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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了那种虽不愿意,却又不得不放弃的懊恼。
没错,就是懊恼。
美国华盛顿特区,
白宫。
“我觉得你可能会需要我的一点建议。”
在等候总统接见的时候,负责对科林的“叛国、通敌行为”进行彻查的调查员假装自己对即将到来的事毫不畏惧。但是身着军服的科林却也不会被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吓倒。
“如果我们现在在的地方是天朝,也许我的确会需要您的一点建议。但是很遗憾,我们现在是在白宫,等待总统而不是国务卿的接见。”
科林仅凭借一句话就反客为主。那名先前在巴伐利亚的时候还非常蛮横无理,甚至用自己有权利对其使用酷刑来吓唬科林的调查员表现出了无法掩饰的不自在。
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调查员才假装自己并不在意地问道:“你在给总统的那封信里写了什么?”
科林:“写了一些我亲眼看到的事,而且我可以保证那封信里没有任何的夸大。”
这时候两人都在等待着的那扇门从里面被打开了,总统的一位女性秘书从里面走了出来,并说道:“先生们,总统先生已经可以接见你们了。”
“多谢。”
在总统的秘书要回到那间房间的时候,科林也要很快跟上去。可是那名先前还架势十足的调查专员却在此时出声说道:“请原谅,我还想问科林上校一句话。我只需要十几秒。”
总统的秘书先是看向科林,在得到了对方的点头回答后就很快带着微笑说道:“那你们可得快一些,别让总统等你们了。”
通往总统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又被关上,而调查专员则说道:“科林上校,昨天我有很多得罪你的地方,但我觉得我们可以不用一直把这种紧张的关系保持下去。”
“这么说,你的确需要我的建议?”在得到了对方的紧张点头之后,科林十分大气地说道:“你只是在完成上级交给你的任务,你跟国务卿之间也没有任何紧密的联系和私下联系。”
说完,科林不再等对方给出回应就推门走进那间他此前还从未踏入过的总统办公室,也向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美国总统陈述他所知晓的一切。
总统与国务卿之间的貌合神离在现在的美国或许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了。
虽然两人在政务上的分工合作的确是做得不错,但是明年就要大选了,在这样的时候,想要连任的总统可不会乐意见到一位如此野心勃勃的国务卿。
科林深知这一点,也利用了这一点。
可即便如此,他也依旧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总统能够和国务卿有所不同,希望那一位别像国务卿那样——是一个眼睛里只有利益的、毫无感情的、并且纯粹的政客。
“我们已经能够确定,当时为了保护罗科曼尼亚总统而和我们起了冲突的,的确就是罗科曼尼亚的特工,而不是企图对他们的总统不利的洛特尼亚恐怖分子。这些人现在还在我们的军事基地里,称他们能够证明中情局的特工在维也纳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很多过界的事。”
科林在总统的面前挺直了腰背,带着他心中的那些一直存在着的正义感说出了当时的情形。
而总统则在他结束了陈述后和自己身边的智囊团旁若无人地交谈了起来,并且还一边交谈一边大笑起来。
那让科林的目光迟疑起来。
很快,他就得到了总统就此事向他提出的第一个问题。
“等到了法庭上,你能指证国务卿吗?”
