊讶!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魔法塔从未有过这种安排!
但他还没有蠢到大声问出他疑惑的地步。
“大人,”他小声地询问拉托纳,“我要怎么做?”
“提问。”
“提问……什么?”
“问题。”
“……”
伍德深深感到和这位魔法之神难以沟通,偏偏对方看向他的目光,又是那样柔和、深情,这种总像是在看情人的眼神真是让人受不了。
伍德脸有些红地转向柏莎,他这才注意到她身旁的那位青年,他想起来,拉托纳说过“她交往了一个新情人”。
这就是您的新情人吗,柏莎大人?他长得真漂亮。
伍德发自内心地赞叹道,可惜他不可能将这句夸赞说出口,他从未见过拉托纳生气,但万一呢?
弗丽达生气,他至多少半条命。拉托纳生气,他可能整个人都要从世界上消失了。
心怀着对那位魔法之神的崇敬,伍德开始向面前的二人提出问题。
“您叫什么名字?”“法师等级多少?”“今天为什么来到附近?”“饭吃过了没?”“兴趣爱好都有什么?”
问题问到后面,伍德自己也感觉到不对劲,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拉托纳一眼,发现对方并没有察觉。
而事实是,拉托纳根本没有在听,他只是在专注地看着柏莎。
原来如此。伍德懂了,这才是您真正的目的吧?
可她的情人就在这,您这样堂而皇之地看着人家,真的好吗?
伍德想到这的时候,那位“情人”先生也刚巧对这件事有了察觉。
“情人”先生看了看拉托纳,又看了看柏莎,他仿佛立即地懂了些什么。他低落地垂下脑袋,嘴唇嗫嚅着,在说话。
太轻了,伍德没有听见,和他紧挨着的柏莎也没有听见。
“迦南,你怎么了吗?”
“没什么,老师,我只是……有些头晕。”
“是不是变形消耗了太多魔力?”
“可能是的。”
立时间,伍德受到了一记瞪视。
“还有多少问题啊?你们魔法塔什么时候连兴趣爱好这种问题都要调查了?”
“……”
伍德委屈极了,他也很想知道他还要再问多少问题,他求助地望向那位大人。
拉托纳接受到他的注视,浅色的眸中浮出了几分迷茫,就仿佛在说这场提问与他无关。
“结束了?”拉托纳问他。
“是的,大人……”伍德咬牙,配合着演下去。
“好。”拉托纳应道,他这时看向柏莎,得以和她再度对视。
久违的对视。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绿眼睛,他那双看向谁都深情无比的眼眸,偏偏在这时候归向了冷漠。
冷漠几乎是立刻就被她察觉,她瑟缩了下,向后退了一步的身体刚好倚向身旁青年的身上。
青年错愕地扶住她,“老师?”
“我没事……”
他不再看下去。
他低头,挥手,移去了魔法的障碍。
“你们可以离开了。”
…
那两个人终于走了,伍德松了一口气地想道。
他悄悄地看向拉托纳,他想请求大人为他开一扇回到魔法塔的门。
当然,他也可以靠自己开门,但那、那得多贵啊!
“我和你一起走。”
伍德受宠若惊地听到拉托纳这么说。
“好的,谢、谢谢大人!”
“她的头发长了。”
“啊?”大人在说什么?
“喜欢的类型也变了。”
“……”哦,在说柏莎大人啊。
伍德难以跟上拉托纳跳跃的思维,况且这也不是他能参与讨论的话题。
没想到拉托纳偏要拉着他回答,“你觉得他如何?”
伍德清楚他在问柏莎大人的那位情人,伍德想说,他漂亮极了,是那种能轻易让人为之疯狂的危险人物。
但他嘴上说的却是:“不怎么样,区区中级魔法师。”
“……”
拉托纳的沉默让伍德心颤,他说错什么了吗?
他无法再知晓答案,拉托纳已经在他们面前打开了一扇通往魔法塔的门。
“记得把尸体带上,伍德。”
“好的,大人!”
