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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无渊！”
轩羽几乎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了。
琉夕嘴角一抽，只能继续装傻，“国师大人是为我们大轩国出征，大家都很关心他嘛，我自然也关心他，呵呵……”
琉夕干笑了两声，看着轩羽面无表情的脸，笑不出来了，默默想要把手抽回来。
轩羽拉着她不放：“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没有！”琉夕下意识的否认，“我和国师大人只见过一面，喜欢从何说起？”
“不用骗我，你敢说你私下里没见过他？”
“我……”琉夕心里一惊，不知道轩羽是在试探，还是已经发现了涅无渊的身份，又或者涅无渊并没有隐瞒轩羽。
就在她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轩羽忽然松开了手，带着自嘲的冷冷一笑，“他的安危你不用担心，每天红角城那边都会给父皇传音，只不过因为传音珠每次只能传递两三句话，需要详细禀报的时候还是会派人带军情回来，现在只是断了军报，并没有断掉传音。”
琉夕一怔，心里立刻松了口气。
传音未断，那就说明还没有到最糟糕情况，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要去红角城，她要去找他。
轩羽问她是不是喜欢上涅无渊，她嘴上再怎么否认，也无法否认内心的感觉。
经过这三天的折腾，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只是一点点的心动，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其实在她心动的那一瞬间，她就再也放不下了。
既然控制不了，琉夕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意。
琉夕和轩羽告辞，离开了贵宾室。
轩羽漠然的站在贵宾室中，看着桌上的那只手镯，眼中的暗色汹涌。
……
琉夕和轩辕大师打了个招呼，请他照顾川柏和白芍，而后就直奔学院找到了芯长老。
芯长老听说了她的来意，叹然道：“你说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了，这次派去的龙鹰卫算是你的大师姐，轩辕傲雪。她昨日就将红角城的疫情传音告诉了我，情况很不好。”
“不好到什么程度？”琉夕有种不祥的预感。
“红角城的疫情已经无可救药了。”芯长老也很感伤。
龙鹰卫做出这个结论，那基本上红角城的人就只剩下一个结局，死亡！甚至连派去救灾的人都很难保证可以完好无损的回来。
这一次会死很多人！
“没有办法了吗？这到底是种什么瘟疫？”琉夕不死心的问。
芯长老摇摇头，传音珠还是相当昂贵的宝器，轩辕傲雪也只是传音了一次过来，无法说的很详细。
“师父，我想去一趟红角城。”琉夕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皇级学院的弟子可以自由出入学院，在王城里到处闲逛，但是想要出城却必须要多宝轩，或者长老允许。她想要去红角城就必须说服芯长老。
她在芯长老拒绝之前抢着开口道：“我知道这次的红角城瘟疫很严重，可是我想去看看，作为见习龙鹰卫，未来的药师龙鹰卫，这是一个机会。”
芯长老皱皱眉头，考虑了一下：“你说的倒也没错。多宝轩为这次的红角城瘟疫发布了报酬丰厚的任务，鼓励药师们前往疫区帮忙。只不过见习龙鹰卫中没有人接，你要是想去也不是不可以……”
她顿了一下，拿出一只香包一样的东西递给琉夕，“这次的瘟疫据说有大楚的影子，这个香包可以保护你不受楚国魔气的侵袭，应该能让你减少沾染瘟疫的可能。你要是真想去，就带上这个去吧。就当是你的第一次外出任务。”
“多谢师父。”琉夕郑重的接下来，又认真的听芯长老叮嘱了几句，才告辞离开。
有了芯长老的允许，琉夕叫上了薄凉，马不停蹄的出发前往红角城。
为了尽快的赶路，琉夕大手一挥，毫不吝啬的买了两匹独角兽，一路狂奔到了西北边境。
“我们已经出了蓝虚城，再往前就是红角城了。“薄凉对于这次突如其来的任务并不反感，相反还很兴奋。他很喜欢这类冒险的任务，以往常在边境行走也正是因为喜欢冒险。