“能。”
科林不假思索地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可还不等他说出更多,总统就又和身边的智囊团愉快地交谈起来。
总统说:“我早就跟她说过很多次了。我们没那么多钱,美国政府根本就没那么多钱,与其花那么多钱去管别的国家安不安定民不民主,不如来管管普通美国人的生活,看看我们的医疗保险,再看看那些只要没钱就闹事的人。可她居然还说我不懂政治。”
当总统说到这里的时候,围在他身边的那些男性智囊团成员都哈哈大笑起来。
只见总统拍了一下手,并把他的手以一种能够表达出他内心喜悦的优美弧度摊开,又说道:“现在好了,我们能把她送进监狱了。也不用让她在里面待太久,就让她好好冷静冷静,别等到了明年还要跟我抢。”
那可真的是一派让纯真的人无法好好融入其中的,其乐融融的景象。
眼见着科林似乎想在这种时候主动出声却说些什么以打断这派景象,先前在门口已经让科林给了一个“建议”的调查专员反而示意科林沉住气,让他千万别去打断那些人在总统办公室里的狂欢。
即便这些人打开的香槟酒不小心溅到了他的军靴和裤腿上,他也要做一座最不起眼的雕塑,就在那里等待这些政客的下一个指令。
“别去做一个让总统和国务卿都不喜欢的人,上校。”
调查员对科林说出了这样的一句忠告,而后便让自己的脸上出现了分寸正好的微笑。
在美国总统的干涉下,那些原先因为国务卿的命令而部署在了海牙周边的美国特工们都开始迅速撤退。这也让原本就已经到了比利时安特卫普的项灵熙和克拉默更是一路畅通无阻起来。
等到晚上十点刚过,他们就已经来到了他们原先以为要到半夜才能抵达的那间豪华酒店。
项灵熙的身体虽然要比一般同龄人好很多,并且以前也做过很多次通宵画画的事,但她到底不是铁人。
等到行程的后半段时,实在是累得不行了的项灵熙就不再在卡车的货舱里照看一会儿卢卡茨就又回到驾驶室去坐镇了。她转而缩在卢卡茨的加宽版担架床旁边眯了起来。
这可能还是在某些方面很讲究的项灵熙这辈子头一回顶着个大浓妆就睡得昏天黑地,直到克拉默在到达了目的地之后打开货舱的舱门都还醒不过来。
而这段长达五小时的安心睡眠给项灵熙带来的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她半边脸上的妆都给掉了一半,那让她不得不一边维持着不好相处的高冷模样一边捂着脸去办理入住,并很快带着躺在担架床上的卢卡茨进到房间入住,却是把克拉默留下来给她点一些好吃的送到房间来。
直到这个距离海牙国际法庭的官司开庭前的15个小时,项灵熙已经和克拉默一起,把他们能够帮卢卡茨所做的事都给做了。
剩下的,就只有祈祷卢卡茨能够在明天早上的九点之前苏醒过来了。
如果说祈祷不管用,那么项灵熙就在卢卡茨的耳边不断地呼唤他的名字,并寄希望于对方即便是在昏迷中也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
当午夜时分来临,以项灵熙情人的身份和两人住进了同一间套房的克拉默问前台多要了一床被子,并背对着卧室的那一头睡在了沙发上。
身处这种状态下的克拉默可以因为任何可疑的动静而立刻防备地警醒。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项灵熙侧卧在卢卡茨的身旁不断叫他名字的声音虽小,却会一直隐隐约约地传入克拉默的耳中。那让这个今年不过25岁,并且也还不够成熟的男孩只要一想起项灵熙在这天下午所说出“可能就翻页了吧”就觉得说不出的伤感。
“卢卡茨,卢卡茨你该醒了。”
“卢卡茨,我们已经到阿姆斯特丹了。”
“卢卡茨,明天早上你再不醒,我们就得抬你去海牙法庭了。”
“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就把眼睫颤一颤好吗卢卡……”
接着,项灵熙就在卢卡茨的脸上吹了一口气,并用带着温暖笑意的声音说道:“我当你听到了啊。”
窗外的寒风呜呜地响起,也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那本应是寒冷而萧瑟的声音,可当项灵熙的声音轻柔地响起,窗外的那一切就都仿佛变得遥远起来。一如沉到了卢卡茨梦境中的……项灵熙的声音。
第111章
【卢卡茨,卢卡茨你该醒了。】
海,那是一座有着狂暴海浪的海峡。
他光着脚站在海峡两边的一座悬崖处,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裤,以及没有纽扣的白色上衣。
当他向下望去,他可以看到几十米之下的岩石是如何被汹涌的海浪一次又一次地吞没。
当他向远处望去,他则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海洋。
这里狂风大作,却偏偏是他给自己选择的避风港。
他很想就这样站在这里,并在此处待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可从远处传来的缥缈声音却是让他不禁想要回头去看。
【卢卡茨,我们已经到阿姆斯特丹了。】
那可真是一个温柔到了让卢卡茨本能地想要靠近的声音。他转过头去,看到那个有着一头黑色长发和明艳笑容的女人就倚在那栋白色小楼的门边。
当他与那个女人的视线相触时,他会发现对方向他露出的笑容究竟让他有多么心动。
可不等他好好看清那个女人的样子,她就已经转身走进了白色小楼,而被风吹起的那道白色布帘则似乎都能在那一刻把对方的身影给完全遮挡了。
卢卡茨很快追着她而去,却发现那个女人走进了屋子之后就开始收拾起了她的行李,把她所需要的东西一件一件地装进了行李箱。
“你要去哪儿?”
