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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里;她想尿尿,憋了半天;想叫人;嘴被堵着也开不了口;更没人管她;最后没憋住,直接尿了出来,然后裤子湿哒哒了一夜才风干。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一个成年人,尿裤子。
光是这一点她就已经想死了。
现在还要被这些肮脏的男人羞辱。
衣服脱光了,打手搬来一个可移动的柱子,将冯丽珍绑在了上面,放到院子里。
青天白日,就这么赤条条的被放到了院子里。
院子外面就是小贩叫卖和行人谈天的声音。
跟被扒光了扔大街上有什么区别?
冯丽珍受不了了。
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
“你杀了我吧!”
冯丽珍精神崩溃的大喊,“我求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
她头发散乱,脑袋拼命的摇晃,跟一个疯子似的。
娟姨呵呵一笑,“这才第二关就想死啦?哪儿那么容易。”
娟姨抬起手,一盆盐水往冯丽珍身上泼了上去。
高浓度的盐水,加上昨日鞭打的伤口,惨烈的叫声让一墙之隔的人们都心生恐惧。
莫不是有女鬼?
娟姨扔了把小刀给打手,“这刀啊,很薄,在你身上划出再多的口子也很容易恢复。”
……
林诺听到996的远程直播,默了。
说好的真爱呢?
说好的缘分呢?
冯丽珍和秦凌枭难道不应该千里姻缘一线牵吗?
男女主难道不应该相隔万里都能一眼万年吗?
刚听到996说冯丽珍被妓馆的人抓了,关了起来,还被打了的时候,她还没放在心上。
想着,就该让冯丽珍把秦凌枭害过的那些人的事都经历一遍,看她还能不能爱上秦凌枭。
这会儿到这一步了。
估计明儿个冯丽珍再不松口,那娟姨就该上正餐了,先上一个男人,后上两个,然后是三个,五个,十个。
讨厌冯丽珍归讨厌,让她眼睁睁看着冯丽珍被轮,被羞辱,心里这道坎还是过不去。
林诺长长的叹了口气,把林复拉了过来,让他先顶一段时间的坐诊,然后去了警察局找江海明。
江海明好歹是个警察,还是原身哥哥的总角之交,不会坐视不管。
江海明听完林诺的话,当即怒了。
妈的。
林耀前脚刚被秦凌枭害死。
后脚自己的未婚妻就被抓进了秦凌枭的妓馆,逼着接客。
简直欺人太甚!
江海明对林诺说道:“阿妹,你放心,今天就是豁出命了,我也把人给你带回来!”
林诺:“……”
那倒也不用到拼命的地步。
妓馆背景再深,警察去要人,还是不敢硬碰硬的。
就算真硬碰硬。
相对于江海明的命和冯丽珍的命比起来,她还是更希望江海明活着。
林诺想了想还是说道:“海明,如果妓馆当真不放人,我们再想办法,你自己的安全重要。”
“不放人?他敢!秦凌枭还真以为自己在b城立国了?”
江海明将枪上好膛,问道:“谁跟我去?”
王罗,赵刚,张将连声说道:“队长,我们跟你去!”
“好,带上家伙什,走。”
江海明带着三个人,腰间别上枪,气势汹汹的走出了警察局,上了警车。
林诺有点不放心,跟了上去。
……
凤仙楼。
江海明带队直接砸门。
里面刚传来‘来了来了’的声音,江海明一脚将门踹开。
娟姨看到四个人都穿着警察的制服,心里有火也不敢发作,笑道:“几位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江海明目光锐利,“少废话,你们前天晚上是不是抓了一个女人。”
“这话说的。”
娟姨也不怯场,“咱们这凤仙楼,每天迎来送往的除了客人,就是那卖儿卖女的人,有人卖,咱们就买,前天晚上是有几个姑娘被卖进了凤仙楼,这哪儿就成了抓了?”
