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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南?”
“不可以的,老师。您不能为了帮助我……做出那么大的牺牲。”
“不,这对我来说没那么困难,如果迪夫、杜克、埃莉卡,他们需要这些帮助的话,我也不会吝啬。”
“这怎么可以?!”迦南叫喊了一声,他走向柏莎,又反过来将刚才挣脱出去的手塞回她的掌心,“您,不可以帮他们。”粉眼睛里光芒消散了,只有一种深沉的感情,他重复着,“老师,不可以的……”一遍又一遍。
柏莎“诶”了一声,万分不理解地回望着神情痛苦的青年,她想了半天,得出结论:他是在担心她的财务状况。
她那天就不该在他的面前哭穷,这下好了,教授的颜面尽失,她在他的眼里已是这样贫穷的人!
她为此恍惚了一阵,感觉到自己为人的失败,可青年毕竟是好心。
“好吧,”她点头回应,“但我还是希望能够帮到你。”
只是些维持生活的费用的话,又能要多少呢?她只是开不起传送门罢了。
柏莎的热切终于在这时打动了青年,其实……他早已动摇。
“老师,如果您一定要帮助我的话,”迦南犹豫着说道,“就请再给我一个拥抱吧。”
“哈?拥抱?”
话题是怎么从钱跨越到拥抱的?
“嗯,您的拥抱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真的足够了吗?我怕你又去找那些陌生的女性……”
那种金钱交易,是不可以做的呀,迦南!
听了柏莎的话,迦南眨了下眼睛,有些说不出来的高兴,老师是不想他触碰其他人吗?
他从未在老师的身上感受过对他的占有欲,现在他第一次感受到,觉得美妙无比。
您是这样在意我呀,就像我在意您一样……
一瞬间的,痛苦消散了,他露出了笑容,“我绝不会那么去做的,老师,我一次也没有做过。”
柏莎松了一口气,“嗯,那就太好了。”
迦南:“我也觉得……太好了。”
他附和她的时候,指腹一遍遍地从她的手背上划过,刚才分明是她握住的他,不知从哪一刻开始,完全是他的手将她包裹了。老师的手同他相比,是这样小,这样柔软呢……
他感受到了罪恶的欣喜,因她还没有发现这一变化。
她不仅没有发现,还正打算将他的索求带给他。
她的手从他的掌心抽离,她的双臂打开,将他一下子抱住了。
这是一种非常友好的拥抱。
要是从前,他会为此高兴不已,但是现在,他已开始觉得有些不满足……
他的沉默也让柏莎察觉到了异样。
“怎么了吗,迦南?”
“老师,我可以想要上次那样的拥抱吗?”
“啊,上次的那种拥抱啊。”
柏莎有点心虚,她多想告诉青年,那种为了她个人欲求而诞生的拥抱,是一种不正经的拥抱。
话是这么说,拒绝他的时候,她的语气听起来还是不够坚定:“最好不要……那种事,要节制。”
“为什么要节制呢,老师?”
“因为,会上瘾。”
“老师,是怕自己上瘾,还是怕我上瘾呢?”
“……”
这真是个直击人心的好问题!
柏莎无法回答,她从他们的拥抱中脱离,看向问出问题的、目光依然单纯的青年。
青年也温柔地回视了她,他并不急着要她回答,他专注地看着她,粉眼睛里又好像放出了那种引人靠近的魔力。
在这种注视下,柏莎觉得自己就快要支撑不住,她想要逃跑,而这时,青年开口了。
“老师,如果我们都上瘾的话,是不是就没有关系了?”
他的声音干净透彻,话语里偏又透出一种要人命的诱惑力。
至少能要了柏莎的命。在回答之前,她的手已然置于了他的胸前,先一步表达了她的意愿。
“说得也是。”她含糊地回道。
语落,得到准许的青年便想向她更亲密地靠去,她抽出最后一分理智,阻拦了他的接近。
“不,这里不行。”
柏莎的脸烧了起来,手指紧拽着他的袖子,像在怕他逃跑。
“迦南,去我的房间。”
作者有话说:
贴贴!