琉夕点点头，神色肃然，看的出来红角城已经被彻底封锁了，整座城池都被围住，蓝虚城城主为了封锁城门，甚至亲自带人看守。
城主虽然不想杀人，但城门口却铺满了尸体和鲜血。
城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毁掉了，一眼望去，只有满目的鲜红。目光所及只有一片凄凉和死寂，仿佛城中已经没有了活物，只剩下一座死城。
面对这么一座城，琉夕心情很不好，薄凉面无表情，但也脸色凝重。
两人没有多做耽搁，直接来到城门前找到蓝虚城城主，请求进城。
本来城主秉承着封锁城池的命令，想要拒绝琉夕进城，但琉夕拿出了见习龙鹰卫的令牌，而且进城并不会导致瘟疫扩散，只有出城才需要严格限制，也就放她进去了。
走进城中，那种苍凉的死寂就更加明显了，往城中一路前行，走了好半天才走出城门口的屠杀范围，刺鼻的血腥味才消散开来。
可随着他们深入红角城，心情越来越沉重，走了几里地居然连一个活人都没有看见！沿途的人家中全都是病死的尸体，看的人触目惊心。
琉夕通体发凉，这还只是城郊啊，要是到了人口密集的城市中心，只会更惨。
她下马走进一户人家，用真元将自己完全包裹，小心翼翼的检查了几具病死的尸体。
这些被瘟疫传染的人中大多数都是平民百姓，但其中也有武者。症状很像是严重的肺病致死，这让琉夕怀疑瘟疫是通过呼吸散播传染的。
第70章 出了事你负责
红角城内城，残垣断壁的废墟中，到处都是凄厉的哭号声。
“国师大人，救救我们……不要抛弃我们……我还不想死，呜呜……”
“大人，放我们出去，求求你……我还没有染上瘟疫，放我出去……国师大人，求求你……”
成百上千的平民衣衫褴褛，面色蜡黄，哭着喊着，拼命的想要从士兵的阻拦中冲出去，他们的家园被毁，没有了食物，没有了亲人，一个个都瘦如枯槁。
他们抱着仅存的希望，眼巴巴的望着涅无渊，哭着哀求他不要将他们赶到北城圈禁起来。
驱赶着他们的士兵看着这些抱着孩子的妇孺、带着老人的青年，看着他们跪地磕头，带着哭腔拼命的哀求，眼圈都忍不住红了，于心不忍的看向涅无渊。
这些可都是大轩的子民，将他们赶去北城圈禁就等于亲手送他们去死！
“大人，没有别的办法吗？他们当中有很多人还没有染上瘟疫。”士兵们祈求着看向涅无渊。
涅无渊面无表情，深不可测的暗流在眼底涌动。
他当然明白将这些人赶去北城封锁起来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任由这些人自生自灭，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哪怕有一丝希望他都不希望这些无辜的百姓在这场无妄之灾中白白枉死，可是……
“无渊国师这是心软了？我记得死在你手下的人不下二十万，眼前这些人应该不算什么才对。”闻琥在他身旁沙哑的一笑，笑容里满满的都是讽刺。
涅无渊看了他一眼，掩去眼中的厌恶，“你将眼前这些平民和楚国敌军相比？”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国师你杀过那么多人，应该明白，有些时候就该心狠手辣一些。毕竟连龙鹰卫都说他们已经无药可救了。”闻琥肆无忌惮的笑着，看向前方的轩辕傲雪，“轩辕姑娘，我说的没错吧？”
轩辕傲雪冷然点头，“闻大人你已经做出了最佳的选择，杀死这些人是为了救更多的人。”
“你听听！我的心狠手辣是有原因的。”闻琥得意洋洋的大笑。
内心难安的将士们看着他漫不经心的笑容，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上脑子，很想冲上去把他也给丢进瘟疫的人群中。
涅无渊冷然出声：“并不是所有人都得了瘟疫。”
“那又如何？你还能一个一个看他们到底是不是染上了瘟疫吗？万一有一个漏网了怎么办？”闻琥仿佛没有注意到手下将士们的神色，扫了一眼面前或哀求或反抗的平民，耸耸肩，“不想瘟疫扩散出红角城，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所有人都封锁关押，等他们都死光了，一把火烧了。”
够狠！
涅无渊才发现这个他向来看不起的家伙可以心狠到眼都不眨的杀掉上万人，还是上万无辜的平民。
“你就不怕激起民变？”涅无渊沉声问。
“民变？”闻琥咀嚼着这两个字，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突然放声大笑，指着眼前红角城的平民：“这些手无缚鸡之力老弱病残就算反抗了又能怎么样？再说，真出了什么事不是还有无渊国师你吗？”
