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宝贝……”
“停。”宋伊伸出一只手,“你们俩都不累是吧?我累,那我坐。”
于是宋伊从两个情侣之间钻了过去,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脑袋靠在窗边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还是有点困,再休息一会。
而旁边这对小情侣看宋伊的眼神都快冒火了。
“喂,你什么……”
男人正想发火,伸手便想去碰宋伊,却突然感觉到手上传来钻心的疼痛。
杭枫面无表情地抓住了男人的手并且向反方向翻转,用眼神示意他让开。
男人痛得脸色都白了,但是在女朋友面前又不想丢了面子,强忍着疼痛往旁边退了两步。
杭枫站在了宋伊身边,伸出双将她的位置与整个车厢都分离出了一个小世界。
倒也不是他多在意宋伊,主要是怕她被人打。
另一边,沈家。
沈煜景回到家,因为左脚先踏入家门引起母亲不满。
沈母道:“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还一身酒气?”
沈煜景回答的倒是还算诚实,“陪杭枫喝酒去了。”
沈母的目光带着警惕,有些怀疑地盯着沈煜景,“只有杭枫吗?我怎么听说还有个女孩呢。”
“你说宋伊啊。”沈煜景故作平静地回答道:“就是你今天见到的那个。”
沈煜景说完便坐在了沙发上,拿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
沈母突然问道:“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啊,那你喜欢她吗?”
“噗——咳咳!”
沈煜景险些被一瓶矿泉水给呛得半死,“你又在瞎说什么?我还是个学生,我的任务是学习,你别一天到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可你的学习很烂啊。”沈母直接一语道破,“总不能以后回忆起青春,成绩差朋友少连段懵懂的爱情都没有吧?那好丢人啊,出去别说你是我儿子。”
沈煜景:“……”
说得好像也没问题。
“其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欢人家。”
沈母说着便把脸凑近了些,整张脸上就写着五个大字——
我想听八卦。
沈煜景把水放下,又将脸转向了另一个方向,躲避了母亲的视线,说:“我和她只是……朋友。”
“还只是朋友?”沈母翻了个白眼,“今天看见人家的时候,你有注意过自己的表情吗?在外面好歹收敛点,要是没追到就别给我丢人啊。”
“别说了,你好烦啊!”沈煜景不满地打断了母亲的话,伸手抓了抓金发,随即起身便向楼上走去,“莫名其妙的!和你说不通!”
沈母则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感慨地摇了摇头,评价道:“演技真差。”
谁没有青春年少过呢?
今天在许家看见的画面,她可以确定这三个孩子都对那小姑娘有好感。
这几个人站在一起,就妥妥偶像剧的氛围感了。
也是,毕竟那小姑娘长相气质都实在太突出了,还那么温柔乖巧又可爱,换谁谁不喜欢。
此刻,对着宋伊有着错误的第一印象的沈母这么想着,并且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儿子投了支持票。
另一边,沈煜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坐在桌前,脑海里却不断地重复播放着母亲刚刚的话——
“其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欢人家。”
沈煜景打开了面前的抽屉,将里面的东西都摆在了桌面上。
左边是一把巨大的铁锤,那是宋伊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右边是一个小礼盒,打开是一条打磨成锤子形状的粉水晶项链,上面还镶嵌着是他没能成功送给宋伊的礼物。
难道他喜欢宋伊吗?
沈煜景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想不出答案。
俗话说得好,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遇到问题多看书。
于是沈煜景来到了父亲的书房,开始寻找书。
一整面的书架,里面密密麻麻的摆着各种金融学的书籍,以及世界名著,以及一本《安徒生童话》。
这本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可能是小时候母亲拿来哄他睡觉的,顺手就放在这里了。
但是这个书房里,沈煜景觉得自己能看懂的可能也就这一本了。
于是他还是拿着这本书回了房间,随手打开了一个故事——
《飞箱》
爱讲故事的男主角斯文继承了父亲遗产后很快就挥霍得一无所有,只剩下一只旧箱子,但这只神奇的旧箱子竟然能飞,把斯文带到了他梦中的公主身边,斯文想尽一切办法娶公主,但最后发现原来他爱的不是金钱,也不是公主,他爱的是讲故事。[注1]
沈煜景:“……?”
他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可是父亲说过,读书可以明智,任何问题都能从书中找到答案。
难道……难道……
沈煜景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锤子,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他喜欢的不是宋伊,而是……锤子?
嗯?他喜欢个锤子啊?
第56章 贵族学院的第五十六天
啊?这不合理吧?
这不合理吧?
这不合理。
嗯; 这绝对不合理。
沈煜景努力的将这个奇怪的想法从大脑里赶了出去,然后快速将桌上的锤子和项链都塞到了抽屉里。
眼不见心不烦。
沈煜景又找了把锁将抽屉锁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无论是锤子还是宋伊……都不要再想了!