第52章 钱全都给您
◎迦南,不要靠得这么近!◎
他们分开时; 彼此都面色潮|红,热汗淋漓。
柏莎想,这下是真不能让他就这样离开了。
会被误会的; 绝对会!虽然; 他们就只是抱了一下……
然而这种说法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这哪里是寻常的拥抱呢?恋人间才会做这种事; 要不然就是情人间。
青年就仿佛是已经成为了她的情人,而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她顺着这个问题; 看向青年,见到他正在重系衣衫领口的系带,她蓦地想起; 这也是她的杰作。
当时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迦南; 夏天了; 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那,老师,我该怎么办?”
“过来; 我帮你。”
是的; 就是这样; 她哄骗着解开了他的衣衫; 结果发现他衬衫里面还有一件里衣。真是白脱了。
不,现在不是感慨这种事的时候; 她应该为她的行为感到惭愧才是。她屈起了双膝,将脸埋了进去,默默自我进行着忏悔。
迦南注意到她的动作,不解地问道:“老师; 您怎么了吗?”
柏莎声音闷闷地说:“我太坏了。”
迦南笑了; “您哪里坏了?您是最好的人了。”
“因为你太单纯了; 你不知道我有多坏。”
“诶?”
“好啦,让我安静一会。”她要继续忏悔。
她这样说完,房间里静默了一阵,过了好久,她才听见迦南的声音再次响起。
委屈的、带着哭腔的声音:“难道说,您是厌倦我了吗?”
“什么?”
“如果您厌倦我的话,那就糟糕了。”
“啊?”
“因为我,已经在开始期待下一次了。”
柏莎被这句话吓得抬起了头,她的绿眸瞬时地和青年湿漉漉的粉眸对上。
他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像是小狗在问自己的主人讨要骨头。
得是多坏的主人才会不给他骨头呀!他看上去是这样惹人怜爱、让人想要触碰。
而危险的地方是,“小狗”不懂得骨头的含义,这根骨头属于成年人的世界,不属于“小狗”的世界。
柏莎无法向他言明这件事,只好话语模糊地回答他。
“我没有厌倦你,我只是觉得……我有些太欺负你了。”
迦南的眼泪收了回去,他的眼睛睁大了,好奇地望着柏莎。
“怎么会?您明明是这样温柔的人。”
“我哪里温柔啦?我还要解你的衣服不是吗?”
“您说了,那是因为夏天到了,您关心我的身体。”
“……”
你还真是,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柏莎被青年彻底击败了,可她心上的罪恶感却没有因此打消,反而是得到了进一步的加深。
她想起了他的姐姐们,他的姐姐们想用他的身体敛财,他拒绝了,接着遇到了她。
她对他做的事,和“客人们”想对他做的又有什么区别?
她甚至还不给他钱……
想到这,她突然迫切地想要补偿他,用金钱、或者其他。
总而言之——
“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迦南?我会买给你。”
她这是什么“金主”的语气啊!呜,她本想把话说得更温柔的才是……
青年倒没有在意,他认真地思索了会,摇了摇头。
“老师,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那,你想要我为你做的事呢?”
“……”
迦南静了静,目光重回到了小狗乞要骨头的感觉,他好想说“希望老师再多碰碰我”,但刚才已经得到了那么多,怎么可以还这样贪婪呢?
于是,“我想和您一起去餐厅。”他最后说道。
这是那个半兽人的愿望,他想要抢在他之前,和老师达成这件事。
这是他小小的、卑鄙的心思。
…
柏莎一年主动来见阿德勒的次数,稀少得可以用一只手数清。
而当她叩响校长室的门,门内的老人看见她时,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讶。
他看着她,就仿佛是已经料到了她会来,她原本训练了好多次的问题,这下反而说不出口了。
她要怎么说呢?她总不见得直白地问他,是您杀死的那些“魔狼”吗?
如果他拒绝回答,如果他对她说谎,她又能怎么样呢?