娟姨说话归说话,目光还一个劲儿的往林诺那儿瞟。
哟。
这姑娘身段可真好。
脸也白净。
瓜子脸柳叶眉。
气质也透着股与众不同。
有当头牌的潜质。
这头牌啊,长得不用最漂亮,但一定得有那个劲儿。
男人最喜欢的,求而不得的劲儿。
林诺碰了碰张将,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枪,似笑非笑的看着娟姨。
那枪啊,在她手里都玩出花了。
张将瞪大了眼睛,黑色的枪在白皙纤细的手指上转着,黑与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将不由得在心里感叹,果然手术刀玩的溜的人,这枪也玩的溜。
娟姨冲着林诺笑了笑。
这年头会玩枪的女人那可是少之又少。
男人是更喜欢了。
但也更不好惹了。
她心下暂时收了想将林诺拉下水的念头。
江海明没注意到两个人的交锋,只说道:“冯丽娟呢?把冯丽娟交出来。”
娟姨呵呵一笑,“咱这啊,小花小猫小狗都有,没听说过有叫冯丽娟的。”
“你妈的。”
江海明直接将枪顶在了娟姨的脑门上,“你再说一句。”
“这位官爷,这人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给你变不出来啊。”
这凤仙楼迎来送往的恩客,十之二三是达官显贵,十之五六是富商名人,剩下的才是有点小钱的平头老百姓。
而娟姨能执掌一楼,手里的关系网也深着呢。
今儿个若真是把娟姨给毙了,明儿个警察署他和署长丢了官职不说,说不定还得死于非命。
这才是娟姨现在能稳如泰山的原因。
“好。”
江海明一把推开娟姨,“那今天我就搜。”
“搜。”
江海明一声命令,王罗,赵刚,张将三个人推开打手,冲了进去。
林诺拉着张将直接去后院。
等他们两到的时候,后院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林诺问996:“人呢?”
如果人被转移了,996肯定会通知她。
没通知,人就一定还在楼里。
996上线说道:“宿主,调训室墙壁里面,有个密室。”
张将搜索了半天,对林诺说道:“林医生,没人。”
“我们去屋子里再搜搜。”
林诺带着张将进去,假装转着圈看。
这时江海明他们也搜了过来。
娟姨跟在他们身后,“看吧,爷,我说了,这里没有你们要的人。”
江海明狠皱着眉头,他压低声音问林诺:“阿妹,你确定在凤仙楼?”
林诺点头,敲了敲墙,指着它看向娟姨,“是你自己开,还是我砸?”
娟姨表情一闪而过的僵了一下,随即笑道:“不过一堵墙,砸它干什么?”
“那就砸吧。”
林诺抬头,眸光坚定的看着江海明,“你信我吗?”
江海明看了看林诺,又看了看墙。
这可是他家阿妹。
林耀的亲妹妹。
他看着长大的。
江海明沉声命令道:“赵刚,砸!”
赵刚冲出去,到后厨拿了砍柴的斧头就过来。
娟姨恼了,给了打手一个眼神。
七个打手挡在墙前面。
娟姨冷冷的说:“江警官,凤仙楼是秦爷的地盘,你当真要和秦爷作对?”
“唔唔唔。”
一墙之隔的冯丽珍将屋子里的所有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可是她被绑在柱子上,嘴被堵着,根本发不出声音,也无法求救。
这才两天。
短短的两天。
她受尽毒打和羞辱。
她已经恨不得立刻去死了。
而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希望。
有了被救出去的希望。
她就听见秦爷二字。
当初她见到阿耀尸体,质问江海明的时候,江海明说秦凌枭手眼通天,惹不得。
如今,难道她要和阿耀一样被放弃了吗?
不不不。
不行。
冯丽珍拼命的挣扎。
这里好可怕。
太可怕了。
没有一个人把她当人,打手们把她当可供玩乐的货物。
娟姨把她当能赚钱的工具。
鞭子,蜡1油,盐水,刀割。
冯丽珍眼泪汹涌的流着。
阿妹,救救我。
阿妹。
她在心里大喊。
娟姨想得很好,秦爷的威名,这b城里谁敢不给面子。
但江海明如今就是不给。
江海明枪口贴在娟姨的脑袋上,“我告诉你,冯丽珍是我好兄弟的未婚妻,我兄弟他就算死了,他的未婚妻也决不允许任何人玷污。”
江海明手指慢慢的按压板机,“让你的人滚,否则我现在就开枪毙了你,你的秦爷就算再厉害,那也得你死了再来找老子算账。”
娟姨铁青着一张脸不说话。
林诺手放在江海明手里的枪上,“海明,这是我们林家的事,我不想连累你。”
闻言,冯丽珍疯了。
阿妹怎么可以这么说?
