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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以后-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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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二月末,春闱刚过,别说,他这谎扯得还挺圆。

    石楠满意了,追问:“然后呢?”

    福全嘿嘿笑:“然后他就坚决不肯要我的钱,说我家主人要印多少本都可以,只要把书稿卖给他,准他在市面上售卖,他还另外给开润笔费。”

    石楠“哇”了一声:“奶奶,你真厉害!”又夸那先生,“他可真有眼光,怪不得能开比别人大的门脸呢。”

    跟着又忙问福全:“他出多少钱?”

    福全笑得乌豆眼都没有了,只咧出一口不甚整齐的牙,他竖起两根手指来:“二十两!”

    “这么多!”石楠惊呼。

    她立刻扳手指来算——其实也不用扳,她脱口也就报了出来:“是奶奶从前一年零八个月的月钱!”

    她们如今手头阔绰多了,但年少时的经历很难磨除,衡量起物价来,仍习惯以莹月在娘家时的月钱来算,那时候每一文钱都要仔细花费,这是主仆印象里关于金钱最深刻的记忆。

    莹月抑制不住笑容,但又有点不敢相信:“——他真愿意出钱吗?你跟他都说好了?”

    她真不觉得自己写得多好,说实话,就这个最终版本她仍觉得有好大的进步空间,只是暂时她的能力就到这儿,即便知道哪里有问题,也下不去手再改,凑合着先算了。

    这样不完美的文稿,她从未觉得能卖钱,所以才只想自己印两本收藏一下。

    福全重重点头:“他岂止愿意呢,简直求之不得!我说主人没叫我卖,我得回去问一下,他都不舍得还给我,又加了价,说二十两嫌少的话,那他可以再多加二两!”

    “二十二两!”石楠又惊呼。



    第189节

    

方老伯爷阔过了头,二两丢地上他老人家不一定愿意弯腰捡一捡,但外面普通人家,真的不是这个物价,那个书坊先生一下加二两,是很有诚意了。

    石楠抖着嗓音问:“那你卖没卖呀?”

    福全摇头:“奶奶没说,我哪敢私自把奶奶的东西卖了呢。”

    他到了平江伯府,在外院混到现在也是长了见识的,二十来两还不至于叫他冲昏了头。

    他说着,从怀里把莹月的文稿重新掏出来——变得皱巴巴的,他咧着嘴解释:“我好不容易抢回来的,我看那先生恨不得跟我回家,亲自找‘举人老爷’面谈。”

    石楠笑得不知说什么好:“他也太夸张了吧。”

    不夸张。

    方寒霄在廊下听到现在,迈步走了进去。

    方家的产业不涉及书市,但他远比莹月在外面走动得多,对于各行行情比莹月及福全这样的半大小子了解得多。

    如今的书籍市场,不缺大儒经史——先贤们早写好了,刊印就是,不缺雅致文集——曲高和寡,市场需求有限,大部分是文人们之间的互赠咏和,最低也是最大的普通平民市场对这些书没有需求。

    缺的是两种,一种是科考时文,一种是通俗话本小说。

    后者缺得比前者还厉害,因为科考时文也是有走科举路的人才看的,一般百姓用不着。通俗话本的市场就大得多,大,不代表写它的人就多,相反,还越少——因为它不登大雅之堂,有能力的正经文人放不下身份来写,没能力的,写出来的又不知是个什么烂玩意儿。

    即便是那些烂玩意,也有书商肯收,没办法,缺啊。

    买回来印一印,总有人看,多少赚点。

    福全从前替莹月买书,他识字很少,不知该买什么,都是跟书坊掌柜要的推荐,人家一听是闺阁姑娘要看了消遣的,那也不敢给推荐乱七八糟的书,尽量捡高层次的推荐——就是那些雅致文集,好不好看不管,总之不出错,不会让人姑娘家里发现了来闹事。

    所以莹月没看过那些不成样的书,她没对比,对自身就没有准确认知。

    莹月正在忐忑又欢喜地问石楠:“那我卖吧?二十二两呢。”

    石楠很坚决地点头:“卖——大爷?”