她唯一不曾考虑的事,是他会伤害她。她相信哪怕有天他们成为敌人,他也不会对她出手。
这实则是种天真的想法,法师间从没有真诚的情谊,大家总是在各自为营。
因而欧恩才会创立魔法塔,欧恩说过,约束之下才有真正的自由。
即使那约束发展到今天,已不像是约束,而像是枷锁了……
不,那些事都不重要,欧恩不重要,魔法塔也不重要。
柏莎只想知道,阿德勒究竟是不是杀死“魔狼们”的凶手。
如果是,他又是否有着特别的隐情呢?
她设想过这件事,比如说,那个隐情罗兹也知道,所以他才会心甘情愿地进骷髅囚牢。
但那位变形学教授看见“魔狼”的尸体时,流露出的绝望和悲伤不可能是装出来的。如果他早知凶手是谁,他会就这样放任凶手去杀人吗?
她想他不会,那么答案是,他是在看到尸体后,才慢慢意识到凶手是谁的,再然后,他决定了要袒护凶手……
她想不明白罗兹袒护凶手的原因,也许答案就在他留给她的线索里,那么她是不是该调查完他留下的线索,再来找阿德勒呢?
她纠结着这样那样的事,结果她站在阿德勒面前过去了好久,也还没有开口说半句话。
已然坐到桌子后的老人,对于她奇怪的沉默,予以了耐心的等待。
等到确认她不打算说话时,他好心地主动开口,起了一个话题。
当然,是和“魔狼”毫无关系、相当平常的话题。
“迦南和迪夫的黑斗篷,裁缝那边已经制作完了,你有空记得提醒他们两个去领取。”
“好的……”
“还有他们上个月的薪水,也会在发斗篷时一并交给他们。之后他们每个月的薪水,则会和你、埃莉卡一样,在同一时间发放。”
“好。”
柏莎呆板地回答着这些问题,她仿佛已暂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除了回答“好”与“不好”,便什么也不会说了。
对此,阿德勒依然没有追问,他只是突然说道:“说起来,快到我的生日了。”
“您在乱说什么?您的生日明明就在冬天!”柏莎忍不住地辩驳道。
说完,她才从老人的笑容中意识到,她中了他的圈套。
不过这毕竟是没有任何恶意的圈套。
“看到你精神些了,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最近受到了打击。”
“什么……打击?”
她想到了罗兹和“魔狼”,神情骤然变得凝重。
没想到老人的下一句话是:“弗丽达的生日啊,你没收到她的宴会邀请函吗?”
柏莎:“……”
柏莎既无语又生气地看着阿德勒,她觉得他在耍她。
老人则微笑不减,“我可收到了她的邀请函,有什么祝福的话语,需要我替你带给她吗?”
柏莎冷哼,“替我带一瓶遗忘药剂给她吧,让她快点把我忘掉,别没事来找我麻烦。”
阿德勒点头,“好的,我会偷偷下在她的酒杯里。”
柏莎笑了,阿德勒看见她笑,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他们彼此都知道对方在说玩笑话,没有意义,但是一同说些没意义的话,是朋友、家人间的特权。
阿德勒是她的家人,曾经弗丽达也是,狂欢节的时候,他们三个一同布置学院的舞厅。
现在回忆起来,那好像都是非常遥远的事了。
他们曾经,所有人的曾经,都那么幸福,那么快乐……
…
柏莎带着阿德勒的消息通知了众人。
听到“薪水”两个字时,迪夫的眼睛都亮了。
“我听说,法师们的薪水很高。”迪夫说。
“因为法师们的每月花费也很高。”柏莎想起了她那扇传送门,“不过,你说得没错,等你拿到薪水,你会发现钱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迪夫:“!”
迪夫已经开始思考,要给妹妹买什么礼物了,安好久没拥有过新的玩具,她那只被缝补过多次的“柏莎娃娃”也不是他为她买的,安说那娃娃是她在家里找到的,他不认为家里会有柏莎的娃娃,但联系起那女人曾和他的父母认识后,他又觉得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了。
柏莎大人,你老实交代吧,是不是你把你的娃娃强塞给我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