她怎么能这么说?
她是她嫂子啊!
她怎么能放弃!
唔唔唔。
冯丽珍拼命的挣扎,粗糙的绳子摩擦着伤口,血肉模糊。
“阿妹!”
江海明坚定的说道:“林家的事就是我的事。”
“不,林家的事,不能拖累你。”
林诺举起枪,“所以,我来。”
砰。
枪声与林诺的尾音同时落下。
墙内墙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子弹准确无误的贯穿娟姨的耳垂。
巨大的枪声让娟姨脑子里一阵巨大的耳鸣。
她身子一晃,虚软的向后倒去。
一个打手扶住她,“娟姨?”
娟姨摇摇头,脸霎时就白了。
她惊惧的看着林诺,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女子敢对着她开枪。
其他打手回过神,冲了过来。
江海明带人举起枪瞄准这些凶神恶煞的人,“谁也不准动!谁敢动,我就毙了谁。”
林诺手一偏,准确的对准了娟姨的眉心,“娟姨,我的枪法不太好,让你受罪了,这一次我瞄准了。”
林诺冷声问道:“这密室,你开还是不开?”
娟姨捂着耳朵的手在发抖。
她惧怕的看着林诺,今儿个是遇着狠人了。
娟姨咬牙说道:“开密室。”
墙开了。
里面全是用在女人身上的道具。
冯丽珍就绑在可移动的柱子上,身无寸缕,浑身赤果。
除了脸和胸,她身体上的其他地方,密密麻麻的鞭打痕迹和用小刀割出来一条一条的伤口。
然后伤口上还贴了盐,摸了辣椒水。
再加上粗糙的麻绳不断摩擦着那些伤口。
简直触目惊心。
王罗,赵刚,张将下意识的将脸别开,江海明脱下外套,披在冯丽珍身上,割断了绳子。
冯丽珍奄奄一息的倒在他怀里,手却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一点也不敢松开。
“海……海明……”
冯丽珍只喊了一声就没了声息。
林诺过来把了脉,还好,这凤仙楼对付不听话的姑娘非常熟练,也非常擅长那种让人生不如死却死不了也不会重伤的法子,所以冯丽珍只是痛,没伤到命。
“先带她回去。”
林诺说。
江海明点头,将冯丽珍抱了起来,带人回十方堂。
“林小姐。”
娟姨叫住林诺。
林诺回头。
娟姨微微一笑,“林小姐胆识过人,很让人钦佩,咱们后会有期。”
林诺也回之一个核善的笑容:“为了咱们后会有期,我祝娟姨长命百岁。”
最好活到解放后,好好清算清算。
实在不行,多活个几年,b城沦陷的时候,看看她嘴里的秦爷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能不能在日本人的屠刀下保住她的命。
华国的战士在前线守着国土,才有她秦凌枭娟姨在后方骑在老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的机会。
一旦沦陷,所有人都不过是别人砧板上的肉。
林诺转身出门。
江海明在门口等她。
坐车离开的时候,林诺回头。
凤仙楼就伫立在那里。
三层小楼,古典雅致。
二楼的姑娘们穿着旗袍就站在那里。
那漂亮的脸,姣好的身段,于她们而言就像是诅咒。
她们看着离开的警车。
眼神或麻木,或嘲讽,或悲凉。
今日,她和江海明能带冯丽珍离开,是因为师出有名。
冯丽珍是十方堂已故东家的未婚妻。
就是这样,警署的人亲自上门要人都要得如此艰难。
甚至,人找到了,都无法惩处娟姨和那一帮打手。
那楼里其他的姑娘呢?
她们何尝不想逃,何尝愿意屈身接客?
何尝愿意用自己的身体迎来送往各种三教九流,何尝愿意接客几年,换来一身重病还无钱医治?
想到这些,林诺看着冯丽珍总觉得膈应极了。
冯丽珍的回忆录里,明明都有提到凤仙楼,她却轻描淡写的说:那个时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