    她看见了方寒霄。

    方寒霄把文稿从福全手里拿走,示意福全跟他走。

    傻姑娘带傻丫头,叫人蒙了还欢欢喜喜觉得值呢。

    福全略迟疑,但见方寒霄已经出去,莹月脸色不解,但没阻止,就忙跟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莹月(昂首挺胸):我,要赚钱了!

    方大(摇头):没有我,还是不行。

    ~~~

    我有一句话之前怕影响阅读感,憋到现在终于可以说了:之前我所以比较详细地写方大在扬州的经历,因为这些经历最终都要到莹月的笔下,这个素材非常重要,我铺垫他,也是铺垫她,如果素材的说服力不够,莹月现在卖文的说服力就跟着下降,会显得尬。

    嗯当时跳过没看的不要紧,不感兴趣也没事,只要有一个小莹月就是非常厉害因为她素材的来源是市面上所没有的就好了~

    ~~

    再唠两句,唐诗宋词元曲明小说,明清时期,是小说的空前繁荣时期。

    但是质量,也是空前混乱。

    我上大学的时候还蛮爱看那些小说,而且由于年纪轻见识浅,会有一个奇特的认知,那就是所有标题古典小说的都是好书,因此我看了大量烂玩意儿。。

    当时不觉得,只惭愧是我自己水平不够,所以好多书明明看不进去,都硬着头皮啃。

    我印象深刻有一本书名有个“叟”字的什么书,字数还不少,厚厚的上下两册,现在叫我回想,我什么都回想不起来,完全不记得它写了什么,留在我脑海里的,只有满满的框框框框。。因为大学图书馆进的书都是洁本,那种不和谐描写通通被框掉了,我记得有几页都看不到几个字,全部是框框,我蒙蔽得很。真正的神书金瓶梅就友好多了,不框,到关键地方括号:(内删多少多少字)。

    咳我毕业以后网上找了完整版本看,也就那样么,跟那个叟比,金瓶梅被许多人投以神秘的笑容其实挺冤。

    ……

    我后来咋醒悟的,因为我爱红楼梦,但红楼不全,我觉得高鹗续书不好,跟前面一比落差太大了,所以我到处找别的续书,什么红楼真书红楼梦影红楼梦补我看了二十多本,看了所有我能找到的,然后我重拾了对高鹗先生的敬意——他跟原书是有壁,但在续书里,已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了。

    然后同时我也取消了对于古典的滤镜…_…#

    107、第107章

    方寒霄出去的时间跟福全先前那一趟差不多; 回来的时候; 给了莹月两张契纸和一张银票。

    银票是一百二十两。

    莹月玉簪石楠一起:“——!”

    方寒霄泰然自若地迎着她们的目光。

    这点钱; 实在不在他的眼里,要不是看不过眼莹月吃亏,都不值得他跑一趟。

    但莹月是震惊极了; 三山堂先前给她开二十二两她都觉得好赚了,像天上掉钱了一样; 没想到方寒霄转头给她拿回来五——五倍还多!

    “真是人家给的?你没哄我?”她不相信地追问。

    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怀疑自己; 她怎么就能赚这么多钱了呢。

    方寒霄把银票底下的契纸翻上来; 示意她看。

    契纸就是订立的书稿合约; 上写着三山堂受托代为刊印《余公案》发售——只是刊印代理权; 约定润笔一百二十两银; 如需将书稿内容挪做他用,诸如改编戏曲一类,必须经原作者皓空山人同意; 润笔花费还需另行约定——

    莹月先忍不住心中炸开一样的欢喜; 她嘴角直往上飞扬,压都压不住,但看到后来,喜悦里又生出点茫然:“皓空山人是谁?”

    全然陌生的名头。



    第190节

    

方寒霄点点她。

    “哦——”莹月反应过来; 她不好暴露真实身份,方寒霄所以顺着福全的话头给她捏造了个号,这个名号要说也符合举人老爷的身份; 但一听便知不是顺口起出来的,应当有个出处来历。

    她好奇起来:“为什么我叫这个?”