闻琥说的理直气壮，涅无渊却心下一沉，露出一丝嘲讽：“本座如果不管呢？”
“陛下让你领军过来，就是为了解决这种事。”闻琥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带着几分得意盯着涅无渊，“别忘了，我才是巡使，你不过是个副巡使，你该做的就是听命行事。”
涅无渊不屑的勾起唇角，将目光转向前方，“你自己做的决定，出了事你自己负责。”
“总之，你不违背我的命令就不会出什么事。”闻琥冷哼一声，也懒得多说，拂袖而去。
涅无渊没有和他一起离开，他看着士兵将所有人都赶进了城北划出的圈禁。区域，看着绝望的人们拼命的想要从里面冲出来。
半晌，他吩咐士兵给里面送了口粮，又让人指导里面的人划分隔离区域，让他们自己学着将病患和未染病的人分割开来。
被赶进里面的人本来已经绝望的心在听到涅无渊的吩咐后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急忙组织起了人手，按照涅无渊的吩咐严格的执行。
轩辕傲雪得知涅无渊一直呆在城北没有离开，神色古怪的跑去过找他，“无渊国师，你这三天一直都在给里面的人送口粮吗？”
涅无渊默然不语，仿佛没看见她。
轩辕傲雪为涅无渊的无视感到恼怒，不悦站到了他的面前，郑重其事的告诫道：“国师大人，他们都是必死无疑的人，送口粮给他们只是在浪费而已！你现在要做的，是赶紧处理外城的瘟疫感染者。”
涅无渊终于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就让人从骨子里都直冒寒气，好似锋利的刀锋在剜着她的肉。
轩辕傲雪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只觉得如坠冰窖，耳边传来涅无渊没有温度的声音，“不送食物，他们还未死于瘟疫，就已经死于饥饿。”
轩辕傲雪脸色涨红，咬着嘴唇，很想告诉涅无渊她和闻琥的做法是为救更多的人，她没有错，涅无渊是妇人之仁。
可是话到嘴边像被卡住了一般，还未等她说出口，涅无渊已经走了，仿佛她只是一块碍事的石头，看都没再看她一眼。
轩辕傲雪险些把嘴唇都给咬破了，她可是平阳侯的女儿！
她有高贵的身份，有着傲人的天赋，她靠着她自己的刻苦努力成为龙鹰卫的一员，就是为了能离传说中的无渊国师近一点。
可她好不容易来到了涅无渊的面前，为什么他却对她不屑一顾？
在瘟疫无法医治的情况下，她只不过是做出了最好的决断，难道他就因此认定她心狠手辣，是个恶毒的女子？
轩辕傲雪不甘心的回到城主府，闻琥迎面走过来，笑眯眯的问道，“傲雪姑娘这是去找涅无渊了吗？他还在城北关心那群死人吧。”
“是。”轩辕傲雪被撞了个正着，有些尴尬的点头，“我也只是希望国师不要再去那些无用的事，内城现在被大量平民武者围攻，连消息都传不出去，我想……”
闻琥摆摆手，不以为然的打断她，“那只是小事，用不着国师出手。”
第71章 红角城的人口
轩辕傲雪识趣的闭上嘴，她心里清楚闻琥当然是巴不得涅无渊带着城北不回来，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调兵解决围攻的红角城武者，从涅无渊手中将三千兵马一点点的接手过来。
至于内城被围攻，真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等闻琥拿到涅无渊手下兵马的指挥权，立刻就能解决。
闻琥对轩辕傲雪的识趣很满意，对她的态度越发和善：“傲雪姑娘，你的龙鹰卫，以你的判断，这次的瘟疫到底和大楚有没有关系？”
“我认为是有关系的，这次的瘟疫不止在普通平民之间传播，同样也影响到了武者，而且是因为真元被魔气污染造成的，会使武者致死！而且致死前还出现神志不清的症状。”谈到专业知识，轩辕傲雪说的自信满满。
闻琥听了她的回答，十分的满意，脸上露出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傲雪姑娘不愧是龙鹰卫药师，我相信你的判断。这么一来，我对那些武者动手也就合情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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