第48章 您喜欢他吗
◎“因为,我怕他抢走您。”◎
柏莎从传送门里一走出来; 眼泪便淌了下来。
“老师,您怎么了?”
柏莎不回答,她沉默地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迦南忧心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等到办公室的门一合上; 柏莎便哭得更加厉害,她扑到了长椅上; 抱着枕头,泪流不止。
迦南从未见柏莎这样哭过; 他无措地在房里四处寻找能为她擦拭眼泪的手帕,可老师的脸蒙在枕头上,他触碰不到……他便只好像只小狗般围在她身边打转。
老师你怎么了?老师你还好吗?老师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青年无声地传达出这些话语; 他没有开口; 他怕他的声音让她嫌烦。
好在; 哭了一会后,柏莎总算平静下来了情绪,她在椅子上正坐身体; 神情严肃。
“迦南; 我破产了。”
“啊?”
“刚才那道门; 好贵; 我三个月的薪水都没了!”
她已好久没开启过传送门,以至于她都没有注意到; 在魔晶石日渐涨价的今天,门的耗费已不再是一个多月的薪水,而是三个月!
当她领悟了这件事,眼泪便无法克制地流了下来……这是什么世道啊; 她薪水还未涨; 魔晶石的价格就已翻了三倍!
听了柏莎哭泣的理由; 迦南松下了一口气,他对于钱的概念稀薄,认为为钱而哭是非常小的事。
不过,他还是温柔地抬起手,为柏莎擦拭眼泪,他体贴地提出自己的建议:“老师,我们刚才其实可以走回来的。”
又或者,可以用飞的。他在想,已经成为中级魔法师的他,是不是可以告诉老师,他会飞行魔法了呢?
不,这么快就会了,好像有点可疑呢……
“因为走回来很丢人嘛,用飞行魔法也很丢人,其他大魔法师都是用传送门来来回回的。”
更主要的原因是,拉托纳刚才在场,柏莎死都不想在他面前丢人。
她没有说出这个理由,迦南却好像已经靠自己发现了,他注视着柏莎,忽然问道:“老师,您喜欢他吗?”
“他?”柏莎一时没反应过来。
“拉托纳。”迦南复述出这个名字,他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眉头轻轻地皱了下,很小的一个动作,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柏莎自然更没有注意,她完全投入到了他的问题当中。
“喜欢过。”她回答。
“不再喜欢了吗?”
“不知道,就算还喜欢,也不能再喜欢了。”
“为什么呢,老师?”
“因为他已经有新的恋人了。”
迦南为她擦拭眼泪的动作一顿,他的粉眼睛微微睁大,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啊,恋人,竟然是恋人!他看出了老师和他的关系不一般,却完全没有想过,他们曾经是恋人……
是的,他知道,老师不是小孩子,她只是看上去年轻,真实年纪可能就和坎普说的那样,已经七十多了。在人类的世界里,七十岁的女性有恋人、甚至有家庭,又有什么奇怪?
可是,他为什么那么难过呢?他忍不住开始幻想她的过去,在他的幻想里,她的丈夫具有着迪夫的脸,孩子是埃莉卡,恋人是拉托纳,嗯,她还有一对孙子,分别是杜克和波文……
而他呢?他的位置又在哪里?和老师那样拥抱、那样亲近,还曾对着睡梦中的老师做出了那种事情的他……又算是什么?
大概……是罪人吧!他既背叛了迪夫先生,又会受到埃莉卡女士的唾弃:“离开我的柏莎妈妈!”
在这种不可理喻的遐想变得越来越严重时,柏莎的声音挽回了他的神志。
“迦南,你在想什么呀?”
柏莎看出了这位学徒的失神,更显著的证据是,他明明在为她擦拭眼泪,这会手帕已经落到了地上,他的手指却还在她的脸上胡乱抹着。
回过神的迦南,也注意到了这件事的不妥,他更觉得自己有罪了。
然而他的罪过又何止这些?太多了,不计其数……
将手从柏莎脸上脱离的同时,他决心向她坦诚最近的一个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