*
许家。
忙碌了一天的许远国回到了书房; 坐在了书桌前。
虽然今天遇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但是和史密斯先生谈下了合作,这便足够了。
至于杭枫……
想到这个儿子; 许远国便觉得头痛; 但又无法控制的生出了几分悲哀感。
明明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可是父子俩间的关系就如同仇敌。
许远国曾经并不在意这些,他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也不在乎这个世界上所谓的血脉亲情,哪怕枕边人他也是不信任的; 他已经和妻子分房睡很久了。
直到前段时间; 他查出了绝症。
这些日子里; 他总是日日夜夜的梦到杭枫的母亲杭冉,那是个温柔漂亮的女人。
恍惚间; 一切都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个时候许远国刚上大学; 父亲创业第无数次失败,他身上穷的就只剩下几百块钱; 那是他一个月的生活费。
所以在第一个月里,许远国拒绝了班级一切集体活动; 全部的时间都待在图书馆。
他害怕与人相处,也害怕被人发现贫穷的秘密。
在图书馆待了一整个学期; 许远国收到了人生里的第一封“情书”。
他抬起头,看见窗边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朝着他微笑; 害羞的脸都红了。
许远国知道她叫杭冉; 是外语系的系花; 也是男生宿舍晚上夜聊最常提到的名字之一。
许远国低头看向手中的纸条——
[同学,我观察你一整个学期了,你每天都会来图书馆。你好努力啊,我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
许远国第一次在纸条上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从此以后也和杭冉有了很多很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和人在月光的操场上坐着聊天,第一次收到礼物,第一次牵女生的手,以及第一次夜不归宿。
许远国也是金融系的高材生,和外语系系花在一起之后,引来了无数人羡慕,大多数人都觉得他们是天作之合。
就连舍友也笑着打趣许远国:“你小子看着不声不响,怎么背地里就把外语系系花都拿下了?还不给我们传授传授经验。”
许远国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他哪里有经验,有的只是一颗懵懂却又自卑的心。
虽然杭冉的家境也并不好,但是此时的许家已经背上了债务。
他拼命的兼职打工,给喜欢的女孩子买漂亮的玫瑰花,把剩下的钱寄回家,而自己则是吃馒头咸菜度日。
即使如此,许远国也觉得很幸福,因为杭冉这样温柔美丽的女孩子对他来说就是天上的月亮。
他既然摘下了月亮,那就要好好对待她。
许远国是这么想的,一切似乎也很顺利。
在许远国大二下学期的那一年,父母身背巨额债务,父亲最后一次创业几乎是破釜沉舟,但居然成功了,许家一跃成为当地有名的暴发户。
这突如其来的财富冲击着许远国的大脑,让他整个人都兴奋地控制不住颤抖。
许远国还记得那天,母亲往他卡里打了十万的零花钱,他紧握着杭冉的手,不断地重复“我以后可以让你过好日子了”。
那时的许远国感谢上天也感谢父母,觉得他日日夜夜的祈祷终于得以实现。
许远国毕业后便在自家的公司开始任职,他天生便有商业头脑,和父亲的合作让公司经营得越来越顺利。
母亲也很喜欢杭冉,几乎认定了她就是自己家的儿媳妇。
表面上看起来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
陈家的千金对许远国一见钟情。
她厌恶别人对自己的刻意讨好,所以面对许远国的淡漠疏离反而动了心,即使他已经有了女朋友。
那又怎么样呢?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才不在意这些,她喜欢的就要得到手。
当陈家向许家提出联姻,许远国的父亲动了心,他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如果有陈家庇护才会更加安稳。
那天晚上,父子谈心,彻夜未眠。
“你和陈家的千金结婚,也不影响你养着杭冉,爸爸会帮你瞒着那边的。杭冉要是真心喜欢你,就不会看不得你好,看不得咱们家好。”
“这圈子里都是这样,过几年就各玩各的了,又不是让你一生一世就面对这一个女人,有什么好犹豫的?”
许远国从最开始的抗拒到了最后的犹豫不决,两个人都默契的将这件事隐瞒了母亲。
正好许母的身体有疾,便让杭冉陪着去隔壁A城看病休养了整整三个月。
一场声势并不浩大的婚礼,在帝都低调的举行了,这也是陈家做出的妥协。
新婚夜,看着精致漂亮的陈家千金,许远国自然也没有拒绝。
就像父亲所说,他们这种身份的家庭,男人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
他也会对杭冉好的,他会更加弥补她,如果杭冉真的喜欢他的话,就该懂事。
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他不可能亏待她的。
许远国这么想着,以此来说服自己还有些愧意的良心。
沈母和杭冉回到帝都后,因为身体原因沈母很少出门,许远国也以此为由没有带陈家千金回家,并且一直在陈家千金和杭冉之间两回跑。
这种荒唐的事情,居然又瞒了将近三个月才被捅破。
那一天母亲发了怒,大骂他是畜生。
而向来温柔的杭冉看着许远国,哭到声音沙哑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陈家千金则是伸手扶着已经明显隆起的小腹,神情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丢下了一句,“处理好你的旧情人,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真是脏我的眼睛。”
后来杭冉离开了,而母亲在家里也完全无视了他这个儿子的存在。
直到陈家千金生产的那一天,他也得知了杭冉怀孕的消息。
再后来……
再后来的事,他的记忆就模糊了。
母亲因为瞧不上他和父亲的所作所为,也离开了这个家,固执的和杭冉杭枫住在一起。
而杭冉很早就病逝了,母亲一个人拉扯着杭枫长大。
他想尽各种办法送钱,但都被退了回来。
就如她曾经所说的,她只认杭冉这一个儿媳,她也真的做到了。
“咚咚——”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许远国的回忆。
许彻走了进来,神色冷淡地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面对这个从小在自己眼皮底下长大的儿子,许远国突然间也觉得只剩下一股陌生感。
眉尾上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长的一道疤痕,永远垂着眸子不用正眼看他这个父亲,不伦不类的戴着个耳钉,整个人只透露着漠然与狠厉。
半点都不像他的儿子,不像一个从小接受了良好教育的上层阶级的孩子,反而像是个街头的混混一般。
许远国压下了这种奇怪的感觉,问道:“你去见杭枫了吗?”
“嗯。”许彻点头,“他没事。”
“那你呢?”许远国皱起眉头,“把头抬起来,这是你和父亲说话该有的态度吗?”
许彻抬起头,眼底带着明显的不耐,“如你所见,我也很好,您有什么话可以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