    她的名号呢,她也很关心的。说起来是她忘记了,先前福全说时,光顾着高兴了,没想起这一茬。

    方寒霄又点点自己。

    这个莹月不明白了,虽是他起的,但怎会跟他又有关系。

    方寒霄拉她到了里间,写了四个大字:皓月当空。

    他落笔时沾了浓浓的墨,笔画纵横,字意极为饱满。

    这个词一点也不难理解,莹月名字里有个“月”字,方寒霄借此引申出来,去其中段,取其首尾,成“皓空”二字,至于山人,是一般的文人常用以自谦或自认隐士的称号,泛滥而寻常。

    若没方寒霄先前指自己的那一下,莹月也就做此理解了,不会再多想,但有那一下在前,她别的一般,于文字上却有敏感一面,很快便有了深一层联想——他名字里,正有个霄字。

    霄者,云霄,九霄,天空也。

    她这轮皓月,当的是哪个空?

    不问可知。

    莹月呆愣着——你说这个人,哪里来的这样多心机!

    她转脸一看,只见方寒霄不避不闪,眼神同她正正对视,黑而有神,闪着得意。

    给莹月起出这样一个一语双关的名号他是真的很得意的,一想出来,他就觉得天造地设,不等回来再跟莹月商量,直接就在契纸上定下了。

    不过,内心深处,他也有那么一点点忐忑——如今他和莹月的关系看着是不再僵持了,但此前那段冷漠时光还是给他留下了一点阴影,莹月面上要是好了,心里还生他的气,不肯接受,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莹月向他伸手。

    方寒霄莫名地:……?

    “笔给我。”莹月催他。

    他反应过来,忙递过去。

    莹月拿到笔,定了定神,微微俯身,郑重其事地在两张契纸左侧角落分别签上了“皓空山人”四个字——最后签名是要她亲笔签的,方寒霄不能代她。

    她常用字迹仿的是先徐老尚书,不似一般闺阁女子柔婉,不论是文稿还是这个签名,不说穿的话,都看不太出来是女子手笔。

    签完了,她对着发了一会愣。

    没有什么,她现在的情绪就是高兴,说不尽的高兴快活。

    那张一百二十两银票的意义,比方老伯爷先后给过她的两千两都大,方老伯爷偏心晚辈,又不大懂书文,才以为她很厉害,她得到的时候很感激他也很受宠若惊,可从自家长辈手里拿钱,那是拿不出多少成就感的——那是长辈的心意,不是她理所应当得到的,更不算她的本事。

    世上有才学的人多了,方老伯爷都会去大手笔撒钱吗?不可能的。

    而三山堂的先生不认识她,与她从没有过来往,他一眼看中她的文稿,出价求购,全然取中的是她个人的能力。

    一直以来,她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不论从得好不好吧,总之,她是没有多少选择权与决定权的。身为女子,她似乎注定要依附他人才能生存。

    从前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随波逐流,被替嫁都懵懂认命,直到发现方寒霄别有用心,骗她,她与方寒霄闹到几近决裂,要走,但是没有走成。

    这源自方寒霄的挽留,可于她心底深处,她是真的不顾一切毅然决然毫不犹豫地想离开平江伯府吗?

    她得对自己承认,不是。

    做出要走的决定时,她内心不是不害怕的,走出去怎么办,何以谋生,她有打算,但打算是一回事,能不能办到,她一点底都没有。

    真正拖延住她脚步的,不是任何外力,是她自己。

    之后她慢慢明白了方寒霄所为的原因,也能理解他的苦衷,但一切无法就此回到最初,发生过的裂痕,终归是发生过了,他的真实面目与她以为的相差太远,她一时觉得他陌生得她认不出来,一时又觉得他一直是那个人,从未改变,两种感觉,拉锯得她有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分裂了。

    直到现在。

    她从这一式两份的契纸里得到了无穷的勇气,她开始相信如果她想,她可以走出平江伯府,不依靠任何人,凭自己的能力生存下去——这不是说她想走,恰恰相反,她一点也没有那样的心思了。

    他同她想的不一样有什么关系呢?

    陌生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畏惧他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不再给她带来那样大的困扰,因为她的人生,已不必完全依附在他身上。

    他不再能给她带来毁灭性的伤害,她因此,反而愿意重新靠近他。

    窗外阳光灿烂,花香阵阵,莹月隔窗见一只白色蝴蝶在院中翩翩飞舞,自由自在,不觉微笑起来。

    这一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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