在那个女人拎起她的行李箱时,卢卡茨着急问道。可对方却只是对他做出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你想让我听什么?”
遥远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一次,那个声音对他说……
【卢卡茨,明天早上你再不醒,我们就得抬你去海牙法庭了。】
还没等卢卡茨听明白那句话的意思,眼前的这个女人就已经转身要走。她似乎走得很慢很慢,却是让卢卡茨在跑起来之后都无法追上。
白色小楼里的走廊变得很长很长,让他们之间的这场追逐无论如何都到不了尽头。
===第87节
而后卢卡茨终于想起了那个女人的名字。
“灵熙!”
在他叫出对方的名字时,屋子的尽头终于明亮起来。那是明亮到了甚至有些刺眼的阳光,以及具有亚洲风情的城市街道,可卢卡茨却发现自己似乎弄丢了他急于追上的那个女人。
【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就把眼睫颤一颤好吗卢卡……】
卢卡茨跑上街道,也因为那正午的阳光而不住地眼睫轻颤起来。可就在他就要迷失在这座让他感到陌生的城市中时,他的手突然被人牵住了。那正是从他的身后走来的项灵熙。
她说:“你走错了,海牙在那里。”
可是被项灵熙牵住了手的卢卡茨却不想去管海牙到底在什么地方,而只想抱住这个一眨眼就找不见了的人,并狠狠地吻一吻她。但就在他快要成功了的时候,他却是被这个笑得俏皮的女人用手掌捂住了嘴。
接着她就推开了卢卡茨,并脚步轻快地向着她所说的海牙的方向跑去。
这一回,毫无保留也用尽了全力去追她的卢卡茨终于在穿过了又一条街道后,在海牙的景象出现眼前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而他也就在此时梦醒了。
卡车的舱门已经打开,明亮的阳光也就此洒入这座被油画铺满了的货舱,甚至于……项灵熙已经起身,并打算向外走去。
而卢卡茨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本能地抓住了她的手。
当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卢卡茨看到项灵熙转回头来不敢置信的样子时,还未有完全从那个梦境中走出来的卢卡茨所说出第一句话就是:
“你要去哪儿?”
站在卡车货舱门口的克拉默听到卢卡茨的声音很快就从底下翻了上来,并走到了卢卡茨的担架床旁,看起来又着急又兴奋。
“老大你终于醒了!”克拉默显然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连舌头都时不时地打结道:“现在离开庭只剩两个小时了,你要是再不醒,我们都得去问法庭你现在的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了!”
卢卡茨的头脑渐渐清醒,却是对于眼下的情况感到有些迟疑。他不禁回想起自己在那个梦境中听到的话语,并问道:“我们现在……已经到海牙了?”
克拉默很快回答道:“对,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但还好,除了你一路上都没有醒之外,一切都能算得上顺利。”
一路上都可算是提醒吊胆着的克拉默觉得他们这下可算是苦尽甘来了,并且他也真的是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和卢卡茨说。
但是当克拉默看到自家老大在醒来之后一直都还抓着项灵熙的手,怎么都不记得要放开时,他立马就在反应过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